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红舞翻滚着，虽然这爆弹的威力不大，可这近距离的一下子还是让她有点措不及防。
从上方坠落，下面是原本拍卖行的场地，只不过现在一片空旷，那些坐在这里叫价的人不见了， 主持人和长相甜美的服务生也都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了。
面前只有一个浑身黑衣包裹住全身的女子。
“我们认识么？”红舞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很熟悉。
女子没有说话，举着剑朝着红舞刺了过去，剑很细，所使用的是快剑，但很少有杀手选择这样的武器，这种武器轻便，虽然速度快但威力有限，就算是致命之处也很难一击毙命。
红舞一个侧翻躲了过去，手里的短刀，像是月牙一样拿在外侧，跟着身体的旋转，一道弧光闪烁。
修罗面具女将剑横在了身前，挡住了红舞的一击，单膝点地然后猛然站起，朝着后方一个跳跃。
“之前在船底，是你吧，关掉门并用这发钗飞向我的人。”红舞从怀里拿出了发钗，打量了一眼紧握在另一只没拿武器的手里，说道：“这可是三千万啊，你们鬼面这么有钱的么，辛辛苦苦买来，说扔就扔。还好扔给了我，也算是扶贫。”
面具女盯着红舞，因为有着面具的遮挡，看不清表情如何，与红舞拉开了一些距离，说道：“没错，是我，千面杀了那个警察之后，我就看到你在追他，你本可以追上我，但拿住这钗子的时候你愣神了。”
“当然，看到这么昂贵的东西，我当然会吃惊。”红舞撇了撇嘴，她可是差点死在那个漏水的船底。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最后还是没困住你，现在上来了。”面具女伸出手指着红舞手里的钗子说道，“但是它在你的眼中只是三千万么？”
这个钗子在一些人的手里可能真的是三千万，但对红舞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而眼前的人显然明白这一点的。
红舞嘴唇蠕动了一下，将钗子放回了衣服里，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果然，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印象，并且，那里的人还活着的应该都被我杀死了才对。”
“没错，你一己之力毁了那个培育出杀手之王的地方，你杀死了那么多效忠于组织的‘机器’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曾经你那卑微的怜悯，选择饶恕的人，如今会让你灭亡！”面具女大喝一声，身体飘忽了起来。
快剑，想要使用的得心应手，就必须本身的速度比剑还要快，手腕反转的速度，挥出的速度都要匹配到一致才行。
红舞感觉四周像是旋风一样，几乎将她包裹在其中，面具女人的速度很快，她用刀挡住了那一招招看不清的剑刺。
“绫罗舞！”红舞的刀凌空飞舞，从手里飞出，下一秒在远处接住再一次飞出。
“绫罗舞！”面具女也使出了一样的招数，但她并不是将剑扔出，而是一样的步伐，身体从一道残影，变成了和红一样的闪来闪去。
“你怎么？”红舞吃了一惊，这招是她所创造的招式，在训练基地，她苦苦
练了半年才掌握的技巧。
就是这停下的一瞬，红舞的肩膀和左手臂多出了两道伤口。若不是反应及时拿出了第二柄刀，右眼也险些被划伤。
“有那么惊讶么？不过你终于肯拿出第二柄刀了，是开始正视我了么？”面具女用手指划过自己的剑尖，将上面沾染的红舞血液用手里擦拭着，放进嘴里舔了舔。
红舞一阵恶寒，战栗了一下说道：“好恶心，你该不会是百合吧，我知我天生丽质，身材又好，但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女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个更好的，还是大明星。”
红舞觉得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但那种感觉却很陌生，并且绝对是第一次交手，就算是杀手组织的同僚，与她交过手的人，她都有记忆。
“不用想了，就算你看见我的样子，你也不会记起我的，杀手之王，红！！整个组织，能让你关注的，只有她，和你同为杀手之王，并被你杀死的舞。”面具女子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她的剑在手中旋转着。
朝着红舞冲了过去，剑旋转的速度像是一个锋利的齿轮，准备将红舞拦腰截断。
快剑还有这样的用法，这是红舞第一次看见，靠速度来加大破坏力。红舞两把刀交错着抵挡着，噼里啪啦的响着。
两个人在整个拍卖场上纵横交错，椅子飞起，灯管碎裂，屋顶都在颤抖。
一招一式过去，红舞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很厉害，但她的厉害不是本身的实力高强，虽然实力也不弱，但她的每一次出招都是拿命去拼，就好像自己的生死无所谓，自己的命不要钱似的。
“你可真的不像是杀手，嗯，打扮挺像的，但这种攻击更像是狂战士。”红舞笑了笑，两把刀将她的剑架住了，死死的钳住了，这样她就算速度再快，也抽不出来了。
