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神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年少初识酒滋味

作者/歌唱侠 看小说文学作品上精彩东方文学 https://www.jcdf99.com ,就这么定了!
    次日清晨,金娣和众弟子聚集在客栈前厅,金娣正安排外派的弟子准备动身。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两个官差,其中一个进来就问:“请问哪位是金娣金大侠?”

    金娣看着这两个官差,走出来道:“在下就是,请问两位官爷找在下何事?”

    那官差道:“我们是大理寺的,奉元大人之命邀请金大侠去大理寺一趟!”

    金娣感觉奇怪:“元大人找我?”他心想难道是天星赌坊的事?可是他只找过他的师弟华霑一人,难道是华霑告诉了元大人?

    云慕郎问:“师叔,元大人是谁?”

    金娣道:“元大人是大理寺正卿,整个大理寺最大的官儿。”又对那两个官差道:“你们元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那官差道:“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关于雍城县的一件大案,请金大侠跟我们去一趟吧,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金娣答应道:“我能否带上我的徒弟?”

    那官差道:“这个恕我们难以答应,大理寺毕竟是官要之地,未经允许是不得擅自闯入的,毕竟我们元大人只邀请了您一个人,其他人不能跟来!”另一个道:“是啊,如果元大人怪罪下来,我们也难免会受牵连,还请金大侠体谅我们这些当差的!”

    金娣道:“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我一个人去便是了。”

    “多谢金大侠谅解!”

    金娣又道:“你们可否先等我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先跟我徒弟说一下。”

    官差道:“请便!”

    金娣带着众弟子往里面走了走,对云郎和伍士尧等人道:“按我刚才说的,即刻启程吧,这里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剩下的人留在这里。”

    伍士尧道:“师叔,不是还有……”他不方便说出华霑,金娣明白他什么意思,道:“你们先去吧,后面我来安排。”伍士尧道:“好的师叔。”

    金娣又道:“还有少宗,你们几个在丹凤村离雍城县近,相互之间最好有个照应!”尺少宗道:“师叔,弟子明白!”

    金娣看着所有人道:“你们都是第一次出去闯荡,要多加小心,凡事多动动脑子,少意气用事,我就说这么多了,你们赶快去吧!”

    “是,师叔!”

    说完,所有人开始动身,金娣走到那两个官差跟前道:“对不住二位,让二位久等了,咱们走吧。”

    金娣跟着两名官差出了客栈,伍士尧和尺少宗等人骑着快马,都已经离去。

    云慕郎到楼上找葛三清,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正好韩枫从房间里出来道:“那是你葛师伯的房间,他昨晚就没回来,你找他做什么?”

    云慕郎转头道:“韩师伯……”他见韩枫出现在他后面,颤了下身子道:“我……就是随便看看!”韩枫并没有去理会他想干什么,嘴角“哼”一声淡漠而鄙夷地微笑,道:“那你随便看,你们有什么事不说也罢,我也懒得管!”转身要走,云慕郎见韩枫收拾好了行礼背在肩上,显然是要出远门,他问道:“韩师伯,您这是要去哪儿?”韩枫道:“我要走了,不管我去哪儿,反正你们也不会跟着我!”他说着话已经下了楼。

    云慕郎心想:在等葛三清回来也不是个办法,像葛三清这种放荡不羁之人指不定在哪儿消遣享乐,不如问问韩师伯,他也许能知道葛师伯在哪儿。

    他跑下楼追上韩枫:“韩师伯,您先等等!”韩枫才退了房,刚走到门口,转过身来道:“怎么,你想要跟我走?”

    “不不不!”云慕郎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葛师伯去哪儿了?”

    韩枫道:“你要刚才这么问,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要找到他很简单,午时到长乐轩,他八成在那里!”

    “长乐轩在哪里?”

    韩枫无心跟他细说:“不远,往东转过两条街,你可以打听,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云慕郎道:“好,多谢韩师伯!”

