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也跟着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屋内二人,直到现在她仍是无法相信这对老夫‘妇’竟开了家谋财害命的黑店。。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零↑九△小↓說△網
那‘妇’人此刻脑‘门’汗如雨浆,一半是因莫仲卿这一脚之威踢的,另一半则是被眼前之景吓的,只听她口中念叨道:“怎、怎么可能?你们明明,明明……”
“哼!”
莫仲卿冷哼,替她说道:“明明吃下了包子这会儿就该躺着任由你们害了?”
白素衣蹙眉,试图劝说道:“大娘你方才说那东西,是不是受人指使?你说出来,别害怕。”
那老汉杵在那里仍旧没有做声,而那大娘听着事有转圜余地,立马纳头便拜道:“我说,我说!二位大侠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那东西,东西就是……”
“就是什么!”
莫仲卿见她吞吞吐吐已有些不耐烦地喝道。
那中年‘妇’人一阵哆嗦,低着头忽然拔‘腿’就跑。她跑的原也并不快却出人意料,一转眼就已冲出了‘门’外没了踪影。
“她为什么要跑?”
莫仲卿一愣,立刻要追,岂料那老汉一声不吭地挡在了面前。
莫仲卿恼怒之下也不多话,临‘门’一脚向老汉猛地踢去,口中已吼道:“让开!”
但听“嘭”地闷响,莫仲卿这一脚已用上了三分力道,用来对付身前老汉本也该绰绰有余,岂料那老汉双手死死紧扣‘门’框木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十指指甲翻开却仍是没有松手,那看似佝偻的身子更是尽力‘挺’直!
莫仲卿心头一震、就听老汉缓了口气,吐了口血沫子,面‘色’冷硬道:“呵!想不到你这小子不是普通人,好、好,果然是报应来了!不错,老子开的就是家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一切也都是老子指示的,你要泄愤就杀了老子!”
老汉说完,闭目待戮,可旋即就听耳边轰然一声碎响,于是睁眼再瞧,满目灰尘中只见地面木板上不知何时已然破了个大‘洞’,显见面前二人早已震塌了地板,追了下去。
老汉一面心惊‘肉’跳,一面急急跑上前去低头一看,就见那莫、白二人已从‘洞’中跳下,追着自家老伴的身影向后方厨房疾去。
老汉见着面‘色’剧变,猛地一拍大‘腿’将心一横,也跟着合身下跳,岂料情急之下丝毫不顾忌自己根本不会半点武艺,又怎能效仿先前二人从这三人多高的二楼跳下呢。
这一跳之下也果然崴到了左脚,身子立马趔趄歪倒撞翻了一堆方桌长凳,痛得直冒冷汗。
可看着眼前莫仲卿二人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只得咬着牙拼着老命,站起身来一瘸一拐扶着身旁桌椅向着后方挪去。
再说莫仲卿与白素衣二人追着前方中年‘妇’人的身影进了一间似是灶屋的地方。
甫进屋来,但见那‘妇’人站在一笼蒸屉旁,一手捧着一个瓷坛,一手握着剔骨尖刀,遥遥指着二人,惊恐道:“不要过来,在过来我就,就…”
“就怎样”
莫仲卿断喝,他又哪里会受一个‘妇’人的威胁。
本想这就飞身上去拿人,但一想到方才老汉拼命护着她,心下终是软了三分,一面缓缓‘逼’近,一面强压着怒意沉声道:“我不想伤了你,你最好将手中的刀放下。”
莫仲卿说的很慢,步子也迈得不大,想来是在给那‘妇’人时间考虑。
可那‘妇’人见莫仲卿靠近,已如惊弓之鸟般忽地闭着眼睛一阵挥刀‘乱’砍,打得身旁锅碗瓢盆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而当她不小心将身旁蒸盖也一并打翻在地时,屋内二人乍一瞧见内中所蒸之物,面‘色’不由狂变。
那蒸笼里蒸的哪里还是包子,分明就是颗颗已被蒸得肿胀不堪似乎一戳就烂的人头!
看着那颗颗头颅有的闭着双眼,其内两眼鼓胀大如灯泡,而有的怒睁着双眼瞪视着四周,彷佛也同样瞪视着二人。零↑九△小↓說△網
显然,他们个个死不瞑目!
白素衣见状惊得后退一步,脸上苍白一片已是尽无血‘色’。
在看那莫仲卿见到笼中景象后,他已不难想象自己吃的包子是何‘肉’馅儿做的了,这双手猛地一阵哆嗦,指着面前‘妇’人叱道:“好你个毒‘妇’!这般‘阴’损歹毒!到底暗害了多少人!今天我若不杀你当真天理难容!”
这莫仲卿做足了气势飞身上前,那‘妇’人骇得双‘腿’一软已发疯般将手中瓷坛朝莫仲卿掷来。
但听“啪”地一声碎响,迎面而来的瓷坛被莫仲卿应声斩碎,从里面赫然爬出一只一尺来长,全身暗红的蚰蜒来!
莫仲卿正在气头上,猛然看见这等豢养的毒物,一脚便将这它踩得噼啪粉碎,汁液横飞下,溅得满靴皆污。
那‘妇’人一见蚰蜒被踩死忽然安静下来了,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莫仲卿见她这诡异的举动倒也不忙着上前,刚想问话就见那老汉一瘸一拐匆忙赶来,见到地上死去的蚰蜒,面‘色’陡然一变,跟着就道:“完了……!”
