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莹莹走到张信身后借势瞧去,只见那张信手中一张白纸上,写满了数字,一眼间无法看明白。
只好转身向外走去,心中暗暗骂道:哼!现在由你威风,呼来唤去,明天就有得你好看的了。
阮山眼看袁莹莹走出室外而去,暗暗呼了一口气。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袁莹莹和冯龙双双回到了石室。
张信抬头望了两人一眼,道:“取来了。”
袁莹莹粗着嗓子道:“取来了。”双手递了过去。
张信看也没看的伸手接过,放在身前,袁莹莹不等吩咐,就退到了阮山的身旁坐了下去。
阮山知道她心中,满是激愤,生恐她忍耐不住,爆发出来。低声说道:“莹几,委屈你了。”
袁莹莹启唇一笑,一腔怒气,顿时消失。
只听冯龙说道,“属下刚才得报,有十余人,奔此谷而来,不知是什么人物?”
王玉龙本来正在闭目而坐,听声一跃而起,道:“可是大庄主吗?”
冯龙道:“这个属下不知。”
王玉龙道:“快去看个仔细,如若来人是敌人,全力把他们阻挡在谷口要隘处,不准他们进入谷中。”
冯龙应了一声,正想转身而去,忽然见张信掷笔在地上,纵声大笑起来。
这突然的变化,全室中人,都惊了一跳,冯龙也停下了脚步。
王玉龙轻轻咳了一声,道:“张兄。”
张信大笑不止,似乎没听到王玉龙的呼叫声音。
王玉龙横跨一步,一掌拍在张信的肩头上,道:“张兄,哪里不对了?”
张信停下大笑的声音,道:“多谢二庄主。”
王玉龙呆了一呆,道:“谢我什么?”蕴藏劲力的右掌掌心。仍然按在那张信的背心“命门”穴上。
只要一发内劲,立时可以震断张信的心脉。
张信淡淡一笑,道:“兄弟心中太过高兴,真气逆行,岔了穴道,不是二庄主这一掌,只怕兄弟很难停下大笑的声音。”
说话之间,趁着王玉龙心神微分之间,突然一侧身子,避开了命门要穴。
王玉龙哈哈一笑,道:“张兄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竟然会高兴得气岔了穴道?”
阮山心中暗道:这两人口中称兄到弟,心中却是各怀鬼胎。
张信脸色一寒,神情严肃的说道:“兄弟就在这几块岩石中,瞧出了几点可疑之处。”
王玉龙道:“可是和秘籍有关吗?”
张信道:“不错,大有关系。”
王玉龙道:“不知可否先说给兄弟听了?”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我身怀藏“秘籍”地图,自然是可以先他们一步找到秘籍。
但听张信答非所问的说道:“沈大庄主最近可以赶来此地吗?”
王玉龙道:“大庄主告诉过兄弟,他将尽快赶来此地。”
张信道:“这很好。等大庄主来了之后,在下面谈不迟。”
王玉龙微一皱眉,道:“兄弟就不可以先听听吗?”
张信冷然一笑,道:“二庄主刚才如若发出掌中内力,震断了兄弟的心脉,此刻兄弟恐怕是早已气绝而死了。”
王玉龙咳了两声,道:“张兄误会,兄弟了……”
张信淡淡一笑,接道:“二庄主,不用多费唇舌了,兄弟一向是说了就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没说完的话。
冯龙打开石门,一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欠身对王玉龙道:“启禀二庄主,大庄主驾到。”
王玉龙道:“现在何处?”
那黑衣大汉道:“已经进了谷口。”
王玉龙急忙道:“带我迎驾。”举步向外走去。走到石室门外,停了下来,回头望了张信一眼,道:“张兄不去吗?”
原来张信仍然坐在原地不动。
张信抬起头来,冷漠一笑,答道:“兄弟想休息一下,二庄主见着大庄主,请代兄弟致意一声。”
王玉龙微微一笑,道:“张兄尽管休息,兄弟去了。”
带着冯龙,走出了石室。
阮山只看的大为奇怪,暗道:这张信似乎是有些不怕,对那沈天奎竟然也敢不予理会。
心中念转,口中却低声说道:“莹儿,那沈天奎阴沉、机智,不是王玉龙和张信比的了的、咱们多多小心一些才行。”
袁莹莹虽然连连点头,心中却是大不服气,暗道:日后非得和他打一架不可。
这时,石室中只剩下了阮山、袁莹莹和张信。
只见张信打开了描金箱子,取出了几张写满了字的白纸,藏入怀中。
阮山瞧的十分清楚,暗道:原来,他们彼此之间,也在暗用心机。
张信藏好了几张图纸后,突然回过脸来,两道炯炯的眼神,盯注在阮山和袁莹莹的身上。
阮山的心中暗打主意道:给他个不理不睬,以不变应他万变。
当下紧闭双目而坐,装作没看见。
张信缓缓站起身子,直对两人走了过去,脸上杀机闪动,显然想对两人下手。
阮山暗作戒备,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
袁莹莹艺高胆大,也是视如没看见。
张信直走到两人身旁,看两人仍然坐在原地,动也未动一下,突然又改变了心意,说道:“两位在这谷中的生活如何?”
