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今天鬼灵让我记下的车牌号码派上了用场,我们找出了警车所在的公安局。看着鬼灵微微扬起的嘴角,听到是这个公安局,她似乎很开心。
不管怎么样这么做都是犯法的,虽然心里一直在打鼓,却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这毕竟是我新人生的开始,如果说这是一种对未知的一种探索,更不如说这是一种享受,只是这种我口中的享受有些另类。
我和安晨小心翼翼的跟在鬼灵身后,她轻松的带着我们避开了值勤的警察,我猜她肯定对这里很熟悉,否则就不会这么轻车熟路了。
我们来到停尸房,轻轻带开门,冰冷的气息袭遍全身,尽管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依旧掩盖不了那血腥味儿,鬼灵不敢开灯,怕是惊动了警卫。我们只好借着手电筒暗黄的光寻找着尸体,看着鬼灵一个一个翻找,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喂,我说,我们三个来这里要是被人发现,吃牢饭可就不好玩了,这里的监控不会发现我们吧!”安晨拿着手电朝房顶的角落里照了照。
“放心吧!发现不了,这的闭路电视坏了,我前段时间弄坏的,他们肯定没有修好,因为他们走流程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的。”鬼灵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继续四处翻找着司机的尸体。
“嘿,还真有你的。”安晨在一旁拍马屁。
“你确定?你最近一次不是下火车直接找我的吗?”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越来越了解鬼灵的时候,我真怕自己扛不起家族的重担。
“你以为那个女人只跟着你一个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听鬼灵这样说,我不禁觉得那婴儿确实死有余辜。
一道亮光晃得我眼睛有些睁不开,抓起安晨的手电筒照向他。只见他猛地喘着粗气,十分用力的拍打前胸,时不时还躬身干呕,我见状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到跟前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打着手电朝裹尸袋照了照。
那里的哪是什么尸体,想要看完整的,有点难,肠子和肝脏缴在一起,血糊糊的一堆,竟然连根骨头都没有,这司机的脑袋更不知道哪里去了。
就是那么一个急刹车的时间,人就变的支离破碎,如同被重型大货车碾压一般,我握着手电筒的手更紧了。
鬼灵用手扒了着内脏看了几眼,血腥味再次扑鼻而来,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对着鬼灵说:
“灵儿,这情况我们也发现不了什么,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我看也是,这里又阴森又恐怖的,我看咱还是走吧!”我看了一眼说话的安晨,他嘴唇有些微微发白,想必他真的害怕了。
“哥,你看那个袋子顶端是什么?”听到鬼灵的话,我下意识的将袋子顶端的拉链拉开,一时间我被惊的手竟无力收回,悬在半空中。
“绣花鞋?”
是的,我看到的就是一双绣花鞋,而且还是一双用人皮做成的绣花鞋,暗黄的灯光下,鲜红鲜红的颜色显得格外刺眼。
“难怪这里只有内脏,原来都这皮都一层一层的做成了绣花鞋。”
“那俩保安不是说只是脚上的皮被剥了吗?”
“他们是亲眼见到了,还是道听途说?”
一时间我被鬼灵问的哑口无言,我稳定了一下心情,继续看了两眼绣花鞋,此时安晨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也凑了上来。
“这哪里是绣花,那个应该是人的睫毛,那个不会就他的眼睛吧!”我顺着安晨指着的地方看了一眼,一定就是眼睛,扎在脚跟后面,仿佛是两个小球一般。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那个绣花鞋拿出来,拍两张照片好回去啊!除非你俩想在这里过夜。”鬼灵又继续看了看那些内脏,看我俩半天没有出声,转过头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和安晨,“你们两个大男人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谁说害怕了,要想成为鬼氏的传人,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我硬着头皮伸手抓过那血淋淋的绣花鞋。
虽然手触碰的是不软不硬的感觉,但是这个绣花鞋的鞋型并没有软下来,我手上的血液有些黏黏的,一股子血腥味直冲我的鼻子。借着昏暗的光,我低下头看手里的绣花鞋,不禁感叹这绣花鞋的绣工果然很好。我瞪大眼睛看了好几眼,这绣线不是别的,正是那司机一根根头发连接而成的黑色绣线,上面的结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我心里突然有些好奇,这上面的花秀的倒是很特别,等我看清楚下面那一层花边时,一下将这血淋淋的绣花鞋撇到了鬼灵身上,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次性喷涌而出。
“不就是人的耳朵吗?你至于这样吗?赶快把你吐得收拾干净。”
“你这女人太可怕了,谁敢娶你做老婆,我得佩服死他。”
鬼灵拿起绣花鞋看了看,放下手电筒,双手拖住绣花鞋举到安晨面前:
“安晨,你把这个照下来。”
“为什么是我?”安晨心不甘情不愿的掏着手机。
“我们两个的手都沾满了血,就你的手最干净,你不拍谁拍?你这态度还想学,我看快算了吧!”鬼灵出言刺激着安晨。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绝对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安晨鼓起了勇气,瞪大眼睛看着那绣花鞋。
我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两个忙活,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会变成那封信中说的那么强大,我突然间有些迷茫。
安晨拍好了照片,鬼灵又做了一些善后工作。我们三个按照原路返回,出了公安局,我才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跟梦一样,像小说一样,这个梦虽然恐怖,但是我却不愿意醒。”整日里嬉皮笑脸惯了的安晨,突然变得多愁善感,倒还真的让我有些吃不消。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在这世界上你们看到的表象太多了,大自然的未知,和那些不知名,不知形状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你甚至都不知道对手是谁,那样才最悲哀。”
“你说的是怨灵吗?”我轻声问了一句。
鬼灵点了点头,“怨灵会有很多种形式出现,我们很难抓到。这世界上有很多能力是你们没有见到过的,就好比古人留下来的东西,有些你很难分辨出它的真假。”
果然,人类对大自然来讲是何等的渺小。
“我们今天出来没有白做,整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我们要从绣花鞋查起?”
我和鬼灵同时赞赏的看了一眼安晨。
“你们两个的这么一致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有一次能说到点子上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眼下我们就是要把安晨之前说的关于绣花鞋的策划案搞清楚。”鬼灵一步跨到我们两个中间,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任务。
大半夜在这个路段车不是很多,我拿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个出租车。
等我爬上我久违的床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恍惚间,我总是看见一个宫女梳妆打扮的女人背对着我哭泣,无论她出现在哪里,我就出现在哪里。我看见她出现在地铁里,一会又出现在某个公司里了,最后停留在门店的橱窗中。我脑子里的画面就跟过电影一般,每一个画面只停留几秒钟,我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她不断的更换地点。
可是这些画面中,我能记住的也只有她那凄惨的哭声而已。┄┈蓝.色.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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