莫仲卿皱眉,忙问道:“什么完了?”
老汉摇了摇头,跟着竟也一屁股软倒在地仿佛天塌了一般。
莫仲卿与白素衣见了这一对老夫‘妇’的模样好生不解,刚想发问,却不料那老汉对着二人已喝道:“你们走,快走!”
莫仲卿知道这老汉方才能生生受了自己一脚而面不改‘色’,便是一条响当当的硬汉。
而如今能让这条硬汉顷刻变‘色’的事情想来绝不是什么等闲之事。如此一来自己哪里能轻易离去?
更何况他对这个老汉还是抱有相当的好感的。别看他言语冷淡,说话咄咄‘逼’人,甚至刚进‘门’时还要驱赶自己,但现在想来那又何尝不是在有意提醒自己快快离开?
是以,莫仲卿并没有立刻离开,反是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劝道:“大伯,你别慌,在下和这位朋友俱是有些武艺在身,等闲歹人自然不在话下,何不将事情原委说与我等听听?莫是哪家强盗土匪‘逼’你们做的?”
白素衣也道:“是啊,你们将事情挑重要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想个对策。”
老汉摇了摇头,冷冷一哼。
莫仲卿见老汉不想说却也不问了,转而道:“好,那既然如此、不若咱们一起走。”
说完便要来扶老汉。
岂料老汉一把撇开莫仲卿,忽然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子和我那苦命的婆娘能走不早走了!倒是你还不快滚!难道想害这‘女’娃子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莫仲卿神‘色’微变,他虽仍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但见老汉这般坚持想来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转而默默的向老汉作了个揖,也不去管早已呆坐的‘妇’人,拉起神‘色’不安的白素衣急急向外走去。
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也知接下来定有一番拼斗,既如此不如趁现在去马车上将剑取来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当二人甫踏出屋‘门’几步远,忽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晃得二人几乎立足不稳。跟着瓦砾震颤,墙角开裂,地面更是出现了一条条不规则的豁口裂缝,仿佛地面行将崩坏。
“小心,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下面。”
震颤中,莫仲卿脸‘色’急变,这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屋内那‘妇’人的惨叫已划破了天际,二人惊身回顾,全身汗‘毛’立时倒竖!
此刻漫天飞雪犹如纸片般挥洒的黑夜中,只见一条四丈来高,九尺来宽,周身从头到尾密布长长足节的巨型蚰蜒赫然从地下破土而出,捅破了那灶房的屋顶,犹如一面巨幅锦旗般‘挺’在了空中。
而那‘妇’人已被前足合身‘洞’穿提到了蚰蜒头颅的面前,紧接着从它口中伸出一支布满粘液的食管,对准‘妇’人猛地一戳!
只听扑哧一声闷响,那食管就‘插’进了‘妇’人脑袋之中,随即就见那‘妇’人面容急剧干瘪,双眼凹陷,两只眼珠子以及脑内红白之物转瞬便被一同吸进食管之中。
二人骤见此景尚不及反应,就更别说那屋中的老汉了,可谁知也仅仅一个短暂的停顿就见那老汉双目赤红,眦睚‘欲’裂,愤然大吼道,“老婆子!!”
这吼声之间人猛地冲到了巨型蚰蜒身下,一把拾掇起‘妇’人手里掉落下来的剔骨尖刀,对着半截还在地中蚰蜒腹部就是一顿猛捅。
这含怒出手,力道胜于平常,竟也让他数刀之下,将刀尖一举刺进蚰蜒腹中,直没其柄。
那蚰蜒吃痛,嘶嘶长鸣,抛开已成干尸的‘妇’人。腹部两旁的三对长足猛然一合,转瞬数只前足便‘洞’穿了老汉的全身。
那老汉猛然一口鲜血喷出,转瞬便被蚰蜒从下而上,顺着一根根长足迅速递上头部。
在运递过程中,那每一根长足刺穿老汉的身体却又故意避开头部和要害,似乎是想将老汉折磨一番才将其杀死。
直到老汉整个身体被长足如此运近蚰蜒头部时已是气若游丝。
他从高处看着地上莫白二人从马车上拿出长剑,正迅速回转过来,他摇头一阵苦叹,再望了望那地上早已干瘪的‘妇’人,忽又大笑了起来,面‘色’益发冷静道:“老婆子别怕、你的罪有我来背,你下地狱有我来陪!!”
转眼又等着巨型蚰蜒大笑道:“呸,你这头畜生,来杀我啊,到是杀啊!哈哈哈哈!”
此刻天‘色’凄然、风残雪烈,老汉的狂笑声竟隐隐盖住了风雪呼啸,划破了天际也传到了二人耳里。
然而下一刻,那蚰蜒‘精’怪仿佛已被‘激’怒,它并未再伸出食管,而是嘶叫一声,就此闷头而下,咬住老汉前半身,随即‘插’在老汉身上的双足极其兴奋的上下蠕动,又陡然向外一张!
立时,只听一阵骨裂‘肉’碎般地撕扯声响起,老汉已在空中被肢解成了数段!霎时、鲜血遍洒,遍染飞雪,绯雪当头,滴落莫、白二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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