    韩枫淡漠地表情说道:“跟我客气什么!”转身离去。

    快到午时,云慕郎一路打听来到长乐轩,里面客人杂多,热闹喧哗,还有舞乐兴唱,他环顾周围坐席,东南角落一张桌子果然是葛三清和他的爱徒陆远之。

    云慕郎走到葛三清和陆远之的桌子跟前一站,叫了声:“葛师伯,近来可好?”

    葛三清抬头看着云慕郎却没认出来,因为他自从住进福馨客栈,两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根本就没怎么回客栈,也没见过云慕郎,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云慕郎那时还年幼。他一脸懵看着云慕郎,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你是……”

    云慕郎道:“葛师伯,您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云慕郎,你不记得了?”

    “哦!”葛三清恍然想起,拍着大腿道:“慕郎,你是慕郎,这么多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了,记得上一次见你得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这一晃几年都长成大人了!”

    云慕郎笑道:“葛师伯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葛三清道:“你韩师伯昨晚还跟我打听过你,不知你又跑到哪里快活去了!”他从旁边挪了张椅子道:“来,快坐!”

    “多谢葛师伯!”云慕郎也不推辞,扶起衣袍坐下,又对陆远之道:“陆师兄,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陆远之道:“是啊,上次跟云师弟一别,这都五年了,今日能在这里相见真是幸甚至哉!”

    葛三清从桌子另一端拿过一个酒盅放在云慕郎跟前,又问:“你是跟你金师叔一起出来的吧!”

    云慕郎道:“晚辈也是跟着金师叔出来历一番而已。”

    葛三清道:“那你怎么不好好的呆在你金师叔身边,跑到这儿来了?”

    云慕郎道:“晚辈正是受金师叔之托要请葛师伯帮忙办一件事!”

    葛三清最头疼别人找他帮忙,于是给云慕郎倒上酒道:“事先不说了,来咱们先喝酒,喝完酒再说,不急!”他先举起酒盅,根本不给云慕郎机会。云慕郎为了给他面子也只好也端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

    葛三清咂着嘴,细品着酒中余香,滋滋有味,又道:“慕郎贤侄,我叫你贤侄也是应该的吧!”

    云慕郎道:“那倒是,好歹我也喊你一声师伯。”

    葛三清道:“太好了,我跟你说,你今日来找我算是来对了,这长乐轩的酒可是我喝过的长安城最好喝的酒,你刚才喝这酒感觉怎么样?”

    云慕郎道:“口滋润滑,香甜细腻,饮一口神清气爽,是好酒!”

    葛三清笑道:“你别装了,这些话我也会,你根本还不懂酒,不如来我教你!”

    云慕郎见他正值酒兴奋发,不便跟他提及伤心事,心想还是先喝完酒再跟他说吧,他说道:“请葛师伯赐教!”

    葛三清道:“这饮酒中滋味含人之五味五音五觉,若人之六根,眼耳鼻舌身意皆可并其观,和其声,通其嗅,对其味,仪乎身,契之意,人之诸多滋味皆在酒中,就比如说你刚才喝的这杯,其香含韵清雅,其味绕人舌尖回环无尽,如满庭之香草,如韩娥之清唱,如良辰佳人一面而思三秋,离人远去,余香袅袅不绝渗透于发指,所以这酒叫做“黯然留香酒”。”

    云慕郎道:“哦,好名字!”

    葛三清又提起桌子上另一个酒壶道:“你再尝尝这个!”

    二人酒盅斟满,饮下。

    葛三清:“这酒你得先喝第一杯,再喝第二杯方能觉到它的微妙。”

    他给云慕郎倒酒,云慕郎再喝一盅。

    葛三清又道:“是否第一盅平淡无奇,但当你喝到第二杯又觉得第一杯其实口感稚嫩淳甜,馨香四溢,如初心回觅,却已不再,人生变化无常,能有几人守住初心!”他说着又给云慕郎倒了一杯:“你再喝第三杯试试!”

