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倒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意思。殷颂起身对谢氏道:“我先走了,你安歇养病吧!”
谢氏起身,恭敬而又疏离的道:“妾身恭送郎主、主母!”
几人往外走,赵氏问左右道:
“可还有什么地方遗漏的地方?”
“回主母,殷府所有的院子都已经找过了?”
“是吗?”赵氏道,“殷家这么大,这就全部找完了吗?”
“罢了!”殷颂道,“既然找不到人,再做其他打算便是。”
“那怎么能行呢?”赵氏道,“且不论苏氏如何,她肚子里可是有着殷家的子孙,郎主难道就不担心吗?妾身既然身为殷家主母,自然该管理好这些宅院之事,为郎主省去后顾之忧才是。况且妾身之前已经给郎主做了保证,怎么能如此不了了之?”
殷颂道:“现在不也没找到人吗?且先派人给苏家说一声,给些补偿了事。”
赵氏道:“妾身早在苏氏失踪之时就已经派人去解决了此事,只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把苏氏找到才是正理。待妾身再想一下,可还有没找到的地方,对了,妾身记得还有一个叫做郁幽园的园子吧?”
“你?”殷颂一惊,“如何会知晓此处?”
“怎么?”赵氏闻言冷笑道,“郎主这反应倒是奇怪,妾身身为殷家主母,难道这殷府内还有不能知道的地方吗?”边说边回头吩咐左右道,“既然哪个地方都找过了,甚至连妾身自己的院子都找过,自然不能漏了这么一处地方,就去那郁幽园看看吧!”
殷颂无奈,只得道:“那里是谢氏的地方,且去告知她一声。”
“谢氏的吗?”赵氏冷笑道,“果然是谢家出生的娘子,那样的一个地方,妾身都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呢?就去告知谢氏一声也无妨。”
谢氏看着去而复返的人。有些惊讶,待听了赵氏等人前来的理由之后,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甚。
“怎么?”赵氏见她沉默,道。“难道那郁幽园是个去不得的地方吗?”
“自然不是。”谢氏摇摇头,说道,“只是那里已经是阿暖的地方。”
殷颂闻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谢氏,眼里神色很是复杂。赵氏却不管这些,听闻谢氏的话之后。冷笑道:“这可不是笑话吗?我身为殷家主母,难不成去个院子还要经过一个庶子的同意不成?”
“妾身并没有这个意思。”谢氏摇了摇头,道:“主母若是执意要去,便去看看也无妨。”
赵氏道:“郎主,这话妾身可先在这里说清楚,非是妾身针对谢氏,只是既然府里所有地方都去过了,单漏了这么一处,只怕会让人说妾身处事不公,以后在殷家也难以服人。”
“主母多虑了。”谢氏闻言道。“妾身并无这样的想法。”
赵氏点头,“那就好。”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谢氏看着赵氏等人离开的身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甚。
“大娘?”右芳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的道,“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要不要婢子去请疾医过来?”
“我没事。”谢氏道,“阿暖还没回来吗?”
“没有。”右芳道,“五郎君之前已经送信过来,说是大概会在亥时左右才能赶回来,让大娘不必等他了。”
“这样吗?”谢氏闻言心不在焉的喃喃道,“奇怪。那个地方从未有人去过,如何赵氏会突然提起?”
右芳闻言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只是谢氏神智有些恍惚,并没有注意到。右芳道:
“回大娘话。婢子也不知。”
“也罢!”谢氏叹道,“是祸躲不过,只是希望阿暖能平安才好。”
说到后来,声音里竟又几分萧瑟之意。右芳闻言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忙说道:
“大娘。婢子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然而谢氏才躺不到片刻,院子忽然便有家僮匆匆赶来,直说要见主母,边还不停的喊着“大事不好了。”
那人进来时右芳正在谢氏卧房的外间做针绣,闻言手上一颤,针尖直接刺进了手指里。
“怎么了?”谢氏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原来谢氏自从躺下之后就极为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方才听见家僮焦急的声音,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惶急,慌忙起身走了出来。
右芳见此,忙放下针绣,起身给谢氏披上一件外衫,回头呵斥急匆匆的家僮道:“这么焦急做什么?”
谢氏却没注意,只是有些急切的问那婢女道:
“发生何事了?”
“主母。”那家僮满脸惊慌的道,“失踪的八娘在郁幽园里找到了。”
“什么?”
“刚才郁幽园那边有人传话说……”那婢女喘了口气,说道:“八娘在郁幽园的湖里被人捞出来了。”
谢氏闻言身体抖了一下,明明已经猜到结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人怎么样?还活着吗?”
那婢女也顾不得看她脸色,依旧急急的说道:“已经死了,听说捞出来的时候满身的淤泥,尸骨几乎都不齐全,看来好可怕,疾医说,是……一尸两命。”
“闭嘴。”右芳见谢氏都有些站立不稳,忙呵斥道,“谁让你说的这么……”
可是她话说还未说完,谢氏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大娘!”右芳心里一颤,慌忙跪下接住她的身体。
“终究……还是躲不过!”谢氏低声说完这句话,就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见谢氏昏迷,屋里一时慌乱起来。
“快去唤疾医来!”右芳慌忙吩咐道。
立刻便有婢女应声出门。很快,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殷颂等人出现在门口。
殷颂进屋的时候,谢氏已经被送到床榻上,只是脸色灰白,几乎没有一点一点生气。
“这是怎么了?”
“回郎主。”右芳哭道,“大娘方才听闻八娘死讯,就昏过去了!”
“哼!”随后进来的赵氏冷哼道,“昏得倒是及时。”
殷颂却没理她的讽刺,只问道:“可唤疾医了?”
“婢子已经让人去请了。”
很快疾医就匆匆赶来,看过之后回禀说是身体虚弱,急火攻心之下受不住就昏过去了。殷颂问如何才能醒,疾医说看了屋里众人一眼,颤颤惊惊的说到病人需要静养的话。殷颂便命众人全部出了谢氏屋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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