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兰子义侧着脸静静地观察着自己一侧的营地,百姓们在吃午饭的时候被召回,此时已经全部在营安置妥当。此时营炊烟袅袅,井井有条,粗看去甚是安稳。
骑马在兰子义一旁的桃逐虎见兰子义观望,他便凑近兰子义说道:
“少爷放心,我与二郎一并将人召回闭营后我才动身的,没有少爷你的指示营的人绝对不敢再动。”
兰子义收回目光看向桃逐虎,他道:
“大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留在营,二哥一个人留下太累了。我有三哥和月儿看护,没问题的。”
桃逐虎道:
“少爷,这季家团练不别家,看这些人护院时的身手可谓训练有素,指不定他季家院子里是龙潭还是虎穴呢。三郎太办事不牢,今次我若不亲自带队护卫少爷我可真是白来京城了。“
兰子义听桃逐虎说得肺腑知道今天是推不开他,只好叹道:
“只是苦了二哥了。“
桃逐兔这时说道:
“少爷,现在这光天化日的我们往季家府里去,万一让营里的百姓看见了怎么办?要是营里有人嚼咱舌头根子,骂咱与季家穿一条裤子那可不好了。“
兰子义道:
“我也知道白天去容易被人看见,所以我才绕远路走侧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不和季家把事谈妥等到千户来,事情往哪边走可不是我说了算了。
你说是吧,月儿。“
说着兰子义回头笑着瞥了月山间一眼。
月山间笑道:
“卫侯知道好,你要是手段高超,赶在千户来前把事情搞定我自然没话可说。“
桃逐兔这时又问兰子义道:
“少爷,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谈判这种事情我与大哥便能去谈。而且刚才大哥也说了,那季府门里还不知道藏着虎还是藏着狼呢,少爷你这么轻易进去实在危险,再说第一次谈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
兰子义叹道:
“三哥啊,我要是有时间的话自然可以和季家慢慢耗,耗到里面人把季知年交出来为止。但我现在手没有的是时间,一刻我都拖不得。那季探云派人前来谈我怎能不去?“
在几人闲聊的时候,他们的马匹已经送他们来到了季家西北角的偏门。
季家的团练们守卫在门前,墙外的地面一片狼藉,好些地方都留有血迹,巡回期间的团练当有好几个头身都包扎着绷带,可见之前百姓前来冲击时场面是何其混乱。
兰子义他们来到门前各自下马,那些个团练见着兰子义各个两眼冒火,龇牙咧嘴。兰子义扫了一眼那些团练,冷哼一声,没多理睬他们,接着兰子义径自走到领头人面前说道:
“我是兰子义,带我进去见你们老爷。“
现在门前站着的都是团练,带头的自然也是团练头子,他见兰子义走到面前说话直接啐出一口痰来吐在兰子义脚下。不过他耍威风也这一下,在他吐完抬头的一瞬间桃逐虎的铁拳便已经抡到了他肚子。
这团练头子被一圈打得直不起腰,同时桃逐兔还抽刀一刀把敲在在他脑门,这人便当场飚血不止,倒地不起。站在一旁的团练们见此情景哪还能忍,他们早被兰子义煽动百姓的围攻折腾的焦头烂额,现在这兰子义到了他们的地头居然还敢主动出手打人?!
团练们立刻操持着家伙围堵来,藤牌在前,盾牌在侧,长枪在后,短兵护卫在旁,哪怕因为一时愤怒前发起围攻,这些团练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训练水平。
兰子义看着黑压压围来的团练,脸没有一点怯色。跟着兰子义一道来的那个马场老伙计早已马刀在手护在兰子义一旁,见团练各种长柄短兵围来这些老兵们自然撤开喉咙大骂不止。
兰子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也压根没打算为自己两位哥哥的行为道歉,他知道会有人出来替他收场。果不其然,一个穿着甚好的年人着急着慌的分开人群,挥着手对团练们吼道:
“都把家伙放下!都他妈给我放下!“
兰子义打量了下来者,估摸着这人当是季探云府亲近之人。那人喝退了团练后来到兰子义面前,略微拱手后开口道:
“小人在老爷内府做事,特来迎候卫侯。“
兰子义冷笑道:
“来迎候我?拿这枪林箭雨来迎?“
那话事的低头看了看地snn不已的团练头子,抬头愤怒的质问兰子义道:
“侯爷再怎么讲也不该打人啊?“
兰子义笑道:
“你怎么不问问他我为何打他?“
说着兰子义给身旁桃逐兔递了个眼色,桃逐兔弯腰将地人薅起来,他冲着这rn声吼道:
“我家少爷乃是当今皇亲封的侯爷,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照他吐痰?老子没打死你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来迎人的季府内管家赶紧叫身后人把那旗长从桃逐兔手接过,看他那着急模样真是生怕把事情点着收不了场。送走了旗长后,那个话事人又看了看兰子义背后,他皱着眉头说道:
“侯爷,之前可没说您要带这么多人。“
兰子义扬起嘴角冷笑道:
“我不带这么多人来,你们刚才迎我的人够把我戳到旗杆示众了。“
那话事人没法可说,最后咬咬牙只得道:
“那请卫侯随我来吧。“
说着那人便在前引路,兰子义一行人便随他从侧门进到府。
府内府外虽然只隔一道墙,但两边的情形却是天差地别。外面是人来人往踩出来的烂泥塘,灰土地,进了院内便是青石铺的硬板地,假山池塘构成了亭台苑宇。观那芳草凄凄,鸟雀依依,再看飞檐抱石,画栋瓦谢,真是好一处人间仙境。
不过这苑宇虽妙,其之人却没有游玩的心情。兰子义行走其,里面的仆役无分男女老
幼全都行色匆匆,如临大敌。桃逐虎看着仆役们对兰子义说道:
“这季探云正是厉害,连仆役行止都是以军法左右分列,互补干扰。“
兰子义略微点点头,他也看到了这番景象,心对季探云又有了拔高了好一节。终于被话事人领到门口,兰子义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穿出声音道:
“当年章鸣岳说得好听,只要我们帮他行一条鞭,量清土地按数纳粮,他便保我们所有人子孙功名。现在呢?现在银子没少花,皇粮没少交,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叫什么道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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