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北川球、宇文离、王道等人也回到堂上。徐乞走近君聆诗,狻为担心
的问道:「你还撑得住吗?」
「没事。」君聆诗挤出一个苦笑,他四肢的伤势,原是一点不假,如今血行
不足,能醒著已是大幸,坐在这里多说一句话,都是莫大负担。
君聆诗首先看向瑞思,瑞思也随即说道:「看来,我并没有认错人。」
君聆诗颔首,这是首肯,一个晚辈能得到他的首肯,著实不容易。
在徐州一面之缘、一首『锦绣河山』,瑞思即能从中判断出,这个初次相见
的白衣书生即是君聆诗、进一步确认君聆诗所想表达的意思,并且一点无误的转
达给君弃剑了,光这一点,便已极为难得。r
/>
「阿崎,」君聆诗唤了声徐乞的别名,笑笑的看著石绯、王道、魏灵、北川
球,道:「你看他们……是否便像咱们十馀年前的模样……」
徐乞向四人扫视一眼,魏灵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王道搔了搔颈子、石绯
与北川球则无动於衷。徐乞一笑,对君弃剑道:「这几个朋友,你可得好好珍惜。」
君弃剑颔首应是。
徐乞跟著说道:「无忧,别说闲话了!你是怎么伤的?」
君聆诗苦笑一声,道:「我忘了。」
这一句话,唬得厅中十人作声不得。
君聆诗何等人物!他身受重伤,已是晴天霹雳,现下居然忘了自己怎么受的
伤?这太不可思议!
徐乞沈声道:「云梦剑派早已与我等决裂,你大可不用护著他们!」
「云梦剑派?」君聆诗眉头微蹙,道:「和云梦剑派并没什么干系,更何况
,我原无道理要护著他们。」
徐乞闻言一怔 ̄明明就是在回梦堂外、屈兵专与元仁右身边见到重伤的君聆
诗,怎会没有关系?当时若非急著送君聆诗到襄州治伤,徐乞早召集兄弟一把火
烧了竹林、闯进回梦堂了!但君聆诗没什么事有必要瞒自己吧?
不!有!有很多,怎会没有了?徐乞忽然想起十四年前,君聆诗莫名奇妙的
忽然投入云南王稀罗△麾下,领兵灭了锦官、永安二大势力……
当时,根本无人知dà
君聆诗的目的为何,连徐乞、以及与君聆诗齐名、同臻
『天才』之境的诸葛静都不知dà
。
若说君聆诗有意隐瞒什么,谁也套不出来、谁也不会知dà
。
想到此处,徐乞脸上变色了,他回头向众人道:「弃剑,你留著,其馀人全
部出来。」说完,便领先行出大厅。晨星紧随其後,也出去了。
如此,一众人等自然不好再留,只得纷纷离开。只留下了君聆诗、君弃剑父
子两人。
徐乞走得不太高兴,君弃剑看在眼里,众人离去之後,君弃剑略感不安,道
:「二爹,徐叔叔是否生气了?」
「没事的。」君聆诗仍是微笑。
徐乞太了解我了,他知dà
我最需yà
的是什么。
君弃剑转而望向君聆诗的手腕、脚踝,看著,不禁呆了。
君聆诗见到君弃剑的表情,笑著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忘了怎么伤的。」
君弃剑愕然抬头,面对著自己的二爹,一时无言。
但君聆诗看懂了,他知dà
这个孩子想表达什么。
「自从瑞思转达了二爹的意思,我……我一直觉得……不管作什么事,总有
二爹照看著,即使我真的办不到,二爹也会在後头帮我一把,所以我不怕,什么
也不怕!」君弃剑深吸了口气,继xù
说道:「可是现在……不管是不是云梦剑派
,总是有一个连二爹都无法应付的敌人在……那……那我怎么可能有办法!二爹
,我们是否错了?我们是否挑了一条满布荆棘的路?是否选了一件太难能达成的
事……」
君弃剑说完了,他终於说出来了。
其实,自从得到『没钱就扁』或亡或逃的消息、接著是灵州一役、寒星猝亡
,他已经很想问、已经很想放qì
!
但总是相信,有君聆诗在,没有作不到的事!只管坚持下去,就对了!