紧接着一个翻转，一脚踹在了面具女的手腕上，将她手里的剑踹飞了出去。剑飞出去的时候，两把刀没有了阻隔，便朝着她的胸口拍去。
面具女被红舞这两把刀一拍吐着血倒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周。
“不像是杀手？”面具女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你也让我很失望，一点杀气都没有，还能被叫做杀手之王么，如果你只有这点实力，当初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面具女说完之后，消失了，是真的消失了。
不，准确的说是红舞看不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弥漫着烟雾，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杀手的艺术是暗杀，这一招红舞也用过，在暗处蹲伏，刺杀，没有的话，就制造视野的盲区，出其不意。
很怀念的战法。
人影闪过，红舞的衣服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她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她的脖子被划伤，她还在站着。没反击，也不躲闪。
慢慢的，身上已经五六处损伤了，红舞依旧双手各握着一把刀，伫立在那里，盯着这白茫茫的一片。
“从以前就这样，你再这么看不起我，下一招你会死的，拿出你的杀气。”
“杀气？”红舞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与你无冤无仇，想杀的不是你，曾经的我杀人没有理由，曾经的我杀人不分对象，可我是有感情，即使在那种地方，我也有感情。她死了之后，我才明白，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无论是谁都有珍惜的人，一个人死去，总会有人悲伤，每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
红舞收回了刀，但身体猛然动了起来，修长的手臂伸出，朝着雾中抓住，然后猛然一拉，一个过肩摔，将一个人朝着拍卖的展示台上甩了过去。
带着阿修罗面具的女人被摔了过去。
“咔嚓。”
脸上的面具碎裂着，一个女孩的脸庞露了出来，很白，很干净，看年龄也就十岁左右。眉宇间很稚嫩。
“我说过，你不会认得我的。”女孩拿起自己手里的剑，却发现已经断了，便随手扔到了一旁，再度站了起来。
“不。。”红舞摇着头，盯着那女孩的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那个总在一旁，看我们训练的后辈，杀手组织的吊车尾，任务均以失败告终的小杀手，叶。”
女孩有些吃惊，红舞居然能够叫出她的名字。
“在绝命试炼前一天，被‘舞’带走去做刺杀任务，被当做炮灰带走，结果‘死亡’了的人。”红舞闭着眼睛回想着。
绝命试炼顾名思义，是杀手组织每一届都会有的，让那些一同吃住的杀手们互相残杀，三十个人里只存活一人的试炼。
而那个时候的叶，是肯定活不下来的，而当时身为中流砥柱的杀手‘舞’出行任务需要一个送死的，便选了她。
“你活到了现在呢，真好。”红舞露出了笑容。
“好？一点也不好。”叫做叶的女孩捂着胸口，大喊着：“举目无亲，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只有孤单的一个人，总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可外面的世界和杀手组织里一样的黑暗和肮脏，组织那里至少还有你们，可外面，没有一个好人，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放我一命，既然放过我，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曾经，在这个名为‘叶’的小杀手心中，她向往着两个人，那两个如明月一样耀眼的人，她模仿着，训练着，但不是每个抓来的孩子都能在杀手训练之中活下来，她几次在训练中昏厥，几次差点当做‘废品’被焚烧的时候，都是被当时的那两个人拦了下来。
‘红’与‘舞’，那个杀手组织培养出来两个最强的杀手，也被杀手界统一称之为‘双王’的人。
叶站了起来，她的两只手上从袖口处各弹出了一把刀，和红舞的武器有一些类似，但看上去更为精巧。
“你还要打么？鬼面就这么值得你去效忠？”红舞皱着眉头，她有点不懂。
“不，鬼面的死活我不在乎，但鬼面上面的集团承诺过，帮我通过生物基因序列重新构建两个人，我取得了‘舞’的基因序列和细胞，只要在取得了你的，我就能重新构建出我想要的你们。”叶的眼睛变成了红色，浑身杀气涌现，吼道：“而不是将我拯救又抛弃了的，‘红’与‘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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