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并不是什么毒药,便是在修士眼中信仰也是有其可取之处的。但信仰一旦加上“宗教”这个前缀,它就成了狂热和权力的代名词。
铁矢当然知dà
,但一想到自己成了以往自己嗤之以鼻的教棍,并因自己而导致悲哀,他就感到非常不适应。尤其让人沮丧的是,他除了发发牢骚,并不能真zhèng
出面制止——信仰崩溃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
“关键是,你是否真的得到了信仰的力量了?”廉贞子又问了一句。这也是在场大部分人都想知dà
的答案。
铁矢肯定的答道:“是的,确实如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的龙形道印,同时因为更加的不适应而皱起了眉头。成长的感觉并不强烈,但每隔上一段时间,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道印的力量成长了一点。半年下来,成长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试炼的意义所在了吧?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样不就结了?你会持续强dà
下去,然后逮到史都,再得到战皇传承。前途光明得一塌糊涂。”廉贞子满不在乎地陈述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未来,语气很平和,但却给人一种慵懒*
m.zww*又尖刻的感觉。完了还不忘再强调一次:“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据我所知,这是你道煞师兄的业务,不该你来操心或是担心的吧?”凌可儿就是瞧不上他那种妄自尊大且自以为是的调调,没多大本事,却又狂的不得了。
廉贞子发出一声尖酸的笑,应道:“师长有事,子弟服其劳。师兄不爱理事,这自然是我要操心的。”随即玩味地看着凌可儿,摇摇头,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倒是你,这有你什么事啊?皇帝不急宫女急。嘁。”
凌可儿那俏脸唰一下就变得绯红,怒叱道:“你!!”
“廉贞!放肆!”钟书淼也忍不住出声呵斥。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廉贞子还一脸满不在乎的反问道。不过刚说完这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狐疑地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xiàn
什么问题,心中纳闷道:“怎么回事,奇怪?”
突然之间,身旁的紫薇子放出绳索向他套去。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想到师姐会对他发难,一下子就捆了个结实。
“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廉贞子惊道。这时耳中响起破军子的传音:“笨蛋,你触到人家逆鳞了。”
紫薇子不去看他,反而是对着面目冰寒的铁矢歉然道:“紫薇管教不严,还请昊王海涵。”
虽然廉贞子确有错处,但铁矢明显有些过激了。不光是紫薇子,在场之中一贯较为敏锐的人都感到了铁矢有些过于“情绪化”了。但这就像是在雪地上驾车一般,如果你感到车轮打滑,你首先应该做的是在保持速度的同时让车子稳定下来,而不是急刹车。计较对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yà
,重yà
的是让“尚同会”这辆雪车稳定地向前进发。铁矢当然不会像雪路上的车轮那般容易受环境影响,但尚同会却绝对不想承担“急刹车”所带来的风险。
于是扯得上关系的人纷纷开口劝慰,不太熟的则保持沉默,没谁会幼稚到在这种敏感罐头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铁矢只是阴着脸不说话,眼睛冷冷地盯住廉贞子。
感受着铁矢刀子般的眼神,在身体受到了束缚完全不能反抗的情况下,廉贞子尤其能体味到那种凝如实质的杀气。他终于知dà
自己刚刚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打寒颤了。铁矢现在就像是一条潜在潭中盯着自己的恶龙一般,随时都可能穿出水面,冲到面前将自己格杀当场。而勾陈与紫薇则未必会为了自己这个讨人嫌的师弟与现在的拥有如此实力和地位的铁矢决裂。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
“我错了!我道歉!”廉贞子嘶声道。
铁矢转过头看向凌可儿。
“哼!”凌可儿把头一甩,虽然依旧生气,却没有那般恼怒的意思了。也没有要再追究的意思。其实她也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意气去招廉贞子的刺,事已至此,大家各退一步吧。
铁矢回过头看向廉贞子,冷冷地道:“不会再有第二次。”
“是,是,不会了,不会了。”廉贞子连声应道。
铁矢从王座上起身,转身牵过凌可儿的手离开了。出了这种事情,会是开不下去了。众人也纷纷离去,各自办自己的事去了。廉贞子身上的绳索并没有解开,紫薇子提着他一路慢走,引得底下修士纷纷探头来看。廉贞子又赶忙一阵讨饶。
清幽小路上,铁矢与凌可儿手牵着手默默走着。
“许久不曾这样清闲了,唉,真舒服。”铁矢张开怀抱深深地呼吸着。
“嗯。”凌可儿将手缩了回来,小声应道。又酝酿了一会儿,才问道:“铁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嗯?”铁矢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然而又有些感慨的说道:“你是觉得我有些过激了吧?”因为一句口角就要杀人,这看起来跟那句“人定日天”一样不可理喻。
凌可儿只是心疼和歉疚地看着他。铁矢摇摇头,牵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搓了搓,示意自己无碍。然后又喃喃地低声道:“到了这个位置,我才有些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嘿,墨云天这个小贱人!”