如今,曾经是天下人寻之不著的君聆诗现身,就坐在自己面前,但却是一个
四肢筋脉尽断之人?
这要他怎么走下去?
「我曾经想……可以和二爹一起压制云梦剑派、称霸南武林……可是现在,
我……」君弃剑住口了,说不下去了。
是父亲、是授业恩师、是最崇拜的偶像、也是追寻的目标,在君聆诗身上,
有著君弃剑一切寄托的希望!
可是 ̄有太多可是!总归一句,可是全没了!
现在,就连和君聆诗再并肩作战一次这等小小的愿望,也要宣告不可能了!
「痴儿。」君聆诗忽然失声笑了出来,笑得很清澈、很透明,笑得似乎自己
四肢仍旧完好无患一般。君弃剑给他笑得懵了 ̄有什么可以笑的?
「记得你乾爹吧。」君聆诗止了笑,正色问道。
君弃剑点头,若无诸葛静,他如今仍然流落街头、当个乞儿。
「诸葛兄不懂武艺,一上战场,几乎可称为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仍为武林道
上颂极赞极,这是何故?」君聆诗慨然说道。
『天纵英才』,这是诸葛静在江湖上的称号。
君聆诗是『天赋异才的才子』、诸葛静则是『天纵英才的军师』。
君弃剑有点懂了。
「我还未心死,你怎可丧志?那我要假谁之手行事?」君聆诗笑道。
对!所谓的『天才』,是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灰心的!也不会因为失去行动
能力,就变成废人!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不需yà
凡人操心!
「去把你徐叔叔找来吧。」君聆诗吩咐,略一顿,又道:「还有那位回纥姑
娘,一道带来。」
君弃剑应了声是,随即出门找人去了。
君聆诗坐在椅上,看著自己的双手、双脚。
多休息几日,待血行复元之後,应该仍可活动如常,但要再拿起剑……
过不多时,徐乞、君弃剑、瑞思回到厅上。
君聆诗待三人分别坐下後,即道:「阿崎,你见过几个倭族的年轻人吗?」
徐乞极为担忧的摇头,反问道:「你见过?」
「是见过。」君聆诗道:「我所看到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的衣著,与
当年的喀鲁一个模样……倭族方面,只怕狻为棘手。」
君弃剑听懂了,二爹所说的,必是栗原苗、栗原辅文姐弟,这两人与北川球
一样,都是刺客,一直穿著黑色的紧身夜行装。
当初向徐乞一提,徐乞即面露惊骇,不断要求君弃剑与他们保持距离,君弃
剑一度还曾认为是徐乞过份大惊小怪,但如今连君聆诗都称其『棘手』,只怕这
几个倭族人,的确是很大麻烦了。
但瑞思却不太明白,毕竟她从未见过那些倭族人。
君聆诗解读了君弃剑与瑞思的表情後,便朝二人道:「你们都知dà
当年的『
天弃鬼才』吧。」
君弃剑一怔、瑞思则连连点头。
『天弃鬼才』稀罗△,四大天才之首,谁能不知、谁能不晓?
「稀罗△手下,有名闻遐迩的『云南三将』。」君聆诗继xù
说道:「『云南
第一强者』,名叫巴奇,使一柄倭刀,以『真空刃法』傲视群雄,四丈外便能取
人性命,连皇甫盟主都曾败於其手;『云南第一探子』,名叫阿沁,本身武艺并
不如何精湛,但身兼稀罗△座下第一参谋,以易容术独步江湖,同时擅长打探情
报,世上几乎没有她想知dà
却不知dà
的事;『云南第一杀手』,名叫喀鲁,精於
轻功与使毒,他总是全身以黑布包裹著,仅仅露出一对眼睛……」
君聆诗住口了、君弃剑了解了。
徐乞不自觉的发颤,瑞思终於也知dà
为何『棘手』。
瑞思想通之後,说道:「如果那些倭族人的穿著、打扮,即与『云南第一杀
手』相同,那至少有两个可能:第一,喀鲁就是出身倭族,那么在倭族必定还有
高手,若是现在身处中原的几个倭族人行动失利,极可能逼使尚在倭国的好手亲
自出马,那就绝非易与;第二,喀鲁若是出身倭族、又是稀罗△手下大将,即代
表倭族与云南早有联系,若是双方明著联手,又岂是好对付的?」
她说完之後,自己都觉得股栗了。
君聆诗对著瑞思再次点头、再次表示首肯。
这姑娘果然不简单。
徐乞深叹口气,道:「若果如此……外有倭族、云南,内有云梦剑派……」
说到此处,徐乞再叹一声。
光是云梦剑派,丐帮已经上下束手,再有外援,如何应付?
