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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見諸侯的事情,黃少宏早已打算等天下諸侯齊聚再說。
不過既然九尾妖狐進了朝歌,他自然要為自己女人先出口氣。
所以第二日他就下旨,讓翼州候甦護攜女進宮。
只是卻沒想到,前去傳旨的內侍回來稟報,說翼州候那邊回復,說其夫人隨他一起送女入朝歌,因長途跋涉,偶感風寒,再加上水土不服,剛入朝歌安頓下來,便臥床不起。
那內侍說到這里,小心翼翼的道︰
“翼州候的意思是讓甦娘娘侍疾母親榻前,待翼州候夫人病體康復再送其入宮!”
內侍說完這番話,趕緊低下頭,不敢看陛下的眼楮,生怕陛下一怒之下將怒火發在他的身上,叫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黃少宏身旁的姜王後,兩側的黃妃、楊妃,全都杏眼含怒,蹙眉不語。
黃少宏呵呵直笑,甦護有脾氣啊,竟然拒絕王命。
正牌甦妲己嚇得連忙跪地磕頭,替自家父親求情,她神魂受損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在王宮各種靈藥的調養下,也基本恢復正常。
剛才甦妲己听了那內侍回復,知道父親開口拒絕,那就是抗旨不尊,什麼侍疾床前雲雲,明顯都是托詞,哪個諸侯之家還少了服侍的下人怎麼著,這就是以孝道對抗王命。
孝道大過天,翼州候用這理由直接對抗王命,雖然都知道這是個借口,偏偏還讓宮里面說不出什麼來,這是想好了讓紂王吃個啞巴虧啊。
黃少宏揮手讓甦妲己起來︰
“放心吧,朕不會那麼容易就發怒,朕這位老泰山真是不簡單呢,我猜他就沒打算真讓你入宮,定然會在朕接見天下諸侯的時候弄些ど蛾子出來。”
甦妲己越听越怕,雖然黃少宏沒有明說她父親甦護想在陛下接見天下諸侯的時候做些什麼,但想到其父兄提數萬兵馬前來朝歌的事情,很多事情即便她這個小女人此時也有些想明白了。
滅族之禍啊!
“陛下,臣妾,臣妾”
她還想為自己父兄求情,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出口,總不能說,看在她的面上,讓陛下饒恕了她父兄想要造反的大罪吧,再說她父兄也沒有真的造反呢,萬一不是,那不就坑爹了麼。
黃少宏叫宮女扶她起來,笑容不改說道︰
“放心吧,總不會讓他們沒個好結果的,但對付熊孩子,總要讓他打到他疼才會學乖的!”
姜王後等女听黃少宏把冀州候稱為熊孩子,都不由得掩嘴而笑,便是甦妲己听陛下如此說,也知道自己父兄有驚無險,和幾個姐妹一起笑了出來。
黃少宏好笑道︰
“這有什麼好笑的,朕乃人族之王,這人族每一個人,都是朕的子女,而你們就是人族之母,朕這麼比喻,沒毛病吧!”
黃妃生在武將世家,本就是調皮的性子,入宮之後改了許多,變得恬靜溫婉,可這一年多來又被黃少宏寵的沒個樣子,此時听得陛下說的好玩,忽然插口道︰
“若我們都是人族之母,那冀州候見了妲己妹妹是叫女兒好呢,還是叫”
甦妲己一听就知道黃妃要拿她打趣,連忙插口道︰“那青君妹妹見到丞相”
一直沒說話的商青君呀的一聲︰“你不敢說幾位姐姐,專來欺負我是不是!”
她說著便起身,伸手去抓甦妲己的癢,一旁的鄧嬋玉見有的玩鬧,連忙上去幫忙,幾女頓時笑鬧成一團,剛才因甦護抗旨而帶來的微妙氣氛,立刻蕩然無存。
黃少宏在一旁看得歡樂,對于那種死板刻薄的宮廷氣氛厭惡到爆,他就喜歡這種有朝氣的。
姜王後在一旁給黃少宏剝了個葡萄,用玉手送到他嘴邊,等他吃葡萄的時候,這才笑道︰
“她們幾個啊,可是被大王寵的越來越沒規矩了!”
