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了,但我只是感觉到周围有几个人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并没有察觉到他所说的杀气。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吧,他能感觉到那种氛围的不同,但令我不解的是,我们为什么一回来,就被人盯上了呢?
这么一想,我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人,莫非那个凶手也在附近,是他找这些人过来的?
老钟回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随后就座了下来,吃起了包子。
我见他如此坦然自若,想必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当即也没去理会,毕竟这么多人在呢?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在这里行凶吧!
可我尽管这么想,还是不自觉的注意着那些人,他们不时向我们这里看上几眼,似乎在等待着。
吃完饭后,老钟直接给老板丢了一张一百的,随即也不等对方找钱,起身就往外走去。
这时,侧头再向那些人看去,就见他们对视了几眼,最后也没追过来。
走远了,我才向老钟问,“他们会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一回来就撞见了他们?”
“我看这些人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我们呢?你留意到老板看他们的眼神了吗?如果他们不是在这里等了很长的时间,老板不可能不去招呼他们的,可他们的桌子上只有几瓶水,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吃饭的意思。”
“这么说在我们回来之前,他们可能就等在这里劫我们了,难道他们是从我们手里抢档案的那些人??”
老钟点点头,“他们只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柳冉没有和我们再一起,一定怀疑我们有埋伏,但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说话间,老钟拦下一辆出租车,但他刚准备上车,却听东方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该分开走,这样也可以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陈海东点点头,同意了东方的说话,并推了推我,让我们一起走,可我却有些犹豫。
心里知道东方打的什么算盘,但眼下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那个人呢?
可还没等我说什么,老钟已经上了出租车,把门一关,就从我们面前绝尘而去。
回头又看了看东方,他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句,“我们走吧,我有个好去处!”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和他一起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走过两个红绿灯后,再往右一拐,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辆交警的摩托停在原地。
从摩托上下来一个女警,正要给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帖上罚单,就在这时,路边的小超市里跑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急步跑到车子旁后,那人连忙向女警解释,说刚才就是去超市买了点东西,马上就走。
说着,那人又从自己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瓶冰红茶递了过去,“您看这么大热的天儿,您就通融通融吧,我马上就走!”
对方打量了他几眼,皱了皱眉,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东西,转而警告了一句,“下次可别乱停车了!”
那女警走后,旁边的东方忽然笑了起来,并快步向那个正把东西往车里塞的人招了招手。
那人回头,看到东方后,先是一愣,而后才笑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两人拥抱过后,我正等着东方给我介绍这人的时候,却见那人先开口问了出来。
“你这么多天都去哪儿了,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东方斜看了他一眼,“行了,没时间和你寒暄,我这次是来找臣月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对方笑了笑,又向我看了一眼,“一个小时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接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不过他让我带他看一眼你身后的这位小兄弟!”
说完,他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被他看的我有点不自然,当即问了句,“你是什么人呢?”
见我这么问,东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介绍他。
“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叫叶天,搞石雕的,现在和我另一个朋友合伙做生意。”
我哦了一声,和这个叫叶天的人对视了一眼,他的年纪应该和东方差不多,但人长的却很显老,上身穿着黑白条纹衫,下身是一条灰色的西裤,如果东方和这个人素未谋面,我甚至都会认为他是从琉璃厂出来的。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年过半百,缩衣减食的老男人,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打扮,也的确有种民间工匠师的气质,好像他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
看了我几眼后,叶天撇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冲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叶天,北宋石雕大师叶怀忠的传人!”
对于他忽然的自我介绍,我有些没明白过来,但随即就把手递了过去,可又不知道该给自己加上什么头衔,只好很尴尬的报了遍我的名字。
上车后,东方感觉我们三个把车上的气氛压的很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开口问起叶天,“我说,你和臣月一起做买卖的,为什么你整天看起来就像个工人,他看起来就这么像模像样的,开宝马住别墅!”
