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虎牢关,被无边的夜色所笼罩,曹军又几乎被曹操全部带走,前往了荥阳,导致曹军驻扎地基本失去了人马看守,加之曹操已经派了张烈贴身保护陌书彦,也就没有留下多少兵马在此,才让翻墙而出的陌书彦得以离开曹军驻扎地。
出了驻扎地,趁着夜色,陌书彦摸向了附近不远的马厩,一眼望去,竟然没有发现有马在此,往前走了数步,才发现只剩下一步老马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有没有搞错,至于把马都带走嘛?”陌书彦无奈道。
如今只剩下这一匹老马,又不能前往其它诸侯驻扎地借马,陌书彦不由得扶额叹息起来,颇为不情愿的蹲下动了动老马,看看这匹马是不是已经身故了。
被触碰后,老马的硕大马眼瞬间张开,伴随着一声长鸣,老马仿佛想要直接纵身而起,却不料力气不足,再度倒下,发出一阵长长的悲鸣声,眼眸中似乎浮现着不甘和绝望。
见此,不知怎么了,陌书彦的心弦顿时像被触动一般,油然而生出一股悲喜,为老马而悲,从这匹马的第一反应就可以看出,这匹马久经战场,曾经也是一匹烈马,奈何岁月不饶,虽然没有倒在战场上,却最终倒在了安全的马厩之中。
一声长叹响彻马厩,陌书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抚摸在老马早已经不再柔顺的鬃毛之上,喃喃道:“你的终点不应该是在这里,而是应该在战场上,魂归战场,才是你的使命,你可愿意与我同去?”
闻言,老马已经混浊的眼眸当中仿佛出现了光芒,垂垂老矣的身躯之中似乎再度迸发出了力量,挣扎着起身,却又再度摔倒,摔倒后,却又挣扎着起身,周而复始,终究老马还是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站立而起的老马,似乎又回到了巅峰的时刻,双眼炯炯有神,扬起高傲的马头,俯视着已经跟着起身的陌书彦,眼眸中饱含着无穷的斗志。
一旁的陌书彦,眼眶早已经微红湿润,含泪跃上了老马宽厚的马背之上,老马顿时仰天长鸣一声,飞奔而去,犹如一道疾驰的闪电,向虎牢关外跑去。
马背上,陌书彦深知这应该是这匹老马的回光返照,也是老马最后一次证明自身的机会,它的梦想,就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马厩之中,这便足矣。
老马的长鸣,在黑夜中极其响亮,直接惊动了坐在台阶上的张烈,闻声传来,张烈心中突然感觉不对劲,这个时候曹军的马匹都被曹操带走了,怎么还会有马鸣声出现?难道……
瞬间,张烈暗道不好,一跃而起,神色慌张地推开了房门,果然发现空无一人,屋顶之上还留着那个被打开的洞口。
见状,脸色铁青的张烈顿时知道被陌书彦忽悠了,前往屋后,果然发现了一排脚印,紧随而去,脚印出了此地就去往了马厩。
由此,张烈立马确定了刚才的马鸣声应该和陌书彦有关,那此时陌书彦去的地方只有一个:荥阳!
想通此处,顾不得其它的张烈带着钩镰枪朝公孙瓒的驻扎地跑去,只有借到马匹才有可能追到陌书彦,而如今,也只能求助于公孙瓒手下刘备了。
而此时的陌书彦,驱使着老马,疾行之下,一人一马很快就来到了虎牢门的关门,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出关,谁知道此处竟然关门大开,无人驻守。
来不及多想,陌书彦直接御马冲出关去,往荥阳急赶,只希望曹操能慢点动手,等到自己到来。
就在陌书彦走后不久,张烈到达了公孙瓒的驻地,却被值夜兵士拦住,说什么也不让进,顿时互相争吵起来。
没有多少时间等待的张烈,无法说服值夜兵士,正准备强行而入,正好刘备失眠闲逛,听到了此处的争吵,赶了过来。
见到刘备出现,张烈心中一喜,靠公孙瓒未必会帮自己,如果是刘备的话,成功率就大了许多。
不等刘备询问来意,张烈直接将刘备拉至一边,小声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边,但还是隐藏了玉玺的消息,只是说曹操引起了许子晟的不满。
听完张烈的讲述,刘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许子晟之心,昭然若揭,如果不去阻止,怕是天下大乱在即。
但是,自己的实力……不足啊。
想到此处,刘备轻叹了一声,眼眸之中饱含愧疚之情,说道:“玄德如今是公孙兄的部下,没有指令擅离职守,怕是会引起公孙兄的不满。”
“玄德兄言重了,不需要派兵,只需要赠送在下一匹好马代步即可。”生怕刘备误会,张烈赶忙给刘备解释起来。
刘备本来颇为不好意思,无法帮上忙,听闻此言,精神一振,侧过头对值夜兵士喝到:“速速备马。”
“诺。”值夜兵士不敢耽误,赶紧向马厩跑去,丝毫不敢耽误。
不久,值夜兵士就领来了一匹红棕色马,见到马匹被领来,张烈急切的上前几步,毫不犹豫翻身上马,随后抱拳对刘备说道:“感谢玄德兄帮助,他日必有重谢。”
“无妨,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事态紧急,还是快快出发吧。”刘备回敬一礼说道。
闻言,张烈点了点头,双腿一夹,策马狂奔而去,心中暗暗念道:陌书彦,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等张烈走了之后,刘备驻步观望许久,眼眸饱含凝重的神色,最终还是转身回去,打算前去告知公孙瓒,毕竟还是居于人下,若是隐瞒,恐怕会引起公孙瓒的猜疑。
夜色已深,张烈也策马出了虎牢关,紧追陌书彦而去。
等张烈离开了虎牢关,关墙之上,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此人正是许子晟,正是他调离了虎牢关的守卫,打开了城门,让陌书彦和张烈得以顺利通行。
目光流转,许子晟看向远去的张烈的影子,嘴角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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