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看着杜京,亦不发怒,也不露怯,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什么也证明不了?”
杜京道:
“这里有其他人的脚印,有别的人来过来这里。我验了那些官兵和差役的尸体,在那个宫里太监死前他们就已经死了,肯定还有其他人来过,只是那些家伙销毁了自己来过得痕迹。”
兰子义道:
“捉拿盗贼杜大人在行,你若觉得哪里有疑惑你追查便是,抓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杜京盯着兰子义,咬牙切齿的将字从自己牙缝里挤出来,他道:
“你知道今晚的事情,你知道会发生什么,这都是你干的。”
兰子义答道:
“无凭无据杜大人你可是在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情,我刚来。”
坐在马扎的鱼公公看不下去了,他不能任由杜京对兰子义动手,于是他掉头给旁边卫军递了眼色。周围的台城卫在杜京动手的那一刻就像去搭手,可鱼公公做得稳稳的一点没有动的意思,现在鱼公公发话了,立刻有人去将兰子义和杜京分开。
杜京被卫军拉开后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他有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他的无能让他怒火更甚,周而复始的无名业火终于烧干了他的耐性,绝望笼罩着他,沮丧与消沉在这一刻占据了他的所有,他终于无力的坐倒在街角,痛苦地抽泣起来。
兰子义站的远远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他看着那边抽泣的杜京,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这样一个铁汉也能被击倒,可仔细想来,这样悲惨的失败无论落到谁的身谁又能承受的起来呢?
鱼公公并不关心杜京能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关心。在分开两人之后鱼公公起身来到兰子义身旁,他拉着兰子义巡视现场,借机他问兰子义道:
“子义,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不是只是街贴份榜文而已吗?”
兰子义对着鱼公公就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了,他回答道:
“我就只街贴了份榜文,剩下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鱼公公指着满地尸体说道:
“那这些宫里的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还有那边大半条葱畔街,全都被烧成灰了!”
兰子义被鱼公公质问的恼怒,他道:
“公公若想知道宫里人的事情去问隆公公就好,若想知道葱畔街的情况杜京就在旁边,你问我我又能知道什么?我那点人手能赶在前半夜把榜文贴满半个京城已经够呛,哪还有时间去干别的?我有那本事和官军硬碰硬吗?”
鱼公公看兰子义这样多少相信了他不知情,可鱼公公自己也憋着一肚子闷火,他哑着嗓子对兰子义道:
“今夜就是因为你的事情所以我才撤走了街的台城卫,弄出这么大乱子来,明天军机处和满朝大臣问责我时我哪里去讨说法?”
一老一少两人各有各的怨气,各有各的火,吵不到一块去只得一人一边互不理睬。台城卫们勘察现场这么半天,也汇总了不少情况,卫军本想抽空向鱼公公禀报,却撞见鱼公公和兰子义私底下抄的不可开交,这下可没人敢主动去了。手下人的小心思鱼公公自然看在眼里,他见人不愿过来便吼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藏着干什么?”
几个台城卫被鱼公公吼得胆颤,他们你推我我退你,终于推出一个倒霉蛋来,那小子颤巍巍的道鱼公公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公公,宫里人的伤口我们都清查过了,全都是死于官军制式兵器,留在尸体的兵器也核对了,全是两县捕头和校尉军领用的器械。”
鱼公公听到这消息先是一愣,然后他看向兰子义,兰子义则走前来问道:
“可还有别的异样?”
众卫军被问到面面相觑,他们互相交换眼色,最后还是那个被选出来的倒霉蛋说道:
“会禀卫侯,再无异样,就是想请问公公,街那些榜文要不要撤掉。”
言毕卫军们便看向鱼公公。鱼公公尚在气头不过他也明白了兰子义与街事情关系不大,见兰子义对卫军的请示没有反应,鱼公公便开口吩咐道:
“那就揭了吧。”
说罢鱼公公又对兰子义说道:
“京兆府已经没有巡城的人了,今晚得辛苦咱爷俩。你带一队人,往西城去巡逻吧。”
然后鱼公公看看四周,又问兰子义道:
“桃家那三个兄弟呢?用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人却不见了。”
兰子义简单的答道:
“他们有事。”
鱼公公听闻此言也知道兰子义将他们三人派了出去,于是也就不再多问。
当夜兰子义与鱼公公分别带队巡城。这时离天亮已经没剩下几个时辰,可京城里那些居心叵测的,看准机会想要捞一把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在天亮前的涌街头,他们打砸店铺,抢劫民宅,只求能趁乱发一笔横财。还好台城卫已经街,在兰子义和鱼公公的带领下,卫军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制止了骚乱。
彻底荡平京城的骚乱已经到了次日辰时,往常这时京中大小商铺已经开门营业,商旅行人往来街已经热闹起来了,可今天却不一样,经历了一夜骚乱全城百姓不约而同的选择闭门在家,街竟然一个行人也没有。太阳升起,阳光照在空无一人的大街映照的京城如同鬼域。
兰子义忙活一宿也未合眼,这时已经累得恨不得趴在马背睡着,但街破败的景象让他心惊,所为管中窥豹,一叶知秋,这里可是大正京城,居然还会显出如此破败之相,若说这不是征兆那可就真的自欺欺人了。
兰子义在台城卫骑兵的护送下径往招贤门台城卫住所去,这一路见到的都是押解犯人的卫军,兰子义从西而来,却见有卫军押解人犯从东边来,兰子义便问道:
“你们这是要把人往哪里送去?”
台城卫答道:
“我们这是要送到丹阳县衙的牢里去。”
兰子义道:
“嗯?为何要往丹阳县送?何不安置在金陵县?难道是嫌金陵县远?”
台城卫答道:
“嗨,本来我们是要把人押到金陵县衙的,可那边已经人满了,所以我们才往西边去。”
兰子义叹道:
“我就从丹阳县衙过来的,那边牢里也已经满了,你不如把人押解到京兆府去吧。”
押人的台城卫听闻这消息骂了句倒霉,向兰子义道谢后他又转头往京兆府衙门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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