    云慕郎第三盅饮下。

    葛三清道:“你是不是感觉第三杯香气更浓,但是它虽然味浓,却不及第一杯的淡雅,就好像人从出生到入世,人心不断被红尘琐事浸染,如这酒味越来越重,人心里面的花样越来越多,哪知道这味道再怎么浓郁也不及童真的质朴无华!”

    云慕郎道:“喝酒一般都是越喝越香为上等,哪有越喝香味越淡的?”

    葛三清道:“你错了,这酒每三口都是诸同此味,当你和第四口又能找回第一口的质感,第五六口如同第二三口,如此反复循环,所以这酒叫做三味归真。”

    云慕郎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葛三清再拿起第三个酒壶,说道:“你再尝尝这个酒!”

    他把第三种酒给云慕郎和自己都倒满,两人触杯同饮。

    云慕郎乍一喝只觉得这酒如流火穿吼,入腹中如劣马奔腾,灼浪翻涌,他强着忍腹中的烈酒焚烧之痛,脸色涨红疾苦难堪,说道:“这……这是什么酒……如此灼烈?”

    葛三清道:“年少太轻狂,不知酒滋味,这酒就是年少顽劣之性,放浪不羁,奔放恣肆,性情刚烈猛如虎,所以叫做‘纵浪一线吼’。”

    他又拿出第四壶酒:“此酒绵柔顺滑,其功效疏阳理气,抑火扶脾,可解你腹灼之痛!”

    他给云慕郎倒满,云慕郎赶快喝下,果然腹中灼痛如冰消缓释,舒服了很多:“咦,你还别说,真的好了!”

    葛三清道:“这酒叫做‘鸳鸯裹素手’,如清纯少女之纤纤玉手轻抚体肤,揉蜒身骨,体香幽兰荡人心肠,良辰美景逢美女佳人相伴,鸳鸯戏水,柔情蜜意!”

    云慕郎道:“这酒确实绝妙,还有什么好酒!”

    葛三清再拿起第五壶酒,边倒酒边道:“万物缥缈,江月何时初照?彭祖百年,蜉蝣一瞬,命岁相去甚远,但终归不得永生!天地沧浪之变化不曾须臾而止,唯有日月星辰之洪列、乾坤浩宇之博大、阴阳五行、道之变化等等,这些未知初始又不见穷尽者,方为永世长昭!”他举起酒杯接着道:“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饮下此酒,忘乎烦愁之衷,不挂羸锁之事,亦不闻何年何月,我等皆以醉者方与浩瀚交融,与天地同生,故此酒名谓‘一醉不老丹’!”

    他先干下此酒,云慕郎随之饮尽。这酒虽不急那“纵浪一线吼”灼烈,但饮下之后酒劲源源上涌,后劲十足,云慕郎已经有些许头晕,说道:“葛师伯,这酒劲儿太大了!”

    葛三清笑道:“酒劲儿不大何以为醉!”他又拿起第六壶酒道:“你再尝尝这个,此酒天工陈酿,人间不可常得,叫做‘醉翁不羡仙’!”

    云慕郎原本不想再喝,但对着名字感兴趣,道:“好吧,我倒想看看怎么个醉翁不羡仙!”

    葛三清给二人倒上酒,二人同时饮下。葛三清又道:“此酒宛然香滋,妙味脱俗,是否有飘飘欲仙,绝世出尘之感!”

    云慕郎将酒气从鼻孔呼出,细嗅着剩香余韵,他对酒不想葛三清那么敏感,说道:“香是香,但我怎么没有快要成仙的感觉?”

    葛三清道:“所以说,你不常喝酒,不懂这酒中真正的滋味!”

    他又拿起第七壶酒,云慕郎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钟酒,惊声道:“这怎么还有!”

    葛三清道:“我把长乐轩的七种酒都要齐了,这是最后一种酒,叫做‘笑傲莫等闲’!”

