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很着急的想听李承郁给她描述秦江澜的反应,她觉得秦江澜哪怕天盖压顶波澜不惊,内心应该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毕竟许老师跟他的关系,比起于林更早更密切,自城郊的实验基地建成开始,许老师就已经在那里工作。
秦江澜应该是会难过的。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暗中阻挠于林,让于林没有办法成功,这样或许他们就不会拼个你死我活。
可她也在担心,一个人心里有了芥蒂,存了这份要拆伙的心思,旁人再怎么阻挠,也许根本没有作用,友谊经营一辈子,只要一朝就能毁尽,于林现在心思,她不敢往下想。
李承郁在电话里说:“秦总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苏文若瞬间大脑空白了一阵,李承郁在电话里问:“苏姐姐,你在听?”
苏文若回神过来急忙问:“李承郁,他口气怎么样?有没有吃惊?焦急?或者恼怒?”
李承郁似乎是在回想,好一会儿才说:“没有,很平常。”
平常才是不寻常!
苏文若开始从秦江澜一贯的行事风格去猜测,如果听到自己信任的生物学家被于林私下收买,这样的消息都不能惊起他内心的半点波澜的话,要么是秦江澜修炼的已然成精,要么就是已经打算放弃许老师和小常。
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思及至此,苏文若心中更加忐忑,如果是这样,许老师和小常可能会被秦江澜开除出实验室,从此再也无法参与实验工厂里面的任何科学研究。
猛然间,她怪自己一时没想清楚太过冲动,这个消息,可能间接导致许老师和小常从此失去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秦江澜虽说是君子,但没有君子会喜欢被人从背后算计。
秦江澜想做什么,从来都不声不响,他的手段,也从未让她失望过,越是如此,她才担心。
苏文若开始派苏文茠进实验室,结果被于林给赶了出来,于林对苏文茠说:“你姐交代了,你学不了这么精细的技术,回去公司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行了!”
苏文茠怕走了被苏文若踹,连忙说:“就是我姐让我来学习的,不信你打电话问她。”
于林自然不会相信,不久之前苏文若还在办公室里,跟他说苏文茠只适合搬砖,所以二话不说把苏文茠给轰回了公司。
苏文茠暗自窃喜,觉得反正自己已经提醒过姐夫了,老姐要踹就去踹她老公,于是打个电话给苏文若说:“姐,姐夫不让我进实验室,我跟他说是你派我来的,他不信……”
苏文若惊愕:“你说什么?你跟于林说是我派你去的?你个弱智蠢猪大笨象,还能再蠢点吗?”
苏文茠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拿着手机反应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我说姐啊?不说你派我去的,说我自己想学才去的?你觉得姐夫会信啊?”
苏文若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苏文茠一看就不是块能搞科研的料,心浮气躁哪有半点能坐下来耐着性子学习的样子,只是这么一来,于林不就会怀疑她派苏文茠去有目的了吗?
于林到底有没有怀疑,这个难说,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往她心虚的方向去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领着苏文茠去了城郊实验工厂。
还在里面见到了许老师和小常,这两人低声讨论着工作,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进去实验车间找到于林说:“我老爹你岳父说的,苏文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个年代靠体力已经难混了,让你帮忙开发一下他的脑子。”
于林早已习惯自己老婆随时变卦的思维,点头也没说什么。
苏文茠在一旁听见苏文若居然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等苏文若转身走的时候,偷偷挤过去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咬牙切齿说:“本是同根生,基因都一样,损我的时候,也想想你自己,唔?!”
苏文若扭头大眼瞪回去:“滚回去坐着!”
苏文茠愤愤不平的走去于林的身边,不情不愿的坐下看着于林捣鼓。
苏文若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转头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撞的七晕八素,幸好那人还很高大强壮,被她撞的依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还顺带扶了她一把。
苏文若尴尬的都不敢对视别人的眼睛,忙低头跟人道歉:“对不起,没注意!”
都是白色连体恒温工作服外加带面罩,也不知道谁是谁谁,那人被撞了也不出声,扶稳她放开就走,苏文若迈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在喊:“秦总,您要的材料都拿来了,放哪?”
