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细碎的声音被一点点放大。
沉静的嗓音在空气里飘荡,平淡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怒火。
“说话!”没听见回答,谭泽不满地从被窝里坐起,目光冷鸷的落在月笙遥身上。
呵,真能溜达!
深更半夜出去玩,当他不存在啊!
“说啥?”月笙遥利落的转过身,轻描淡写地反问。
大晚上不睡觉,找她茬?
让她说什么,认错?
她犯了什么错,她是自由之身,他有何理由约束她!
就算她夜不归宿又如何?
惨白的月光照在地板上,折射出阴冷的光芒,处在病房里的两人皆一脸怒色。
“月笙遥,别忘了你的身份!”透过清冷月光,谭泽眯着眼睛,由内散发着压迫气息。
胆子真大,怎么,想飞吗?
“呦,别忘了我的身份?听谭先生的意思,你知道的很多吗?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月笙遥踏着轻巧的步子走到床尾,温柔的放下花朵,目光幽幽的落在谭泽身上。
“你是谭家人,婚姻由谭家决定,不要妄想谈什么风花雪月的恋爱!”
瞥见月笙遥甚是珍惜的放下玫瑰花,谭泽微软和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早知下午就应该把花扔出去,真扎眼!
“我又没说不接受家族联姻,只是无聊找个趣罢了,有何处不当!”
月笙遥轻哼一声,纤细地手指轻抚着玫瑰花柔滑的花瓣,语调极其温柔,像是踏入恋河的少女。
想敲打她,也要看她是否愿意!
怎么,不装了,倒是继续装下去啊!
“下午约你出去的年轻人什么身份?”
听着月笙遥有理有据的反驳,谭泽深邃的眸色逐渐加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
嘴倒是挺能说!
“朋友,谭先生不会要插手我交朋友吧!”
月笙遥瘫着身体坐在椅子上,极其没形象的靠着椅背,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
多管闲事,真当她附庸于谭家,便受制于谭家吗?
幽幽地眸光释放出森冷的光芒,散放着心思抚摸坚硬骨指。
四年来,谭家确实给予她不少资源,可若是想囚禁她,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当然不会,交友是你的权利,只不过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维护好形象,别给谭家丢人。”
谭泽不高兴的抿抿唇,幽黑地眸色不断加深,像是被浓墨侵染,复杂的情绪翻滚着。
讲话说不过,讲理也不占上风,向来喜欢以武力镇压的谭泽只好用言语来威胁。
莫名有些尴尬!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闹脾气?
谭泽暗地舔了舔后槽牙,手指发痒地挠了挠另一只手的掌心,缓缓收敛着不悦的气息。
“还有事吗?”月笙遥沉吟良久,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给谭家丢人?
呵,他真好意思说!
算了,今日心情不好,她不想和他吵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暂时不准谈恋爱!”未听见月笙遥软糯的回答,谭泽不安地舔了舔干涸的薄唇。
“还有呢?”月笙遥爱答不理的拽了拽衣领,突然从椅子上站起。
没意思,浪费时间!
“你还要出去?”见他说那么多,月笙遥还是不听话,谭泽身上微消的寒气又猛然反扑。
“没事我就走了!”
月笙遥背起背包,忽略放在旁边的玫瑰花,径直向门口走去。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干嘛去,不准约会!”
看月笙遥头都不回的往外走,谭泽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潜意识感觉若是就这样放任她离开,将来一定会后悔。
赶忙从床上走下来,鞋都没穿的拽住月笙遥上衫地衣角。
“放手,别让我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点燃月笙遥烦躁地情绪,不悦地转过头看向谭泽,深色的瞳孔赤裸裸地显示着不耐烦。
“告诉我,你去哪?”
胸腔里像是有火苗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手指紧紧扣住衣角,不让月笙遥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哎,谭泽,你烦不烦?我又不是你亲妹,你管那么多干啥!”
月笙遥面色发冷的翘起脚尖,双手环臂,声音带刺的攻向谭泽。
“谭泽,你给我记好了,我就是我,虽依附谭家,可我也有我的骄傲,不要妄想控制我,否则后果谁都担不起。”
看谭泽不说话的低头沉思,月笙遥丰满地红唇微微上扬,勾起嘲讽的弧度。
前世被别人玩弄手心,今生最讨厌被别人威胁!
若真逼急,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此生不过白得,怎么讲也是她赚。
“月小医,我没有逼迫你,也不是质问,只是最近京都局势混乱,谭家可能乘风破浪,我担心有心人利用你!”
眼看威逼不行,谭泽稍松开手指,目光软软的看着月笙遥,强硬地声音因为故意娇柔而显得极其别扭。
“你……”
真是服了!
看到谭泽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月笙遥使劲咳嗽两声,感觉有股气憋在嗓眼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她这人是明显的欺硬怕软,若是对方硬和她杠,她倒还能应付,偏偏对软萌无所适从。
“月小医,我错了,还不是因为关心你,毕竟咱俩一起爬过山,一起搞过事,自然有情谊在,担心你被外面的坏男生所骗,态度才会如此恶劣。”
“你别生气,我怕你要是夜不归宿被婶子知道,交不了差,所以才又是逼问又是威胁。”
看月笙遥吃这一招,谭泽赶忙学以致用的将知识不断巩固并往深处延伸。
原来女人并不是都喜欢强势,偶尔示弱一下,彰显她们的存在感。
“谭小兵,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扭捏的动作,你倒是掌握的不错。”
“行了,我没生气,挺多就是微怒。”
月笙遥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将衣角从谭泽手心里拽出来。
“你去哪?”听着月笙遥强硬的语气一点点变柔和,谭泽适当的追问。
“回家睡觉,近些天一直打地铺,睡眠质量急剧下降,我得回家补补觉。”
“要不你去床上睡?”
“说笑呢?就一张床,我睡床上,你岂不是要睡地下,若是明天大娘看见该说我虐待你!”
月笙遥露出自踏进房门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轻轻扬起的弧度令人有些迷醉。
“我们可以都睡在床上!”
看着黑暗里如罂粟般迷人的笑容,谭泽口不择言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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