黃少宏聞言不由得調笑道︰“說的好像我就沒寵你似的”
一句話把姜王後弄的俏臉羞紅,趕緊再給黃少宏嘴里塞一顆葡萄,好堵上他的嘴。
沒想到卻被那貨趁機在手指上咬了一口,不過這一口一點不疼,反而有種羞羞的感覺,讓她連忙把手收了回去,美眸翻了自家陛下一眼,眼中滿是濃情蜜意。
黃少宏似乎全然沒事發生的樣子,說道︰
“你我乃是天下至尊,規矩什麼的為咱們服務就好,若是連你我都被這規矩束縛,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豈不是自尋煩惱!”
他嘴里說著話,心里卻在腹誹,按說商朝的時候,中原是沒有葡萄的,當初看封神影視劇的時候,看到妲己一會兒給紂王喂個葡萄,一會給紂王喂個葡萄,他就吐槽不已。
可現在他成了紂王,這特麼竟然真有葡萄,就很費解
這貨胡思亂想,把冀州候的事情,早拋在腦後了,那老家伙想干什麼他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在他接見天下諸侯的時候,在天下諸侯面前對他發難罷了。
巧了,他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身位人王,格局與一個小小諸侯當然不一樣,他要發難針對的可不是冀州候一個,而是所有諸侯!
一晃又是兩月過去,孔宣與猴子無功而返,那蛟魔王太過滑溜,不知道跑到哪里藏著去了,這一次便是神奇羅盤也不好使了。
諸侯名冊上的一千五百諸侯,來了一千一百多個,便是位于極西之地身毒地區的恆河候羅 也趕到了朝歌。
沒錯,身毒就是古印度,乃是西方教統治的地區,在這大千世界,也是奉人王為領袖的大商諸侯之一。
黃少宏覺得差不多了,連極西之地的諸侯都已經趕到,可見剩下沒來的,要麼就是部族已經消亡,要麼就是遠地小國,沒有實力前來朝歌了。
至于有沒有不把他這個紂王放在眼里,才不來的諸侯,黃少宏相信應該沒有,畢竟他乃是人族共主,而且即便有,回頭將其滅了,那不就沒有了麼。
他當即下旨,十日之後,在下次朝會的時候,設宴接見天下諸侯。
隨著帝王一道旨意,整個朝歌,乃至整個天下,風起雲動。
甚至玉虛宮中,元始天尊都傳下法旨,言十日之後,二王相會,帝星相爭,貪狼七殺出,有兵災之亂,天命攸歸,當革故立新。
然殷商氣運未衰,新帝恐有劫難,命座下十二金仙,選派三代弟子入世應劫,輔周滅紂。
以往元始天尊提及此事的時候,說的是助周伐紂,用的是個伐字,而這次竟然換成了滅,那就是沒有半分商量余地,紂王必須死。
所以才讓三代弟子出手,因為都是上榜的候選人物。
說起來這也是黃少宏前些日子,不敬上天,質疑道祖,這才讓這位玉清聖人動了殺心。
轉眼到了朝會之日,文武百官,並天下諸侯,雲集商王宮中。
人王接見天下諸侯的場所,設在商王宮中的九間殿上,天下諸侯已經入席,這時宮中千塤齊響,萬鐘齊鳴。
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音合奏出一首首頌揚上古聖王的樂曲。
此時紂王還未出場,各路諸侯彼此閑聊著,不管私下里如何風起雲涌,各有算計,至少表面上便是風平浪靜,一片祥和。
諸侯之中有精通樂理者,如坐在天下諸侯第二位的西伯侯姬昌就擅長琴藝,他無心與人交談,只與幾個老友閑聊兩句,就側耳傾听鼓樂之聲。
忽然,他開口朝四周問道︰
“諸位,這金石之聲,姬昌只听出了神農嘗百草、伏羲衍八卦、軒轅滅蚩尤禹王治萬水,可還有一首氣勢磅礡,鏗鏘澎湃,曲調之中充滿殺伐之氣的樂曲姬昌不曾听聞,不知諸位可知這是頌揚哪位聖王的樂曲啊?”
