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那诡异的动作,我仿佛被这里的冷风冻住了身体,在这种说不出的奇怪氛围里,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目光从他们的身边挪到海上,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什么?
回过头来,可身边的朋友,好像被那种看不见的歌声拉入了另一个地方,跟随着歌声起伏不定的旋律,不断摆动着身体和四肢。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愣了能有十多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并发现他们正在向前方的海水中走去。
支撑在海边的一快甲板,离地面也不过一米左右,掉下去到也没什么,而且还有海水呢,可是他们这么一直走下去,就有问题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先后伸手抓住了他们两人的胳膊,并使劲晃动了几下,试图让他们清醒过来,可他们仍旧没什么反应,好像是两个人偶一样,被一种力量操控着继续自己的动作。
见对他们毫无作用,我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却没留意我们已经到了甲板的边缘,一个没小心就被他们带了下去。
一口海水罐进了嘴里,我感觉一阵腥涩味,爬起来后,连续呸了一口后,才又回头向他们看去。
他们从水里站了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因为周围水的温度,而停顿一秒,起身后依旧在向前走着。
在这没过大腿的海水里,虽然现在是夏季,可我却感觉一阵冰凉,好像身上出现了一个破洞,周围的海水正不断从那个破洞里钻了进来。
前方,那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风从他们身边掠过,白色的浪花叠叠而起,我感觉心里杂乱不堪,不知道该怎么让它们停下。
越是在迷惑的状况下,就越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这样想着,也多亏有身边的海水,让我把注意力慢慢的集中。
冷静下来后,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回头,去找其他人帮忙,可一回头才发现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
海岸上,我浸泡在海水里,想到刚开始他们说听到的歌声。
歌声?歌声?歌声?我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并在心里询问着这两个字所对应的听觉神经。
一股带着腥涩味的风扑面而来,耳朵里好像有一只虫子钻了进来,让我终于静下心来后,却感觉耳朵里痒痒的。
我本能的要伸手去摸耳朵,可就在这时,一阵从海水里渗透而出的歌声出现了。
那歌声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仿佛袅袅如烟,又丝丝如水,透过身体其他的反射神经,逐渐向身体里深入。
那是一个女人,她在水里唱着歌,声音游游荡荡,弯弯曲曲,被风吹过时,躲避着水里的冷意,这才想要更深的钻进耳朵里。
这种歌声中,带着一种指引,好像跟着这阵歌声走,就可以找到自己记忆里的什么,也可以逃脱周围的水。
但在这阵美妙且灵动的歌声里,我却隐隐发现了一丝幽怨,这种发现只是一瞬间的本能,就好像是你在做梦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睡觉。
那一瞬间颠覆了真实的感官,让我一机灵,自身的本能意识使我从那歌声中醒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异梦也到此结束,面前的海水已经漫到了胸膛,在我停下脚步的时候,我还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海水里漂浮着一些细长的虫子。
它们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身上的脚很多,头部的位置,长着两个极细的触角,用以探索附近的其他物体,并借力游动。
它们的体长不过三四厘米,要是不仔细看,在这灰暗的水里根本发现不了它们。
那歌声虽然很小,但在风中我依稀可以听到,一种痒痒的感觉挠着我的耳壁,当我伸手用中指掏向耳朵时,从里面摸出来一条与水中相同的小虫子。
这奇怪的歌声是因为这些虫子?我皱着眉毛,又立刻想起来他们两个,就抬头向前看去,就见这时,他们身边的海水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脖子。
当我快步走过去时,立刻扒开他们的耳朵,果然在他们的耳朵里也发现了相同的虫子,我小心的用小拇指的指甲把这些虫子挖了出来。
这时,我又发现这些虫子是头朝外的,身子则像个钻头,不断深入耳洞,并进一步的控制他们。
被我挖出来后,那些虫子不断扭动着身体,在冷风中分泌出绿色的液体,我不敢靠近,立刻挥手用力将那片海水推开。
耳朵里没了那条小虫子,他们终于停下动作,但目光中还是有些呆滞,可能是被这种虫子钻入的太久,一时间没缓过神儿来,无法从这异梦中苏醒过来。
这里也不是休息的地方,我一手拉着一个,向岸边游,并且用一块湿纸巾塞住了他们的耳朵。
上岸后,我把他们两个“晾”在夹板上,让他们清醒清醒,自己则小心的下去,抓了两只水里的小虫子,装进了一个透明的袋子里。
因为是做文件整理工作的,我对一些未知的东西有本能的好奇心,因此我把这些不知名的小家伙收拾了起来,准备给见多识广的老钟看一下。
想着这些,另一个细节又让我不禁深思,那就是我听到的歌声里,那种惊醒我的幽怨之声。
看着手里的东西,我不禁多想,难道这片水域真的有什么类似于水鬼海怪的东西存在。
那歌声,在现在想起来已经很模糊了,甚至连节奏我都哼不出来了。
这些虫子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声音的麻痹,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他们总算是醒了,看着身边的海水,还有坐在一边的我,陈海东慢慢的座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和他一样迷惑的还有东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透明袋子里的虫子给他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能确定的就是我们刚才听到的歌声,都是因为这些水里的虫子。”
“他们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东方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把里面的湿纸巾掏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陈海东看着面前的海水,目光依旧有些迷离。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又都回过头去,看他又是一副反常的神色,似乎对这片海域仍有憧憬的神色,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又着道儿了。
“不,这里住着的是她的灵魂,那歌声是她在唱,我记得她的声音,是她指引我,时隔这么长时间……是我欠她的!”
