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坐落在长安官道的尽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从各个侧面观看都如同天上的宫殿,让人不禁发出此宫只应天上有的感叹,如今这就是大汉万里江山的中枢,这里的每一次决定会影响到天下苍生的命运和未来,如今坐在未央宫的刘彻绝对不同于先帝们,他已经逐步具备了调动大汉这个庞大机器的能力,他要君临天下,要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大汉是一生的梦想,所下的每一个诏旨也开始进行了细细的思量,正在这时,一个谒者大喊道:“报皇上,朔方急报。”
刘彻一听到是朔方的消息都会急切的说道:“拿来朕看。”
刘彻展开急报,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多遍,知道了最近朔方发生的事情,就将其放于几案踱步思考道:“又死难将士三千多人,难道朔方建城错了吗?”刘彻接连走了几步接着坚定信念道,“不,绝不是,匈奴绞尽脑汁来阻止我大汉建城,可见抓住了匈奴人的命脉,这城一定要尽快建好,让他们死了阻止我大汉建城的心。”
刘彻想到这里就对身边谒者说道,“马上宣三公九卿前来议事。”
“诺。”
谒者转身正要离开,刘彻接着说道:“另外也让桑弘羊前来参加。”
“诺。”
大约一个时辰,各位朝廷大员总算到齐,众人三呼万岁后刘彻开门见山道:“朔方急报,各位都看看吧。”说完把朔方发来的急报递给了丞相薛泽、御史大夫公孙弘等人。
众人传阅之后,刘彻问道:“诸位有何感想,都说说吧。”
公孙弘有点忍不住了,就急切的说道:“陛下,看来朔方建城有些不妥呀,照这样下去会有无数将士为此死难的,可见当初提议之人主父偃该杀。”
刘彻马上反对道:“此话差矣,公孙爱卿,跑题了,建朔方城乃是朕的旨意,和主父偃爱卿无关。”可见刘彻还是对主父偃有所保护。
公孙弘脸色瞬间极不自然道:“诺,臣知错。”
刘彻接着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只管说来。”
丞相薛泽道:“建城已经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劳役,如今又有将士伤亡,这些事情需要有后备金钱和人员补上才行,请陛下斟酌。”
“这话说的有道理,朕还是知道的,如果朕能够一人解决这些问题,诏你们过来何用,目前就是要你们发表一下意见,出一下主意以解现在的危机。”
“陛下,建城人员募集的事情依旧可以沿用前面的办法,向天下广发诏旨,凡愿意前往者皆有重赏,但是现如今国库花销有点大,还是请陛下要有预算才行。”
刘彻思索良久道:“好,丞相说的好,就按照你的办法前去招募人员,朔方筑城之事一刻不能耽误,至于金钱的事情,朕自有办法。”
“诺。”
刘彻接着道:“你们退下按预案忙去吧,桑弘羊留下。”
“诺。”
公孙弘特别失落的走出大殿,对丞相薛泽道:“丞相,这战争和筑城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呀,可惜我就不明白了,这主父偃有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相信,这筑城的馊主意就是主父偃挑起来的。”
薛泽不以为意道:“皇上应该自有他的主意吧,看样子是要彻底消灭边关隐患,可是大汉几十年的顽疾怎么能够那么容易去除。国库有钱了就做,没钱了只有耗着了,等着吧。”
“是啊,皇上的事情让他自己论断去吧,但是我认为主父偃这种祸国殃民的人坚决不能留,已经有好多封国派人来反映了,都恐怕受到主父偃的迫害最后象齐国和燕国一样被废除。”
“哈哈哈,这些也和部分封国不安分守己有关,否则怎么那样轻而易举的被主父偃攻破,哎,一切恩怨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薛泽一副和稀泥的状态说道,显然和公孙弘谈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公孙弘干脆明说道:“丞相,主父偃不倒我公孙弘就卸甲归田颐养天年去了,一定要除去这个害群之马,告辞。”
“这个倔老头,呵呵。”薛泽看着公孙弘远去的背影呵呵一笑,然后自言自语道,“征兵招募去了。”
清凉殿内独留桑弘羊和刘彻,刘彻屈膝端坐在正中间道:“爱卿到近旁坐。”
“臣不敢。”
“现在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礼见外。”
“诺。”
桑弘羊屈膝躬身做到了刘彻的旁边,刘彻道:“爱卿刚才也听到了,国库告急呀,你和东郭咸阳、孔仅上书朕看到了,分析当前的大汉形式很到位,朕甚欣慰,但宏大计划得一步步来变成现实,面对当下的形式,不知道爱卿有何立竿见影的良方?”
