虽然看了不少农书,但毕竟没有实际经验,林先生并没有乱来,而是请了许多老农,随他一起去勘探,看南越附近有哪些地方适合种植,又适合种哪些东西。
东华这边未加阻挠,南越那边积极配合,还真给林先生搞出了点名堂。
大规模种植谷物依旧不可行,但却有很多地方适合种块茎或者豆类。
推广开来,南越对东华粮食上的依赖终于有所缓解。
郡主府,布依给张三花打着扇。
“花大姐,咱们什么时候又去镇南军啊?”
最开始时,是被打的焦橹不服气,一休假就去找张三花想找回场子,但没有一次找回来过。同袍们见他每次都灰头土脸的回来,就起了相帮的心理。
于是,四个兵士和焦橹一起翻墙进了郡主府。
为什么要翻墙?正大光明找茬人家也不让进啊。而且双方也达成了默契,偷偷进去的,那边被揍了都不能闹开。
张三花任焦橹爬墙,一是给自己找个乐子,而是锻炼一下护卫。可这些护卫再怎么也没法和战场上的悍将比,要么没发现焦橹,要么一个照面就被撂倒。
张三花更不喜欢这些护院了,又问林庸可不可以从南越带人来。
也不知林庸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不久就有一批南越人到了郡主府,正是当初在张三花手下的那些人。
这二十来人到了张三花手下,先是被一顿操练,好不容易有点样子了,焦橹那一批人就撞了上来。
这一次,焦橹没有单方面被张三花虐,而是和这些南越人打得难舍难分。
好在,没有人动兵刃,虽然最后都灰头土脸的,但到底只是皮肉伤。
“张三花!你居然窝藏南越人!到底是何居心!”
焦橹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还在那里质问。
艾大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理直气壮地回答:“放屁,我们是来看小郡主的。城主和你们军主都知道这事,少往花大姐头上扣屎盆子。”
张三花微微皱眉,觉得有点恶心。
焦橹一愣,颇为不甘心,继续放狠话。
“你们等着!人多欺负人少,有种等我再叫几个人!”
“好啊。”张三花笑,“不过你都来了这么多回了,不如换一下,换我去找你吧。”
焦橹:?????
三天后,张三花潜入镇南军大营,把焦橹又揍了一顿。
焦橹:!!!!
之后,镇南军又派人到郡主府,不是来问责,是来赔罪,并发出了邀请。
“想活动筋骨?随时来,人肉沙包管够。”
张三花接下了邀请,并且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十几个南越人也带上了。二十几人对上整个大军,艾大姐她们一点都不虚,凡是被瞪一定会瞪回去。
迎接张三花他们的,是镇南军的精英小队。他们也出同样的人数,张三花不下场,南越人很快就被揍到地上起不来了。
啧。
镇南军士气大振,就有人趁机向张三花挑衅。
然后张三花一个人就把精英小队的这二十来个揍趴下了。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军主曾骧鼓着掌表示赞扬。
他说:“张伍长,你退役实在是太可惜了。怎么,有没有兴趣来我镇南军?”
张三花拒绝了,一旁镇南军的人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愤怒。
怎么,瞧不起我们镇南军?
张三花读懂了这些眼神,不屑地笑。
就是瞧不起了怎么的。
曾骧阻止了将士们的躁动,很和气地和张三花约好了下次比试的时间。
艾大姐:???我们不是来找场子的么?虽然没找回来,但是变成了拉练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张三花带着手下这二十来人,每过一段时间就去镇南军大营打架。
最开始的时候,南越人毫无还手之力,但渐渐的,他们居然能和精英队分庭抗礼了。
曾骧军主看得直皱眉头。
张三花这位女中豪杰,不禁自己武力过人,练兵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种人才,如果不能笼络在自己手里,还是毁去得好。
曾骧的结论和王将军的一直,王将军当初选择培养张三花,曾骧却是因为陶陶的关系不敢擅动张三花。
那就只能争取。
虽说张三花曾经站在南越那一边对抗东华,但尊主都不介意了,他们这些下属没有追究的道理。这件事一平,张三花好歹是土生土长的东华人,要拉拢,应该不难。
曾骧刻意示好,先是拨了军中该退役的悍卒去给郡主府当护卫,又多派焦橹去郡主府联络感情。
焦橹很委屈,但是军令不得不尊。
出现的次数多了,陶陶和焦橹熟了起来。他倒是很喜欢孩子,也和陶陶处的很好,陶陶很快就焦伯伯焦伯伯地喊了。
但是张三花嫌弃焦橹的大胡子太脏,硬压着他把胡子剃了,没想到胡子下居然是一张嫩脸。
“你小子今年有十八岁么?”
“我特么二十三了!”
焦橹扯着脖子喊,被张三花瞪了一眼,立刻就怂了。
配他那张脸,显得更委屈了。
布依他们就在旁边笑。
“你们这些南越人,不是说来做客的么。怎么还不走!”
被焦橹吼了一遍,布依他们收敛了笑容。艾大姐哼了一声,怼到:“你们军主都不管,你倒是管得挺多。”
怼虽然怼回去了,但艾大姐他们也确实怕给张三花找麻烦,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走了。
焦橹还没来得及高兴,发现郡主府中又多了一批南越人。
还都是他不认识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军主脸色很差,专门把焦橹叫过去骂了一遍。
焦橹:???又不是我叫他们来的为什么骂我?
训练了那么久的精英换回了一批新人,张三花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要带一个精锐部队出来么?
如果张三花知道曾军主是怎么想的一定会说他想多了。但事实上,艾大姐他们回去后,确实把张三花训练他们的方法带回了自己的部族。
自上次一战,南越人总有一种危机感,屯粮的同时,也开始有意识地训练专门的武装力量,但毕竟不成系统。这些人一回来,训练的效果立马涨了三层。
曾骧大概预料到这个结果,觉得很心忧。
但是转念一想,张三花的未婚夫林庸还在对镇南军进行暗地里的金钱支持,如果他们有反心,应该就不会这么做了。
“少爷,这次的结余又要送三分之一去镇安军么?这到底为什么啊。”
林越早就对这件事不满了,林庸笑了笑,敲了敲林越的脑袋。
“越哥儿,不是和你讲过么,我们在浚城没有根基,需要靠山。”
“但这都三年了,庸华帮的重心都已经转移过来了。各个关节也已经打通了,就不用再送钱了吧。”
“你以为那些关节是怎么打通的?越哥儿,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越撇了撇嘴,换了话题。
“话说你和三花姐姐的婚事到底怎么办啊。都是二十多快三十的人了,外面好多人都在笑话三花姐姐是老姑娘了。不是我说,一些和你差不多大的兄弟,都开始给自家儿女找亲家了。”
“不必理会他们。”林庸对此很淡定。
“不是啊少爷,我听说,女人啊一旦过了二十五,可就不好生育了。而且你和三花姐姐是不是八字不合啊,你看上次,老爷居然病倒了,上上次,是郡主失踪,上上上次,是······”
后面的话被林庸带着冷意的眼神打断,林越意识到自己越矩,立马低头认错。
林庸叹气。
阿爹说机会就在近前,这也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但这机会,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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