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回到王府,脸色阴沉,路上见到谁都看着不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针对他?自己仰慕京城风雅怎么就变成了生活糜烂?还要让一个死太监来教训自己。明明自己这么有才华却一直得不到别人重用,想来也只有诗社的朋友们能够理解自己。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何昨晚桃家兄弟来接自己时,兰子义为何要走?为什么他坐在那里总是无法面对桃家兄弟?为什么跟着诗社的人一起游玩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心中好似漏了底一般的空虚?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兰子义回到了鹿苑,仇孝直与仇文若父子已经等在门口。
兰子义见到只是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回去。
不过仇孝直没有就这么回去,而是跟上兰子义说道:
“卫侯离家已经半个月了,我与文若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等卫侯回来。”
仇文若回头往兰子义身后看了看,然后问道:
“卫侯,桃家兄弟呢?他们不是出门找你去了吗?”
兰子义回话道:
“是他们三个把我从诗社拉出来的。”
仇文若看到兰子义面露愠色,说道:
“我听说桃家兄弟与卫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卫侯刚走那两天大家都不知道你的行踪,他们三兄弟急的连天连夜出去找你,最后进宫找到鱼公公帮忙才算是知道了卫侯下落。”
兰子义心种略微疑惑,自己并非秘密前往诗社,怎么会失去行踪,还要台城卫才能找出来。除非诗社的人有意隐藏自己,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仇文若接着说道:
“文若与父亲虽然也为卫侯担心,但是看到桃家兄弟为了卫侯不辞艰辛的样子还是自愧不如,我可以感到他们与卫侯是一家人的关系。而最近卫侯却与他们兄弟颇有隔阂,听说虎大少爷为此还意志消沉,留恋烟花柳巷,借以消愁。我虽然只是卫侯手下的小小文书,但还是要说桃家兄弟忠贞无二,聪慧果敢,是卫侯的好帮手,好兄弟,卫侯不应为了一点小事就与自己兄弟绝交。以卫侯与三兄弟的感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化解的,又何必自断手足呢?“
兰子义刚才才和桃家兄弟吵过架,现在听到仇文若这话本来应该大发雷霆,可他心里却异常平静,发不出一点火来。或许兰子义也觉得自己心里愧疚吧。
于是兰子义说道:
“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文若你最近与桃家三位哥哥走的很近嘛,知道这么多东西。”
仇文若听到兰子义这么说便不在说话,往后推了推。
这时三人已经走进堂屋,兰子义进屋后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问道:
“屋里有人动过了?”
仇孝直说道:
“卫侯走那天桃家兄弟就搬到其他屋里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兰子义低头沉思一会,没有说话。
接着兰子义问道:
“孝直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想休息休息,这些天太累了。”
仇孝直与仇文若听到兰子义下逐客令,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全是惊讶。
其实兰子义看到仇家父子的表情更觉得惊讶,难道自己现在不该睡觉?这父子有什么紧急事情要说?
仇孝直开口说道:
“卫侯还没见过鱼公公?”
兰子义皱着眉头,心想为何仇孝直会知道自己见鱼公公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我去见了,刚从宫里出来。先生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仇孝直看了兰子义有一会,直到看的兰子义心里发毛时,仇孝直才开口问道:
“卫侯难道不知来生军的事情?“
兰子义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将仇家父子延入座中,自己坐下后问道:
“什么来生军?子义这几天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消息。”
仇孝直又与仇文若换了个眼色,说道:
“卫侯还记得你出门前那天晚上吃饭时桃逐鹿提到零陵有人作乱的事情。”
兰子义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说道:
“好像是有个疯子自称真神次子,聚众作乱?”