    “笑傲莫等闲!”云慕郎嘴里复念了一遍,问道:“这又做如何说法?”

    葛三清道:“人世间几多烦忧,皆不过东流水,只有人的心在困扰,其实人生在世哪天没有个烦心事,如果每天都为这些烦心事纠缠于心,那还有何乐哉,倒不如一笑泯烦扰,人生应常笑傲,随时随地莫等闲!”他跟云慕郎碰盅道:“来,干!”

    二人饮罢,云慕郎说道:“葛师伯,这七壶酒要这么喝下去得喝到什么时候?”

    葛三清道:“不急,咱们难得在此相逢,何不趁此时此景尽情享乐,喝他个一醉方休!”说完呵呵笑了笑,随手又倒满酒。

    云慕郎心想:这样喝醉了岂不是耽误事,还是不管了,跟他说正事要紧!他说道:“葛师伯,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葛三清打断他道:“诶,没有什么事比尽情享乐着急,所谓笑傲莫等闲,饮此酒者须常笑,要大笑!”

    他自己一个人拿起酒盅一饮而尽,接着“哈哈哈……”真是开怀大笑起来,笑生爽朗,笑的吐心倾胆,近乎发狂。

    云慕郎待他笑声缓歇,说道:“葛师伯,我要说的是上官前辈已遭遇不测!”

    “哦?”葛三清道:“你说的是哪个上官前辈?”

    云慕郎道:“就是上官君策伯伯!”

    “上官君策,哈哈……”葛三清笑声又起,笑得更加奔放:“上官老兄一去,我就是咱们四大名剑世家同辈弟子里面最年长,资历最老的,哈哈……”

    云慕郎却发现他这时的笑极为造作,表情看似愉悦却很生硬牵强,他嘴里咏道:“笑傲莫等闲,非闲何笑傲!”

    果然笑了没多一会儿,他脸色开始沉下来,两腮肌肉绷紧,目露一丝仇光,就在他笑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手中的酒盅“啪”一声被他捏碎,然后见他表情透着凶恨怫色,眼睛像是浮肿一般血色满布看着云慕郎,牙关紧切狠狠地几个字:“告诉我,凶手是谁?”

    云慕郎见他怒火中烧,忙回道:“害死上官伯伯的那个人叫茅绍庐!”

    “茅绍庐!”葛三清瞪眼欲裂:“你说是茅绍庐!”他一遍遍念叨着:“茅绍庐,茅绍庐……”手臂高高擎起,刚猛迅疾的一掌朝桌子拍下,“砰”一声桌子从中间断成两截,“稀里哗啦”杯盘跌落,七壶美酒此时在他眼里变得一文不值。云慕郎和陆远之忙站起来,周围的人也被惊了一下,注目望着他。

    接下来葛三清说的话让云慕郎很不解:“都是我糊涂啊,我好糊涂啊!”

    云慕郎道:“葛师伯,你这是怎么了?”

    葛三清撕裂着嗓门道:“我若不取茅绍庐的狗头,对不起向剑传人!”他又看周围人都在看着他,怒嗔道:“你们看什么!”

    云慕郎道:“葛师伯,您先冷静一下,想想对策!”

    葛三清道:“我已经很冷静了!”实则他火气未消,又怨气过头,对陆远之道:“远之,把之前得来的钱财全部扔掉!”

    云慕郎一听他要扔掉钱财,说道:“葛师伯,您这是干什么?”

    葛三清道:“你不知这钱的来历,都是我一时贪图钱财,害了上官师兄!”

    云慕郎不知他什么意思,但他的话里面肯定有所隐情,问道:“这又是作何讲?”

    葛三清深吐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怒火道:“等我找茅绍庐报了仇你就知道了!”

    陆远之道:“师父您不是说要尽情享乐不问世事吗?”

    葛三清道:“胡说八道,若无用世之心,何来纵乐可享!”

    云慕郎道:“韩师伯,您知不知道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茅绍庐?”

