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广惠又笑眯眯地回来,歉然道:“殿下久等了。”
“哪里。大师都安排好了吗?”墨云天问道。
广惠幽幽地说道:“老衲同徒子徒孙们商议了一番,决议让智玄带领释然、释能、智光、智零、智奇六人一同进入密地。至于筑基期的徒孙就不必进去了,密地吉凶难测,还是不让他们去冒这个险了吧。”
其实按广惠的对密地内危险的评估,以智奇的实力是不应该被派进去的。可是明火火之前有言在先,广惠怕不让智奇进去会使得明火火有气没出撒,乃至对其他弟子挟怨报复,这才勉为其难把智奇也安排了进去。毕竟被揍一顿又死不了,总比在凶地之中还被明火火这样的恶兽盯着强些。正所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智奇因此得缘进入密地,真不知是祸是福了。
“大师安排周详。”墨云天大致猜出了广惠的心思,淡淡地道。
“此番便有劳殿下了,老衲在此先行谢过殿下。”广惠郑重的对墨云天合手一礼,为了门下弟子的身家安危,倒也真是煞费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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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心了。
“好说。”墨云天回礼。随即转身对智玄道:“玄玄,咱们走吧。”说完便驾起星白五行剑飞了出去。
明火火在一旁一同朝灵光漩涡飞去。
智玄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然后便是释然、释能、智光、智零、智奇五个和尚紧随着鱼贯而入,消失在灵光漩涡之中。
连佛子、神子都进了,那些最为谨慎的人便再没了后顾之忧,也都纷纷飞进了灵光漩涡。一会儿功夫过去,前前后后进去了两三百人。像是道门的钟书淼、紫薇子,贾家的贾道明、贾道艳,孔家的锄强、扶弱、替天、行道,墨家的墨知若、墨知意,南宫家的南宫尚、南宫玉,教廷的凌可儿、马克、杰西卡等等,凡是有些名头的年青翘楚都进去了。其中也不乏一些成名已久的青中年高手,当然更多的则是刚刚创出点名头的后起之秀,乃至其他一些永远少不了的混水杂鱼。也不知dà
里面地方大不大,够不够他们折腾?可别搅成一锅粥了。
罗斯柴尔德家的人还没进去。这会儿博格正在那里训话:“岚若,作为执法队的队长,我希望你能摆清自己的位置。”
“嗯,属下明白。岚若誓死护卫霍金斯少爷的人身安全,大人请放心。”岚若单膝跪地沉声道。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麻木了,人分三六九等,尊卑贵贱从来都是那么的清楚。身后罗斯柴尔德家的奴才们纷纷下跪沉喝。
尤丽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站着,头垂的很低,心中微微苦涩着,也不敢偏头去看正一脸得色的霍金斯。她不是执法队的人,倒不用下跪听令。
博格见霍金斯神色傲慢,略为皱眉,训斥道:“霍金斯,进去了可给我安分点。一切都听岚若的安排,知dà
了吗?”他虽然以家族的名义使得执法队的人为霍金斯卖命,但却不会愚蠢到让霍金斯掌控指挥权对他们颐指气使。御下之道恩威并施,这是最基本的理念了,博格是不会去违反的。他只需yà
知dà
霍金斯是主人,岚若等人是下人,这便可以了。
霍金斯赶忙收起脸上的傲慢,恭敬的道:“博格祖爷爷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哼,你要是乱来,回来仔细你的皮!”博格预先给他打预防针,冷冷的警告道。
“霍金斯不敢。”霍金斯垂头应声,竭力表现着自己的安分乖巧。
“不敢便好。如此,你们便去吧。万事小心。”博格最后说道。
“是,属下等告退。”岚若起身朗声道,随即便领着众人往那灵光漩涡中飞去。
一阵昏天暗地的虚空传送过后,墨云天发xiàn
自己到了一个遍布沼泽的地方。天空暗沉沉的,不见日月亦无星辰。光线比较暗,光源很多,像是半空中的幽魂、泥地里的矿石、天生发光的植物、水藻、昆虫……但依旧很暗。那沼泽中阴风惨惨的样子,风呼呼地刮过,将长在腐土上的树木吹得“呜呜”作响。仿佛猛鬼屋里的恶作剧,虽然真实的多,但却并不能吓到墨云天。
明火火和其他人都不见了。他警惕地放开一个火罩,淡淡的红光撑开一大片空间。虽然第一时间便放开了修习【鬼影重重】所特有的神识场对四周进行探查,但他不会以为这样便能万无一失了。或许是环境的原因,神识能力受到很大的限制,可以探视的范围不过二三十丈,比之正常情况下的百丈方圆要差了太多。
沼泽中水质阴清,渗白渗白的。不时泛起“嘟嘟”的水泡,那其中的淡淡白雾丝随风飘逝,撞在火罩上立即散成黑漆漆的烟灰,与火罩灼烧空气所散发出的淡淡绿晕大为不同。墨云天皱皱眉,又在其内布上一层木元素罩子,以为防止毒素的入侵。
还不待拿出万里符尝试与明火火联络,便听得侧后方传来一声轻细的惊呼:“咦?”
