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身为太子师的张大学士,对在一定的时候,太子由青涩少年变成犀利青年有预感。但这一天来的突然,也让大学士觉得快他才突然,张大学士还是有让雷打了的感觉。
大学士正在认错,太子殿下借这个机会还能标榜到自己,把让大学士出错的“家事”变成太子思亲念亲的好光彩,张大学士默默的明白,他服侍的这位殿下,长大的比他预料中的早。
瞬间,他想到忠毅侯。出京到今天没有过半年,孩子们的成长,特别是元皓小王爷的成长节节可见。镇南老王没有过度的夸忠毅侯,但他夸上一回,就让同行的人看得出来老王对忠毅侯有多满意。
如今,太子也明显可见的成长了。这大学士的内疚,他反而往自己脸上贴金子就是证据。殿下一旦成长,太子师的尊严还在,但潜意识里师尊高人一等节节退后,小心服侍步步增长。
瞬间,张大学士背后冒出冷汗,心底浮出是对皇帝般的谨慎。诚惶诚恐地恭维着太子:“殿下体仁怀德时时不忘,是万民之福。不但皇上皇后心生喜悦,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也时时夸奖。”
太子有飘飘然,更对大学士和颜悦色,宽慰着他:“这家事上的事情,牵动一切人心呐。”
大学士从头雪寒冰到脚,这话是殿下敲打自己对忠毅侯的防备吗?太子和加寿一心一意不也是家事吗?殿下是暗示自己忠毅侯护卫他出京有功吗?
纷敌的心思占据大学士心头,让他没法子再对太子说些缓和太子师脸面和为人臣子脸面的套话,大学士唯有躬身,恭恭敬敬地道:“老臣谢殿下开导。”
开导?太子琢磨下。这在平时是自己对师傅说的话,但在今天颠倒过来,成了师傅对自己说的话。这说明什么?师傅不再拿自己当孩子看待。
元皓的成长人人看得见,殿下自然就转到岳父身上。没有岳父这一次的行程,自己还在京里对师傅们唯唯诺诺。对他们有的话不赞同,但不影响国家社稷,违心的说好。
为大学士的臣服,太子就没有过度骄傲。他升起一个想法,他想寿姐儿了,他这会儿想去和加寿说说话,或者看到她也行。
岳父带着大家出京,主要不就是为加寿吗?
把自己成长转到加寿得父母宠爱的原因上,太子对大学士又安慰几句,让他回房歇息,信步出门。因为刚到这里住下,找个人问问加寿住在哪里,太子殿下自行过去。
在他的背后,独自留在大家说话房中的张大学士心中五味杂陈。太子长大是师傅们迫切盼望,但有部分原因缘于忠毅侯的这一次安排,殿下以后还不更听从侯爷吗?有部分原因缘于大学士伤心“家事”,殿下以后的尊敬难免减少?
“唉,一着错,万着错。”张大学士叹上一声。
他从没有想过当挟制太子的奸臣,但“兢兢业业,从无差池”这脸面他认为不错。现在为“家事”殚精竭虑,兢兢业业为太子的话不攻自破。
私心这上面,为人师傅也没有看破不是?再也谈不上一心一意。
翻身落马在这种地方,是张大学士始料未及。
……
加寿三姐妹的房间在后院里,离父母屋子最近的一间。太子过来的时候,奶妈们放铺盖拿出当天要穿的衣裳。加寿、香姐儿和加福各摆一个案几写字。元皓因此也在这里,韩正经也在这里,好孩子更要在这里,萧战也不例外。
加寿的案几对面,元皓握着笔有模有样。香姐儿的案几对面,一边坐着韩正经,一边坐着好孩子。他们两个都挤在香姐儿案几上,因为加福的案几有了萧战,就再也挤不下第三个人。
见到太子进来,包括元皓这大大咧咧的小人儿也依礼要起身。刚经过年老大学士恭敬的殿下笑容更深,抢先虚按按手,吩咐道:“依就写字,不许起来。”
“谢谢哥哥。”元皓响亮的回答。
这小小的人儿,出自于瑞庆长公主膝下。是个能闯到皇帝御书房胡闹的人。来自他的礼貌,太子掬在手中。边说着:“元皓你越来越长进。”边走去看他的字。
元皓给太子看着,不无得意:“加寿姐姐教我这么写,祖父说好,战表哥家的祖父也说好,舅母也说好呢。”
小脸儿上稍有遗憾:“坏蛋舅舅没说好。”
“马屁精,加寿教我写?”萧战坏笑又来捣乱。
元皓顿时大怒,胖拳头一握,太子先笑了:“战哥儿,你又要让打晕一回。”
萧战把脑袋一缩,先做好准备。
“还我金叶子!”元皓说的却是这一句。
萧战愕然片刻,忽然好笑:“表弟你真的是长进了,明知道我在乎的就是你给的那几片,结果还比加寿姐姐少一片的金叶子。”
元皓得意的晃晃脑袋:“下回还敢不敢欺负元皓了?再来的话,”小脸儿一绷:“还我金叶子。”
香姐儿又来提醒表弟,不忘记先送给萧战一个白眼儿:“那是他分去的宫里宠爱,他怎么舍得还你?”
