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虽然我至今依旧保存着对年节的基本感受,但基本上过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之所以在此废话,纯是想感谢那些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本作的可爱读者们。祝新年快乐!
~~~~~~~~~~~~~~~~~~~~~~~~~~~~~~~~~~~~“这怎么可能!”凌可儿低声喃语,一脸的难以相信。实在是难以想象,对于明火火的存zài
,墨云天竟有着这般决绝的执念。
“有何不可?言道有三,曰闻、得、证。焉知dà
消道涨,未尝没有破灭之理?我与世无争,与欲无贪,与道无废,如此还要归受命运作弄,甚至将她置于死地。那这命运,这天道就合该消亡。破道,有何不可?”墨云天一字字说来,并不曾有半分迟疑。对于这样的问题,他早就已经想过了。
凌可儿已是斐然无语,怔怔地看着墨云天。
“现在,你知dà
我跟你、你们不一样了吧?”墨云天又转回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吃着果子,品着香茗,好似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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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p;“破道?墨云天你还真是有才。”道门八子正往这边走来,其中廉贞子远远便发出嗤笑。此间事情已了,待得回到地球之后就该铁矢履行他的承诺了。况且钟书淼与墨云天、佛子智玄都有些交情,过来寒暄一番也不算唐突。
墨云天没有理廉贞子的嗤笑,对着钟书淼请道:“坐。”茶几变作宴台,钟书淼面前也升起一玉座来,正是为他而设。
钟书淼唱了个喏,道:“多谢殿下赐座。”他袖袍一摆,身旁也现出七张金座,七位师弟妹纷纷坐了下来。
墨云天举杯邀约,遥遥贺道:“倒是要恭喜你炼就元婴,正式踏上仙途了。”
钟书淼接过飞来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谦虚道:“不过术业先后而已,勾陈亦不曾闻道,一个‘仙’字还嫌受之有愧。”一说炼就元婴便可称作人仙,也作仙人。但在钟书淼看来,欲要成仙,先须闻道。不闻道之玄妙,如何理会仙之漂渺。
对此墨云天也是赞成的,这便也说出自己的看法来:“说来‘仙’字如何美好,也终究不过一个称谓。修道才是我辈之人心心念念之事。然若要闻道,先须问道。道之为何呢?”
“道法自然?”凌可儿突然接口答问。先前的谈论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和理解,她本是想为难为难墨云天的,不想却被墨云天吓住了。这会儿正想随便找点话题好能让她摆脱刚刚那番惊世之语所形成的吸引。
经墨云天如此一提,此番已经有论道的意味了。智玄也答:“法自然是老庄之道。佛的道却是空。”万般空法相,苦集灭道经。空空色色,空空如也,空无一物,空虚寂灭……道家与佛家的根本区别便在于此,一个是和谐统一,一个是对立统一。智玄的话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申明,但实jì
上却已经道出了道家与佛家的根本区别。也提出了“道法自然”不过是对道的一种理解。
当然,这两种说法都只是最为宽泛和基本的轮廓。他们都还没能领会到道的内质,甚至还没能看到道的模样。
超绝的智慧使得墨云天能够先行一步,也是有感而发:“老子说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道圣无为,佛祖不言,看来二者俱在道之内也。万事万物皆有其道,无为便是不干涉,任其顺道而行。万法万用亦有其道,不言便是不说破,所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凭其自行领悟。是以若问道之为何,或许当先在万事万物万法万用中体悟、理会,群览遍知,然后溯本归源?”
墨云天侃侃而论,听者各有理解,亦各有表现。钟书淼、智玄纷纷起身,向着墨云天一礼,道:“殿下高妙之论,我等受教了。”样子颇为庄重。其他人则对此不置可否,也没其它的表示。
墨云天起身回礼,然后笑道:“我等不过随性而谈,玄玄、勾陈,你们不必这么认真。咱们还是坐下吧?”