天下諸侯之首的東伯侯姜桓楚正在與身後的諸侯飲酒,聞言放下酒樽,笑道︰
“西伯侯世子伯邑考,琴藝天下無雙,傳聞其琴藝乃是西伯侯你親自傳授,你這大家都未听說,我等粗魯之人,又怎會知曉呢!”
這番話顯然是在捧西伯侯,不過說的也是實情。
其他諸侯都笑了起來,言︰“東伯侯所言極是,正是這個道理。”
姬昌苦笑道︰“諸位抬愛了,姬昌是真的不知啊!”
他看向對面百官中的比干,拱手道“王叔也是知樂理之人,可知道此樂何名啊?”
“這”
比干為人隨和,連忙還禮,只是听聞西伯侯問起這樂曲之事,不由得露出難以啟齒之色。
坐在百官之首的聞太師,忽然開口道︰
“此曲名乃是陛下親手所作商王伏蛟樂!”
西伯侯乃是諸侯之中翹楚般的人物,所以在他一開始發聲的時候,這一處也成了九間殿中的焦點。
加上聞太師說出這樂曲名字的時候,稍微用了一些法力催動,以至于九間殿中每個人都把這樂曲之名听得清清楚楚。
霎時間,九間殿中,鴉雀無聲,天下諸侯都表情各異,不屑著有之,譏諷者有之,驚艷者有之,欣喜者亦有之。
他們都听說過先王帝乙之時,也是北方叛亂,人王率太師親征,王子受,也就是紂王帝辛,在朝歌主持政務。
一日,朝歌以南的淇水忽現惡蛟,興風作浪致民不聊生,還有水淹朝歌之事,朝廷出動軍隊絞殺惡蛟,卻皆非惡蛟敵手,幾次交戰,商軍傷亡慘重。
當時還是剛剛成年的帝辛親自前往淇水,憑借一身武功與天生神力,與那惡蛟戰了三天三夜,將那惡蛟殺死,這才拯救了朝歌和淇水沿岸的百姓。
此事眾人皆曾听聞,所以這首商王伏蛟樂,一听就是紂王作出來,頌揚自己功績的樂曲。
本來這沒什麼,可偏偏將之混在頌揚上古聖王的樂曲中,先後演奏,這豈不是說,當今王上,自比上古聖王麼?
許多人都覺得這有些太過了。
聞太師掃視全場,呵呵一笑,故意問道︰“怎麼,諸位閉口不言,難道此曲有什麼不妥麼?”
四大伯侯之後的冀州候甦護忽然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
“嘿嘿,咱們這位大王,還真把自己比作上古聖王了呢!”
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諸侯之中,有不少人都跟著笑了出來。
丞相商容、亞相比干都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們都礙于情面,不便與這位老友做口舌之中爭。
只有聞太師猛一拍身前案幾,怒道︰
“甦護,你放肆,當今王上,造文房四寶,可傳千秋文字,天降功德谷雨,堪比上古聖賢!”
“那天降的谷粟,乃是神物,如今豐收畝產千斤,從此天下無饑荒,大王有這樣的功績于我人族,如此功績豈非聖王哉?”
冀州候甦護聞言呵呵冷笑︰
“什麼天降神物功德,別人也未見過,便隨你們如何說嘍!”
