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无论是平民还是军人,丧尸化的情况逐渐减少到消失,车队艰难前进了四五个小时,到达了备选营地——平房区哈飞公司试飞场。
相比王岗飞机场,哈飞试飞场的优点在于有完善坚固并且高耸的围墙,地势又比周围要高出最少一米,加上围墙,可以有效隔断任何角度的窥探,出入口只有几个,十分便于装甲车守卫以及封堵,而且机场面积比王岗机场更大,各类机型降落都没问题。缺点同样也很明显,这里名义上是公司试飞区,实际上围墙内还囊括了格纳库、生产车间、组装车间、家属楼甚至还有小学校,人口密集度远高于王岗飞机场,丧尸数量以及密集度肯定也高于前者,清理起来不论是时间还是危险程度自然也远超前者。
幸好,暴雨过后云层暂时散开,卫星实时遥感可以监控到每一个丧尸的运动轨迹,除了建筑物内因为钢筋混凝土的阻碍,对清理工作造成一定危险之外,在空地上游荡的丧尸基本上属于活靶子,哪怕处于车队的视觉死角,也躲不过卫星的监控。
车队先是简单控制了哈飞公司的两个入口,利用入口之间的围墙以及车辆围成个防御圈圈,平民在内,战士们在外,用步枪点射游荡的丧尸,胡春他们坐在越野车里,听着鞭炮似的枪响声,半睡半醒间熬到了天亮。
红日初升,云消雨歇,围墙内外经过暴雨清洗的青松翠柏愈加的青翠挺拔,路旁的丁香花丛在晨曦的映衬下都有种生趣盎然的劲儿,让观者顿觉精神抖擞,越过挺拔的景观林,空地上的横七竖八躺着黎明前被战士们清理掉的丧尸尸首,托五点八小口径子弹的福,绝大多数丧尸的头上都只有那么一两个小黑洞,除了褐色的血液四下横流略微有些重口,脑浆爆裂的情况都少见,丧尸们的尸体同样被朝阳镀上了一层金边,即便姿势各种古怪,靠着朝阳的加成,让这些原本生活平淡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变成嗜血丧尸的普通人,好歹还带着那么几分安详感觉的离开这个世界。
清理地面,设立防线,军队的效率一向是很高的,等到胡春按照战士的指引停好车辆,不远处的野炊车已经开始飘散起米粥的香气,奔波了整夜的众人立刻感觉有些饥饿,只是空气中残留着的血腥与生肉的味道,再混合起米香,着实让人有些倒胃口。
趁着离开饭还有段时间,胡春与李长怀看着还在昏睡的王晨,韩丽赶紧去找军医,还没等韩丽离开车走多远,几个医疗小组已经分片开始检查幸存者的身体情况,其中一组很快便来到了SUV前,领头的军医边听胡春描述,边开始翻开王晨的眼皮,测量他的体温,做一些基础的检查工作。
没多长时间,军医站起身,皱眉道:“病人昨晚上进行了剧烈运动?”
几个人齐刷刷摇头。
“他的状态与体力透支后的昏迷和低烧很类似,从昏迷时间上判断,基本上可以排除感染病原体的可能,但是没有更进一步进行血液检测之前,还不能完全排除,等下我调个担架过来,你们先把他捆在担架上以防万一,这是感康,等下去野炊车要点水,给他灌进去。”这军医别看是一身白大褂,相比普通医院里的大夫,多了几分干练,面色严肃,言简意赅,将感康塞给韩丽,转头又对身后的医疗兵嘱咐道:“葡萄糖,静点。”
只要不是病原体感染,几个人都松了口气,胡春与李长怀照顾王晨,韩丽便带着胡倩倩去打早饭,早饭的消耗比炊事班的预期要小很多,战士吃早饭可以作为命令执行,哪怕这些年轻的战士刚刚经历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实际上没什么胃口,但是你无法强迫绝大多数,亡命了整夜,即便现在耳边还有零星枪声,不知道何时才能安全的平民同样能吞咽下热腾腾的米粥和馒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粥桶还剩下一多半,炊事班长挠了挠头,自我安慰着,起码中午的活计要轻松许多了。
相比平民百姓,孙营长的胃口一贯是不错的,身为特战营的营长,钢铁胃肠只是基本要求,他现在手头杂事很多,也只能趁着吃早饭的时间,叫上自己的老搭档,特战营指导员董铭强、防化营的营长姜德宝、指导员吴得水、纠察上尉曹宝泉开个碰头会。
五个兵油子,没人啰嗦半句,连吃带说话,加在一起用时不超过五分钟。
气象部门预测哈尔滨周边的雷阵雨天气大概还要持续两到三天,然后是连续数日的晴天了,到时候想走想留任随君自便。雷雨云团南移消散之前,卫星遥感只能视情况予以支持,因此必须抓紧时间接收空投物资,并且建立新营地与新防御圈。