    葛三清道:“这里人多眼杂等我们出去,我再告诉你!”他招呼酒保道:“小二,结账!”

    葛三清已无心喝酒,他结了账,又把桌子杯盘器皿一并赔偿。

    三人走出长乐轩,在街道上走,去往福馨客栈,云慕郎问葛三清道:“葛师伯,我们到底怎么能找到茅绍庐?”

    葛三清此时激荡愤慨之心渐已平复,说道:“五天之后,在青柳庄将会举行降魔比武大会,所有的降魔师都会在那里比试降魔技,茅绍庐肯定会去!”

    云慕郎道:“青柳庄在什么地方?”

    葛三清道:“怎么,你也要跟我一块儿去找茅绍庐?”

    云慕郎道:“我跟茅绍庐不共戴天,当日上官伯伯遇害我就在跟前,我发过誓,我绝不会再让我保护的人在我身边有半点闪失!”

    葛三清道:“你跟我去一趟青柳庄也好,我可以带你去认识一下这个青柳庄的庄主,他原本也是你们无界山的七十二剑客之一,名叫岳青木,七十二剑客中排名第八,此人剑法和内元之力高深至极,仅此于你师父和你韩师伯,他当年离开无界山,跟着屈龙去了未神岛,但这人心术不正,屈龙将他驱逐,后来就独自一人开辟了青柳庄!”

    其实云慕郎听到岳青木并不陌生,当初葛三清假办韩枫闯入无界山时,其徒弟陆远之就是假办的岳青木,而且他在无界山上听师父师叔们说起过此人,他说道:“岳师叔这个人我倒是听我佟师叔说起过,我对他有个一知半解,但知道的不多,还有这个青柳庄我也从来没听说过!”

    葛三清道:“他的这个降魔比武大会没三年一次,我估计你韩师伯这会儿已经走了吧!”

    云慕郎本来不知道韩枫为何离去,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对了,韩师伯今日一早刚收拾东西离开了福馨客栈,原来是去了青柳庄!”

    葛三清道:“你韩师伯争强好胜,这种地方绝对少不了他!”

    就在这时,对面走来一个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叫道:“葛师兄!”

    葛三清抬头望去:“华师弟!”

    云慕郎见这人三十来岁,剑眉高鼻一字须,庄重肃穆,英俊神武,一身官服华贵飒爽华贵,也不知是什么官衔,他走到葛三清跟前道:“葛师兄,是哪位神能把你这请到长安来了!”

    葛三清道:“你先不用管我怎么来的,我先给你引见一个人!”他指着云慕郎道:“这位就是你聂师兄的大弟子云慕郎!”

    “什么!”那人惊讶地看着云慕郎道:“你是慕郎?”

    云慕郎看着那人,已猜到他就是华霑,只是不敢肯定,混混沌沌道:“莫非您是……”

    那人道:“我是你华……”他突然想到自己身份不便泄露,遂又没说下去。

    葛三清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对云慕郎道:“不知你师父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华师叔!”

    云慕郎对那人道:“您真的是华师叔!”

    华霑道:“小点声,我的出身不便让别人知道!”

    云慕郎道:“我听我金师叔说起过你,他也说让我不得将你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是啊!”华霑又道:“你金师叔还在客栈吗?”

    云慕郎道:“他不是今天一早就被你们那个什么大理寺正卿元大人叫去了吗?”

    “元大人找他?”华霑看上去却有些不明所以,他仿佛对此事一无所知,说道:“可元大人今日会同三法司审理文案,没有传见什么人啊!”

    云慕郎道:“这怎么可能,今天早上福馨客栈来了两个官差不是你们大理寺的人吗?”

    华霑一听顿知不好,他们可能是上当了,他脸色急切问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云慕郎道:“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看起来还算挺客气的。”他说的也太过于朦胧不清,华霑根本无法想象出是什么人,反正以他的觉断,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大理寺的官差。

    葛三清从一旁道:“事情不妙,赶快去找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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