那出身的人蹒跚着靠来,小心地避过了不堪负重的泥沼来到近前。一个全副武装的女武者,大约混元顶峰的样子。不认识,反正长得也不咋地。
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可认得他。那女武者看清墨云天的样子,这才惊呼道:“原来是殿下在此。小女子林雨这厢有礼了。”
“我又不是老古董,不用这么客气。”墨云天感知着四周,皱眉想些什么。随即又拿出万里符来,发xiàn
已经有明火火的传讯了。他也不管自己一句话便逗笑了对方,随即便拿出幻龙图卷来口诵咒法、手捏玄印倒弄着什么。
林雨原本被墨云天无意间逗笑,接着便发xiàn
墨云天举止古怪,心中便暗暗警惕起来。行走江湖者,害人之心无所谓有无,防人之心却绝不可没有。她对墨云天的了解也不仅限于好的方面,实jì
上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的刻意宣传中,墨云天的名声与他现今在世人眼中的身份是有些不符的。她当然明白这其中或许有故yì
抹黑的成分,但保持起码的戒备之心总是没什么错的。
只是她刚刚开始戒备,便发xiàn
墨云天将幻龙图卷用一根蓝带子扎在了头上,幻龙图卷被当成了方巾,墨云天好似瞬间化成一个书生,随即便唱了声:“破!”然后便在她的错愕中驾起飞剑飞走了。走时不忘警示道:“这里的气体有毒,自己当心吧。相逢是缘,后会有期。”
林雨整个人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赶忙运起元力在体表构建出一层土元素护罩,随后便静坐内视起来。心神沉入体内血脉经络之中,她才发xiàn
血脉和经络中都不知不觉地混入了一丝丝淡灰色的异物,它们仿佛有生命一样,不仅在缓缓地吸取着四周的能量,还将所过之处弄的一团焦枯错乱。好在情况并不严重,林雨赶忙运起独门玄功来催动血脉和经络中的能量,同时连浑身的血肉中的能量都调动起来。异物被一点点逼了出来,灰黑的烟霞从她的头顶和嘴角、鼻子中逸散出来。一个时辰后,林雨才泱泱地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站了起来,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飞遁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总比在沼泽中步行要快上太多。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够墨云天找到万里内的明火火了。
“呀,你怎么能飞?这里不是有禁空禁制的吗?”明火火视力极佳,老远就看见了乘飞剑飘然而来的墨云天。她一进来便发xiàn
自己失去了腾空的能力,每当她跳起来欲要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便感到一种莫大且莫名的压力袭来,让她无力地从半空坠落。这会儿却发xiàn
墨云天竟然洒然地驾着飞剑任意遨游,自然是又惊又羡了。
墨云天嘿嘿一笑,得yì
道:“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怎样?我以前听人家说幸福就是我啃骨头他吃粥,我占了茅坑他却拉在裤头。嗯,果然爽!”原来大家都能飞的时候,明火火倒不觉得能飞又什么了不起的。到了这里,感受到禁空禁制后,她也不觉的有什么。反正大家都受到禁制影响,都不能飞。可现在看到墨云天居然不知dà
搞了什么鬼,可以如此嘚瑟地飞在半空,像个苍蝇一样让人心烦。
“你到底怎么弄的,也教教我啊。”都是一家人,明火火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赶忙虚心求教。
“呃,这个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能。”墨云天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在明火火眼里就成了卖关子耍牌子,立马不依了,就地撒泼打滚、呼天抢地起来。沼泽地上湿气重,便是可供人站立的土地也是松软泥泞的,她这么一滚便成了个泥娃娃,威风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不过她也管不得这些了。
“我不管,你耍赖,坏人,小气……”乱七八糟地胡撒一气。
“好好说话!”墨云天立时头大如斗,只好解释道:“我之所以能不受禁空禁制影响是因为我懂得禁空禁制的原理,当然,也还有这个宝贝的缘故。”墨云天指了指被他当做方巾扎在头发上的幻龙图卷。此时幻龙图卷正发出极为单薄的蒙蒙霞光,一种极为玄虚复杂的波动覆盖在墨云天的身上,这才使得他能够不受禁制影响任意遨游在空中。
