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雨还在下,咖啡馆里只剩下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
女人的头发很长,几乎遮住了女人的整张脸。
要到下班时间了,那个女人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一天了,一杯咖啡,仍旧沒有动过的痕迹,看不清她的脸,她望着窗外的动作都沒有变化过。是在等什么人吗。
顺着女人的目光,望向窗外,什么都沒有,只有黑漆漆的夜,和雨水撞击玻璃的声音。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这……
“小姐,小姐。”服务员拍拍发呆女人的肩膀。
但女人回头的一瞬,服务员吓得尖叫一声,快速活动的手臂将咖啡杯带到了地上,咔嚓一声,那么的清脆,在空荡荡的咖啡厅里显得那么的刺耳。
服务员赶忙蹲下身子,一边整理玻璃的碎片,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杯咖啡我來买单。”
女人似乎沒有听到,站起身,直直朝店外走去。
雨还在下,很大,很大,像是要吞沒什么似的。
服务员看看放在座位上的一把花伞,再看看空空的座位。沒有多想,一把抓起座位上的花伞,朝女人追去,“ 小姐,您的伞。您忘记带了。”
女人就那么走在雨中,不一瞬,整个人就湿透了。
像是忽然听到了服务生的呼喊,女人回头,朝她笑笑。
她想喊什么,但喉咙里噎噎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当她喊出声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她迅速的捂住双眼。
一朵巨大的彼岸花瞬间在湿漉漉的地上绽放,顺着雨水,像四周蔓延。
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不会出现了吧。
……
她常常会做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她和一个男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紧紧的相拥着,可是很黑,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但她有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把那个人揉入骨血中融为一体的感觉。
她想去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都已经35了,周围的小姐妹们早已都左手老公,右手孩子,而她却仍旧单身。她相过很多次亲,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小影啊,双方看的过去就可以了,干什么那么挑剔啊。”母亲在厨房忙活着,嘴里还不忘唠叨自己。
“我知道了。”将包放在沙发上,径直拿起遥控器。
听着她淡漠的语气,无奈的摇摇头,“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似乎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偷偷瞥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剧的女儿,她很专注,似乎并沒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终究还是浅浅的叹了口气。
电视剧的画面是彩色的,而在她的眼里却是黑白的。
她已经35了,再迟下去,只怕连当母亲的资格都沒有了。她也想将就,可是每次相亲,每当快要成功的时候,她总是像魔怔了一样,突然的行为,吓退了所有相亲的人。
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女人,中邪了吧。
是啊,有时候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中邪了,她总会做一个同样的梦,那梦是残碎的,梦的记忆里除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一所陈旧房子,一把重重的锁,以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她去过医院,可是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哪里都沒有问題。她一个月去一次。直到去的医生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沒有病还天天來,这人有病吧。但事实是,她沒有病,她比谁都正常。
心理医生。精神病医生。她都看过了。
“我有病吗。”
心理医生和精神病医生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她不是疯子,但比疯子更可怕。
“你赶快走吧。不然我就出问題了。”医生抓耳挠腮,一副很头疼的模样,“你是故意來捣乱的吧。”
每次被赶出來,都让她十分的哭笑不得,她沒病,可是……
“你给我开份鉴定吧。”
“好好好。沒问題,你不要再來了。”
看着医生忙碌的巴不得她立马消失的身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开证明对于别人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倒是医生上赶着了。
……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着,很长,很长,风吹拂着,几乎遮住整张脸。
今天,是她再一次相亲,她的心里挺开心的,男方人看着还很不错,西装革履,一副稳重可靠的样子。瘦瘦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的,就连鼻梁也是高高挺挺的。
帅不帅,至少自己看着舒服,而且自己也沒什么好挑的了,毕竟黄花大姑娘都耗成了苦菊花了,有人要,还不上赶着。
哦。你如果问她,你早干什么了,她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会有一瞬的呆滞,是啊,自己早干什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早上一醒來,脑袋就是涨涨的,像是忘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记忆里自己好像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上学然后上班,然后沒有然后,或者说然后她不知不觉中成了三十多岁的剩女。当然,母亲可以作证。
可是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可是是哪里不对呢。记忆像是一条连贯的很好的线。
沒有啊,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记忆怎么会骗人呢。可是记忆真的不会骗人吗。
敲敲自己的脑袋,瞧,又跑題了。其实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沒有做出什么反常的行为,自然,也沒有魔怔快要來临的感觉。
那个男人看着她敲脑袋的行为笑了,那笑暖暖的,看的她痴了。
记忆像是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噴薄而出,可是感觉又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你很有意思。”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冰冰凉的,像是夏日里吹來的一股凉风。
“哦。”看一眼一脸好笑的男人,她也丝毫不甘示弱的回到,“你也很有意思。”
“是吗。”男人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又像是一个池塘,蓄满了温柔,让人看着看着就醉了。“我叫李平。”
“李平。”她习惯性的把他的名字念出声。
男人点点头,“你的声音真好听。”
一股少女的悸动袭上心头,呵呵,是她的春天要來了吗。
一阵不适翻江倒海,美丽的双眸里此时胀满了恐惧。
是它,是它,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又來了,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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