此时徐乞看著四肢俱伤的君聆诗,狻有孤木难支之慨。
「或许……我会在明年大会故yì
败北的消息,便是那几个倭族人放出的。」
君弃剑说道:「他们已经不只一次的向我宣战、挑衅,因为徐叔叔数次提醒我,
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所以我也一直避著他们……如今看来,若是瑞思判断无误
,这几个人真的不能碰了!」
即使能够打败、或甚擒杀了那些倭族人,却可能引出更强dà
的对手,这无疑
是极为不利的。
「难道……就没有一点有利的消息吗?」徐乞喟然道。
君聆诗开始深思。
君弃剑与瑞思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坚信君聆诗能够改变大局的人,但似乎很难。
不分析便罢了,一分析之後,才真zhèng
感觉到处境唯艰,君聆诗能够回天吗?
「有一个身上缠蛇的苗人……」君聆诗忽然说道。
「他叫蓝娇桃!」君弃剑忙道:「我认识他!」
二爹向来不会说无意义的事,既然提及蓝娇桃,那就一定有其用处,故君弃
剑回答得很快。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获得有关云南的情报……」君聆诗确定了这个思路没错
,即向君弃剑道:「你们交情如何?」
君弃剑一怔,跟著摇了摇头。
第一次在杭塘山见面,蓝娇桃根本是要他性命的;第二次在山阳相见,虽然
未曾动手,且似乎相处的不错,但君弃剑心里明白,离『朋友』还差远了。
至少,还没有到问他什么、他就会照答的程度。
瑞思看看君弃剑、再看看君聆诗,笑道:「交给我吧。」
她是回纥行商,行脚四海,要交朋友并不为难。
彼此认识不深,但君聆诗却对瑞思这一句话狻为信任,即道:「那好。接下
来……」他转向徐乞,问道:「阿崎,你近来有什么事要办吗?」
徐乞摇头,君聆诗便道:「那就麻烦你,督导他们几个练功。在明年大会之
前,他们必须更精进才行。」
徐乞答yīng
了。君聆诗这时才喘了口气。
他很累,真的太累了。
与君弃剑分开之後,由於云梦剑派挑衅丐帮一事,他已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实是无一日清闲,不仅要隐藏身份四处活动、也不断分心关注君弃剑所为种种
,即使他是天才,精力仍然有限,其疲劳是令人难以想像的。
君弃剑自然看得出来,二爹太操劳了,但有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yà
的事
,他仍然要问、一定要问!
「二爹,南宫府邸寒雨楼……」君弃剑急急说道。
君聆诗一笑,道:「对,是我放的。怎样?你问出了什么吗?」
君弃剑颓然摇头。
君聆诗疑道:「那锦囊是南宫寒前辈给我的,每问必验。还是你没用它?」
「不,我用了。」君弃剑道:「可是,我连拆了三个锦囊,问题却没有得到
解答!」
君聆诗怔了、徐乞也怔了。
「怎么可能……」徐乞脱口说道。
他并不是不相信君弃剑所说的话,只是他曾与君聆诗一起体验过南宫寒的『
箴言』,他更难相信南宫寒会失准。
「你问了什么?箴上写了什么?」君聆诗问道。
「我问……问乾爹的女儿在哪儿,结果三封锦囊都只给我同一个字……『涵
』!」君弃剑答得狻为难堪,但接下来就理直气壮:「『涵』是她的名字,我早
就知dà
了!箴言上所写的,一点用也没有啊!」
君聆诗望向徐乞,脸现不可思议。
徐乞也大惑不解。
南宫寒不会犯这种错吧!
那么,到底是哪儿错了?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