防化营与医疗队统筹配合特战营,尽量利用手中设备降低人员感染几率,另外加派几个技术过硬的军医跟曹宝泉一起行动,重点调查昨晚上的‘随机’丧尸化事件,从那两个信邪教的中年妇女入手,彻底清查是人为传播感染还是另有原因。
即便一时间查不出原因,也要赶在即将到来的公安人员之前整理出头绪,准备好材料,洪水还可以算是自然灾害,要是接二连三的被几个狂信徒暗算,别说曹宝泉的脑门上会被刻上无能两个字,恐怕参与整个救援行动的军方也会面上无光。
至于恶劣天气可能导致的物资短缺,两位营长并不担心,哈飞试飞场所在地距离驻守哈尔滨的陆军劲旅老虎团不远,直线距离不到十公里,一条主干道,两条辅路相通,老虎团驻地本来是候选的临时驻地之一,防御设施肯定比王岗机场与哈飞公司更强,只是考虑到不适合运输机降落排在了哈飞公司后面。虽说疫情爆发后不久团部便失去联系,根据几名侥幸生还并临时规建特战营的老虎团士兵描述,营地内遍布已经丧尸化的战士遗体,但是想要占据老虎团驻地获取物资,对于拥有充足火力的特战营并不是难事。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孙营长内心还是不愿意去老虎团清理丧尸的,毕竟它们生前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兵,从这方面讲,孙营长最希望能尽快研制出针对丧尸病原体的喷洒类药剂,可以让这些战友能够安详离世。
公安方面派来的调查员比营长们预想的要快,曹宝泉这边还没做什么,刚刚把两名嫌疑人安顿好,直升机的轰鸣已经响彻整个营地。
其他人各自有事要忙,这种时候也没什么繁文缛节好讲,曹宝泉弯腰小跑,来到堪堪挺稳的直升飞机舱门前,舱门打开放下舷梯,先下来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相貌堂堂,国字脸一字唇,皱纹满脸却不显老态,满头银发一根杂色都没有,尤其那双眼睛清明透亮,仅仅握手的功夫打量了曹宝泉两眼,竟然能让人生出浑身上下都被其看透的错觉。
接着下来的两位,一男一女,男的样貌普通,四十岁上下,满脸的沟渠纵横,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错觉,要不是肩膀上的警督章,眼看象个常年风吹雨淋的老交警,要是没了这身制服,外带皮肤苍白,说他是个老农,绝对让人相信。
‘老农’下了飞机先进行战士尸体的交接工作,那位名叫秦林,由于丧尸化被击毙的战士,第一时间运回长春进行身体检查,希望可以找出未接触丧尸情况下他是如何被感染的。
女的看上去能有三十,个子不高,体态痴肥,百五十斤都是少的,跳下直升飞机先喘了那么几口气,手里握着手绢连连擦汗,一股混着汗臭与香水的味道迎面扑来,都已经习惯丧尸腐臭味的曹宝泉竟然也需要暗自憋口气,好压下喉咙里反上来的酸水。
尸体交接完毕,几个人离开直升机旋翼的笼罩范围,老人家直接介绍道:“廖伟熙,退休的老刑侦,这位是张翰,法医以及危险品鉴定专家,这位是于佳,计算机技术员。”
曹宝泉在自己的鞋拔子脸上努力挤个笑容出来,干巴巴的回应道:“欢迎欢迎,廖老先生辛苦了,我是曹宝泉,纠察上尉。”
廖伟熙心知当兵时间长了,对人情世故难免生疏,也不在意,直接道:“别叫老先生,叫我声廖老,时间紧急,走,先去看看两名嫌疑人。”
几步路的时间,廖伟熙已经先在曹宝泉这里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上报材料中没有阐述到的细枝末节,等进了帐篷,于佳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笔记本,联上两名中年妇女身上搜出的手机忙活起来,张翰则从随身鉴痕箱中掏出两瓶药剂,混合后用喷雾瓶对着中年妇女身上连连喷洒,重点喷洒了两人的双手,对于两名妇女的谩骂充耳不闻。
廖伟熙跟曹宝泉站在帐篷口,看着两人忙活,老人家那双眼睛半点不眨,从上到下把两名妇女看了个仔细。
自始至终,除了曹宝泉偶尔呵斥两句,新来的三个人都没对两名中年妇女说任何一句话。
见张翰开始调配第二种喷雾,廖伟熙索性拉着曹宝泉出了帐篷,低声道:“你用刑了?”
