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见孙春竹神色急切,更确定她是个实诚人,不禁心中一暖,把袋子又放了回去说道:“不管你知不知道那件事,这钱你安心收着就好,不要推辞,这是方敏妈的一番谢意,况且方敏治病并不缺钱。”接着又叹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反倒容易,有些时候钱并不管用,重要的还是人,没有了人,没有了情意,钱也没有了意义。”
孙春竹点了点头,也叹道:“是呀,不管是有钱没钱无非都是一天三顿饭,过日子其实过得就是人,就说我妈吧,自从她不在了,就感觉家都散了,她就算留再多的钱给我们,也不如她人在,所以啥也不如平安健康啊!再说方敏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那样的重病呢?真是急人!可怎么办呢?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妈会把那孩子送给谁,也想不起来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着孙春竹急得抓耳挠腮,沈月容忙表示没关系,想想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再加怕耽误她工作就起身告辞,孙春竹忙千恩万谢地送她出门,临别前又要了她的手机号码,说等下班再去找弟弟和家里的亲戚和老妈的朋友们问一下,要是能找到什么线索好第一时间告知。
沈月容回到车,赵华军先以帮忙买烟为由把司机打发了出去,沈月容这才把见孙春竹的过程简单地跟他说了,赵华军点了点头,“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孙春竹的性格来说,她的人缘肯定不错,要是她真能出面找亲戚朋友们打听可比我们去调查便利多了,因为她比我们更了解实际情况,而且亲戚连亲戚,朋友连朋友,肯定会有联动效应,但愿能有好消息。”
沈月容也觉得有些希望,“的确,我们调查的范围只限于血缘关系,比较狭隘,很可能会遗漏某些跟他们家沾亲带故的人,而这些人的可能性也不小。”
“那我们就先不去那些亲属家里察访了,免得打草惊蛇,就让孙春竹先去打听吧,要是没有消息,我们就再自己去查一遍,总之,绝不能放掉任何可能性。”赵华军说道。
“对,还是要亲自查一下才放心。”沈月容应道:“那接下来我们再做什么?”
赵华军说道:“我已经把刘护士长的亲属资料先要过来了一部分,我们先去买个打印机,然后回酒店把资料打出来先排查一遍。”
没想到表哥找的人办事效率这么高,沈月容赞道:“真是术业有专攻,这些人可真厉害,你一定是花了重金吧?”
赵华军淡淡说道:“重金都不一定请得到,这个团队是业内顶尖的,门路极多。”
沈月容咂舌暗道:表哥这番寻找果然是不计代价呀,但愿诚意感天,得偿所愿。
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两人还没顾得吃午饭,点了些外卖对付了一口,就各起拿一沓资料开始看阅,边看边记边讨论,一直弄到晚九点才整理完,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正要歇口气,赵华军委托调查的人把剩下的那部分亲属资料也传了过来,两人又来了精神,开始接着排查。资料的每一个字对他们来说都代表着一线希望,不眠不休,直到凌晨四点,终于整理总结完了,但遗憾的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看纸面情况都不像是抱养者,两人最后只圈出了几个家里女孩跟那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很大的人,准备以后去探访。
赵华军眉头紧锁,扶额沉思,沈月容劝道:“天都快亮了,你先睡一会儿吧表哥,养养精神咱们明天再接着查。”说完才意识到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忙又道:“哦,不是明天,是今天,你想好我们再从哪方面去排查了吗?真的要把这里当年出生的女孩的资料都调出来一一对照吗?那估计要有两三千人吧?那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赵华军态度坚决,“查!就算有两三万人也要查,不仅是当年出生的女孩,连同往后三年的也要一并排查,这样是为了防止抱养的人家延迟给孩子户口。”
对于这个思路,沈月容也认同,“对!抱养的人家想要给孩子户口就必须准备相关手续,这个虽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也应该不会超过三年,那样的话孩子入托入学就都耽误了,而且也容易被孩子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但这个调查工程实在太大太难了……”
赵华军叹了口气说道:“即使这样也难保没有遗漏,就像之前你说的,这么些年之间也会有很多人的户籍迁出。”
沈月容沉吟了一会儿叹道:“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这件事希望本就太过渺茫,不啻于大海捞针,且还不知道这根针还在不在。
这情形赵华军又岂能不知,他长叹一声,抬手搓了搓脸说道:“找孩子是一方面,但方敏那边也不能光指望这孩子,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配型成功,所以我打算在网络重金征集O型血配型,就算散尽家财,我也要为方敏做些事情。”
沈月容没想到赵华军已经打算到了这一步,忙赞同道:“对呢,我怎么没想到?陌生人也会有一些匹配几率的,那个骨髓库不都是在陌生人中间寻找配型吗?发布血样征集真是个好办法!我也可以出钱帮忙。对了,O型血是吧?你怎么知道方敏是O型血?”
赵华军答道:“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她曾拉我一起去献过血,我们俩都是O型,她还说真好,我们的血能帮所有需要的人。”
沈月容叹道:“方敏真是好心肠,老天庇佑,但愿好人有好报。”
“睡会儿吧,我回去了。”赵华军不再多说,面色灰暗地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唉,女儿找不到,老婆又病重,两头儿都是希望几无,搁谁也承受不住呀。沈月容想着表哥的凄苦,困乏交加也草草睡下。
才睡了没多久,又在混乱的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沈月容费力地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看,竟然是她舅妈,也就是赵华军的母亲。这些年来,她这位舅妈经常背着自己儿子联系她,让她帮着游说督促赵华军早些娶妻生子。沈月容又何尝愿意让表哥孤苦到老,这些年来劝赵华军那些的话也说了不知道多少车了,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
舅妈今天又打电话来,估计又是老一套。沈月容无奈地接起电话,“舅妈早啊。”
舅妈那头儿却顾不得客套,语气充满了急切:“月容啊,我听说你前两天跟你表哥一起去深圳见到方敏了,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呀?谈得怎么样啊?她愿意跟你表哥复合吗?”
听了这话,沈月容的睡意顿时被惊得一扫而空,心里暗呼:我的天,舅舅和舅妈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真在表哥身边安插了间谍,时时刻刻搞监控?太可怕了!
但舅妈既然已经点明问了,沈月容又不能不答话,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再加本就对舅舅和舅妈一肚子气,所以就硬戳戳地实话实说了,“方敏说她不可能原谅表哥,除非让她的那个孩子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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