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火摇摇头,百无聊奈地在周围瞎晃荡着。讲故事的活儿又被墨云天抢了去,而且说的那些她又都知dà
,自然没什么好听的。而且墨云天这小子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她很是有些不爽。幸亏这地方原本就不太平,这不,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叮叮当当咿咿呀呀的打斗声,引得智玄循声看去。墨云天则是一副想杀人的憋闷表情:早知dà
这些王八蛋这么不开眼,他早该在见到智玄之前就把这些“隐患”肃清掉,失策,真是失策。
虽然不情愿,可又有什么办法,他知dà
智玄一定不会冷眼旁观的。只好悻悻道:“你叫醒智奇,我收阵法,咱们过去看看吧。”这话还得抢先说,被心上人先说出来就少了那份玄而又玄的美妙感了。智玄心中微微一暖,她知dà
墨云天是顾忌自己的感受才这么说的。也不说话,照着做就是了。
四周之前被布下的阵旗等物好似乳燕归巢般纷纷飞了回来,然后挖出八角阵盘来一并收入储物戒中。随后道:“走吧。”
智奇的伤势虽然不重,可也不算轻。这一会儿功夫自然是无法痊愈的,不过反正没缺胳膊断腿,倒不需yà
人扶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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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原来是分赃不匀,这种事没法管,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墨云天看了一眼搏斗的双方,耸耸肩膀无聊道。
这会儿正有一坨叫不上名字的人在热火滔天的厮杀着。他们好似分成两个阵营,四个打三个,以多欺少的场面很不好kàn
。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们为什么厮杀,但能杀的这么拼命则必然是有理由的。寻仇的可能性也有,但气氛并不太对,没有骂骂咧咧的成分。简单的说就是他们好像急于杀死对方,而并不享shòu
厮杀的这个过程。所以墨云天觉得他们多半是为了什么宝物争红了眼,这才厮杀的。
“你怎么不知dà
他们是不是有仇啊?”明火火不信道。
她刚怀疑完,立马便有人证实了墨云天的猜测。一个魂师麽样的人远远站在场边对其中一个人威胁道:“张廷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快将宝刀交出来!”他操控的是三柄奇怪的飞叉,那法宝样子不怎么样,可攻击起来却还颇为顺手,威力在明火火看来也算是马马虎虎了。因此这会儿正压制着他威胁着的对象,将其压得连手都还不上。
那叫张廷方的人是个持双剑的武者,他被三柄飞叉压制的气都喘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反唇相讥。旁边一个明显是他同伙的人挡开身边另一人的一剑,这才将将抽空靠了过去帮他挡了一记飞叉,并同时怒骂道:“王传方,**的别欺人太甚了,这宝刀是我们兄弟拼了命从一帮尸怪手上抢来的,你凭什么让我们交出来?”他这话说的很辛苦,好似对方故yì
不让他说话似得,刚说一半便被人追上来猛砍一通,所以一句话分了三段才说清楚,直令明火火这班听的人难受不已。
王传方突然弯腰狂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妈的,你想笑死老子啊!这是什么逻辑?你能抢别人的,老子就不能抢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那张廷方微微一窘,也确实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些那个,但这种时候哪会纠结于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此刻最大的逻辑便是:宝刀现在在老子手上,它就是老子的。谁要是想抢老子的宝贝,老子就要了谁的命。
这种事情讲理是很没意思的事情,说的再有理,到最后还是要靠实力来支配物资。实力强的不光会得到宝物,还可以获得对方命运的支配权。胜或者败,生或者死,这才是真zhèng
的逻辑。
智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太常见了。而恰恰因为常见,却几乎没有解决的办法。表面上看只是一件宝物的归属问题,但实质上它的背后则隐藏着修仙界的铁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种事情在地球上几乎随处可见,也随时都会发生。它甚至不局限于修仙界之中。它存zài
与生灵的整个个体与个体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
有的人看问题只看眼前,有的人看问题则会发散性地考lǜ
到与当前问题相似的其他问题,乃至与其有关联的一系列问题。智玄恰恰就是后一种人,所以每当她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就感觉面对的好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跨越的汪洋。怎么办呢?有什么方法能使他们放qì
争斗呢?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智玄无奈地问道。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吧?
