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哥哥这一睡,便是七天。
爹爹的聚灵阵可帮助他刚刚归位的狐灵尽快适应下来,这七天,便是难得的修复期。
子冥将那女子送走后,便折返回来,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不住的叹气。
这七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哥哥,彼时,我坐在一侧的石桌前,沉默着出神。
子冥告诉我,关于我家曾与女子的仇恨,更多的渊源来源于她的父亲,当年她的父亲走火入魔,屠尽整个三界而不得停,是子冥的父神,甘愿祭出自己的元神,才将邪魔拉入虚无,同归于尽。
我一个人静静的想着,我能想象到,当时那女子柔弱的身躯孤身闯入冥府,只为寻找自己父亲一丝魂魄可能的孤勇,也能体会到她的无助,只是如今说来,只是一声叹息。
天意如此,大道无情。
每个人或许都有各自的苦衷,却不是肆意妄为的借口,自语柔的父亲湮灭后,她们人与一族便乔迁出海,来到隶属于地界边缘的九幽溟海,只因九幽溟海超脱天界之外,并不受制于天界,才得以生息。
可九幽是什么地方,那是暗无天日,寸草不生的死水。
她们人鱼一族的镇族之物羽泪珠,在那次大战后,便出现了裂痕,语柔暗自寻找了几百年,或许当真是天意,人鱼上岸入了凡间便无法施展灵术,直到她被歹人所伤,她遇见了哥哥。
我苦笑一声,或许旁人只知狐灵的重要,却不知,狐灵作为我们白狐一族生息的源泉,有着治愈一切的力量。
哥哥愿与狐灵相赠,抛开对语柔的同情,念她一人不易,更多的,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吧。
爹爹年长,帝丘早已在几百年前我还在雾灵山跟随无言修行时,实则便交与了他,其中的艰辛与苦楚,是这两个人最深切的感受,我想,哥哥便是如此,才想着助她一臂之力,不忍她终日忍受奔波之苦。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又不知所终,这世间的情,只怕是凡人心中最接近仙法的存在了吧,它让每个人为它疯狂,为它赌上一切,都趋之若鹜,在所不惜。
奈何情深,抵不过缘浅。
妄说他们,就连我,都难逃定数。
我缓缓行至床前,微微侧身,拿过锦帕,轻柔的擦了擦哥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已经七天了,子冥在帝丘小住两日,便被赶来的判官好言劝了回去,冥司事务繁忙,他也着实没有功夫耽搁在这里,尽管子冥不愿,还是无可奈何,我微笑着送别了他,便一头扎进哥哥洞中,任爹娘如何劝解,我都依然独自侍奉哥哥,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我心头的愧悔。
我曾说过,自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若是划分在我的保护圈中的人,哪怕他十恶不赦,我依然选择站在他的身后,更枉论从小最为疼惜我的哥哥,尽管此番是他的本意,却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尽早发现女子的异常,才让哥哥受了如此多的苦楚,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失职。
我一点一点细细的擦拭着哥哥的脸颊,他的眉间深锁,似乎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我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只能轻轻的将他的汗水擦拭掉,心如针扎。
像是陷入了梦魇,汗水刚刚擦拭干净,便立马再次升出一层,让我心疼不已。
眼见着哥哥惶然不安,我轻轻伸手,掌心光芒闪烁,若隐若现,随着柔光缓缓笼罩哥哥头顶,他紧皱的眉心才舒展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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