曹宝泉暗自惊讶,他的方法自认很隐秘的,这老爷子都没靠近俩中年妇女,是怎么看出来的?
廖伟熙笑了笑,拍了拍曹宝泉的肩膀,直接道:“非常时期,非常方法,没什么的,少耳朵的那个女人,谩骂的时候呼吸不太顺,多半被震伤了肺,下次时间充裕的话,力度要适当些,免得留后患,不过么,这种狂信徒,用刑效果不大吧?”
感觉脸上略有些发烫,曹宝泉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出来。”
“廖老,结果出来了。”张翰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打断了两人的攀谈。
掀帘进入帐篷,不等廖伟熙说话,张翰依旧苦着他那张脸点头道:“和预期的一样,她们没接触过爆炸物和嫌疑药品。”
“省得问了。”廖伟熙很自然的一挥手,“这俩犯人打吐真剂,问出她们所有的亲属资料,随便找个罪名,一并处理掉。”
廖伟熙的语气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听起来好像安排亲戚朋友去家里吃饭一样诚恳,可信度十足。
曹宝泉唬了一跳,忍不住斜了老头一眼,心说这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敢情心够黑啊,不过他一个退休的老刑侦,有权力直接杀人?不能吧?难道刚才的自我介绍不过是托词?
“……你不敢!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在吓唬人!对,吓唬人!你要是全知道了为什么还查我俩的手机?!”原本满嘴污言秽语的中年妇女连一个脏字都不敢往外吐,外强中干地咋呼道。
“哼,死到临头想起法制社会了?真想审你们,一早分开审了,还用等到现在?”廖伟熙满脸不屑于多废话的神情,只是对张翰摆了摆手,张翰略微点头,开始从箱子里掏出个小瓶药剂与两个一次性注射剂,廖伟熙转头对曹宝泉说道“哎,到我这个年纪,不愿意见血,算她俩走运,注射死刑,对了,我记得你在材料里说,餐车爆炸的时候,还有平民参与救援?等会儿确定这俩女的死亡,咱们去慰问一下。”
说话间,廖伟熙偷偷对曹宝泉眨了眨眼睛。
曹宝泉这才肯定廖伟熙在演戏,可有那么一阵子,连他这个知情人都不敢肯定一个退休老刑侦是不是有能力一言决定犯人和家属的生死,更别说俩中年妇女了。
毕竟这种蠢女人能被邪教忽悠,本身智商高不到哪里去。
都没等廖伟熙转身,‘一只耳’便满脸绝望的瘫软在地,又开始高声叫骂,翻来覆去也只是那几句真神之类的冷饭,都没个新鲜词。另外那个中年妇女见同伴摆出一副认命等死的样子,更慌了神,直接扑倒廖伟熙脚下,差点抱住廖伟熙的大腿,嘶吼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别动我儿子!”
“混蛋!你会下地狱的!真神不会放过你!”‘一只耳’妇女连滚带爬的扑到同伴身上,双手还带着手铐,却去掐对方的脖子!
中年妇女也不甘示弱,反掐回去,嘴里还骂道:“你个失独的疯婆子,没人养老送终当然什么都不管,巴不得大家跟你一样去死!我信教是要让我儿子在真神灭世后活下去,不是让他挨枪子的!”
曹宝泉赶紧示意纠察将两个妇女分开,不用廖伟熙发话,张翰上前一针戳在‘一只耳’妇女的脖子上,这女人抽搐了两下,翻着白眼,不动了。
廖伟熙淡淡道:“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驾着人的纠察也有些发傻,他俩明明看见廖伟熙之前对曹宝泉眨眼,哪想到张翰说扎立刻扎,扎上马上死?!更不敢真把人埋了,下意识地向曹宝泉看去,曹宝泉赶紧歪了歪嘴,这俩战士才反应过来仍然是在做戏,大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你跟他们一起去处理尸体。”廖伟熙转头对张翰说道,张翰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见同伴象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幸存的中年妇女愈加确信对方是玩真的,再不配合,确实会弄死自己全家,都不用廖伟熙提问,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了。
其实这个女人并不了解太多情况,她只是听从‘大仙’的指示,帮忙为爆炸案转移视线,至于营地里半夜出现丧尸,以及撤离时平民丧尸化事件,跟她所在的邪教组织有没有关系她并不知道。
廖伟熙反复问了两遍,尤其是细节方面,确定这个女人没有撒谎,站起身,招呼于佳道:“手机查的如何?”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于佳摇摇头,很遗憾的回答。
“别浪费时间了,来,让嫌疑人描述一下‘大仙’,给‘大仙’弄个画像,下一步的目标锁定这个大仙了。”廖伟熙安排完于佳的新工作,转身对曹宝泉道:“走吧,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两人离开帐篷,曹宝泉很钦佩的对廖伟熙道:“廖老,厉害啊。”
“曹上尉,客气啦,隔行如隔山,心理操控就是这样,一步先,步步先,把这俩女人唬住并不难,况且,我是占了年龄的便宜。”审讯顺利,廖伟熙的心情也不错,摇头笑道:“只是手段不那么光彩,不过么,不光彩总比眼看他们害人强吧。”
“那是那是,廖老别叫我什么上尉了,叫我小曹,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哦,刚才那个伤了耳朵的妇女带到哪个帐篷了?”