明火火显然会错了意,当然她根本就不关心智玄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听她兴奋地道:“这还不容易,抢过来就是了啊。你想要吗?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揍趴下,保准让他们欢欢喜喜地把东西交出来。”这种事她又不是第一回干了,自己最得yì
那回可是抢了无数丹药、秘籍。要不是墨云天捣乱,还能顺带抢几件天阶法宝的。唉,可惜了。
智玄皱起眉头来,这个答案明显不是她需yà
的。墨云天知dà
智玄问的是什么,他想了想,说道:“要寻找解决之道,需yà
先看清问题。要看清问题便需yà
先有一个立场。立场会决定思维模式,思维模式将决定我们看到的现实。”这种一涉及到理论体系的问题明火火就完全是个白痴了,她根本不知dà
墨云天在说什么。智玄则是微微颔首,肯定了墨云天的说法,同时也是在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墨云天继xù
道:“我们先来说你的思维模式吧。你期待和平,所以你希望人们不要斗争。那么解决他们斗争的问题便有两种:第一,拿出一件对等的宝物来交给没有的那一方,这样他们就平衡了;第二,将那把宝刀抢过来,这样也能平衡。”
在他们谈论的时间里厮杀的双方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停下来,因为大家都知dà
佛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她在,墨云天也应该不会乱来的。而且不管墨云天和佛子他们管不管这件事,宝物总归不能任由对方拿着离开的。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收敛。有优势的一方优势越来越大,渐渐地已经显出一副要得手的态势。
智玄有点焦急地说到:“可两样都不能解决问题呀。”
“确实。生命是持续性的,事情自然也会随着持续发展。第一种方案,他们得到了宝物未必就会满足,因为实力的差距,他们觉得另一件宝物还应该是自己的。即便不能再当着我们面前继xù
厮打下去,他们总会想办法盯上对方,再寻其它的时间同对方进行厮杀,争抢。并且这其中也不乏这两个阵营内部的矛盾激化问题。原本是一个队伍中的不平衡,另一个队伍则是目标一致。这一平衡就变成了两个队伍内部的矛盾激化。因为七个人分两件宝物是分不匀的。这样我们就需yà
给他们每人一件宝物。且不说我们给不给的出,即便给了,因为贪欲的存zài
,他们还是会继xù
厮杀。所以第一种方案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个结论可以辐射到整个同类问题的体系中。它会自发地陷入一个无限死循环。”
为了照顾到智玄的心情,墨云天说的很快,这使得他说完一段便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才又继xù
道:“第二种方案,将宝刀抢过来。这样他们双方就平衡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因为厮杀本身成为引我们来抢宝的诱因而使他们双方之间的矛盾激化,甚至逐渐演化为仇恨继xù
相互厮杀。这就比较难以预测了。这种情况也更严重,并且更加无解。当然,它的概率非常小,小到我们可以忽略它。”
明火火不耐烦地插嘴道:“既然可以忽略,那你还废什么话啊?啰嗦。”
墨云天说的快累死了,还被强行打算,没好气地敲了明火火一记爆栗,又接着道:“他们会同仇敌忾,但因为我们与他们相比太强的缘故,他们会将这种敌视,甚至是仇恨压在心中。这样虽然在表面上解决了问题,但实jì
上我们的行为又陷入到了胜者为王强者为尊这个丛林法则的根本问题当中。因为我们强,所以我们才配,至少是暂时配拥有这种强dà
的宝物。其实这也是你知dà
的问题所在,所以你不知dà
该怎么做。”费了半天话,这才终于把话说完。
智玄小脸上一直没有笑容,慈悲的意境渐渐不能自抑地散布开来。她悲悯地点了头,就像是一个看见大人吵架的孩子:心痛,但却无力改变。
“这实jì
上是思维模式的问题。换个方式来思考:若是从这些人的角度来看问题呢?”墨云天问道,却没急着往下说。智玄眼眸微亮,顺着意思边想边说道:“张廷方他们的东西是抢来的。这个因素首先需yà
抛开,往者不可谏。他们这一方应当是想着逃跑,因为对方明显比他们强dà
……”
她原本是在思考自己以为的问题,并没有考lǜ
到这话对于在场之人的影响。那张廷方一听智玄猜出他们的意图,没好气地道:“佛子大人大慈大悲,救救我们吧。”语气不太好,但遣词却不敢不恭敬。这也是不得已,佛子或许大慈大悲大人大量,墨云天可就未必了。惹恼了他,可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智玄被打断,脸上微窘,她也知dà
自己没考lǜ
到对方的实jì
情况。于是俯身一礼,抱歉道:“阿弥陀佛,小僧鲁钝,还请施主不要介怀。”
“逃并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而且能逃的话,他们也不在这里苦撑了。他不是得了宝刀么,虽然是刚刚得到的。但能让他们这么死命拼抢的东西必然有其不凡之处。我猜着东西虽然刚刚得到,但总能拿出来勉强用用的,而且威力应该不会太令人失望。到时候胜负可就难说的紧了。”墨云天看这老小子不识相,故yì
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张廷方一听,不由地又是心中一苦:这两位老祖宗是专门来搞我的吧?