萧战一脸的“谦虚”道:“嘿嘿嘿,小古怪你也愈发的长进,聪明不少。”
说话热闹起来,加寿也就没有忍住。扛着笔插话嫣然:“不但二妹长进,就是我也长进了,独你没有长进。”
“你长进在哪里?”萧战不容她下半句话出来,凶巴巴打断。
加寿不慌不忙:“看出来独你战哥儿讨好三妹的方式没长进,看看,一般儿还是小时候那模样,拿我们的好东西给三妹。可怜见儿的,我们的好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三妹的,你插手不是,你多个强盗名声,这些年一直不改,真是笑死人。”
“笑死人。”元皓笑眯眯,俨然还是加寿姐姐的忠诚小跟班儿。
萧战撇嘴,又摇头又是叹气:“马屁精。”
“啊啊啊,”元皓拎起笔,冲上去要给萧战脸上画几道。萧战哈哈大笑左挡右躲,和元皓玩成一团。
袁训听到笑声从外面看一看,并没有说话。孩子们的功课都是超出的学,再说他们大了要自觉,是自己学着管自己的时候。
太子也没有阻止,也不时大笑出声。并且在他笑得最热闹的时候,人只要在这里,内心就生出静谧之感。不由自主的,对着加寿看上一看。
殿下喜欢这种气氛,家人看似吵闹却十分和气。
等到元皓乖乖回来写字的时候,安宁详和的感觉就更深更重。似一道春水升高润于草地上,无声无息,却滋润的叶油绿足。
让太子殿下满心里满足,嘴角上总有笑容。
……
对面客栈里住的马车离开,林允文就收到消息。他让人跟随其后看到袁训一行的下处,再来回话时,本地的石大人刚好一同进门。
石大人面色激动,在莫书办的带领下,来到林允文面前。
上一回林允文让莫书办带他来见面,石大人还半信半疑。此时,他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不顾他是官袍在身,主动对林允文打上一揖,嗓音有压抑不住的欢快:“天下还有这样的神算吗?”
林允文微笑:“大人此言差矣,这是我们教义的原因,天底下并没有什么人是神算。”
石大人露出疑惑,把林允文用些粉掩饰住,但一笑牵动的面上伤痕再看看,愕然道:“教义的原因?”
“是。我教义只针对有缘人,有缘,就灵验。无缘,只能擦肩而过。”林允文请石大人坐下,侃侃道:“大人您想,能在千万人中为您寻找到要捉拿的强盗,这不是缘分还能是什么?”
石大人没有反驳,他按林允文说的话捉拿的人,还真的是他一直追捕的强盗。
“但这不是神算,是你们的神与我有缘?”石大人茫然喃喃,自然而然的问道:“请问贵教是什么教派?”
林允文肃然:“京中几年前皇上亲封的大天教,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过?”
石大人恍然大悟:“我们这里离京里还不算远,我听说过。”他对信教提不起来兴趣,亲自往这里来,一是为了道谢,二是还是为了公事。
“既然有缘,”石大人自以为抓住林允文的话缝,陪笑道:“我还有一件事请求。”
“大人请说。”林允文眸光闪动,暗想这个人已经上钩。只要他有求,就会变成一再的求,最后就离不开自己。林允文摆出最和气的笑容。
石大人带上几分难为情,干搓着手:“本地尚武有一百年左右,头几十年还算太平,大家老老实实埋头种地、做营生,闲的时候练几手拳脚。有出色的,就去军中效力,博一把功名。在后面几十年里,风气变得坏了。有人功夫高,就当了强盗。在这附近剪径,有时候发展到公开打抢。”
林允文听得唔唔连声,好似很认真。
“这些人大多是本地百姓,遇到抓捕的时候,他们往家里一躲,拿不到证据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倒也不指望能把这些人除了根,只想在过年以前图个安生,治下没有人打抢就行。最近更是有擂台比武,外地过来的人很多。受您指点我刚抓的这一批人,之前已抢过十几起子客商,外加两起子来比武的外地英雄。这位,”石大人对莫书办看过去,他又忘记怎么称呼最为合适。
莫书办道:“圣使。”
“这位圣使,”石大人满面堆笑:“请指点有缘人一二,只要到过年安生,我必然携香烛来报答。”
林允文一眼看得透石大人心思,本地大人们微服在这里,这消息还是林允文让莫书办告诉石大人。说什么到过年?他要的就是上官们回去以前,他治下无害无灾。
这正中林允文下怀,林允文暗暗笑上一笑,慢条斯理说起来:“您是有缘人,那是有求必应。夜来神灵对我说话,说最近有人打大人您治下两个仓库的主意,大人可以在仓库的防备上多下功夫。”
石大人为难地道:“两个仓库一座是工部的,一个是兵部的,由他们自己的人管,不许本地多话。”
林允文淡淡:“仓库里面的东西,当然不给本地管。但仓库外围的巡逻呢,大人您管不管?”