“陛下,臣认为边关筑城所用钱财无非是筹措粮食,可以按照惯例去边关的人员一边进行筑城一边进行开荒屯田,边关的军士们也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少部分戒备,战时参战,不战时屯田,几季下来生产的粮食就可以供养朔方的人员了,这样陛下就会减少陛下筹钱筹粮的大部分压力了,”
“嗯,好主意,这样一来国库这点家底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爱卿写一些详细的计划呈上来朕马上依据其发布诏旨执行之。凡是愿意到边关屯田者,发路上盘缠,分配田宅土地种子等耕作工具,也可免去刑罚和徭役以及奴隶身份。”
“陛下圣明,臣这就去写。”桑弘羊站起转身退去。
刘彻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找到了实现自己梦想的良方,一切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夜色慢慢降临,公孙弘坐在自己的府邸内正在询问着一个下人道:“我让你们去调查主父偃的罪状可有眉目?”
“主人,我们从主父偃的一个离开的门客口中得知主父偃大量收受诸侯国和大臣们的贿赂,已经到了你我不能想象的地步了,但由于小的没有什么执法权,如果能把这些人抓起来审问一下便知,这是部分行贿人员名单,请主人过目。”
公孙弘接过清单认真的看了一遍呵呵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呀,主父偃算是混到头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人头落地。”
天色刚亮,公孙弘就进宫面圣,刘彻说道:“这个倔老头有什么急事非要这么早见朕,让他进来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弘脚还没有迈进门就大声喊道。
“得了,公孙爱卿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到早朝,非要急着见朕。”
“陛下,大事不好,主父偃利用陛下对他的宠信贪赃枉法,接受封国和大臣们的贿赂,下面民愤极大,请陛下定夺。”
“哦,爱卿确定不是故意捏造。”
“臣如果是捏造愿拿项上人头担保。”公孙弘说完后背一阵发凉,心想这下算是豁出去了,但愿我的人调查的正确,否则人头都押给皇上了。
“那可有什么线索?”
“陛下,这是部分行贿人员名单,请陛下过目。”
刘彻拿过来看了一阵大声怒喝道:“好个大胆的主父偃,如果此事是真,看来是不想活了。”刘彻思索片刻轻声对公孙弘说道,“此事先不要四处声张,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得了,准备上早朝去吧。”
“诺。”
按部就班的早朝过后,刘彻留下廷尉张汤道:“今早有人举报中大夫主父偃有接受封国贿赂,你给我认真查一下。”
张汤知道主父偃是刘彻眼中的红人,一时揣摩不出刘彻的用意,就接着问道:“中大夫接受贿赂可有线索,陛下对此事有何圣意?”
“主父偃为大汉的改革立下过汗马功劳,也为大汉的强大提出了不可多得的良法,是朕比较信得过的人才,但任何人都不能居功自傲,目无法纪,如果查实定按律治罪。”
“诺,臣明白。”张汤得到旨意拿着刘彻给的线索走出未央宫。
张汤何许人也,乃是有名的酷吏,严刑峻法竭尽所能,做什么事情都会入木三分,但也会揣测皇上的意思,这次他得到消息是查证事实,所以回去就立刻动手把线索名单上的人全部抓进了廷尉府,这个地方可是好进不好出呀,有些人还没有用刑,就把行贿主父偃的事情说了,张汤把审讯细节一一记录在案,最终统计出的主父偃受贿数据惊人,张汤又是一个刨根问底的性格,不出几天就把行贿主父偃的人员抓了个精光,调查了底朝天,他拿着这个调查结果前去拜见刘彻。
刘彻看到张汤的审讯结果轻声问道:“这些数据可经过调查确认,是否是事实。”
“陛下,皆是臣亲力亲为,有物证和人证,不敢虚报。”
“哎呀,这主父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贪赃枉法,拿朕对他的信任来敛财,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陛下,如此严重的罪行应该即刻查抄家产,逮捕主父偃,请陛下降旨。”
“尽快查抄主父偃家产,将主父偃逮捕归案,”刘彻说到这里轻声问道,“主父偃这个罪按照律令应该怎么判?”
