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动天做的事更让冯一福想不到!
雷动天竟真的对着钱八爷的棺材喝了几杯酒,自己喝一杯,便倒一杯在钱八爷灵前,而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当时冯一福虽心底因为马高兴的事,已急的犹如热锅的蚂蚁一般,可是对着雷动天他还是极有耐心的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雷动天一走,冯一福便急不可耐的发出了追击马高兴和泥鳅的指令,可惜已经晚了,恨得冯一福把雷动天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雷动天当然不会相信冯一福的话,因为雷动天在冯一福悲伤的眼神中看出那么一丝喜色,但这也决不能变成雷动天出手的理由!
所以雷动天只有走,而且走的极快!
当雷动天穿过一条街道时,几辆马车疾驰而过,透过一辆马车的车窗,一个女孩子美丽的面容和无助的目光,在雷动天面前一闪而过,雷动天突然觉得那个女孩子的脸竟如此的熟悉,一时竟想不起是谁了?
突的,雷动天一拍额头,正欲起身去追,忽又停了下来,暗骂道:近日一定是酒喝多了,连眼都有些花了!
因为雷动天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而且以那个女孩子的身份,又怎会有无助的目光呢?并且那个女孩子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即使那个女孩子想来,身边一定会有他父亲派的高手在身边,毕竟那个女孩子已经自家里偷溜了两次了!
所以做父亲的又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如果真是那个女孩子,即使雷动天自己由于马车疾驰一时没有看清楚,那车上的女孩子一定会看清楚自己的,如果是这样,那个女孩子没有理由不和自己打招呼的,所以雷动天认定自己认错了人,毕竟天底下有时真有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马车疾驰到钱府门口,这时府门早已打开,似乎早已知道马车会来,马车丝毫没有停留,鱼贯而入!
钱府的府门悄无声息的关闭,似乎刚刚的马车从未进入过钱府!
马车停稳,一袭白衣的朴海镇面部阴冷的出现在早已等在那里的冯一福面前,接着另一辆马车门打开,两个美貌的白衣女子扶着一个一身红衣眼神迷茫的漂亮女孩走了下来,如果这时雷动天在这里,一定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因为雷动天看见的的确就是风无双!
只是风无双已经失去了记忆,又怎会认得雷动天呢?
这些雷动天不知道,所以雷动天才会做出错误的推断!
冯一福一见朴海镇下了车,大步的走上去道:“小的迎接王爷晚了,还请王爷恕罪!”
朴海镇目光一冷嘴角一哼道:“接不接我是小事,事情办得如何了?”
冯一福目光一转道:“王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小的来!”
说完当先引路,往屋内走去,朴海镇一挥手,示意莫长空和其他人在这里等候,莫长空看着走在前面的冯一福,眼角不由露出一股敌意,恨不得立时一剑要了冯一福的命!
些许,朴海镇脸色回暖了一些和冯一福走了出来,吩咐其他人去休息,尤其告诉两个白衣女子一定要照顾好风无双,接着就和冯一福又回到了屋内!
这时莫长空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没人知道莫长空心里现在有多恨冯一福,因为一直以来,莫长空对朴海镇的事都一清二楚,而这一次因为冯一福的存在,自己竟被忽略了,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恨意,但大半是出自于嫉妒吧!就像两条狗讨主人开心,一个受到了表扬,一个被冷落了,被冷落的那个心里能舒服么?
夕阳很美,远处的天际被夕阳染得霞光万道,夕阳的余晖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一阵清风吹过,尤带着树木发出的独有的清新气息,可马高兴却高兴不起来,虽然不知为何冯一福的追兵会迟了这么久还没出现,可越是这样马高兴越是担心!
一旁的泥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低着头走路……
难道泥鳅真的不担心吗?
错!
泥鳅当然也担心,他看似无意的走着路,实际他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夜不知不觉的来了,无声无息,周遭的景物因为夜色而变得朦胧而美丽……
此时斜倚在一颗大树旁的马高兴看着对面席地而坐的泥鳅道:“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的武功没我高,可今天我看出来了,你的武功比我高,可当初为何钱八爷会选了我而不是你!”