叶天自嘲的笑了笑,用一句极为含蓄的话回答说,“子承父业嘛?我只能做这个,即便有一天变成马大大,也还是要做这些的,老爸说的,有些东西宁可让它烂在肚子里,也不能丢,因为一旦丢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喽。”
虽然他说的简单,可看的出来,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工作,只是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个辛苦工作的人,但在我看来,那确是一种很难得的精神。
而这种精神的来源,可不是短短的几句话能说清的,那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当周围的事物都在追求激进时,自己还能保持自己不受外力干扰,这就是一种匠心,因为自己的心里存在着一种程度上的衡量,让自己所做的事情,达到合格的位置。
当然,也可以认定为,那是一种强迫症,但能够让自己在这种强迫中存活下来,并保证自己不会有丝毫的偏移,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曾几何时,我也这么干过,可后来却一遍遍的下决心,又一遍遍放弃决心。
看来,想要守住一些东西,并不是单靠一时的努力可以做到的,还需要时间和毅力,把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车子七拐八绕,出了街道区,走上了一条宽阔的马路,没走多久后,我就看到了远处一片山清水秀的别墅区。
沿着马路,我们向这片别墅区走去,离的近了我才发现这里的地理位置很不错,一片绿茵茵的夏季,是难得的好地方。
而在这里,林立着一小片装潢奢华的别墅,从马路上一眼看过去,高低不等,在周围一片绿色的树木间显的悠然自得。
车子驶进别墅区后,又拐了一个弯,穿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后,才停在了一个院落的门外。
下车后,我向前看去,就见这是一个花园式的大门,门外两旁种着几棵法国梧桐。
沿着镂空的大门往里面看去,就见门后是一片草地,草地的两边各摆放着几盆兰花。
我悄悄的向东方问,“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他啊!做工艺品的,算是我们这辈人中的翘楚了,对自己所学所会的东西很有建树,作为周烨的弟子,将这种被遗忘了的铸兵术用在了具有观赏价值上,做的到也很不错。但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见我们!”
他对这人如此赞扬,让我更好奇这个人的身份,还有他所会的技艺。
我们下车后,边说边走,从东方的言辞中不难看出对这人的赞扬,甚至还调侃的说起,要是他能有叶天那样的匠心,恐怕成就远不止于此。
他们几个人从小就认识,只是因为这个人的性格乖张,经常会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因此长大后就很少见面了。
没多远,我们就到了门前,叶天向里面看了几眼,发现在门后的草坪上整整齐齐的落有两排脚印。
摇了摇头,叶天先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别墅的二楼上响起了一个声音,是手机铃声。
见他果然在这里,叶天这才按下门铃,随着门铃声的响起,手机铃声才被人关闭。
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和黑色短裤的男子从屋里走了过来。
“喂,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那人扫了我们几眼,似乎刚才正在做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被我们打断显的很不耐烦。
打开门后,那人把我们让了进去,正要回头往院子里走时,忽然撇向我,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口向东方问,“这就是你的新朋友吗?”
东方看了他一眼,又向我递了个眼色,表示他这人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性格乖张。
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我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种从商的生意人,反而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
甚至我都怀疑他和东方还有叶天完全不是一路人,不说年纪,就看那穿着打扮,都让人感觉他们有代沟,像是两代人。
他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脖子上带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眉目间闪烁着一种朝气。
对这样的人,我感觉像是照在以前的镜子里,因为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可自从经历过倩倩的那些事后,我才变的比较内敛,来到北京后,整天守着那些档案,整个人都像被塞进了棉花堆里,将自己的所有动力,都消磨殆尽。
看到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难免就有些感慨,但感慨归感慨,等我回过神来,被他盯着看时,就有些不自然了。
“你好,我叫秦怀!”我试着打破这种尴尬,也提醒着对方。
听我这么自我介绍,他终于收回了目光,但却说了句,“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面?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眼熟?”
对此,我表示不置可否,自己又根据他的样子,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感觉存储在记忆里的人中,根本找不到和这个人相吻合的。
“不,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可是,你的目光,我很熟悉,我们一定见过!”
被他这么一说,我连忙后退了一步,心说这人该不会真的是……
“哈哈哈!你可能真的是弄错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并侧头向东方说了一句,“我开始感觉你刚才对他的介绍很且实际!”
东方有些忍俊不禁,但听我这么一说,也收了继续看戏的心思,急忙出来打援场,把话题从我身上拉开了。
经刚才东方的介绍,还有和这个人的对话,我开始重新审视目前的状况了。
这个人姓江,江郎才尽的江,叫臣月,是周烨先生的小徒弟,离了师门后,就和叶天一起创业。
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而这时叶天也把车子开进了院子,停在了车库。
车库位于左边的一处空地上,在那里还停放着两辆车,一辆白色的本田,一辆红色的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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