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城的途中,路过鬼山
那头怪猿于林间发现了我,原地翻了几个跟头,大鸟却无动于衷的栖于树桠,目送警车离开
第三本灵道录里有对控尸灵异的描写
“……糜烂之气化成,经物而分,过而聚,可立于地,万物不能触,唯独与尸味相融,掌握关节,僵而不化……”
意思是尸体腐烂产生的气体形成了怪猿,遇到阻碍时会象烟雾般绕行,能站在地面上,除了散发尸气的物体以外均不能接触
一般来说,尸体会在36至48小时后由僵硬变软,液化,控尸灵异却可以让尸僵继续,避免腐败发臭
同样是控制死尸,但感觉这头怪猿并不恶心,它用死猫拨弄火车玩具时甚至还很可爱
有它和大鸟把守,通往鬼山的小道已成了名副其实的亡魂之路
就如同波谲云诡的十门铺,和那口神秘的古井
……
余静静显然属于越受阻挠越不肯罢休的类型,下了迎云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找吴老婆子”
……
警车再次停在九里湖玉石市场外
四个人,八只眼睛,在2km长的街道和琳琅满目的商家中寻找昨天遇到的老妪
最后还是丁远方眼尖,分开人群冲过去,一把揪住她
吴老婆子满脸惊慌,四下张望着,尤如过街的老鼠
我们几个离的较远,看见他们似乎交谈了几句,然后趁丁远方不注意,忽然挣脱开来,一改片刻前的老态龙钟,狸猫般于行人间隙中穿插不见
丁远方紧随其后
这是我在他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幕……
接到电话,靳小虎带着驱灵小组火速赶到,将玉石街地毯似搜查一遍,又调出各商铺的监控,与无人机拍到的画面一并带回第三精神病医院
——驱逐灵异指挥调度室
“13:12分,你们从包子铺出来,自南向北,进入玉石街,14:20分,也就是在1小时零5分钟后,老丁发现了吴老婆子,并马上控制住她,两人有交流,很短暂,又过了1分16秒,脱逃,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
靳小虎在黑板上画出箭头指明方向“……两人先后从老黄翡翠店,玉缘斋,水滴玉器行门前经过,接着又绕回了玉缘斋,随即两人一起消失”
我意识到,丁远方很可能被绑架了
“玉缘斋半个月前已挂牌休业,现在只有一个看店的,事发时,他被人打昏,后脑遭钝器敲击,有凹陷,恶心,流少量鼻血,具体情况还要做伤情鉴定和医院证明”
“玉缘斋的后门通向那里?”
“居民楼,当地人习惯将竹竿架于两楼之间晾晒衣被,对无人机的监控很不利,只能模糊看到有人影钻进街口的汽车里……”
停在那里的是一辆客货两用的黑色皮卡车,车牌被遮挡
“已经将车的型号颜色通告全城,相信很快会有线索”
靳词一直想找出丁远方被绑架的原因“老丁即不富有,在小城又没有仇人,难道仅仅因为和吴老婆子说了几句话?”
她提醒了我和余静静,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白伟民”
“这是我们找吴老婆子的目的,老丁很可能在抓住她的同时追问白伟民的下落,被某些人听到,而恰恰是这些人不希望我们找到他”
“还有一种可能”
靳小虎说“吴老婆子本身就是鱼饵,引诱你们上钩……”
一个女警员敲门进来,冲余静静点头示意
“组长,已经搜查过吴老婆子的家,只发现这枚金币,藏的很隐蔽,能找到也是运气”
塑料袋里有颗金光闪闪的钱币,阿拉伯数字,和鱼鳞大小相差无几,依稀能看到牙印,想必是吴老婆子鉴别真伪时留下的
“重33.87克,直径37毫米,成色和出产地还不清楚,应该是枚古币”
我立刻联想到沉船,这枚金币十之八九出自那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先撤回来了,当地协防员在附近蹲守”女警员说“还有,棉纺厂职工苏玫前来报案,说她已经有10天联系不上姐姐苏琳,疑似失踪”
“报失踪上这儿来不是添乱吗?”靳小虎直挠头“咱们是驱灵小组,让她去所里”
女警员也很无奈“就是所长给支过来的,好象跟咱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
靳小虎表情慎重起来“你说她姐姐叫什么?”