阮山道:“生活很好。”
张信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两位都不想离开此地了?”
阮山心中暗道:必须得装出一些傻气,才能使他心中平静一些。
当下说道:“小人等早已没有了,出谷的想法。”
张信道:“也许在下有办法,早日使两位离开此谷!”
阮山道:“但愿如此,全谷中的人,都将为先生馨香祷告。”
张信道:“好!不论如何,在下为你们一尽绵力就是。”
说完,又缓缓退了回去。
阮山暗暗忖道:这人原想杀我和莹儿以灭口,不知什么事让他改变了心意?
只见张信,提起那描金箱子,走到石室中一角、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石室中突然静了下来,静的连呼吸都能听的到。
大约过了有半住香的时间,石室外响起了一阵步履声。
阮山目光微转,悄悄望去,只见沈天奎那高大的身子,当先而入。
他身后紧随着王玉龙和大弟子韩信书。
还有很多随行的人,都已经留在了室外。
沈天奎两道冷森的目光,投注在张信的身上,低声说道:“张兄,可是身体不舒服吗?”
张信缓缓睁开双目,道:“此番在下受命而来、幸未辱命。”
沈天奎点了点头,道:“你立了一大功,张兄将一举成名,传扬于江湖之上。”
张信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已近花甲,名心淡泊,早已不作扬名的想法了。”
沈天奎略一沉吟,道:“张兄既然不喜扬名,不知喜爱何物,只要张兄说得出口,兄弟一定答应。”
张信道:“这几日来,查看谷中形势,研判谷中地质,找出了几处极为可疑的地方,料断此谷,八成就是大庄主苦苦寻找的地方……”
语声微微一顿,道:“兄弟想先取得安全保障。”
沈天奎先是一呆,继而淡淡一笑,道,“张兄说笑了,数年以来,兄弟对张兄敬重有加,日后借重正多,张兄怎么会生此奇想呢?”
张信道:“大庄主言重了,俗语道防患未然,未雨绸缪,大庄主虽然是一片诚心,但兄弟不能不作准备。”
沈天奎脸色一变,肃然问道:“张兄此话从何说起?”
张信望了王玉龙一眼,缓缓说道:“飞鸟尽良弓藏,千古以来,其理不易,兄弟如果有幸找到秘籍,对沈大庄主而言,那也是一桩很大的功勋了。”
沈天奎道:“沈某人自知感激,绝不会有负张兄。”
张信道:“找到秘籍之后,兄弟在大庄主的眼中:是一位才能过人的人,其凶险也将随着兄弟在大庄主心目中的分量日增……”
沈天奎接道:“张兄既然有此一虑,此刻,兄弟纵然千言万语,也是无法解说的清楚,张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兄弟力所能及,无不全力以赴……”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兄弟有几句话,要告诉张兄。”
张信道:“大庄主的吩咐,兄弟洗耳恭听。”
沈天奎道:“沈某人如若心有别念,不论张兄提出什么条件,在下都可以答应,但我事后变脸,拒绝认帐,张兄又将如何呢?”
张信哈哈一笑,道:“如若在下没想到,那也不会对沈大庄主提出此事了。”
沈天奎严肃的神色,突然轻松了下来。哈哈一笑,道:“原来张兄早已有打算了,但不知有何高见。沈某人洗耳恭听。”
张信淡淡一笑,道:“兄弟如若有幸找到秘密,大庄主必须答应我,让我选取两件东西。”
沈天奎道:“什么东西?”
张信道:“此刻,在下还不知道,不过,只要两件,剩下的都是沈大庄主你的。”
沈天奎沉吟了一阵,接道:“好!这个在下答应。”
张信道:“大庄主此刻答应,但到时难免变卦,而且兄弟又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大庄原本没有杀死在下的心,那时只怕也会生出此心了。”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彼此相交,全凭信义二字,张兄如果不相信沈某,沈某就大感为难了,照张兄所说,沈某实在是也想不出张兄有什么办法。”
张信道:“有!但不知大庄主是否答应?”
沈天奎道:“你说吧!”
张信接着道:“兄弟收藏了一颗奇果,只要沈大庄主肯吞下它……
沈天奎脸色一变,道:“要我沈某服毒?”
张信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毒药,天下用毒的人,没人能赶上毒手华佗,大庄主又和毒手华佗相交莫逆,在下在沈大庄主的面前用毒,岂不是班门弄斧了吗?”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张信道:“天山幽谷中生长的无心果。”
沈天奎轻轻咳了一声,道:“不知那无心果服下之后,有何妙用?”
张信道:“服下之后,慢慢的就会忘记过去。”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那是比致命的毒药更加恶毒了!”
