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有理把这事和盘托出,就是相信王行莉会主持公道,有能力把他心中深恶痛绝的周清、杨明显打下台,扫去本局的歪风邪气,挽回本局名誉,使正气抬头,为他消去心头之恨。
王行莉冰雪聪明,焉有不知?她一笑说:“你这般信任我,我若然不把这两个狗官打下台,就对不起母校对我的培养,对不起我爸爸妈妈对我的教诲,哥哥对我的谆谆告诫,辜负李局长,和省厅的期望,影响我二姐的名誉。好!你把证据交给我,由我来办。你若然心有顾虑,可以复制几份保存吧。”
“不用复制,我相信王局长的才能和人格。”郁有理接着说:“我回去立即拿来给你,不过,这照相机、录音机我还有用,就把录音片、拍摄现场照片给你,好不好?”
“也好!不过,我没有录音机,录音机借用一下,待我买了录音机,还给你。”王行莉调转话题问:“周清、杨明显的得力手下是几个什么人?必须慎防。”
“我知道的是人事机构編制科科长林天飞、工资福利科科长许来方,他们依仗杨明显当上科长,与周清也很亲密。”郁有理说:“听说这两个人是行贿杨明显,才爬上科长的,只是我没有查到真凭实据。”
“哦!那就先把这二人放在一边,以后再说。目前以防为主。”王行莉说完,调转话题一笑问:“你现在想不想与张平平结合?”
郁有理脸红耳热起来,正色地说:“我已发誓过了,非她不娶,岂能不想?”
“那好吧!”王行莉又一笑说:“待把狗官打下台之后,我给张平平做思想工作,讨杯喜酒喝。”
“谢谢王局长!王局长若能使我与张平平结合,我感恩不尽。”郁有理忙说。
王行莉笑着说:“若然这桩喜事成功,以后你为官时能公正严明,两袖清风,持议公平,就是报答我了。”
“是!我听王局长的话。”郁有理说完,走出门去。
……
郁有理一向谨慎,在王行莉未来上任时,已把拍摄和录音中证据复制了好几份,藏二份在家里,二份在局里自己的房间。他回房间拿了一份,交给王行莉。
王行莉看了一张张拍摄的现场,听了录音,知道这是确凿证据。郑重地说:“这事先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免得被狗官的爪牙知道,暗中破坏,和通知狗官先行准备。”
郁有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你要暗中监视狗官爪牙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异常行动,马上告诉我。”王行莉接着一笑说:“若能把狗官打下台,扫去本局的乌烟瘴气,恢复本局名誉,你的功劳第一。”
“功劳倒是不想。”郁有理含笑说:“能出这一口恶气,与张平平结合,是我最大夙愿。”
说完,上班去了。
……
王行莉叫张平平来到局长室,先叫张平平坐下喝茶,然后一针见血地问:“张主任,你有没有给市人事局写匿名信?请告诉我。”
张平平脸色吓白了,非常惊讶:王行莉怎么就知道这件事?她喟然一叹说:“王局长,你太厉害了,佩服你!是呀!我是写了匿名信寄给市人事局,想把作恶多端的狗官周清、杨明显打下台,以泄我心头之恨。”
王行莉问:“你有证据吗?”
“我有!我两年时间暗中监视这两个狗官,把狗官一次又一次的罪恶都用小型快速照相机和小型录音机拍摄、录音。有了这证据,我才写上匿名信给市局。由于市局不重视这件事,我又告到纪委。可是纪委也官官相护,我又告到省厅。但这件事也石沉大海……”张平平一叹接着说:“但我不灰心,继续监视两个狗官,又掌握了很多罪恶的证据。这两个狗官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若然这样的狗官逍遥法外,我决不罢休。我想你二姐在B县财政局能把贪得无厌的前任局长、副局长打下台,你也能把这两个狗官打下台。只是你那时才当上市人事局办公室主任,没有这个权,我就等待着,盼以后你的晋升,若然能来A县人事局当局长,那就太好了。如果升为市人事局副局长,或局长,那也好,我就把这狗官所犯的罪恶告到你那里,你一定会挺身而出,把狗官揪下台的。谁知你真的会来A县人事局当局长,我报仇雪恨之日到了。谁知我还沒有把这事告诉你,你就知道我写匿名信,也一定知道我已掌握了狗官的犯罪证据吧!”
