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慕容言只好安静静躺着,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房间里的架子上全是一些药材,以及一些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瓷罐,结合自己现在全身上下包裹得像个粽子的模样,想来了应该到了算命瞎子交代的地方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莫离琉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开口问道。
“就我现在这模样,能好到哪里去。”慕容言此时脸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表情,但从语气中都能感受得到十分难受。
莫离琉影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半块阴阳玉佩,玉佩是慕容言的,这是莫离琉影替他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莫离琉影拿着玉佩问道:“这半块玉佩是你的?”
慕容言回答:“是我的,怎么了?”
“从何而来?”莫离琉影继续问道,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慕容言一时没明白莫离琉影问这些的目的,但还是回答道:“故人所赠之信物。”
听了慕容言的话,莫离琉影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再次问道:“是个女孩吧?”
慕容言调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什么时候和那算命瞎子学了两手?”
莫离琉影一抿嘴,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笑而不语。
“疯小子,醒了没!”房间门此时被人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化成灰慕容言都识得,除了徐荒还会有谁。
徐荒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个样貌清秀的小伙子,一身素衣,年纪看上去不大,约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却有些驼背。
此人慕容言从未见过,想起算命瞎子说过的千面怪医,难道这人是那千面怪医的徒弟?慕容言这边正想着,那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开口道:“醒了?看来老夫的药还是有些用的,费了这么大功夫,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拽回来了。”
这长相清秀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把慕容言镇住了,声音中透露出满满的苍老,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声音。一旁的徐荒似乎知道慕容言心中会有疑惑,当下便解释道:“这位就是算命瞎子提过的老易,你别看他这模样,年纪可比我都大。”
慕容言想起之前算命瞎子提过这个人的名号——千面怪医。现在看到的样貌肯定不是此人原本的样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慕容言现在似乎开始理解他名号中“千面”二字的意思了。想来自己的命就是他救的,慕容言回过神,感谢道:“多谢老先生相救,他日必定重谢。”
对于慕容言叫自己老先生,老易显得很平常,而慕容言所说的重谢,老易并没有故作姿态的假意推脱,而是淡然道:“不急于一时,等你养好伤再说也不迟。”
………
天津卫,又称津门,地处海河下游,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有河海要冲”和“畿辅门户”之称,建文二年,燕王朱棣在此渡过大运河南下争夺皇位。朱棣成为皇帝后,为念由此起兵“靖难之役”,在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将此地改名为天津,即天子经过的渡口之意。作为兵家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带,天津开始筑城设卫,称天津卫。
慕容言在床上躺得整个人都快发霉,过程中一直是莫离琉影在照顾,自己出不去,还通过徐荒口中得知自己现在是在天津卫码头旁边,一个酒坊后院的医馆里,前面卖酒做生意,后院则是个隐蔽的医馆,两不耽误。
慕容言最近几日发现莫离琉影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对自己更加温柔了,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叫言疯子,现在改叫名字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历史性的改变。
终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后,慕容言迎来了解脱,全身上下的细布拆完之后,慕容言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是青色,顿时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是草药的眼色,虚惊一场。
泡了个澡,洗去一身草药味,慕容言发现自己身上原本从皮肤里生长出来的细小藤蔓已经没有了,但像蜘蛛网似的血管裂痕还在,问过老易之后,得到的答案让慕容言原本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上来。
“此毒并非已解,只是老夫施以药性暂时压制,若要彻底除根,你还需要帮老夫一个忙。”老易缓缓道。
闻言,慕容言气愤道:“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治好了我慕容言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老易道:“小兄弟误会了,我可不要银子。”
“不要银子?”慕容言心道果然是怪医。
老易接着解释:“并非老夫不施以全力救治,而是你身上的并非寻常的毒,而是源自大理苗疆的邪蛊,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解此蛊毒,苗疆非去不可。我的条件也并不为难,只需小兄弟此去苗疆时顺便帮老夫一个小忙即可,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慕容言:“什么忙?”
老易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红绳上系了个银铃铛,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小心翼翼的递给慕容言道:“把这个蛊铃交给一个叫[]的女子,看我几分薄面,你身上的蛊毒应该可解。”
慕容言接刚过蛊铃,蛊铃就在他的手心自行动了几下,慕容言仔细一看,从银铃的缝隙里看到,这里面好像有个奇形怪状的小虫子,怪不得叫蛊铃。
听了老易交代的话,慕容言也是点头。
老易继续说道“你身上这药效可以压制蛊毒两月有余,去苗疆也不急于一时。平时除了那算命的老瞎子,已经好久没有别人陪老头子我喝酒了,小兄弟陪我喝一个如何。”
慕容言:“求之不得。”
老易自己一个人弄了一桌子菜,慕容言在惊讶老易还会做饭之余,还发现老易的手艺居然还不错,比起寻常酒楼里大厨的手艺都是不逞多让。徐荒这酒蒙子非嚷嚷着有好菜没好酒不行,硬是逼得老易翻出了几坛压箱底陈年的老酒,看当时老易的表情那就一个心疼。
四人边吃边喝边聊,慕容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老易特别聊得来,再加上喝了点酒,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好奇道:“哎,我说老易,你给我们讲讲你当年在那苗疆的事呗。”
老易一碗酒灌下肚,啧了一声,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回忆起来的往事,见老易不怎么想提,慕容言也不好再继续多问,只好换了个话题道:“那你为什么在这天津卫开了个酒坊,凭你这一手医术应该不需要开酒坊来维持生计吧。”
老易摆了摆手,喝了口酒,又是没有回答。
酒过三巡,老易酒量不赖,一直没有醉的意思,席间聊了很多,慕容言隐约听老易提到了“报仇”二字,不过老易的嘴很严,每句都是点到为止,问不出个什么具体的所以然来。
慕容言从老易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开这个酒坊是为了等待机会,一个报仇的机会,具体的事情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为了报仇放弃了许多,甚至包括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慕容言颇有感触,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若活法不如人意,要么是身不由己,要么是执念太深,而老易自然属于后者,至于值得与不值得,那便是只有他自己在心里自行体会了,旁人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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