听他这样说,我隐隐可以猜测到什么,而后又和东方对视了一眼,为防万一,我们还是把他弄晕再走吧。
凭我们俩这点本事,要是放以前,想偷袭一个武警出身的大块儿头,怕没可能,可现在他完全没防备,被东方一拳打在后脑,当即就到了下去。
我们背着他离开这里,一路打车回到了酒馆,当我把这些事告诉老钟时,他紧张的过去翻开陈海东的眼皮,见没什么问题后,才终于算是放心了。
回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那个虫子,老钟坐在灯下,用放大镜盯着那虫子看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这是一种海中的靡音虫,它们的触角能够发出一种很低沉的声波。在贴近人耳,并以敲击耳膜产生共鸣的方式,来催眠人类。”
说着,老钟又指向那虫子的尾端,“它进入人耳后,首先会从体内排泄出一种致幻剂,而能够使人催化这种液体的是一种情绪,或是生气或是悲伤,各种情绪会造就他们听到的内容。就像你说的,陈海东在被这虫子钻进耳朵后,听到的或许就是那个女人,也就是他女友生前的歌声。也因为这种强烈思念的情绪,才使他更容易被控制。而像那种有些愚钝,情绪粗糙的人,也就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人,反而越是容易醒来。”
虽然老钟没说,但他那句愚钝,还有情绪粗糙,没什么波动,却好像是在刻意指我太没感性。
我白了他一眼,表示也很无奈!
“你知道这靡音虫的习性和出处吗?”柳冉又接口问了一句。
老钟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我在一份水底探寻档案里发现过它们,这是一群以水底微生物或自然产生的菌类为食的虫子,它们习惯在浅水地带生活,而且因为体积较小,且体内的毒素也不足以致命,因此会躲避着大型鱼类。”
“这么说的话,它们应该是很少见的了,可是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开始攻击像人类这样的智慧生物呢?是什么促使它们对自己的习性改变这么大?”
老钟想了想,才接着回答柳冉,“其实这群虫子在古代是被人养在鱼缸里的,是一种术士炼丹的必备品之一,现在的确少见,会出现在这里,最大的可能不是因为它们自己要出来的,也可能是被什么赶出来,并攻击人类的。”
放下放大镜后,老钟接着说,“能够如此厉害的控制人类的听觉,这些虫子比资料上提起的要强很多,它们所制造的声波,或许也因为被赶到了这里而变强了。”
“这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但我必须要这么说,是我们让它们变强的,因为在接近智慧生物时,它们也在学习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海滩晚上没人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在我们来之前,类似于今天你们遇见的事情,就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
“这些虫子在这里学习,并且让自己能够更明白人类的智慧。”
“这也太疯狂了吧,像猩球崛起!”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老钟没接着说,而是回头看向床上的陈海东,似是而非的说了句,“也许发现的没错,这世界上确实有鬼魂的存在,当年他女友就是死在这些靡音虫的蛊惑之下的,如今又用相同的办法来对付他!”
老钟的话,意有所指,没说透我也能听明白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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