“怎么你们一了解到自己的无能就要转过头来骂我呢?”墨云天的声音又适时地出现了。
铁矢没好气地往墨云天这边瞪了一眼,说道:“你小子的耳朵长在我脚后跟上了吧?怎么一说坏话就把你给招来了。”
墨云天没想跟他在无谓的事上斗嘴,直接切入正题道:“听说你刚刚要动手杀人了?”
铁矢冷哼一声:“怎么,你有意见?”他说话的同时,身上的意志气息不自觉地凝聚起来。
墨云天带着明火火走了过来,耸肩说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嘛,可以理解。杀个把人当然不算什么。但是,”说到这里,面色转为庄严,语气也沉重了几分:“力量从来不是轻易得来的。投机取巧走捷径,势必要付出代价。你有点失控了。我想史都也有着这样的问题,甚至更严重的多。当然,这跟我没关系。不过就像你要用信念来维护你的女人一样,你如果堕落了,损害到了玄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铁矢满不在乎地说道:“别说的你好像有多关心我似得。我不像你,有那聪明的小脑瓜,想什么有什么。我不是个凡人,却有着一颗凡心。很多时候不是我想就能自由做主的。不过你放心,没人能忍心伤害佛子那样善良的人。”
“嘁,两个老爷们整天女人长女人短的,烦不烦。诈尸鬼,让我玩玩你的道兵呗。”明火火一旁不悦地说道。她跟墨云天来天诛山这边也快有半年了,还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戮天战戟到底是什么样的存zài
。
女人说话,自然要由女人来接。凌可儿跳过来揪着明火火的胡须骂道:“你还敢来见我?说!昨天偷看我洗澡的是不是你?还带着那个痴画。你们俩怎么混一块儿的?”
明火火哪里好意思理这茬,爪子不耐烦地拍开凌可儿的纤纤小手,只故作不知dà
:“你说的什么什么啊。别打岔,我要看道兵。”
墨云天也一样没见过,附和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因为戮天战戟无法御使,并且非常沉重的缘故,铁矢根本无法将它一直带在身边,所以他便请痴画帮他设了一处禁阵将戮天战戟放在了里面。重宝在前而无法御用,就仿佛空守着金山而不能花销一样,痛苦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到。“也许这小子真能帮到我呢?”铁矢不由得这样想到,于是应道:“好吧。”
荒殿之中,明火火轻抚着戮天战戟的锋刃,喃喃地疑惑道:“一点也不锋利呀?”说着还用指甲弹了弹,发出嗡嗡的闷声。
凌可儿一下排开她的爪子,“没听说过‘宝剑无锋,大巧不工’吗?像道兵这种高级货,哪是你一个小小神兽能理解的。”她一面训斥,一面小心地拂拭明火火刚刚摸过的地方,极爱惜的样子。戮天战戟属于单面的青龙戟,它的戈刃呈锯齿状,仿佛向外激射的闪电,又好似恶龙那尖锐的牙齿。模样算不上精美,却极富力量感与残酷劲。配上凌可儿的柔美,正好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呦呦呦,看把你心疼的,这又不是你的。”明火火酸溜溜地挤兑道,然后眼珠一转,试探道:“这道兵其实还没认主的吧?”她没注意说到这里的时候铁矢跟凌可儿都神经质地放缩瞳孔,下意识地盯着墨云天。
墨云天何其敏锐,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凑上前去,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细细地看着。见了铁矢跟凌可儿的反应,墨云天把手一摊,以示意自己所站的位置,说道:“别紧张,我只看看,摸都不摸。”
铁矢明显因为被看出小心思而有些尴尬,故作淡然道:“嘁,你还真当你在所有皇者眼中永远都是香饽饽啊!”
明火火后知后觉,这会儿弄明白后立马嘲笑起来:“哈哈,小小可是‘天命者’啊,你敢说你不怕,不担心?”
铁矢把脸一板:“‘天命者’是什么,好吃吗?”凌可儿在一旁附和道:“就是!”
墨云天没有理会这些,正面问道:“你刚拿到它时是什么感觉?”
铁矢耸耸肩,“还能是什么感觉?长出一口气,爽呗。”
墨云天摇摇头,他问的显然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它的灵性或者说意识波动?”
铁矢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过这个问题却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铁矢的思绪一下子打开了,他摸着战戟的杆身,迟疑地道:“你是说战戟‘坏了’?”
墨云天没有回答,而是集中意念汇于眉心,随后剑指一点便引出柄无形小剑,于一刹那射入战戟锋刃之中。过程非常之快,快到铁矢根本来不及反应,小剑就已经没了进去。于是忍不住惊叫:“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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