石大人忙问道:“那我多派人手。”
林允文还是淡淡:“既然如此,新来的强盗也就没有办法,我也算为大人做件好事。”
石大人眼睛一亮:“新来的强盗在哪里?”
林允文斜睨了他:“我说出来,只怕您收拾不了。”
石大人有些不悦:“这位……哦哦,圣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皇上派来的官员,我拿不下来他的话,还有周边衙门可以支援。”
“是啊,听说镇南王在两三天远的距离有个军营。”林允文轻描淡写。
石大人脱口道:“镇南王爷?他只护卫京都,他才不管我们的事情。”
林允文悄然松口气,这跟他听来的消息一样。
见石大人让勾出愤然,很不想表示愤怒的他,说话里面还是带出愤怒:“就说受您指点我拿下的这一批强盗吧,在上个月里我追他们直到镇南王的军营外面,相距不过一里地,请他们派些人马出来也不肯答应。”
他把手失落的摆摆:“镇南王爷的人?只怕我这里火烧破天他也不会来。”
林允文隐隐有了笑容,不来就好。
故意再道:“那大人您还是守仓库去吧。”
石大人挺挺胸脯:“守护本乡是我的责任,请圣使如实相告。难也罢,险也好,是我的事情。”
石大人觉得脖子后面嗖嗖凉,难怪上官们全微服到了这里。原来这里要出大事情?
来的一定是大盗,是杀人如麻的高五,还是奸人无数的麻九?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石大人见到对面的圣使摇一摇头,这位圣使带着的怜悯让石大人涨红脸。
不愿意让小瞧,石大人更加的想知道,而且激将一把:“什么样的神不是慈悲的,我求到面前不说,难道等到大乱将起,神他会显灵吗?”“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林允文还在卖关子。
石大人一把子怒火都快出来,双手一拱,沉声道:“这是自然!”
林允文叹气:“好吧,大人前去也许折扣手下人,但也比他们杀人越货的好。他们一行有几十辆马车,还有一堆的胖孩子,他们住在……”
石大人震惊的说不出话:“几十辆坚固的马车?”
林允文对他一笑:“不然你以为抢来的东西装哪里?”
“为什么还带着孩子?”石大人觉得糊涂,哪有人打抢还带着孩子的。
“大人特别要小心的就是那些孩子们,他们可不是孩子,他们只是长不大。”林允文心想这种时候,还不是随我信口雌黄。
石大人惊呼一声:“侏儒?”他着了急,不顾他对圣使还有怀疑,站起身来,就在这里原地转圈圈:“我到任时留给我的案件,十年前谢家大宅让偷,小窗户根本进不去大人,后来破了案子,就是侏儒做贼。这这,这是一伙子大盗没有错!”
差一点儿,林允文就想说最近在擂台上耀武扬威的柳云若也是侏儒。但担心有人认得柳家小公子,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
石大人这就告辞,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哪里还呆得住。觉得事情也丝线入扣,几十辆马车当贼的人,值得附近官员们聚集到这里。他出了门后,边走边恨自己的上司。
这么大案子居然不知会自己?这不是瞧不上自己,就是不想给自己添政绩。
他没注意到莫书办推迟一步,没有跟上他。
莫书办错开这一点儿时间,对着林允文笑得前仰后合:“圣使真有您的,石大人多方正的人,到了您手里也服服帖帖。”
林允文却没有多喜欢,凝一凝神道:“你还是得跟紧他,看看他派去监管仓库的人是哪些?”
