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an 25 21:00:00 cst 2016
254.玉镯与麻将
如果去赶场,田大常常并不和我同步。
人家是大哥大,每天白天有无数的人会找他,不是找他进行调和,就是希望他出面摆平。当然也有人来表示孝敬的,除了钱以外的东西都属于我,我对那些身外之物从来不感兴趣,马上就会转手送给那三个女子。有一次人家拿来一个玉镯,田大看都没看就扔给了我,我看都没看就扔给了我的老师,我的老师看也没看就扔给了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看也没看就扔给了我的师娘。第二天,田大却问起那个玉镯的下落:"说是和田玉,值万把块钱呢。"
"哪有怎么样?"那个正在和翦南维一起练瑜伽的田西兰不以为然地回答说:"我不太喜欢,南维妹妹喜欢但认为她的那个郑河的姐姐戴着更好看。"
田大抓起衣服就要出门。
"东西给了我就属于我的了,我愿意送给谁是我的事。"那个校花的声音说的轻飘飘的:"你该不会想去找君如姐要回来送给别的什么女人吧?"
田大不能说不,但也不能那样去做,因为那三位一体的女性没一个是好惹的。
晚上的田大比白天还要忙,有无数个饭局要去应酬,有时候带着我在水溪的那些餐馆里穿梭般的出入,真的有些够呛;吃饱了喝足了那帮人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就会一窝蜂地去那家刚开张的发廊洗发,到那家新来了几个小姐的足道馆洗脚,到游戏机房上赌博机,还会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打麻将,有女人要田大去陪,就会要我代替他上场,我就是这样学会麻将的。输赢倒是其次,不过认真起来,倒是可以发现中国麻将的一些有趣之处。
麻将是中国人创造的一种艺术品,其精湛的制作工艺和空前绝后的丰富想象令人叹为观止,那是象棋和围棋所完全不能比拟的,也是只能仰其项背的。首先,麻将具有美学价值也符合黄金分割定律,具有立体的漂亮外形,同时,具有各种各样、形象兼备的美术文字和抽象的图案,而且具有绚丽多彩的色彩以及洗牌、出牌、碰牌、胡牌时所产生的强烈的音响效果,所以不得不佩服徐志摩力透纸背的形象描述!同时,胜不骄、败不馁,将属于自己的那张麻将*到手里,又厚又沉、圆润而又实在,希望与失望全在一瞬间,或心中暗喜的收入囊中,或不予留恋的扔了出去,也许就在其他三方不经意之间,有人已经改变了策略,电光火花之际,新的机遇又在形成,这就是麻将的魅力!
麻将是中国人智慧结晶的精髓,例如通过扔骰子来决定上下家的座次以及第一次*牌的位置,这就是中国人的公平,后来西方产生的投票只不过就是这种选择的衍生而已;每个人手中的十三张牌必须不断的根据*上来的第十四张牌重新组合,不断的打出去与外界进行交流和交换,这就是中国人的绝*聪明之处,虽然在开始的时候,可能*了一手的好牌或者是一手的臭牌,七换八转,吃、碰、钉、靠、也许就会山重水复,或者是柳暗花明,就会有必然性与偶然性有机的结合,就会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完美体现。
更妙的是,牌桌上"和为贵"。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叫,我们这里把"和牌"叫做"胡牌",能够第一个在牌桌上将自己手里的十四张牌整合完成,将牌轻轻一推,清晰地说一句:"胡了。"那是一种美好的感觉。既不像攻城拔寨的象棋和围棋,也不像以柔克刚的道教太极,更不像老外发明的足球、篮球,两群人在场上抢来抢去,人仰马翻是常有的事、流血挂彩在所难免,麻将却不然,不是想如何征服人家,而只是追求自己的统一和**。
田大和我到了一个赶场的地方汇合以后,就会立马把我赶得远远的,要我去到人群中惹事生非,要我去找那些年轻人打架,通过和不同经历、不同功夫、不同水平、不同攻防的人进行较量以求得实战经验的提高。现在国内比赛之前都会拱拱手,那叫"承让"。还没开打就叫对方手下留情比赛还会有意思吗?当然也有约好了以后进行决*的,同样无趣,不过就是虚张声势而已。我国的竞技技术和个人攻防能力日益低下就是这么造成的。
我其实还是很害怕的,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呢,况且常常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东西南北、街道走向、帮派实力和当地老大的姓名和情况都不知道就会有些胆怯。田大就会狠狠地给我一巴掌:"嫩伢子,你可真是笨到了家,有老子跟在你后面怕什么?谁敢把你怎么样?惹事生非怎么了?巴不得有一个历练的机会!对方太强怎么样?打不赢就走不会不知道吧?"
我就只好和那些街头小混混一样晃着肩膀在川流不息的赶场的人群中横冲直撞,而且专找那些和我一样叼着香烟、一脸不屑的表情、看什么都不顺眼、跋扈而又自大的街头小混混的茬,嘴里还习惯性的骂骂咧咧;拿人家东西吃不给钱,甚至闯进某家店里寻衅闹事,给那些跑江湖、耍把戏的喝倒彩……如此这般折腾下来,就会有人忍不住会跳出来想教训我一顿,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不过了。
那些从没有学过功夫、只有一身蛮力气、却喜欢出头露面的当地小伙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冲上来几个还不是和我们现在的队伍一样,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其实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只有挨打的样和吃亏的份;有时候也会好不容易冒出几个练过功夫、也有些对阵叫板过的人愿意和我切磋一下功夫,多数都不如我出拳快,或者被我的腿偷袭得手。偶尔我也会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可我几乎可以肯定最后是胜利者,因为对方伤得更重。
就是看着我挨打,田大往往也不出手,躲在人群中嘻嘻哈哈的看热闹。我就会感到委屈,他就会踢我一脚:"没有到最后关头,我凭什么要帮你出面?再说挨打并不一定是坏事,毛老头就说过,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也是真理,千万不能以为过时了。美军厉害吧?却在那个穷得近乎原始社会的阿富汗被人家打得动弹不得也就是事实。"
想想也是,既然有沅江老大在后面为我保驾护航,我就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遇上对方提着家伙冲上来也能因地制宜的就地取材。不论是杆秤还是铁棍,不论是拖把还是小刀,我都能运用的得心应手。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的那股狠劲,遇弱不弱、遇强更强,真正交起手来,往往能抢在对方前面。不过一般我下手都不重,不过就是比划比划而已,就是舞刀弄枪,也不过就是皮外伤而已,没有深仇大恨,不被别人赶得像丧家之犬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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