王行莉点了点头回答:“当然知道,你若然没有掌握到真凭实据,是不会写匿名信的。匿名信我看过了,你说那狗官所犯罪恶我认为是有根据的,空穴来风,不是无因,你若然相信我,就把证据交给我吧!”
“我当然相信你,我就是昼思夜想盼望你来本局当局长,把这狗官所犯的罪恶证据交给你呢!王局长,我现在就去拿来交给你。”张平平说完,走出门去。
……
王行莉看了拍摄的场面和录音跟刚才郁有理拍摄和录音不一样,立即判断这两个人所拍摄录音的场面不同是监视跟踪的时候两个人敏感性强,见一个人偷拍摄、录音,一个人就躲在一边,不拍摄、不录音,让对方一个人干了就行,所以这样。见识相同,立场一致,就无需再多此一举。由此可见,周清、杨明显所犯罪恶确实太多了,真是罪大恶极。她咬牙切齿地说:“不把这两个狗官打下台,怎能对得起被奸汚过的许多少女?怎能对得起被敲诈去那么多钱财的人民……”
说完,流出泪来,说:“我那受害的姐妹们,你们为了工作,已被这个衣冠禽兽夺去了玉洁冰清,永远也无法恢复胴体,我要为你们报仇雪恨,把这个衣冠禽兽打下台,给你们受到创伤的心灵得到一丝安慰……”
张平平见王行莉流出泪来,非常同情被周清伤害的少女,她想到当时险些被这只色狼强暴,也流出泪来,哽咽说:“王局长,你能把这只色狼除去,我想受伤害的姐妹们必然对你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我要为本局扫去乌烟瘴气,为民除害,没有去讲究什么有功德没有功德的。”王行莉说:“只要能给受伤害的姐妹们心灵稍有一点安慰,我就心满意足了。张主任,你去上班吧!叫朱清兰来局长室。”
“是!局长!”张平平拭了泪,走出局长室,对朱清兰说:“王局长叫你去局长室。”
“哦!”朱清兰听了,立即走出办公室,到局长室,笑着问:“班长!你叫我?”
“对!你坐下吧!”王行莉斟了一杯茶,放在朱清兰面前说:“清兰,喝茶吧!我被调来这里当局长,初来乍到,对局里的事不甚了了,但我真不明白你工作四年了,为什么没有提为干部?”
朱清兰长叹一声,说:“这事还得从王英说起,王英在局里工作已九年了,也没有当上干部。那王英对干部方面还没有什么渴望,但对入党却很渴望。她在局里工作三年后,第一次去见那一任的局长兼党组书记,要求培养入党。局长说她工作不积极,没有达到培养入党的条件。王英听了,认为工作这么积极,还说不积极!于是,她还是那么努力,第二次又要求局长培养入党。局长又说她还不够条件。后来我来到局里工作,王英把这事说给我听。之后,我与她一起去找局长,要求我俩一起培养入党。局长有点恼火地说:王英自己不努力工作,不与全局上下精诚团结,完全不符合入党的条件,却屡次三番要求我培养,我怎么培养呢?而你朱清兰才工作一年就想入党!认为我这当领导的眼睛瞎了吗?你们工作不努力,拈轻怕重,没有为本局做出什么贡献,距离入党条件远着呢!照你们这样下去,一世也休想入党。我听了,对王英说,王姐姐走吧!看来咱们要想入党,除非下一任的局长兼党组书记是咱们的亲戚才行,否则,咱们梦都不要去梦。那局长听了,恼火起来说:这种对领导讲话的态度,要想入党,想都别去想。我与王英听了,对局长扫了一眼就走了。后来周清来当局长,副局长杨明显兼党组书记,与周青二人对我们俩也不放在眼里,我们就不去求杨明显了。既然入党都不能,还想当干部吗?”