莫书办阿谀地道:“圣使放心,衙役中黄捕快张捕头全是听从圣使的人,石大人前天还说他们得力,少不了派上他们。守仓库的没有几个人,又跟张捕头黄捕快熟悉,动起手来不防备。圣使您想要多少兵器就有多少。”
林允文露出阴狠神色,要?他要不完。他要的是烧。把兵部和工部的屯积仓库,见一处烧一处。让在京里的皇帝没有军需可调,让梁山王在边城没有军需可收。
当然,他不介意拿点儿自己使用。
这些心思,他是不会告诉莫书办,哪怕莫书办拿着衙门薪俸,也早就和发薪俸的人离心离德。
“追上去吧,别让他疑心。”林允文把莫书办打发走。
房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林允文才浮上笑容。不过他再怎么开心,也带着阴冷:“忠毅侯!你带着全家人上路不是吗?一家人埋骨在这里,地底下也不寂寞。”
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这里有十几个大汉等着。见到他,纷纷行礼:“圣使。”
“姓石的蠢蛋我刚安排好,他的人又拿强盗又守仓库,他根本管不过来。你们把咱们的人全召集出来,分成三下里。一处去仓库夺东西,一处伪装成邻城捕快,帮着姓石的拿强盗。”林允文眼角抽动:“生得最好看的青年,是忠毅侯夫妻!一对双胞胎,是他们的长子!我要他们的脑袋!”
大汉们说是,有一个大汉问道:“圣使,我手下的人功夫都不错,我们也去吗?”
“你们去擂台,把姓柳的那对父子杀在擂台上!”林允文眼前已出现夜巡的孩子全倒在血泊中的场面,这让他舒心畅意。而接下来的想法更让林允文得意:“擂台出来的壮士可以去军中挣前程,军中如果有咱们的人,以后做什么都方便。”
大汉们跟他一起露出笑容。
……
这一天袁训没有出去,只有称心如意是采买的人,万大同带着家人护送她们去了一趟集市。
回来的时候,带回当地各种吃食,引得孩子们围在厨房里。
万大同找下处的本事能得到张大学士佩服,并不为过。一行人数众多,厨房每每也得大才行。
袁家六个孩子加上媳妇三个、女婿两个,元皓等三个孩子,孔小青和小红小夫妻,厨房不大也挤不进去。
太子也在这里,不是殿下跟萧战学会厨房里吃饭,是要看当地民生,从物产上最能看出。
孩子们等点心吃的时候,称心如意把记下来的米面价格呈给殿下。只这一条,太子对称心如意也刮目相看。没有她们,太子是不方便也没有功夫,也装不像,往到的每一个市场上打听价格。
看上两眼,点心出来。
宝珠往方便元皓取用的小桌子上放,叮咛着小心烫手。又是几盘子,带着梅英红花送去给老王和两位夫子。把袁训叫过来,让他和孩子们一起吃,这是宝珠对丈夫的犒劳。
孩子们热热闹闹的,跟他们吃饭像是石头也克化得动。
袁训这样扎过堆儿两回,孩子们有了等他的心思。元皓、韩正经和好孩子往外面探脑袋,见到袁训过来,回身一起对萧战瞪眼:“舅舅(姨丈)来了,先不许动。”
太子跟着听话,他也不动吃的。
袁训进来就要笑:“吃吧,等我作什么,我又不见得天天过来。”
这一回萧战手疾眼快,端起盘子送到岳父面前,元皓没抢到,恨的拿胖脑袋撞了表哥一下。
“岳父,您先请。不是跟着岳父,这东西不知哪一年才能吃到。驴肉火烧,本地特产。”萧战献殷勤。
袁训却是嗔怪他:“先给大哥哥,你这孩子,出来就忘记了不成?”萧战倒不掩饰自己心思:“反正要先给大哥哥,不耽误我先买个好儿。”把盘子送给太子。
手上一空,太子把他的盘子夺走。萧战还没有明白过来,太子笑道:“多谢战哥提醒,我也献个殷勤。”把盘子送到袁训面前:“岳父这是出门在外,咱们守长幼规矩,岳父先请,再给岳母留上一个。”
袁训也就不客气,取上两个,一个给宝珠,太子又送给加寿,加寿拿了两个,笑靥如花:“我给哥哥拿一个。”一个送到嘴边,一个送到太子嘴边。
太子把盘子还给萧战,和加寿吃起来。萧战给孩子们分了分,宝珠刚好回来,大家全站在厨房里吃着。
火烧焦香,驴肉多汁。元皓很快一个就下肚,又盯着别的盘子里,看样子还想吃第二个。
称心送给他,元皓推开来,叫一声:“舅舅,元皓能送回京去吗?”见大家看过来,元皓更肃穆端庄:“好吃的东西,元皓想让太上皇太后吃到,皇舅舅娘娘吃到,还有父亲母亲。”
头一个动的,是萧战。手捧火烧,带着撒丫子劲头就往外面跑。加福抿唇笑,加寿叫住他:“你不赶紧夸表弟,又乱跑为什么?”
