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在夕阳下,拿出带来的干粮,饮着煮好的溪水,张佳扬对紫霞说道:“夫人,我们从相遇、相识到现在多少个年头了,还记得吧?”
“相公,大约二十多年了吧。”
“是呀,已经相识二十有三年六个月了。”
“相公记得真清楚。”
“夫人不嫌弃佳扬,跟随佳扬受苦受累,再不记清楚这个时间真的不应该了。”
“照顾相公是紫霞的本分,相公不必记挂在心。”紫霞说完转身依偎在佳扬怀中轻抚佳扬的手臂,一脸的满足幸福。
“能跟随我在这荒郊野外住宿,忍受饥寒,风雨中奔波的恐怕只有夫人能够做到了,以后回到古城,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夫人一辈子。”
“有相公这句话就好。”
夕阳落下,留给张佳扬的只有不停息的寻找,等待他的必定是更多的艰难险阻,放下张佳扬和紫霞向北去匈奴的漫漫征程不说,再说长安城内卫青没有见到师父,心中和丢了魂似的,当想到师父教诲自己要做一个有主见,敢于抉择,对皇上忠诚,对百姓爱护,勤读兵法战书的人,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知道凭借师父的人脉和武功流浪江湖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危险的反而是自己,所以自己要牢记师父的教诲,每日勤练武艺,训练兵士,认真,这也让卫青的日常生活找到了归宿。
又到冬日,一年一度的诸侯王朝拜天子的时候,大殿内谒者忙的不亦乐乎,在一件件清点诸侯王们拿来的贡品,刘彻在后殿内和一些到来朝拜的诸侯王们谈论着家长,时辰已到,谒者将清单递交给了刘彻,按照大汉规矩,所有诸侯王必须亲临朝拜天子,否则是违背祖制,刘彻问谒者道:“各国诸侯王都到齐了吧?”
谒者报道:“禀报陛下,除了淮南王派使者前来,其他全部到齐。”
“哦,把淮南国使者叫过来。”
“诺。”
一个信使匆忙走到刘彻近前跪拜道:“小臣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你家大王怎么没有按照祖制前来长安呀?”
“回禀陛下,我家大王由于年老体衰,近日又偶感风寒,无法起床,所以特派小臣前来参加朝拜,临行前还吩咐小臣要向陛下陈明此事,请陛下勿要降罪我家大王。”
每年一度的朝拜天子,诸侯王不前来按照祖制就是大不敬,严重者是要以不臣之心诛除的,但淮南王刘安那是自己的叔叔,这如何是好,刘彻一时不知如何论断,就摆摆手让使臣旁边休息片刻,刘彻走到前殿见到丞相薛泽、御史大夫公孙弘,侍郎主父偃、东方朔等等皆在坐。
一看刘彻走出来,皆起立施礼道:“吾皇万岁。”
“免礼,免礼,在朝拜礼未正式开始前,朕问众爱卿一件事,朕的叔父淮南王刘安由于身体有恙无法前来朝贺,但是这样就违反了祖制,这让朕如何是好”
主父偃是挤破脑袋抢先说道:“陛下一定要按照祖制严惩,否则会出现天下大乱,不听从陛下号令。”
公孙弘看到主父偃就倒胃口,对其言行很是讨厌,于是本就圆滑的公孙弘对主父偃的话不屑一顾的道:“陛下,不要听从主父偃的胡言乱语,祖制应该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对于不来朝拜的大王,先帝都曾有先例,当时也是前淮南王刘讳长身体有恙不能前来朝贺,先帝就赠与他几杖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前来,这样也不违反祖制,也让诸侯王们体会到了陛下皇恩浩荡。”
“嗯,公孙爱卿的建议不错,不错。”
主父偃站在殿下直吐舌头,无以言对,就这样刘彻告诉了淮南国使者道:“你家大王身有贵恙,回去告诉他一定要保重身体,朕赐几杖一根,凭借此杖,淮南王就可以年年不用朝贺朕了。”
使臣激动的趴在地上说道:“小臣替我家大王谢陛下隆恩,小臣一定将几杖带给我家大王,让我家大王感受到陛下的恩宠。”
“嗯,好。”
接下来是诸王和众大臣的朝贺,刘彻坐在大殿的最高处不亦乐乎,心中激起千重浪,在无形间刺激着刘彻要奋力建立强大大汉的决心,让百姓为生活在大汉而自豪。
退朝之后,主父偃心中很是气恼,就想着再表现一下,不然这在众人面前栽大跟头了,就削尖脑袋笑呵呵的跑到刘彻面前,刘彻正坐在案几旁阅读上奏的板牍,一抬头看到主父偃走到自己身旁,就笑道:“爱卿怎么没有退朝而去呀?”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与陛下,此事不说臣睡不着觉。”
刘彻呵呵一笑道:“哦,爱卿有什么难处吗,只管说来。”
主父偃叩头道:“陛下皇恩浩荡,是天下万民之福,只是目前大汉还有一顽疾不能治愈,可是今天陛下可能会让这疾病更厉害。”