得到卫兵的指示,两人向另外一个帐篷走去,曹宝泉忍不住追问道:“那女人是个死硬派,还有审讯的价值么?”
“呵呵,这时候张翰应该审完了。”
“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帐篷门口,廖伟熙撩开帐篷门帘,示意道:“你自己去看吧。”
带着疑惑,曹宝泉低头走进帐篷,只见张翰悠哉地坐在旁边,手上拿着个平板,听声音应该是在播放刚记录的审讯录像,‘一只耳’则躺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帐篷顶,嘴角还残留这一抹口水,傻呆呆地躺着,不动也不说话。
看到‘一只耳’衣着完好,应该没动刑啊,怎么变成这么个样子,曹宝泉的鞋拔子脸都快拧到一起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曹宝泉的纠结模样,张翰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刚才那针是东莨菪碱加二乙XX酰吗啡(成份姑且这么写吧,懂行的朋友别笑。),俗称吐真剂,基本上我问什么,她说什么,这不,该拿到的消息,基本都拿到了。”
嘶,曹宝泉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今天他算是把整年的惊诧心情都用光了,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吐真剂这东西,哪怕是刑侦人员也不是说用就用的吧,这三位到底是什么身份?
廖伟熙人老成精,见到年轻小上尉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淡淡道:“我退休前确实是老刑侦,只不过返聘的地方,可不是公安口,是安全口,至于今天身上这身皮么,打掩护而已,先前刚一见面的时候,人多眼杂,没有立刻公开身份,小曹不会在意吧?”
“哎呀,怎么会怎么会,廖老这么坦诚,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曹宝泉嘴上说着,背后却忍不住冒了层白毛汗,心说幸好咱们是一伙的,也幸好咱的姿态放的够低,公安和安全名字上差了一个字,实地差别可大了去了,咱这样的军方小人物,还是多看多做,少说少问为妙。
廖伟熙很满意曹宝泉的表示,又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嘱咐道,“等下画像出来,安排人先让负责巡逻的战士辨认一下,着重查找刮了胡子或者剃了头的男性,我估计大仙还混在幸存者,咱们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他敢同归于尽,伤了咱们的人可不划算了。”
曹宝泉点头应下,用对讲机呼叫了孙营长,安排好辨认嫌疑人的事宜,这边于佳已经拿着嫌疑人‘大仙’的素描图从帐篷里钻出来了,虽说便携式打印机只能打印四寸的照片,不过看着照片上清晰可辨的五官特征,认出真人应该不算难事。
将几张照片分派下去,交给正在工作的战士们辨认,廖伟熙也不打算闲着,记下照片上的特征,换了身白大褂,便带着其他人去幸存平民休息的地方,名义上当然是给平民们检查身体状况。
还别说,廖伟熙这么一打扮,真有几分老军医的风采,检查身体也是似模似样,手法专业,曹宝泉跟着检查完第一个休息区,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廖老,你怎么肯定‘大仙’还在难民中隐藏着?”
“哦,你是不了解邪教的特性,象这种普通教徒都敢说死便死的邪教,传播的核心无怪乎末日到来信我者得永生,不信者死光光,或者信我者哪怕死光光灵魂也能上天堂,钱财身外之物,捐出所有钱财之类的,所以才蛊惑着基层教徒悍不畏死,拿死当解脱,但是中层或者以上的邪教徒肯定不会这么纯粹了,狂信徒也有,不过么,按照以往调查邪教的经验来看,比例小很多,更多的是借邪教******,突破法制束缚,进而敛财,敛色,敛权之流,这样的人,怎么舍得离开最安全的特战营,跑到外面的丧尸海里搏生路呢?”
曹宝泉听了廖伟熙简略描述,觉得有道理,转念一想,如果怕死的话,这个大仙应该隐瞒邪教的身份才对,怎么还有胆量鼓动教徒制造爆炸案,传播丧尸病毒呢?他本想接着说出心中的疑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廖老也说了,中层以上的邪教信徒,也有******之流,没准这位‘大仙’也是个******分子,见不得别人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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