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看着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竟然是双瞳异色,一碧一蓝,配上她如今的这身衣服,显得有些奇妙,像是神秘的北国精灵。
他惊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这样子让一旁的程七雪继续笑了起来,低声说:“哇,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弱啊,你和她都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墨之妄看了眼程七雪,没有说话。他其实早就知道,云诗的父亲来自于云家,而母亲就是神裔中的另一支——默家。
而基本上有史以来,神裔之间是不怎么通婚的,因为以现阶段的元力规则来说,神裔本身血脉就很强大,所以神裔们修习元力会事半功倍,神裔之间的结合,再诞下后代,那基本上就等于自寻死路了。所以,神裔之间不会通婚,更不会繁衍出后代。
所以,也只有云诗,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拥有两重神裔血脉的一个特殊的神裔。其中,云家以术法闻名,血脉的神通是控制百兽和神秘的《万物皆虚》;而默家也是偏向于神秘的一种神裔,他们世居北陆,和狐族学过很多幻术,血脉神通便是之前绾绾对墨之妄用过的“摄魂之眼”,可以操控别人的心智。
这也就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绾绾会两种神裔的神通,因为她本来就是云诗的一缕魂魄,换句话说,绾绾也是一个“云诗”。
而这些信息,墨之妄在恢复了记忆后基本也就知晓了,只是他不曾被告知,也从未想象过,云诗竟然同时兼任了两个神裔家族的家主,即使是在另一端“人生”的时候,云诗也从未这么神秘莫测过。
云诗向着光洞走去,从墨之妄身旁擦肩而过,这让墨之妄再一次的感觉到她的陌生。
“欤家主!”郯家的子弟站在光洞外提醒墨之妄,“到你了。”
墨之妄还陷入刚才的感觉中,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他,所以抬头应了下:“什么?”
“到你了!”他身旁的程七雪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这个会议只有家主能进,一次进一个,你快走,然后我才能进啊!”
“好。”墨之妄淡淡地应了声,向着光洞走去,但是他才走到光洞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郯家子弟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又怎么了?”墨之妄不耐烦地问。
“亮眼睛啊,不亮眼睛谁知道你是神裔啊?”程七雪无奈地提醒。
“我去,我这么出名还要走这程序啊?”墨之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亮起眼睛,郯家子弟见他一亮眼睛,便立刻收了手,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墨之妄这才终于是进了光圈。
一进光圈,墨之妄便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诡异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很小,小到只有十个平方,周围世界的边界就只有黏黏稠稠的液体,他试着去触碰,便感觉到了一股反推的力量,他用力越大,这反推的力量就越强。
“欤家主第一次来,难免好奇啊。”郯衍轻轻笑着。
墨之妄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太明显了于是也就收了手,向着郯衍保持微笑,向着世界的中心走去。
世界的中心就是一张像是树墩的大桌子,大桌子旁边就有七个小一点的树墩,刚好够做七个人的样子。
这里的排坐是依据神裔们顺口的顺序安排的:欤、云、默、姜、宣、郯、亦。所以墨之妄刚好就可以坐到云诗的旁边,这点他还是很开心的。
等到他入座了,随后程七雪也入座,作为东道主的郯衍就说:“开始吧。”
墨之妄以为郯衍一说开始,会议就开始了,他已经做好打盹的准备了,结果他就看见郯衍把自己的袖子往旁撸了撸,用自己的指甲就朝着手腕划了一下。
“哗!”
金色的鲜血从手腕上的伤口流下,流进了郯衍身前的小杯子里。
“这……这是要歃血为盟吗?”程七雪轻声问向云诗。
“这是在验明正身。”云诗淡淡地说着,“人族可以模仿我们的神通,也可以模仿我们的眼睛,但是绝对无法模仿我们的血脉。”
这个规矩似乎早就有了,所有的家主们都不约而同地撸出了自己的手腕,也是用指甲对着手腕处一划,流出金色的血液,注满了身前的杯子。
就连云诗和程七雪都无所谓地露出了手腕,然后让自己的血液流了一杯来。大家都这么做了,墨之妄当然也就不能特殊,他也很随意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用食指在手腕上一划,然后就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伤口,伤口一现,金色的血脉便猛地喷涌出来,一下子就涌了一杯水,还撒出了许多到被子外。
墨之妄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赶紧就握紧了自己的手腕,哈哈笑着说:“抱歉!抱歉!第一次自残,力度把握得不够。”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群人看向他并不是因为他撒出了血,而是因为他的血液的光泽远比他们的要亮得多,甚至可以用“光芒四射”来形容。
“这……有问题吗?”墨之妄心中打鼓,立刻就问向来云诗。
“没问题。”云诗依然是淡淡地回答。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郯衍笑得直哈哈,“吾等血脉之光色代表的就是我们血脉的纯洁度。吾等皆为各家家主,论血脉纯度都是当世神裔们的佼佼者。但是如今一见欤家家主,方知山外有山啊。”
墨之妄一听郯衍这么说,便知道自己是无形之中又显山露水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郯衍这赞美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他也只能打个哈哈说:“一般般啦。”
然后他就成功地收获了各种神色不一的目光。
“欤家主不必多心,”郯衍说,“我们神裔的血脉能够更上一层,是我们神裔之幸。等到假以时日,我们终于能够摆脱体内卑贱的人族之血,我们才能真正得被称为‘神之族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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