“你不懂。”萧战出了房门。
加福细声细气解释:“大姐,战哥去请祖父。”祖父就在不远,加福说到这里,脚步声往这边来。
出现在厨房门外时,萧战欣然的说着:“表弟再说一遍。”元皓就又说上一遍,镇南老王和梁山老王喜笑颜开。一迭连声道:“好好,”元皓更振振有词:“好吃的东西,咱们全有份儿不是吗?送回去,也都有份儿。”
镇南老王在袁训肩膀上重重拍上一拍,什么话也没有说,蹲下身子跟孙子推敲这新鲜吃食怎么送,才能收到还有好吃味道。
韩正经出主意:“装得严严实实的,送回去还是暖的就好吃。”
好孩子出主意:“上面是食盒,下面是炭火,送回去还是焦的就好吃。”
元皓只有一个主意,就是希冀的瞅着坏蛋舅舅,只瞅着坏蛋舅舅。坏蛋舅舅从没有让元皓失望过,元皓想坏蛋舅舅一定有办法。
黑亮的眼睛里晶晶闪闪,充满的信任让袁训涌出感动。袁训这会儿也没有好办法,总不能把火烧铺子送回京去。但眼前打发元皓,对袁训却不是难题。
宝珠端出汤水,胭脂红的红枣汤:“这也是称心如意刚买回来的,本地有名的金丝小枣。”
“先喝汤水,元皓、正经、好孩子吃了一整个儿,带他们在院子里消消食,等你们再回来就有法子了。”袁训说着。
红枣汤虽是当下现做的,没有熬煮太久。枣子好和火大的缘故,粘粘乎乎的很是香甜。
元皓喝一碗肚皮鼓鼓很是满意,听话的出去玩耍。
镇南老王皱眉问袁训:“你还真的法子送到京里是热的?”
“我会飞还差不多。”袁训见剩下的还有,又拿一个在手上:“这东西还真好吃。”
“那我等你明天怎么糊弄元皓,”镇南老王也取一个在手上。
袁训咬上一口,含糊的道:“糊弄他倒容易,您想啊,这东西是烤出来的,送回京一定冷下来。让御膳房再烤一回就是。还有这肉,送些回去,烤热了夹起来。”
“吃到新意就行。也是心意。”镇南老王明白过来。
他们各自分开的时候,元皓叫住祖父:“您是大人,您不再吃一个吗?趁新鲜。”
韩正经听到这一句,去见祖父们:“胖孩子说趁新鲜,大人要多吃。”
文章老侯和二老爷含笑:“好好,我们吃着呢。”韩正经又溜出去,老侯和二老爷真的又拿起一个,兄弟俩个继续商议着。
“这吃好喝好的,咱们不能当无用之人。二弟,咱们吃完这一块,就去见忠毅侯。”老侯悠然:“大战将起,老将也算一个。”
“还有我,”二老爷道:“算两个。”
两个人说到做到,擦过手后,来到袁训面前。文章老侯哈腰:“您看我们兄弟能做点儿什么?我们再不济,也能看个马,多双眼睛。”
如果说袁训在他们找来的时候,对他们印象有所改观,这就更变了一下。
“从明天开始都有事情做,今天好好休息。”
文章老侯兄弟对他也是深信不疑,千恩万谢的去了。
……
第二天一早,饭后,袁训让大家到一个房里说话,找一找,元皓和韩正经不见了。正要让人去找,见元皓后面跟着奶妈跑进来,衣裳半解开,盔甲去了一半拖位在身上。
袁训刚问:“你又淘气?”见韩正经进来,也是一样的打扮,后面跟着他的祖父,也是闹不明白孙子在做什么。
韩正经进来笑哈哈:“胖孩子,祖父不肯帮我脱,我也没有脱下来。”
“看我,也脱下一半。”元皓也显摆。
两个人直奔好孩子,好孩子正黑小脸儿:“你们两个又捣乱了。”
“给你!”元皓和韩正经一起道:“我的盔甲给你穿,你跟来了,好东西人人有份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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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好多了,么么亲爱的们,今天或明天把评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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