“你”
聞仲當即就要起身動手,一旁商容、比干,早就見事不好,將他拉住︰
“太師不可啊,大王功績,畢竟太過匪夷所思,若非我等親眼見到,也是不肯相信,想來等到冀州候親眼見到畝產千斤的神跡,自然就會信了,還請太師息怒!”
就在這時,有內侍喊道︰“大王駕到!”
聞仲這才冷哼一聲,抖開商容、比干,瞪著甦護冷聲道︰
“冀州候,好自為之!”
聞仲話音剛落,黃少宏和姜皇後已經攜手從殿後走了出來,文武百官,天下諸侯,同時起身,山呼祝陛下、娘娘萬歲千秋。
此時便是心懷叵測的冀州候此時也老老實實,跟著其他諸侯一同見禮。
“都坐吧!”
黃少宏大手一揮,讓所有人就坐,他拉著姜王後的手,一起坐在他發明的紂王椅上。
剛剛就坐,黃少宏就笑著問道︰
“冀州候何在?”
甦護面無表情起身拱手︰“臣在!”
黃少宏又問道︰“令夫人的病可曾好了?”
甦護依舊面無表情的道︰“托陛下宏福,已經平復如舊!”
黃少宏開門見山問道︰“既然老夫人已經痊愈,那侍疾的甦妃何在?”
天下諸侯都看著這對君臣對奏,對于紂王一上來便討要人家女兒,都有所不滿,倒不是因為別的,如今諸侯雲集,即便你是大王,也該與他們這些人打個招呼吧。
合著在大王眼中,這些諸侯還比不上一個甦妃重要麼?
天下諸侯之首,紂王的岳父老泰山東伯侯姜桓楚,臉色都有些難看,下意識朝自己女兒姜王後望去,只見女兒對他微笑點頭,似有深意,當即若有所悟,平復怒氣,靜觀其變起來。
甦護咬牙道︰“就在殿外等候!”
黃少宏大手一揮︰“傳甦妃!”
一旁內侍上前一步,高聲喝道︰“陛下有命,傳甦妃覲見!”
一層層的內侍喊出去,不多時九間殿門前,已經站了一個傾國傾城、美艷嬌媚的絕色女子,正與妲己一般模樣。
那妲己款款而入,上前拜見君王之後,忽的展顏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
這一笑,除了少數幾人之外,滿朝文武,天下諸侯,甚至連宮女太監,都抵擋不住這般魅惑的笑容,短暫失神起來。
“這,這這這”
冀州候在這時候忽然感覺到女兒是如此陌生,怎會露出如此魅惑天下,顛倒眾生的笑容。
黃少宏自然是沒有因這笑容失神的那幾人之一,他輕咳一聲,立刻讓所有人清醒過來,然後笑著對妲己說道︰
“甦妃果然好顏色,不知可會舞蹈?”
甦妲己點頭道︰“臣妾自幼習舞”
黃少宏一拍巴掌︰
“好,今天天下諸侯齊聚,其中不乏此道大家,你就當眾獻舞,跳段脫一舞好了!”
妲己都懵了︰“什,什麼舞?”
黃少宏嬉笑道︰
“就是一邊跳舞,一邊除衫那種舞,最後不著寸縷,然後朕可以吹口哨那一種!”
九間殿中立刻為之嘩然,誰也沒想到紂王果然如傳言一般,昏庸無道,竟然讓諸侯之女,即將入宮的妃嬪,當眾除衫而舞。
甦護直接就要掀桌子,那可是他女兒,怎能任由欺辱,便是大王今日也要血濺五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黃少宏忽然又揮手笑道︰
“眾卿切勿驚慌,說笑而已,你們還當真了,思想還真是不純潔呢!”
誰呀,誰不純潔了,所有人都滿頭黑線,搞不清大王這是在搞什麼名堂。
黃少宏似笑非笑看著妲己︰
“甦妃勿惱,朕讓你見一個人,你仔細瞧瞧,看看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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