墨云天看他脸色一黑,又不屑地道:“嘁,他是机灵鬼,难道人家就是笨蛋了?这王传方,肯定也知dà
有这种可能,所以他多半是小心提防着的。是以这会儿双方虽然打得厉害,可却半天也没打出个结果来。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或许还正等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等自己人跟人家拼命的时候火中取栗呢。到时候队友全死,敌人也是全灭。那还什么宝不宝的?全都是他的了呗。虽然其中很是凶险,但明显报酬是非常丰厚的。难度是不小,可对于在场实力最强,且占着绝对优势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小心控zhì
好的。你说是吧,王大赢家?”
那王传方也不知dà
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可墨云天说得实在是有板有眼,这种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种结果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疑都是毁灭性的。他自然是心中一突,发xiàn
所有人看他的眼光突然都变了:敌对方原本是仇恨的,现在则多加了一些恐惧和一丝丝嫌恶;自己的朋友或者手下则都下意识的往这边看了过来,眼光中分明闪烁着叫做忌惮和提防的东西。忙不迭地苦笑道:“殿下言重了,王某真没那个能力。”
“哦。其实你不用忙着辩白。其他人怎么想,你知dà
吗?大家都是人,谁还没点想法呢。不稳定的元素就像是不定时的炸弹一样。这个世界很奇妙的,谁会被炸死,谁能侥幸活下来,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不过要是有人有办法能够把握住这个不稳定因素就另当别论了,你们说是吧?”墨云天意有所指地问道,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这个问号无疑变成一个炸弹轰然在众人的心中炸开了。
场间厮杀的七个人从他刚刚说话开始起便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表面上是在车前跑后支仕上象,搞的挺欢。其实心都随着他的话而飞快活动着,根本就都是心不在焉。一步步遭到他的分化,直到这会儿已经连演都演不下去了。双方直接罢手,向后退了开来。并且张廷方这边的人还明显地分散开来,隐隐互相提防的意思。
“哦?不打了?也不抢了?”墨云天饶有兴致地逐一看着众人的眼睛问道。
众人腆着脸尴尬着,都不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
墨云天眼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道:“我听说前面三万里有个黒湮渊,里面长着三昧秽灵果。三昧秽灵果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好东西就是了。其实现在密地才刚刚开启,有什么好争的呢?为了一开始就出现的东西拼命真的值得吗?或许你们现在争抢的东西在接下来会接连出现,甚至到后面连个渣都算不上。而你们却因此内耗而造成无可避免的人员损失,也是同样的原因将导致你们在接下来的争夺中变得毫无本钱可言,乃至变成别人眼中猎杀的目标。这样的结果是你吗想要的吗?好好想想。”
众人好似有些被说动了,这才层次不齐的道谢:“多谢殿下教诲。”
智玄这会儿看墨云天的眼神简直亮的可怕,像是在瞅着什么陌生而又渴望的物什一般。她简直要将墨云天惊为天人了。
“嘁,我管你们死活。”墨云天没有接受感谢的意思,冷冷地道:“既然不打了就赶紧滚蛋吧,别再这里碍眼。”
众人心头一窒,不由又觉得这小妖怪实在是个神经病,喜怒无常令人心里发毛。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微微朝佛子智玄这边一礼。相互协作赶往黒湮渊是不可能了,于是便分成出两个偏角方向朝黑湮渊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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