“给我吧!”秦江澜的声音。
苏文若立刻回头看去,他的声音,就是她刚才撞到的那个人说的。
忽然心中一痛,秦江澜见到她,连一句话都不愿跟她说了,陌生的如同路人。
可哪怕是路人,也会有起码的回应,他甚至比路人还陌生。
她想不明白,也非常的郁闷,出到工厂大门外的马路上等出租车,在郊外等了许久也没有一辆,心情本来就不咋地,这会儿更是焦躁。
站到脚都酸了,终于有一辆出租车慢悠悠的驶过来,苏文若连忙拦下,爬上车一看,暗道我草,又是那个女汉子司机。
“姐们,好巧啊,去哪哈哈!”女司机很健谈,自她一上车,就开始聊各种艰辛抓小三的八卦。
苏文若没有闲情跟女司机聊天,问三句她答上那么一句。
女司机的车技很不错,就苏文若这种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坐飞机晕飞机的人,行使过程中居然能没有多少感觉,很快就来到市区繁华地段。
苏文若为了躲避女司机没停过的话匣子,假装出神的望向车外,突然大喊一声:“停车!”
“嘎吱”一响,女司机果断在路边踩了刹车:“这里下?”
苏文若没有下车,而是将目光锁定街边两个拉拉扯扯的人,那两个人,一个是夏夏,另一个是她见过两次的年轻男人。
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有夫之妇在街上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女司机顺着苏文若的视线看去,抬手猛一拍方向盘:“可算是帮你逮着小三了!”
苏文若忙着心里骂奸夫*,没注意听女司机说的是什么,盯着夏夏和那个男人“嗯”了一声。
女司机以为真逮着小三,很兴奋的问:“姐们,看来,你那老公不待见那个小三啊,你看,小三苦着张脸,男人只顾道歉,怎么看都像是要分手的节奏。”
这话倒是给苏文若提了个醒,转头狐疑的问:“你真这样觉得?”
女司机坚定的点头:“绝对不会错,看看,快看,男人走了,那小三失魂落魄的,可不就是分手了吗?”
苏文若转头看去,那男人果然已经走了,夏夏一个人在街边愁眉苦脸站着,还真像女司机说的那样,似乎没了魂魄。
掏出一把零钱塞给女司机说:“我在这里下。”
苏文若下车快步走了过去,从背后猛一拍夏夏的肩膀:“干什么呢?”
夏夏被这么一拍,果然吓的跳了起来,如果一个人不心虚,不会被吓到这个地步。
不过夏夏这人心理素质还挺稳当,眼里的慌张很快消失不见:“姐?逛街呢?”
苏文若笑着说:“是啊,你也逛街啊?”
夏夏尴尬的顿了顿后点头道:“嗯,我现在要回去了,姐过去家里吃饭吗?”
苏文若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走!”
伸手搭着夏夏的肩膀走,试探着问:“苏文茠被我派去实验工厂学习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你老公啊?”
夏夏摇头说:“我没有空,马上回家要教孩子写作业,改天吧。”
看老公没空,有空在街上跟别的男人拉扯,果然出轨的女人满嘴都是谎言。
去橡树湾吃了个晚饭,苏文若一直都在注意夏夏的神色,家里老人孩子在,夏夏的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几番试探下来,也没试探出个结果,如果真像女司机说的,那个男人是打算分手,或许这是好事。
夏夏如果能绝了念头,那苏文若就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歹孩子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出轨的人,可以出一次,就可以出一百次,苏文若不敢断定夏夏以后不会再出轨第二次,因为在夏夏的心里,这事是没有人知道的,也就不存在压力。
苏文若觉得自己应该敲打一下,让夏夏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人知道了,让夏夏以后不敢再轻易出轨。
苏文若自己在泡茶位上,一边冲泡功夫茶自斟自饮,一边对在一旁教侄女写作业的夏夏说:“夏夏,问你个问题。”
夏夏心不在焉说:“好啊。”
苏文若想了想:“我有个朋友,是个女的,结婚好几年了,最近被人发现她在外边有人,她老公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对她好的不得了,你说这人是不是都饱暖思淫欲啊?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
夏夏转过头笑着说:“姐,别人家的事,咱也不了解,说不定他们夫妻真有什么问题外人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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