“哦!原来这样!”王行莉接着说:“你与王英得罪了局长,他又怎肯培养你们?”
朱清兰点了点头说:“班长说得对!”接着悄声说:“班长,周清是只色狼,曾奸淫过不少的女学生。女学生去找他安排工作,他见稍有姿色的就以工作安排为条件,要那女学生献身于他,女学生为了工作,只得含羞忍辱。我与王英耳闻这件事,就刻意暗中监视。我没有小型照相机和小型录音机,只好偷听、偷看,用笔记下了时间、地点、谈话。那女学生走出门的时候,我在门边问她姓名,安排哪里工作……回去都记下了。王英有小型录音机,录了音。我们又见周清、杨明显收贿,对安排工作的人按好单位和不好的单位分别收贿。我也记下了时间、地点,什么人行贿?王英是用录音机录下谈话内容。”
“我知道!”王行莉一笑说:“我并且知道你与王英也写匿名信告到市人事局,告到纪委,告到省厅。”
朱清兰吃了一惊,忙问:“班长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要一直叫班长!”王行莉笑微微地说:“你总是改不了口,你认为我那么愚蠢吗?你写的匿名信的笔迹我一眼就看出来,因为咱们是同学,你以前做的作业,我看了不知多少次?怎能不知?”
“对!对!对!我应该早就想到这里去才对。”朱清兰含笑说:“我叫你班长惯了,沒有办法改口嘛!那匿名信我与王英商议好多次,最后认为先不置名,免得官官相护,抓鸡不着反折一把米。后来果然寄去的匿名信已是石沉大海。但是我们不灰心,继续监视周清、杨明显,又得了很多犯罪证据。我是知道班长,哎呀!该死的嘴!”朱清兰自打了一下嘴巴,接着说:“总是改不了口!我是知道你在市人事局当办公室主任,没有权管这件事。盼望你能高升,调到这里当局长就好,升为市人事局副局长,或局长更好,我与王英就把这两个狗官的所犯罪恶证据交给你,让你把他们打下台。谁知前天听说你调来本局为局长,我们喜出望外,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好呢?在迎接班长,哎呀!又叫班长!在迎接你的时候。我们不便跟你讲话,你别见怪!现在好了,我与王英准备把这狗官犯罪的证据交给你,让你把这狗官打下台。”
王行莉知道全班同学十年时间叫她班长,已叫惯了。哥哥的同学也叫哥哥班长,二姐的同学也叫二姐班长,都叫惯了,改不了口的。便笑着对朱清兰说:“改不了口就算了,不过,我若然有机会提你为干部,人们会议论我与你是同学,所以提拔,有点不好听而已,但也没关系。你把狗官犯罪的证据交给我,并叫王英来局长室。”
朱清兰见王行莉说有机会提她为干部,心里非常高兴,班长就是班长,忘不了同学间的深情厚谊……她点点头,走出门去。
……
须臾,朱清兰拿着一本信纸交给王行莉。王英也走了进来。王行莉叫朱清兰、王英坐下,她翻看了朱清兰写的周清、杨明显一次次的所犯罪恶,有时间、有地点、有受害女学生的姓名、有行贿人的姓名,记得很详细。满意地说:“非常好,应该拿去复印,正本留着,副本我拿走。”
“那我拿去复印。”朱清兰忽然皱起眉头说:“只是怕被复印机的人看出一点端倪。”
王行莉拿出一个信封,用刻有‘机密’两个字的印章盖上信封,交给朱清兰说:“把那证据装进去,信封给复印的人看了,他(她)就会避在一边,让你自己复印。记住,复印四份。”
“是!班长!”朱清兰走了出去。
王英嗫嚅一下问:“王局长,你找我有事吗?”
“对呀!”王行莉一笑说:“你写了匿名信送交市人事局,我想,你既然写这样的信,应该掌有周清、杨明显的犯罪证据,所以叫你来。”
“王局长,你怎么知道我写匿名信?”王英诧异地问。
“这件事你想一想就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王行莉又一笑说:“我还知道你跟前任局长结下怨恨,你为了雪恨,就买了小型录音机,暗中监视局长犯罪的证据,可是这个局长可能没有去干违法乱纪的事,你得不到证据。后来周清接任局长,你也对他心怀怨恨,就又想监视周清、杨明显,得了周清、杨明显许多犯罪的证据。那时,你就写上匿名信送交市人事局,对吗?”
