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玄这边先走的人因为墨云天和明火火的滞后而窃窃私语着。
“你说这俩活宝又搞什么鬼?”廉贞子一面架着玉柳云舟飞遁,一面小声跟旁边的破军子闲聊。
“谁知dà
呢。那墨云天的心思不是谁都能猜得着的。”破军子不太在意地应道。
“可惜袁师兄没有来,不然也不会让那妖孽出尽风头。”廉贞子颇有些不快地道。其实他心里也在纳闷,虽然对墨云天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心中不免产生芥蒂,这让他很是不舒服。
这边说话并没有刻意掩饰,有心的人自然能听到。只不过铁矢、智玄对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再说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你即便再有权势也不能太过干涉。不过钟书淼却不想廉贞子这样的态度持续下去,劝解道:“袁师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机缘这种事情谁能料得到呢?我想即便他来了也不能改变多少。你对殿下的偏见太深了。想我等与殿下熟识也有十多年了,在勾陈眼中殿下一直是一个智慧超凡且自律自省的人。他行事虽然奇异,但每出必然有其因果,非是我等所能揣度。而且正如殿下自己所说,他言出必行,于信誉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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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上是没有半点瑕疵的。廉贞,万事当以大局为重,莫要任性妄为,你可知dà
!”
最后一句话几乎用上了命令的口气。廉贞子听出话里的严厉,虽然心中恨得牙痒痒,却也只好认真地答道:“师兄教xùn
的是,廉贞知dà
了。”
得到回应,钟书淼脸上的严肃并没有褪去,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想必心里并不以为然,但也只能这样了。规矩能限制人的行为,却不能束缚人的思想。这个道理,他很清楚。
两万里的路程并不算远。朝发夕至,待得他们感到忘忧谷的时候黑夜已然降临。秽月上的夜晚其实并不多黑。然而能见度却并不高。雾蒙蒙的,阴气也特别的重。不过此刻的忘忧谷正有一处火光通天杀声瀛野,显然正发生着激烈的大战。
忘忧谷号称忘忧,风景自有其独到之处。即便在夜间也有其妙处:林海处晶树荧荧,幽水上烟波浩渺。水汽湿重以显其灵润,阴华充沛且不失之清爽。且每有雀雉吟鸣时婉转悠扬自然静致,每逢忧草滋长时生机怡然万物舞苏。当然,这会儿是听不出来了。他们也没那个闲情去鉴赏。
“什么人!”在遁甲门外围盯梢的小妖远远地便看见铁矢一行人急行之下闪烁的遁光,于是发出惊喝。一声惊喝便引得不少尸人、妖人警觉过来,很快便有二三十人被调拨出来挡在了来者的面前。
然而铁矢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爆吼一声:“王者!”随即手上兵刃忽现,随即旋臂转枪借着飞遁惯性往前直冲,霎时间如龙吟九霄狂雷怒崩,挡者无不崩溃抛飞。铁矢身后盟友紧随而上,自不必出手,单凭其气场威势便已慑服拦路之兵,真可谓豪气冲天声势如虹。一时间当场所有人不由得转过脸来竞相探看。
铁矢率众冲破哨卡后,也不急着入内拼杀,而是直往遁甲门上空飞升。一闪一遁之间便已抵达遁甲门护宗大阵的正上方。此刻遁甲门内门五里之内已被打成一片废墟,双方原本在前端相互角力冲阵,这会儿发xiàn
了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便又各自鸣金退了开来。只剩下中间之前战死的双方修士。
不待交战者问话,铁矢先说道:“史都何在?铁某今日翻旧账来了!”古往今来,师出无名乃兵家之大忌。铁矢当然可以说自己是仁义为本、替天行道,但这种冠冕堂皇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于是干脆便说是来寻仇的,这也算是出师有名了。当然,他这么问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史都的踪影。
听得这话,进攻一方一名领头的武者站往前端劝道:“主上不在此处,汝等如无它事,还请速速离开此地。否则后果自负!”说话的正是尸魂宗原宗主尸行。“主上”明显是指的史都,也不知他的称呼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句话的时间,帝妖山的洪虎金尊也走了出来。他不像尸行,他是见识过智玄和墨云天的手段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看看铁矢这边这些人的架势,他便知dà
事情不可能善了,并且也断然说不出像尸行那般硬气的话:“阁下诸君不远万里劳师动众,怕不单是寻仇这般简单吧?”
铁矢不置可否,淡淡说道:“寻仇如何,不简单又如何?把你们的后果说出来,或者摆出来让铁某见识见识,看看我能不能负担得起。”
“哼!想要挑事只管动手便是!”尸行面现杀机,然而并不真的打算出手。他倒也不是完全不知dà
铁矢等人。在说话之前,他已经跟见过铁矢的手下了解过情况。但毕竟先入为主,身为通窍中期的大高手,而且这一次有他精心准bèi
的尸魂大阵做后盾,他并不将铁矢等人太放在心上。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私下里跟洪虎金尊相互传音商议:“洪虎,你好像识得他们?”