“陛下,灭族之罪呀。”
“唉,难得的人才,可惜,爱卿连夜查抄其家产,后天早朝进行廷议,看一下朝野动向,能少杀人就少杀人吧。”
“诺,臣明白,马上照办。”
主父偃还在睡梦中就被府门外的吵闹声惊醒,推开门一看火光冲天,自己的几个夫人在院子里哭哭滴滴,满院子的官兵,主父偃大声训斥道:“三更半夜何人胆敢胡作非为,可否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这时张汤从官兵中走了出来道:“中大夫,对不起了,接皇上旨意,查抄贵府,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请明天早朝上将给皇上听吧。”
“可有圣旨。”
“当然有了,”张汤拿出板牍读道,“查抄主父偃府邸,禁止主父偃家族所有人自由走动”
主父偃一听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张汤接着道:“中大夫,具体是什么原因,可能你比我更清楚,皇上对你不错,准备明天参与早朝庭辩,请准备一下吧。”
主父偃傻傻地愣在了门口,张汤将查抄清单一一列出,金银财宝无数,有的价值不可估量,尽管张汤早有心理准备,当看到这些物品时也惊得目瞪口呆。
早朝之上,刘彻大声问道:“主父偃,你可知罪。”
主父偃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罪呀?真是让朕看走了眼,”
“真不该贪图那些不义之财,”主父偃说到这里就痛哭失声道,“臣四十岁前穷怕了,臣不该如此,臣给陛下丢脸了。”
刘彻也轻叹一口气道:“众位爱卿看应该如何处置主父偃呀?”这时刘彻心中明白,如果按律治罪,主父偃灭九族都不够呀,但是如果主父偃在朝堂上人员关系处的好的话,有人肯替他说话,刘彻就可以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财物罚没,留主父偃一条性命就可以了。
可就在此时公孙弘首先说话了:“陛下,臣认为主父偃祸国殃民,罪大恶极,应该按律治罪,以正国法。”
薛泽也拿出赵王刘彭祖的举报板牍道:“赵王说其他诸侯国为自保皆送礼给主父偃,赵王有些看不下去,但为了刘氏江山不毁灭在主父偃这种小人手中,特上书举报主父偃的罪行,请陛下按律治罪。”赵王刘彭祖是刘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多次举报主父偃的事情,刘彻都不以为然,可在这节骨眼上薛泽拿这说事,真的是火上浇油呀。
“我举报”“我举报”
接着下面的一个个官员皆举报主父偃索贿和收受贿赂的事情,让刘彻一时气昏了头,心想到这主父偃是惹了众怒呀,看来朕也很难保他了,就对张汤使下眼色道:“张爱卿,你看主父偃此罪按律应该如何判决。”
“陛下,按律应该诛九族。”
刘彻心想好吧,张汤完全没有明白朕意,但是张汤怎么会不明白,但是看到满朝上下皆痛恨主父偃,自己也不敢犯了众怒,只有如实禀报,刘彻思索良久道:“鉴于主父偃曾经为大汉献出良策甚多,不用诛九族了,杀他一人足矣。”
“陛下,如此一来,律令会失去作用的,请陛下三思。”张汤道。
“请陛下三思。”众大臣异口同声道。
刘彻突然感到如此为难,思索片刻一咬牙道:“好吧,诛三族足矣,不要再讲了,都要留全尸,退朝。”
主父偃听到决议顿时昏倒在大殿之上,被金甲武士拖着离开了大殿,刘彻也闭目表示惋惜,心想主父偃不要怪朕,谁让你在朝臣们中间混的人缘如此之差呢,与其说主父偃死在律令之下,不如说是众人害怕不知主父偃这个人何时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得到象齐王燕王一样的下场。
主父偃最终以诛三族的凄惨命运离开了政治舞台,但这个舞台上从来都不缺少传奇,精彩依旧会不断上演,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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