“哦!王局长料事如神,是有这回事。”王英接着说:“周清乃是衣冠禽兽,专门以安排工作去糟蹋女学生,又在安排工作上进行收贿,所以我这么做。”
王行莉心想,周清对王英、朱清兰无缘无故的冷淡和看不起,可能是王英、朱清兰容貌平平,看不上眼之故,所以对王英、朱清兰这样对待,惹王英、朱清兰以牙还牙,也看不起周清,监视周清的一举一动。她含笑说:“你既然已有那么多证据,就交给我吧,我为你出这口气,怎么样?”
王英笑着说:“我本来就想交给你嘛!好!我回房间去拿。”
……
王行莉看了,又与朱清兰、张平平、郁有理的证据场面不同,这个周清、杨明显做的坏事这么多,真是罪不容诛,虽杀之,也难平民愤……她叫王英回去上班,又叫吕秋苏来盘问。吕秋苏也把所获的周清、杨明显的违法乱纪,作奸犯科的罪证说出来,并把证据交给王行莉。不过,吕秋苏也是用笔记下的,跟朱清兰记下的一样,有时间、有地点、有姓名……
王行莉看了,又跟朱清兰、王英、张平平、郁有理所获的证据场面不同,王行莉气得浑身发抖,又咬牙切齿地说:“这两个狗官真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这时,朱清兰复印回来,把复印件交给王行莉。
王行莉说:“吕科长,目前这事保密,不能让狗官的爪牙知道,若然他们知道,先行告知狗官,早作准备,对咱们不利。”
吕秋苏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王局长放心。我去上班了!我会随时监视狗官的爪牙。”
“去吧!”王行莉又把吕秋苏提供的证据叫朱清兰拿去再复印。
……
王行莉把郁有理、张平平、朱清兰、王英、吕秋苏所获的周清、杨明显的犯罪证据一一整理,封好,放进包里,用小锁头锁了拉链,再放进柜中锁了,然后走出局长室,又锁上门。这个局长室的门锁是她昨天买的大锁头,因为局长室内有许多锁着的机密文件和重要文件,而局长也常以调换,为怕前任局长复制钥匙,盗取文件,所以,局长室的大小锁头都不保险。新任局长必须随身带自己才买的大小锁头,和住的房间锁头。王行莉来时,把各个锁头都换了自己买的新锁头。
这时已下班,她到食堂与全局人员一起吃晚饭,张平平、朱清兰、王英拿来饭菜跟她坐在一起吃。
王行莉笑着说:“张主任、清兰、王英,你们今晚若然没有什么事,吃了晚饭就去我的房间聊聊天,我初来乍到,对局里的事不甚了了,想问问一些有关局里的许多事。”
“我晚上没有什么事。”张平平含笑说:“就去与你聊聊吧!”
“我也没有什么事,就听局长的话好了。”朱清兰、王英异口同声地说。
吃了饭,张平平、朱清兰、王英跟着王行莉走出食堂,人们不免议论纷纷:“张平平、朱清兰、王英这么巴结王行莉,王行莉来时,三人就去局长房间打扫、清洗,讨好王行莉。”
“王英九年没有当干部,连党员也没有,想藉此机会巴结王局长,想提干部入党。”
“听说朱清兰与王局长是同学,朱清兰升官有望,入党也有望,官运来了。”
“张平平讨好王局长,可能是想当副局长吧!”
“……”
郁有理听了,非常生气。吃完饭,对议论的人们扫了一眼,就走了。
……
王行莉来到局长室,拿了装有周清、杨明显罪恶证据的包,检查里面的证据,见没有被人动过,东西尚在,便放回包里,拿着包,跟张平平等来到自己房门外,开了锁,推门进去,把包放在衣柜里,锁了。然后叫众人坐下,泡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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