张信道:“但它不足致命。”
沈天奎脸上的神色冷肃,但片刻之后,重又恢复了淡然的笑容,道:“可有解救的办法?”
张信道:“天生一物,必有相克之道,自然有解救的法了,兄弟收藏了另一种奇果,服下之后,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就可恢复神智。”
沈天奎缓缓说道:“在下服用那无心果后,变的浑浑噩噩,那就任凭张兄处理那‘秘籍’的事物了。”
张信道:“那也不是,那无心果药性甚微,服用之后,要七日之后,才会逐渐的发作,那时,在下已经离开此地了。”
阮山听得两人对答,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如果说人工调制的药物,可以使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过去未来,那还有得可说,天生地长的物,竟然有此用,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沈天奎仰起脸来道:“世间真有这等天生的奇毒;实在是叫人难信……”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无心果现在何处?”
张信道:“在下随身收藏。”
沈天奎道:“不知可否先取来给在下见识一番
张信道:“大庄主先请想好,答应了,在下自然取出、不答应,那也不用瞧了。”
沈天奎道:“我如果不答应你,只怕你难再活着离开此谷了。”
张信道:“不过,在下相信大庄主一定会答应。”
沈天奎道:“为什么我一定会答应?”
张信道:“因为,大庄主非要找到秘籍不可。”
沈天奎道:“沈某想不透的是,张兄怎么会动此奇想?”
张信目光一掠王玉龙,道:“那就要怪王二庄主太过沉不住气,使在下瞧出了破绽,才知沈大庄主早已存下了要杀死在下的心……”
王玉龙吃了一惊,接道:“张兄不可血口喷人,王某哪里对不住你了?又有何破绽可言?”
张信冷冷说道:“刚才我查到了一点秘籍的线索,一时喜悦过度,纵声而笑,王兄想必误认兄弟有了异心,举掌按在我心脉上,不是在下沉着应付,此刻,也许早已死在王兄的手下了。”
王玉龙急忙道:“张兄误会了,兄弟见张兄笑得失常,想到张兄可能是真气岔道,故而出手相助,却不料反召来张兄的一场误会。”
张信冷冷说道:“在下笑声停下之后呢?王兄掌心仍然按在我的背心上……”
目光一掠沈天奎,接道:“如若大庄主没有交代,在下料那王二庄主,也没有这个胆子。”
沈天奎两道森寒的目光,一扫王玉龙,很快又转到了张信的脸上,虽然没问一句话,但阮山已经瞧出王玉龙全身在微微颤抖,显然心中正有着无比的害怕。
但见张信接道:“如果找不到秘籍,大庄主胸中的一股怒气,无法发泄,势必要迁怒到在下的身上,说不定也会要在下的命;如果找到秘籍,在下也已经无利用价值,大庄主也不会放过在下,是以算来算去,都是一个死字,如其坐等,被大庄主所杀,自不如此刻,和你大庄主讲讲斤两了。”
沈天奎淡然一笑,道:“张兄,别忘了一件事,此刻,我沈某人可以生擒活捉你,用世间最残酷的手段惩你!”
张信道:“此刻在下口中含有一种奇毒药丸,只要咬碎吞入腹中,立刻之间,即将毒发身亡,但大庄主却失去找秘籍的机会,至低限度,大庄主要延迟数年才能找得到。”
沈天奎突然哈哈大笑道:“张兄当真是多疑的很,沈某也不用多费口舌解释了,张兄请拿出来无心果吧!”
张信打开描金箱子,取出了一个铜盒,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放了一个形如桃核,色呈桔黄的物品。
沈天奎伸出食,中二指,夹起说道:“就是此物吗?”
张信道:“正是此物,其香可口,其中无核,只因在,在下身上放的太久了,已经干枯……”
沈天奎淡淡一笑,道:“张兄吃过吗?”
张信道:“没有。”
沈天奎道:“张兄没吃过,怎么知道它香味可口呢?”
张信道:“昔年兄弟取得此果时,其香味浓厚,可闻数十丈,故而在下才知道此果为清香可口。”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沈某人一生中,从没屈膝在人的威迫之下,此番倒叫张兄趁了心愿……”
张信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庄主为了实现称霸武林的心愿,受些委屈,又算不得什么?”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说的好。”举手把毒果投入口中。
王玉龙吃了一惊,道:“大庄主!”
沈天奎怒声喝道:“都是你坏了事,成事不足办事有余的东西!”
突然一抬步,伸手抓住了王玉龙的腕脉。
王玉龙道:“大庄主……”
沈天奎右手一扬,点向王玉龙的前胸,将近前胸时突然翻手向后点出。
一缕疾劲的指风、暗劲,直击向张信的“命府”要穴。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张信虽然老奸巨猾,也没料到那沈天奎点向王玉龙的一指,突然反腕点出,想闪避已经自知来不及,一缕强劲的指风,正中“命府”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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