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郭靖放下茶盏,笑问道:“小兄弟,你刚刚离开两日便返回,可是还有什么要事?”
欧阳飞摇了摇头,惭愧道:“倒也无甚要事,这次下来主要是想向郭前辈求取一些东西,既然杨大哥也在这,正好也有些小事要请杨大哥帮忙。”
杨过闻言略感诧异,还有他的事?郭靖奇道:“不知小兄弟需要什么?只要是老夫有的,你尽管开口。”
欧阳飞不好意思的笑道:“在下想向郭前辈求取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另外还想去剑冢附近找一些菩斯曲蛇蛇胆,用以增加功力。”
郭靖与杨过闻言一愣,对视一眼后齐齐满脸古怪的看向欧阳飞,“小兄弟,这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你若需要,便是整部九阴真经都给你也没关系,只是……你怎么会需要……”
欧阳飞苦笑一声,道:“郭前辈有所不知,似我这类人,本是不得轻易前来此界的,而前来的代价,就是除了去来的能力外,必须将任何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力量封印。”
“除非是立下了什么大功得到奖励,获得特许,否则便与凡人无异,而在下要在世间行走,没有一身自保之力自然不行,所以我在另一界跟七公学了一些凡间武学。”
“但这武功好学,内功却终究得慢慢自行修炼,到目前为止,在下内功也不过刚刚入门不久,只是这武功嘛!单论对招式的理解,在下恐怕不在郭前辈与黄前辈之下哦!”
“什么?”郭靖听完欧阳飞的话,猛然站起身来,不知是惊还是喜的对欧阳飞问道:“你是说,你在天……另一界遇到了七公?”
欧阳飞点头笑道:“不错,不仅遇到了,且相谈甚欢,他便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传给了在下。”
郭靖脸上带着喜不自胜,又不敢相信的神色,他喜的是洪七公死后竟然上了天,做了神仙,又怕欧阳飞是诓他的。
无论之前欧阳飞说的话多么离奇与匪夷所思,反正他又无法求证,且与他无关,就当他是真的又何妨?
可此刻却涉及到了他的亲人,他却不得不慎重了,因此对这件事的真伪,他真的十分在意。
郭靖想了想后,对欧阳飞抱拳道:“小兄弟,非是在下不相信,只是涉及到七公,老夫是真的希望此事是真的。”
“既然你说得了七公真传,还请小兄弟将两套功夫演练一遍,让在下一观。”
杨过也开口道:“不错,此时郭伯母不在这,不过这打狗棒法,我也是会的,便请欧兄弟演练一番如何?”
欧阳飞既然敢说出这个话来,自然已经做好这个心理准备,闻言欣然道:“这有何难?在下所说自然句句属实。”
当下欧阳飞起身,往院子外大步行去,郭靖与杨过见了欧阳飞那坦坦荡荡的模样,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忙疾步跟了上去,小龙女与郭芙几人自然也跟出去瞧个究竟。
到了大厅外院子中,欧阳飞立于当中一片空地,见众人都跟了出来,便摆出了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见龙在田。
“提气凝神,运气于手少阳三焦经,行经关冲、液门、中渚、阳池、外关、支沟……”
欧阳飞一边将降龙十八掌一一使来,一边还在口中叙述其运使心法,郭靖凝神倾听他念出的心法口诀,不时点点头,的确一字不差。
见龙在田、飞龙在天、鸿渐于陆、或跃在渊、羝羊触蕃、潜龙勿用、利涉大川、神龙摆尾、密云不雨、突如其来、双龙取水、鱼跃于渊、震惊百里、损则有孚、时乘六龙、龙战于野、履霜冰至……
欧阳飞一招一式,使得娴熟无比,虎虎生威,每一个转折,力道的收放,刚柔的转换无不恰到好处,郭靖感觉,欧阳飞除了功力不如自己外,对降龙十八掌的理解与掌握,当真不在自己之下。
使完前十七式后,欧阳飞刚好跃到院中一颗小腿粗细的桃树前,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着桃树推去。
“嘭”
“咔嚓”
内力爆发,一声爆响,树干被炸得木屑纷飞,那株桃树应声而断,这正是降龙十八掌第十八式,亢龙有悔。
欧阳飞双臂分开,由外向内环抱,最终双手自胸前缓缓压下,激荡的内力也尽数归于丹田。
郭靖眼中露出了一抹缅怀之意,因为这是他学会的第一式降龙掌,还记得那时,蓉儿给七公做了许多美食,再以花言巧语骗七公传了自己这一招。
可惜他太笨,在树干上练了许久都不得其法,反而震得手掌发麻……
郭靖想着想着,竟有些痴了,欧阳飞与杨过也不打搅他,任他陷在那美好的回忆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
“小兄弟,你比老夫强啊!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降龙十八掌可还没练到这般精深的地步。”
郭靖感慨万千的道,此时他丝毫不再怀疑欧阳飞的话,能将降龙十八掌练到这种程度,也只能是七公亲自传授了,这世间除了自己与七公,又还有谁能传他如此正宗的降龙十八掌呢?
而事实上,在这方面欧阳飞还真没说大话,因为他的两套绝学真的是洪七公所传,只不过其他的嘛!呵呵……
欧阳飞微微一笑,抱拳道:“郭前辈过谦了,你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参加过第二次华山论剑了吧?”
“虽说被欧阳锋给破坏了,但以你那时的武功,已经足够与天下五绝一争高下,在下还差得远呢!”
郭靖不置可否,只是微笑摇头,看了杨过一眼。
欧阳飞见状,明了的走到刚刚被他打断的桃树旁,折了一根合适长短的桃枝,对杨过笑道:“杨大哥,小弟的打狗棒法,还请你斧正。”
说完手中树枝一摆,一招起手式“棒挑癞犬”便已出手,随即手腕一翻,又接了一招“歹挑狗身”,招式衔接转换十分精妙自然,在杨过眼中,其甚至达到了精妙入微的境界,不由心下暗暗佩服。
打狗棒法共有三十六路一十二招八字口诀,缠字诀施展时,那竹棒有如一根极坚韧的细藤,缠住了大树之后,任那树粗大数十倍,不论如何横挺直长,休想再能脱却束缚,缠字诀的诀窍是随敌东西。
转字诀却是令敌随己,竹棒化成了一团碧影,猛点敌人后心强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等各大要穴,这些穴道均在背脊中心,只要被棒端点中,非死即伤。
绊字诀有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时机,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虽只一个绊字,中间却蕴藏着千变万化。
欧阳飞将挑、缠、转、绊、劈、戳、引、封八字诀依次使来,场中一时棒影重重,空气中呼呼作响,那是桃枝划破空气的声音。
当然,打狗棒法也不是一味的快,而是时快时慢,忽快忽慢,慢中有快,快中有慢。
第三十六式天下无狗,却因欧阳飞功力不足,未能形成那以内力凝聚的棒影,达不到四面八方皆是棒的效果,以至破绽重重,但招式动作是完全没错的。
杨过发现,便是自己对打狗棒法的理解与掌握,恐怕都及不上欧兄弟,估计也只有郭伯母能与之一较高下。
如今已然确认无疑,欧兄弟的确是遇到过七公,且得了他的传授。
杨过此时突然问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欧兄弟,既然你可以往返于两界之间,不知七公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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