仇孝直点点头,说道:
“据说此贼连续科举不中,在家中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声称自己在梦中见到转生尊者,学的仙术,可以降灵通神,撒豆成兵。之前一直游走零陵乡间,替人画符治病,驱鬼做法,有了不少徒众。现在正好赶上章鸣岳税制改革,在全国丈量土地,核实人口,零陵百姓颇有怨言。此贼便趁机蛊惑人心,扬言朝廷要将百姓迁往北边关外,腾出地方来让给投降的喏喏。又宣称自己有本事逆天改命,只要跟他死后就能脱离苦海,不再受轮回煎熬。“
兰子义听着心里苦笑,这个神棍虽然满嘴胡说八道,但关于移民的事情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对一个乡下神棍居然如此重视,挖出来这么多消息,可见这货已经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于是兰子义问道:
“情况有多糟?“
仇孝直说道:
“此贼称朝廷命官为妖,起事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攻陷州府县城,每到一地便收缴当地富户财物,焚烧庙宇官府,屠杀官员僧人,以妖术蛊惑人心,又派人胁迫当地良民入伙,还分府库钱粮笼络人心,现在此贼自称混世天王,手下号称有四十万天兵天将,已经北上入据江陵城。“
兰子义听着眉头大皱,情况比他想象的糟糕太多,江陵地处大江上游,向北可渡江进入河**境内,向西可朔江而上进入天府道,最可怕的是顺江而下威胁京城,如果叛军真的那么干无论成败都会动摇国本。
兰子义问道:
“为何不派军进剿?”
仇孝直说道:
“大正立朝以后南方本就安稳,而在历次清剿茅人时南军都作战不利,十几年前灭茅人那一战查出来南军最后的战力狼土兵被买通,战后因此被裁撤,现在南镇兵已经名存实亡;西军在高山人被打的无影无踪后也走了下坡路,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些空架子,根本打不了仗。北军东军又太远,一时赶不过来。说白了还是叛军行动太快,太出人意料,更被没给朝廷考虑的时间。“
兰子义想想也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自己都没有当回事,以为只是几个毛贼闹事,当地官府派几个衙役就能搞定,现在居然弄成这幅烂摊子。
兰子义又问道:
“那禁军呢?禁军不是驻扎全国么?”
仇孝直又说道:
“禁军虽然名义上驻扎全国,但之前东有岛夷海贼,北有喏喏入侵,那边没战时,所以都将兵力抽调到这两个方向上驻扎,给前线提供镇军提供声援。现在还没有调回去。旧都附近就有一只禁军,兵部已经下令这只部队向大江北岸移动了。”
兰子义问道:
“先生为何连军队调动都知道?”
仇孝直说道:
“因为我一直有心关心天下大事,更重要的是因为皇上决定派德王出征。”
听到“德王出征”四个字兰子义感到胃里反酸都快吐出来了。
上次籍田弄成那副样子现在居然还要让他出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是怎么想的?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上次德王弄出那副烂摊子,所以才要想个办法让德王挽回面子,看来皇上还真是疼爱德王,想法设法要扶他上位。
听到这里兰子义感到了深深的疑惑,为什么在诗社里没有这些消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诗社还是在雪月风花?这难道就是京城风流?
兰子义排除心中杂念又问道:
“让德王出征?好吧。这么说来朝中诸位大人居然爽快地同意了?”
仇孝直说道:
“当然不是。但这次德王出征章鸣岳是支持的。”
兰子义听着就像是在听笑话一样,笑道:
“谁同意我都信,他章鸣岳支持德王出征?开什么玩笑?”
仇孝直说道:
“自零陵有人造反以来朝中弹劾章鸣岳的就大有人在。本来他强退税改就让许多人不满,现在叛军又是因为丈量土地,核实人口闹起来的,看他不爽的人可算是找到了借口,纷纷上书弹劾。现在叛军占领江陵城,章鸣岳的处境可想而知。可他到现在都还在首辅大学士的位置上,这可不光是运气好能解释的。”
兰子义说道:
“让我想一想,朝中大臣弹劾他,而且理由充分,按理来说章鸣岳这次只有辞职一条路,要想不倒他就得借助外力,那个唯一可以帮他驳回弹劾奏章的人又是支持德王的铁杆,否则不会换来章鸣岳对德王的支持。这么想来天下只有一个人。“
仇孝直点点头,说道:
“正是隆公公。”
兰子义说道:
“其实我说的是皇上。”
听到这仇孝直笑了笑。
兰子义接着说:
“就算德王出征是最好的结果,可德王那样子,只要眼没瞎就知道会有问题。打输了怎么办?”
仇孝直说道:
“这也就是鱼公公要找卫侯的原因,皇上降旨选派鱼公公做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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