钟书淼与智玄纷纷微笑示意,随即又坐了下来。这时凌可儿才说道:“真是的,你们这三个家伙到哪里都忍不住要显摆显摆你们那超凡脱俗的天资。”这句话尤其针对墨云天:“尤其是你!就不能闲下来,享shòu
享shòu
这难得的平静吗?”说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也许回到地球,就再也不复这般悠闲自在的好时光了。”
这是她的心事。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现在是暂居桃源远离世事。回到地球,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知dà
呢。
廉贞子却有很简单粗暴的应对之法:“这有何难?脱离教廷自立门户,不就一劳永逸了?铁矢现在已是正统的战皇传人,这虽在地球上不显声名、不知其理,但他终究有了可以保全你的力量。总比你屈居廷檐处处掣肘要自在的多。”
这也是中肯之言。当然也有道门的利益在里面:凌可儿一但脱离基督教廷,就是势必处于教廷的对立面。铁矢为了保全她,就有可能倒向道门一边。即便不是,铁矢也终究不能为教廷所用。他们的基本目的也就达到了。
然而凌可儿并非墨云天,她与教廷,尤其她师傅奥尼西亚有着极深的渊源和感情。这几乎等同于让她背弃恩师,为情私奔。哪又是那般容易说舍就舍的,自然是踌躇不定了:“这……”
同为女儿家,紫薇子自然知dà
凌可儿的心情,以及想法。也劝道:“师徒情深固然不易割舍,但脱离教廷并非就等于欺师灭祖。退一万步讲,即便你师傅因此而怨恨与你,只要你对她有情,依旧不放qì
师徒之间的联系,她又能如何呢?作为师傅,她爱你就该祝福你,成全你。而不应该作为你追求幸福的杀威棒。”
旁边破军子也附和道:“是啊,你要是不脱离教廷,铁矢势必处处制肘。以他的性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都有可能。即便他甘愿为了你忍辱负重,教廷的人也不会放过他这把好刀而不用的。无论如何,棒打鸳鸯是免不了的。”道理无非于此,在众人眼中简直是浅显易懂,必然的结果。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yà
的问题:“不要忘了,铁矢接受的可是战皇传承。一位皇者的接班人会屈居人下忍气吞声吗?在战皇的传承面前,别说是教廷,便是我们道门,也连个屁都算不上。秽月虽然比地球小,但秽月上的势力却要比地球更加高端和强dà
,即便如此,铁矢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昊王。整个秽月,乃至于秽泽界,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甚至于整个宇宙都将受到他的影响。无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不是一个凡人了。你如果真爱他,就不该让他处于那样尴尬的境地。你如果爱你的师傅,就不该让他们有机会逼迫铁矢来毁了教廷。如果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决断不了的话,你就不配做他的女人。”好话让别人去说,恶言亲自道来,且不避其咎,这就是廉贞子的性格。所以虽然时常是他扮黑脸,出言无状、恶语伤人,但师姐弟们倒从来不会讨厌他。一方面他通常并不是恶意,只是性格使然。更多的,大家也需yà
这么一个善能扮黑脸的角色。
凌可儿托着额头久久无言,道理她都懂。可真要做起来,却又是千重不舍,万般犹豫。一条条道理逼上来,一道道枷锁压上来,让她感到疲惫不已,头痛欲裂。
廉贞子见她如此挣扎,正想要乘胜追击,却被钟书淼伸手挡了回去。见钟书淼对他摇了摇头,廉贞子只得作罢。其他人也只是静静地等待凌可儿的抉择。
凌可儿如此踌躇,只因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太过艰难的课题。不过在场之中却有那极善于理清头绪并往往都做出了正确选择的人:“墨云天,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听他们的吗?”
墨云天对于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这会儿被问到,他直接耸耸肩表示:“我不知dà
。”
凌可儿当然不大相信,更不会死心:“若是你遇到这样的问题呢?”说到这里,她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别过脸去,终于还是坚持问道:“倘若智玄的师傅广惠方丈不许她再见你,亦或者你必须要加入佛门才可以保持与她的联系,你会怎么办?”
墨云天还未作答,智玄便开口了。言道:“师傅不会做如此无理的要求。即便果真如此无礼,小僧也不会受其所制。可儿姐姐以为这是为何?”
“为何?”凌可儿立即追问。
“因为小僧行事不问对错,只凭本心。”智玄端坐着,微微对凌可儿俯身致意。
“可若是本心与佛心相悖呢?你佛家不是戒情的吗?”凌可儿继xù
问道。
“年少时师傅一再地说佛心即本心。直到不久前,小僧才终于明白。我辈佛门弟子以济世为志、慈悲为怀,便是要秉持大爱广撒人间,使众生脱离苦海终至极乐。而何为大爱?所谓亲爱、友爱、情爱,便是小爱吗?非也。贪私狭隘小爱也,易由爱生恨、乐极生悲,乃恶之源头也。大爱则不然,有欲而无私。有欲,在欲享其美好、达其幸福;无私,使人放下执念,远离得失。是以佛家并不戒情,而戒贪、嗔、痴。至于可儿姐姐说的应当是色戒吧?”智玄娓娓道来,对于这种敏感的问题亦没有回避。
凌可儿点点头,追问道:“男欢女爱,食色性也,这也不妨事的吗?”仔细想想,自己的爱不就是贪私且狭隘吗?小爱也,也做小人之爱。无论怎么样,都是落了下乘。智玄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但却不能阻止凌可儿这样去想,况且这也是事实。凌可儿也是被智玄的大智慧、大道理说的有些恼火了,这才不管不顾地追问。
智玄摇摇头:“色非指食色、美色,而是空色之色。形形色色乃生分别。戒色,便是戒分别心。戒高低贵贱之分、男女善恶之别、小爱大爱之差、得喜失悲之心……”
一般的色戒指的自然是性淫之色、美艳春色,但那多是相对于凡人而说的。凌可儿当然不会完全这么认为,但却也实在是没想到智玄对于这个问题有这么高深且透彻的理解。虽然她想要的答案一直没有得到,但一时之间竟不知dà
该再问些什么。讷讷道:“这……这么说你可以谈恋爱?”
“呃……这个……”这回换智玄无语了,好在墨云天及时救驾,叱道:“笨蛋,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阴阳勾兑始生万物,男女交合乃孕灵幼,血脉自此传承,如果佛是要人们无爱无欲的话,岂不是要灭尽生灵、断绝传承?”
他这话说的虽然也在理,但用心主要在于转移视线。凌可儿又怎么会不清楚他这点小九九,一点也不买账:“别打岔,你知dà
我问的不是这个。”说着又将视线转回向智玄,期待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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