明火火听了解释便不再打滚了,但这不代表就这么算了,她又眼巴巴地道:“那你把头巾给我戴着呗,我再载着你不就行了。”想着自己威风凛凛的腾在半空被一帮限制在地面的土鳖眼巴巴地顶礼膜拜着,她就有些欲罢不能。虽然美中不足要被墨云天骑着,但总比跟别人一样原始地在地上瞎蹦跶强太多了。
墨云天哪会不明白她的想法,这变落了下来,随手将方巾摘了下来随意地丢了过去,耸耸肩道:“说了你还不信,自己试试吧。”
明火火却不吃这一套:“我试什么试,这玩意儿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用?你快施法啊,还愣着干嘛。”她将幻龙图卷摆在脑袋正中央,还没飞起来便已经得yì
起来,只是这会儿浑身是泥,得yì
就显得很是突兀。
“施什么施,这通玄真器需yà
作用在身体内部的经络里,并且需yà
根据与地面的距离随时调整,不仅非常困难,还很耗费法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它戴头上?我是为了找你方便才破开禁制的,这会儿我也要走路了。咳,可累死我了,让我骑一会儿。”说着也不管明火火的恼火,便抓住明火火脖颈边的长毛欲要往上攀。
明火火一下子就蔫了,一甩脖子便撒开了他的手。她这会儿不发飙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心情充当坐骑。便是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让墨云天骑着。当然墨云天也没那种要求,他都是自己驾驭法宝飞行的。这会儿明显是在使坏,故yì
如此。
看明火火郁闷的辛酸样,墨云天叹口气道:“你别这样啊,就这么想飞啊?”
“你能飞,你当然觉得没什么。哼!”明火火没好气地酸道。
“其实你要真想飞的话,我也可以建立一个反重力场的阵法。”墨云天耸耸肩道。
明火火听他如此说,立马一个激灵,整个儿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眼里都迸出光来:“真的?那你还愣什么,快点!”就仿佛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听见别人说有奇效药一样,简直回光返照。
墨云天这才抖出自己精心设计的包袱:“你确定吗?你也知dà
,阵法是很难移动的,也就是说建出来的阵法跟摩天轮没啥区别,你就只能在那个圈子里玩而已。你真的确定?构建那玩意儿很麻烦的,不仅耗时,还非常废材料。”
“滚!”这明显不是明火火想要的。不能随意地在人前显摆,她要来还有什么用啊!“奇效药”不对症,只能止痒,不能除病。于是她刚刚“回光返照”便被墨云天在脑门上补了一脚,直接“死透了”。这该死的恶作剧!
墨云天顿时爆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混蛋,你就非要捉弄我啊?恨死你了。”明火火恼火地骂道。像个委屈的小姑娘一般。
“哈哈,谁让你这么爱显摆,有用吗?走啦,别生气了。待会儿见到什么宝贝,我不跟你争就是了。”打一棒子又扔块糖出来,墨云天画了一个大“饼”安慰道。
明火火又怎么会对墨云天记仇,好奇心又被引了起来:“真的?可这里都是尸气秽气,是宝贝也早被腐蚀坏了,能有什么好东西。”尸气便是水泡中翻出来的,秽气则混杂在空气中。当然,尸气秽气并不是单纯的一种,而是有许多种类,明火火也只是从墨云天口中知dà
个大概罢了。她天赋异禀,这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说不定有不会被尸气秽气腐蚀的好宝贝呢?或者干脆就是由尸气和秽气孕养的宝物呢。”墨云天随口道,反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说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尸气秽气孕养的宝物我可用不了,倒时候还不是你的,哼!你逗老娘的吧?”明火火瞪他一眼道。
谎言被戳穿,墨云天也不辩白:“实在不行,找个冤大头抢他一顿么。就这么定了,咱们遇到的第一个人,不管是谁,直接把他扒光。”这招祸水东移是他的拿手绝技了,一记招式能使出千般变化来,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那好,你可不许赖皮。我倒看看遇到小玄子你怎么收场。”明火火恶狠狠地设想到,故yì
往墨云天的痒处挠去。小姑娘最大的好处便是好哄,一会儿又笑逐颜开来。
“那正好啊,连衣服也扒了。”
“臭流氓!”
一人一兽这边斗着嘴往沼泽深处去了,在阴风惨惨的沼泽地中留下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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