“苏琳……”她看资料“现居十门铺”
十门铺?我和余静静又同时一惊
“她家里还有谁?”
女警员猛然抬头“静姐,她丈夫是白伟民”
……
苏玫,一个瘦到极致的高挑女人,比陆光明还瘦,我和靳词坚信在她衣服里塞进个足球,外表也看不出来
女警员给她倒了杯热水“这是我们靳组长……”
苏玫诚惶诚恐的起身“靳组长,麻烦你了”
“别紧张”余静静在旁边记录“把你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
“……我姐叫苏琳,10天前我们还在一起商量要给父亲送什么礼物,因为第二天是他的70大寿,当时挺乱的,也不敢外出……”
“……其实自从白伟民坐了牢,我姐便带着孩子搬回来住了,白伟民出狱后来接过她,每次待不了几天就跑回家,总是抱怨十门铺闹鬼,让人头皮发麻,特别是到了晚上,村口古井里翻江倒海的响……”
“有关十门铺的事情我们会再问你”余静静轻揉着太阳穴“先谈你姐姐失踪的问题”
连续16个小时的奔波,已让她心力交瘁,靳小虎看她的眼神既怜惜又无奈
“好的”苏玫整衣危坐“……那天我姐非要去十门铺,说有样东西,取出来送给父亲,他肯定喜欢……又担心父亲不让自已出门,偷着穿好防护服从窗户翻了出去,说最迟明晚回来……”
“……现在都已经过去10天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车祸?还是被灵异操控了?”
她带着哭腔“可怜我那个生来多病的外甥……”
靳小虎有点不耐烦,提高嗓门“还有什么情况?”
苏玫安静下来,咬着嘴唇想“好象没别的了……”
“你找过白伟民没有?”
“找了,没找着”
“我们也在找他,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她立刻撇清自已“自打他出了监狱,我只见过一次,还是来接我姐的那天”
“具体时间?”
“2月23号,我母亲忌日,他还上了香”
我忽然想起离开十门铺时中年男人的话“白伟民的腿好了吗?“
“好了也是个瘸子……”苏玫半句话出口,急的脸通红“……我是知道徐守望打断了他的腿,但也是听我姐说的,因为这件事,我姐哭了多半宿,问她白伟民在那里?只告诉我躲起来了”
“说说徐守望这个人”
“他是老村长徐宽仁的侄子,人倒是好人,就是脾气古怪,见谁都板着脸,跟欠他多少钱似的,我姐说他原来可不这样,是让水鬼给吓的……”
余静静眼随笔走,嘴里发问“玉石街上有个吴老婆子认识吗?”
“嗨”苏玫拍了下腿“吴四海就是她的死鬼丈夫,被水鬼摄了魂,连尸体都没找到,从那时开始,十门铺就阴风阵阵,听说出事后的第八天深夜,村里许多人都听到古井里传出吴四海的声音,来呀……来呀……”
她喉咙里挤出含浑不清的招唤声,模仿的维妙维肖
除了靳小虎,我们三人都听到那口井发出过异响,手脚刹那间冰冷
靳词更是连她的脸都不敢看
“……每天后半夜他都在喊……声音凄惨,肯定觉得自个儿死的怨”苏玫煞有介事的点头“后来,水鬼的传闻越来越多,都说池塘里本来有两只水鬼,一只夺了吴四海的魂魄,去了奈何桥,还剩一只没着没落的,不定那天就抓了谁的替身……”
“那池塘在什么地方?”
“老村长活着的时候包给大胆冯老谢了,今天听说又闹了饿鬼,上万斤鱼被吃了个精光”
她流露出的神情仿佛亲眼看到了这一切,不容你怀疑
我发现她用了个“又”字,难道同样的怪事曾经也发生过?
靳小虎忽然问“白伟民在城里有房子吗?”
“就他?三进宫”苏玫“嘁”了声“倒是最近不知道从那儿弄了点昧心钱,说要给儿子续命,好歹没让我姐白等这么多年”
“他儿子什么病?”
“石骨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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