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丁道:“那是当然,这六美结交的都是名门望族,江湖豪客,出入之间,车马接送,便是我们去约,也不知哪日才能约定。”
夫回道:“那一定要费许多银子了。”
这家丁道:“废话。便是出门一趟,约金便要十两银子。”
袁天罡道:“我要打探一些事情,待得安顿下来,你带着我,前去拜访六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夫回道:“若是能约出来,先生便邀请她们到此,为我们歌舞一番。”
袁天罡道:“好大的口气,便是约金,就要三十两银子,你有吗?”
夫回道:“我是没有,不过二小姐有啊。”
说话间登记的家丁已经办好了手续,拿着两把钥匙来到说话的三人前。
四人拿着钥匙进了车马大店,安顿了马匹,卸下背包行李,背到身后,一起进了客房,安顿下来。
时辰已然不早,夫回和袁天罡同住一房,用过餐饮,一起来到了旁边两个家丁房中。
几人互相见过,袁天罡道:“你们两个常来临淄,可知除了青楼,哪里消息灵通的地方?”
一家丁道:“临淄商业发达,消息灵通的地方倒是不少,只是天色已暗,许多茶馆饭店已经停业了。”
夫回道:“不要想那么多,今天我请客,咱们一起去转转青楼。”
这家丁道:“若说青楼,消息灵通的,也便是先前说过的三家。只是这三家青楼,每家消费都是不少,你可要想好了。”
夫回道:“无妨,就当我这周没有领俸,既然到了这里,怎么也要去见识一下临淄风情。”
两个家丁听夫回如此说,很快收拾利落,带着两人出了车马大店,向着青楼闹市街道而来。
一路走着,两个家丁边讲述青楼典故。大多青楼都是私营,唯有怡情楼、阳春楼、金凤楼是官家姬馆,其中金凤楼更是齐国相府直管,消息最为灵通。
夫回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去他处,直接前往金凤楼,你们意下如何?”
袁天罡道:“哪里皆可,我能问到想要的消息便是。”
两个家丁道:“大官舍得花费,我们当然乐意。”
待得进了青楼一条街,那真是个人来人往,嘈杂喧哗:既有走卒贩夫,又有商贾大官,更有马车来来往往,接来送往,热闹非凡。
每家青楼都已点起了灯火,照映的来往之人青面獠牙。楼下拉客的走堂大姐,更是被灯火照映的面色惨白,脸蛋红红。
袁天罡强忍着不适,说道:“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子?”
夫回道:“很好啊,不就是灯火照映的脸颊有些失形了吗?”
袁天罡道:“快走快走,赶紧到了地方再说。”
几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拉客的走堂大姐身旁,来到了金凤楼前。
金凤楼大院里停着几辆马车,四人脚下不停,直向里走,走堂大姐冲着里面高喊道:“四位官人来到,姑娘们速速迎接!”
走堂大姐话音落下,金凤楼大门洞开,里面露出一张圆胖的脸颊,喊道:“有请四位大官。”随着话音,大门被推展开来,园胖的大脸站在了门旁。
四人进了大门站定,正欲好好观望一番,迎面传来阵阵脂粉气息,走来了四位歌姬。
四位歌姬浓妆艳抹,打扮的花里胡哨,怀里捧着乐器,来到四人面前,深深躬下,一起到:“金凤楼花好月圆恭迎四位官人。”
夫回看这四个歌姬一身俗气,说道:“给我们找个房间再说。”
花好月圆一起道:“几位请随我们来。”说完头前带路,领着四人上了二楼。
夫回和袁天罡一路观看,这官家姬馆,装修果然豪华:走廊之上,隔三差五,便是一支蜡烛,各房都包裹严密,传不出丝毫声音。
几人来到一间房前,花好月圆开了门,说道:“四位看这里如何?”
夫回上前几步,向里观望,这间屋子不小,有二十平米,中间一张排桌,地上铺着皮子,墙边灯架上点着三支蜡烛,正熊熊燃烧。
夫回道:“就这里吧,说完率先走了进去。”袁天罡和两个家丁见此,跟着夫回走进了包间。
花好月圆在门口向着楼下喊道:“二楼桃花坞四位贵客。”
楼下跑堂道:“来了!”端着茶水点心小跑着上了二楼,直奔桃花坞。
跑堂手脚麻利,远胜普通饭店的小二,不过片刻间,排桌上摆好了点心水果盘子,放好了漆器茶水,出了包间关好门走了。
花好月圆四个跪坐到排桌一侧,一个问道:“四位官人想听什么曲子?”
袁天罡道:“先不要急这弹曲,回过我的话再说。”
一姬道:“官人有何疑问?”
袁天罡道:“你们这里往来之人,可有精于木工之术的?”
这姬道:“官人笑话了,到此来的,都是图个快乐,少有盘根问底的。”
袁天罡道:“此言差矣,便是不去盘根问底,难道你们这些歌姬,就没有一个知道底细的相好?”
这姬道:“寻常木工,多是奴隶,怎舍得来此豪华场所花费?技工大匠,又不屑我等寻常胭脂,官人所问,我等确是不能回复。”
袁天罡道:“听说你们这里有国色天香,闻名天下,我等可能见见?”
这姬道:“国色天香,已被接走,你们若是想要约见,至少需要提前五天登记才可。”
袁天罡道:“原来如此。”说完转向夫回,继续说道:“这四个歌姬不知大匠消息,我就不在此打扰诸位了。”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这姬道:“你可去问问妈妈,实在不行,和妈妈定下日期,约见国色天香。”
袁天罡道:“知道了。”说完打开了包厢大门。
夫回道:“你且先在外面打听,等着我们一起回去。”
袁天罡道:“好的,这里若无消息,我再去别处问问,过会再见。”说完关了包厢门。
袁天罡来到楼下,楼下坐着几个没有客人的歌姬,还有几桌客人,正在听同桌陪伴的歌姬弹曲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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