泥鳅一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受刺激受多了,没头没脑的会问这种话?”
马高兴眼眶有些发红道:“这些我本不该问,可是如今我要对付的人实在是太强了,所以我不得不弄清楚,你为何会帮我?别跟我说是为了以前的情义,这些我信,但你单单只是为了这些么?”
泥鳅苦笑道:“这些还不够吗?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马高兴道:“你杀用刀的那个人时,所用的招数方法,令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一路上我也一直在犹豫问不问你!”
泥鳅反问道:“像谁?”
马高兴看着泥鳅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道:“像极了我义父钱八爷,虽然近几年他已很少出手,但有一次还是让我见到了,无论是招数还是杀人的方法,都简直就像是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问清楚,希望你能明白!”
泥鳅目光突然一暗道:“我明白!是我也会问的!其实我早就对老头子说过,小马绝不是光会动用武力,实际上脑子一向转的极快,可老头子就是不信,偏偏去信冯一福和乔不移,结果自己和乔不移都被冯一福害了吧!”说完眼角竟留下了眼泪……
马高兴突然心底一惊道:“难道你是……?”
泥鳅看着马高兴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钱八爷的儿子!”
原来,昔日钱八爷仇家太多,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钱八爷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了将儿子送到别人家去养,而自己又不敢出面,怕引起别人的警觉,直到发现有人养了这个孩子,钱八爷这才出面,一方面照顾儿子,另一方面又照顾另一个孩子!另一个小孩就是马高兴,这一切钱八爷瞒的极严,几乎每件事都是自己亲历亲为,否则冯一福怎么会杀了钱八爷后又来找泥鳅杀马高兴呢?
听完泥鳅的话,马高兴伸出手握住了泥鳅的手,二人眼眶都红红的,谁都没有说话,眼神里流淌出的情感已将二人的心中的热血点燃……
马高兴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马高兴和泥鳅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一日泥鳅的养父躺在床上,眼中殷切的看着马高兴父母,嘴里说着:“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告诉他们两个一定要记住,他们永远是兄弟!”
马高兴的父母本身就是江边善良的渔民,只是不住地点头答应,当时马高兴和泥鳅虽不知会发生什么,不过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只是不住的流泪!
后来泥鳅的养父去世了,泥鳅就每日到马高兴家吃饭,但却从不住在那里!
钱八爷也比以往来的更勤了,每次来除了带一些好吃的,就是教二人武功!
后来马高兴渐渐大了,便跟着钱八爷去了大运帮,每日里忙的很少回家,自此照顾马高兴父母的事都是泥鳅在做,后来马高兴父母相继去世,马高兴就很少回来了,但当马高兴一遇到了事情,心底又会不自然的浮起泥鳅那张脸来!
马高兴想到这又是激动又是惭愧,激动地是因为泥鳅的一句话,那就是这些还不够吗?是呀,这些年马高兴似乎早已淡忘了昔日的友情,要不是今日被冯一福追杀,自己会回来吗?马高兴心底又是一阵惭愧,这一阵惭愧抵消了被钱八爷和泥鳅欺骗带来的那一丝不满!
现在马高兴和泥鳅能做什么,当然是先保住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可冯一福会放过他们吗?
当然不会!
谁又会笨到放过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呢?
那岂不是每夜都别想睡觉了,时时得提防不知来至何处的复仇之剑!
些许,泥鳅突然对着马高兴眨了一下眼道:“小马,我们该走了!”
说完,泥鳅却如劲箭一般飞射向身后,两柄长剑一左一右刺向泥鳅的两侧肋骨,只要有一剑刺中,活泥鳅必然会变成死泥鳅!
泥鳅又是一闪身,两柄剑落空,可令一把长刀却已当头劈下,刀风劲急,似乎恨不得一刀将泥鳅劈成两半!
马高兴本欲冲过去帮助泥鳅,可是一柄刀,三只长枪已将马高兴困住!
刀!
要命的刀!
剑!
追魂的剑!
枪!
嗜血的枪!
人!
有如野兽一般的人!
这一刻,想活命的话,泥鳅和马高兴就只有拼命,拼命并不是拼掉自己的命,而是拼掉别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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