洪虎回音:“都不是善茬,眉间有印记的人随便一个都能与你我相当。局面怕是要恶化了。”虽然说的很笼统模糊,不过事实也大致如此。铁矢这边有道印的人为铁矢本人、佛子智玄、勾陈子钟书淼、紫薇子星织,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强手。更何况还有拥有道痕、道纹的其他成员。
这样的说法引得尸行颇为惊疑,传音问道:“这么厉害吗?要真如你所说,有了这帮人的协助,我们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如此,我们岂不是要退兵?”
洪虎好似微微叹了口气,面色不愈地道:“遁甲门外门的财富也不少,被我们抢了个七七八八,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了。我不知dà
你那‘主上’是怎么嘱咐你的。娍煌大人给我的任务是拖延时间。我暂时是不会离开的。”嘴上说是不知dà
,其实心里猜想史都也必然给了差不多的指令。他并不担心尸行会见势不妙自行离去。
史都和娍煌到底去了哪里?
对面铁矢这边的人发xiàn
史都和娍煌都不在,也都很快有了接近事实的猜想。他们并不知dà
墨云天早已经料敌机先,猜到了史都和娍煌的想法。
文曲子之前就有过相似的建议,这会儿看出其中蹊跷,便道:“史都、娍煌必定怕我们分兵别处占取先机,于是便先下手为强了。”事实上还顺便来了个暗渡成仓声东击西,于手段算计上可说是又阴又狠,完全不给铁矢他们反应的机会。
一旁廉贞子附和道:“人家也不是傻子,既然联盟这么激进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别的什么事也都没必要大惊小怪了。不过我看现在也是个机会,帝妖山、尸魂宗的战斗力俱在此处。我们将其一网打尽不是更好?”
这种绝户计当然得不到智玄的赞同,刚说完就听智玄劝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以杀止杀的手段万万不可取。”
廉贞子一向不喜这种慈悲为怀畏首畏尾的调调,冷哼一声道:“放虎归山流毒无穷。听那尸魂宗主的口气,明显是被史都下了禁制。这种悲哀的命运根本没有怜惜的必要。而且这也说明史都已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而那娍煌为了传承更是忍辱负重不惜一切。这两人发起疯来,什么做不出来?倘若今天放过他们,日后必定死更多的人!”他的脑子转得也快,一听之下便觉出其中特殊。一番推敲之下便也猜到尸行已经被史都下了禁制,生死皆已不由自己主宰。并且也猜出史都如此做的意图和其来龙去脉。
智玄也知dà
廉贞子说得不错,但让她以杀止杀是万万不能的。不仅她自己不做,也要阻止别人这么做。乃至引导局势,避免这样的局面发生。于是上前道:“阁下二人可是尸魂宗与帝妖山的领事之人?”
尸行不知dà
智玄想要说什么,不过说话毕竟比打架动手来得轻松,倒也不排斥,答道:“吾乃尸魂宗宗主尸行,汝有何话要说?”
他旁边的洪虎金尊原本已与智玄有过接触,这会儿只是轻轻应上一声,将话语权让给了尸行。
智玄讲道:“阁下一方豪雄,见识卓著。想必也大概了解我等并非此界之人。甚而也清楚我等为何至此?”
智玄在说话时催动元力,使得声音不仅洪亮,而且具有穿透力。为的是让在场的人等能听见。因为此刻并非只是有尸魂宗、帝妖山、遁甲门的人在此,其他各门各派的情报人员、乃至恰逢其会的名宿高人也都或暗或明地处于外围,观望此间事件。
她这般发问等于是摆明了自己等人外来者的身份。其中透出的信息引得众人纷纷惊诧。
这些信息,尸行和洪虎金尊身为被控zhì
的领事人,自然一开始便已经分别被告知了。于是点点头,算是认可。一边示意智玄继xù
往下说。
智玄面现慈悲,目及四方,左右探看一番,好似在同外围的观望者见礼。尔后继xù
讲道:“我等来此或是冥冥中之定数。战皇传承弥足珍贵,相信在场的有识之士对其或许有所了解。但在小僧眼中,性命更为宝贵。世间或有轮回之说:皮肉生死,灵魂不灭。然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所念之人生无论富贵安逸,亦或是贫鄙困苦都自有其珍贵。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又若花不同开,叶无相似。人生只有一次,何苦为他人添做嫁衣?我知众位施主亦有不得已之处,然去留之间非止关乎性命,更于宗派兴败、信仰盛衰大有相关也。我辈不愿见厮杀命殒生灵涂炭,且铁矢公子刚正豪勇、义薄云天,实乃战皇传承之良璞。可谓是承运避患顺天应命也。当然,小僧明白一家之言实不足取信。然坐而论道总好过起而搏命也。有意见相左者,我等俱可以据理力争调解商议,而不应一言不合便诉诸以武力。须知冤冤相报时无尽,靡靡之欲空枕头。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暴力能成就贪欲,亦会失却人心。小僧一言,非为游说笼络,只愿止息干戈。不知尸魂宗、帝妖山诸位施主可否先行离去?我等必不加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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