刘彻疑惑的问道:“哦,爱卿是在指责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请直说便是,不必绕圈子了,朕封爱卿为谒者就是要爱卿时刻为朕提出对大汉对百姓有益处的办法和主意,为刘氏江山的稳固和天下苍生的幸福做出贡献。”
“陛下,那臣就直说了。”
刘彻向主父偃一摆手示意快说吧,主父偃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道,“陛下今天没有调查清楚淮南王为什么不来朝贺就赠予几杖不应该呀,臣认为淮南国距京都之远,免不了会失去管控,时间久了就和陛下不一条心了,要严防这些诸侯王们心怀不轨。”
“呵呵,爱卿说的有理,就拿今天淮南王不来朝贺这件事来说,对朕没有什么威胁,朕不可能去挥刀砍下自己叔父的脑袋,但朕又要消除对其他诸侯王的影响,故赐给淮南王几杖,即使自己知道淮南王在耍一些鬼把戏,可在朕未掌握真实证据前还是不能动王叔一指头的。”
“陛下说的有道理,但是陛下要先设防呀,把这些隐患阻消弭于萌芽状态,即使会出现什么苗头,陛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摧灭,防范七国之乱的历史重演。”
“嗯,有道理,但朕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臣曾经给陛下的推恩令呀,这个时候是颁布实施的最好阶段,诸侯王死后可以把领土分给自己的孩子,所有王子均封为侯王,这样的办法让大的王国越分越势力就会越分越散,以后陛下对付那一个都是易如反掌,再也不会忧愁王爷们找麻烦了。”
“嗯,爱卿说的事朕知道了,先前的上奏板牍朕都亲自保存着呢,明日朕就开始颁布诏旨,执行推恩令。”
“陛下圣明,百姓之福呀。”主父偃看着刘彻远离夫人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第二日,推恩令的诏旨签发全国,数天后,淮南王刘安接到了执行推恩令的诏旨,心中滋味难以言表,就召来八公问询,八公就是淮南最有名的八个谋士苏飞、李尚、左吴、因由、雷被、伍被、毛周、晋昌,刘安看着列坐两旁的八位呵呵笑道:“诸位爱卿,今本王接到皇上颁布的诏旨正式执行推恩令,此令一出日后对各国诸侯王的势力会造成分裂的格局呀,不知道诸位有何高见。”
其实八位早就知道皇上要颁布的这个诏令,因为当初主父偃上书时,刘彻故意把推恩令的内容泄露出来公布给了天下,观察天下的反应,这些内容其实是先帝小范围执行的加强版,文景帝之时就是哪个国家有谋反迹象就针对其进行分割,分散势力,当时也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如今在主父偃等人的上书推动下,要全国执行,确实是一个有魄力的计划,也暴露了刘彻想要彻底解决诸侯国独大不受控制的局面,淮南王手下的这八公心中都和明镜一样,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当今的皇上已经做牢了皇位,不是某一个百姓和大王说能推翻就推翻的,但是这个诸侯王们却不这样认为,天天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不可一世,仿佛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如果逆着刘安的意思说有可能官职就丢了,但是如果和刘安完全顺着做就可能走上造反的路子,小命都保不住,所以八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刘安有点坐不住了,就接着道:“哎哟,诸位爱卿都怎么了,本王要听一听诸位的意见,不然本王就点名了,伍被爱卿你来讲一讲吧。”
伍被没办法就清了清嗓子道:“大王,现在天下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皇上爱民如子,颁布的诏令也是为大王的子孙后代着想。”
“正是,正是,伍郎中说的对。”其他众人皆附和道。
刘安一皱眉哭笑不得道:“哎呀,众位爱卿是装糊涂吗,这道诏旨表面看是为本王的后代荣耀考虑,后代们个个是大王,可是势力却被分割成无数个,最终没有一人可以保护先王的基业长久的存在下去,万一天下生变寻找生存的机会都没有,这点诸位还看不出来吗?”
此时的八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接淮南王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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