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信虽然没有大肆宴请小溪村的人,但是知道消息的人却也不少,王氏昨天更是来过一趟老宅,自然也是知道老宅今天请客的。
昨天被靳青点了穴丢回白家,直等穴道自动解开时,王氏整个人都僵了,心里对靳青也是充满了恐惧。
按照王氏自己的想法,她是恨不得不要来老宅的。
但是想想她是白子信的娘,这样重要的日子,有好吃的好喝的却不喊上她,她心里就不平了起来,眼看着饭点都到了还没人来请她,心里顿时来了火。
不敢一个过来,她索性叫上了还在家中的白子朝一起来。
有白子朝在,她的胆子大了很多,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老宅就来了。
白秋落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安分,所以早早的喊了靳青在路口候着,如果他们非要闹腾,就直接把人给赶走。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王氏一看到拦住自己的人是靳青,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缩在了白子朝的身后,冲着靳青喊道。
“没想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靳青淡淡的开口。
刚刚得知了邵南初的身份已经暴露,靳青很不开心,看着王氏的眼中都带着冷意。
王氏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强撑着说道:“就算老三他们分出来单过了,我怎么也是他的老娘,子朝是他哥,他请客吃饭都不喊我们,那可是大不孝的,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让我们进去,我保证老老实实的吃饭,不闹腾就是了。”
靳青冷淡道:“昨天签的可不止是分家契约书,还有和你断绝关系的契约书,你贵人多忘事,要不要我帮你清醒清醒?”
王氏张了张嘴巴,愤怒的涨红了脸:“就算签了又怎么样,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老娘的儿子,他身体里就流着老娘的血,血缘关系又怎么是一张纸可以彻底断绝的?”
“老三,老……”王氏见靳青油盐不进,索性张嘴大喊,想闹出动静来让不远处的老宅中人听到。
然而她刚开了腔,下一刻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张着嘴巴却无声。
王氏恐惧极了,双手掐着脖子,眼中全是惊恐,鼓胀着双颊,犹如青蛙一般。
王氏吓得伸手去抓白子朝,一脸焦急,白子朝也被吓到了,抖着嗓子对靳青道:“你……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他倒不是真的有多紧张王氏,他是怕自己会步王氏的后尘,也被靳青给收拾了,万一往后都说不出话来,他才要吓死好不好。
所以白子朝一边问着话,一边已经准备脚底抹油,溜了。
靳青冷淡的看着他们,“没做什么,给她点教训而已,现在立刻把人带走,半个时辰之后,她的穴道自然会解开,恢复正常,还要在这里闹腾,信不信我让她永远说不出话来。”
白子朝听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一把抓着王氏直接就走。
“娘,老三不欢迎咱们,咱们快走。”
靳青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是他看不起王氏等人,而是他们真就让人看不上,太作太恶心了。
完成了白秋落交给他的任务之后,靳青回了老宅。
老宅之中,孟云舟被安排在白秋落、邵南初那一桌。
直面邵南初,孟云舟略微有些紧张,好在桌上除了白秋落他也不认识别人,便默默的低头吃东西,也不开口。
“孟大夫,你可还吃得惯?”白秋落忽然开口问。
孟云舟本就绷紧了神经,白秋落一喊他他听到了,当即反应过来,笑道:“吃得惯,很美味。”
“孟大夫过奖了,看孟大夫这一身的气度便知道不是穷苦人家的人,应该吃不惯我们乡下人家的饭菜才是,也是我娘误会了,竟请了孟大夫来,委屈你了。”白秋落淡淡的说着。
虽然不是很热切,但也不算冷淡,恰到好处的态度让孟云舟没有丝毫的起疑。
“白大夫说笑了,我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在镇子上落户开医馆了,往后有机会还请白大夫多多照顾。”孟云舟格外真诚的说。
白秋落微微点头:“照顾不敢当,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
说着又看向邵南初,眉目微软,“喝点汤,这汤我让娘加了药材,炖了很久的,特别补身子。你早两日不还说头疼吗,多喝些。”
孟云舟一听邵南初头疼,耳朵竖起老高。
两人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邵南初接过白秋落手中的汤碗,“好,听你的,你也多喝些,这几日忙坏了吧,人都瘦了一圈。”
孟云舟抬眸看了一眼白秋落。
他还真没看出白秋落哪里瘦了。
心里虽然对两人的亲近有些嗤之以鼻,却对邵南初失忆的事情更加相信了。
京城中谁不知道恭亲王世子生性冷漠清淡,不近女色啊,如果邵南初真的还记得过去,那绝对不可能用那样温和又宠溺的目光看一个女人的。
尤其这个女人长得也不是多么的天姿绝色,身世也不佳,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女,以恭亲王世子的身份和目光,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人的。
虽然心里这么认定了,但孟云舟还是决定再各方面打听一番,将消息彻底坐实了再传回去给他的主人。
简单的家宴很快散席,吃过饭后,村里的人当先三三两两离开,孟东海同样没有多留,和白秋落简单的交谈一番之后就走了。
而孟云舟更是着急派人打听消息,匆匆离开了。
李氏和陈萍的两个嫂子帮着收拾碗筷,洗洗刷刷,众人说着玩笑话,整个老宅热闹非常。
白秋落见没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便坐在一旁和邵南初闲聊。
两人坐在宅子最左边的院墙处,这里有一张白老爷子当初特地打造的石桌,石凳什么的也都齐全,不远处是从山上引泉水下来的竹管,涓溪水流流下,滴滴答答散开,若是在夏日,别有一番清爽滋味。
事实上当初白老爷子也确实是这么考虑的,本来这边是搭了一个葡萄架的,只是多年没有住人,因而导致了葡萄藤枯死,架子也塌了,还是这两天白子信等人重新钉了个新的架子对付着。
“靳青被你派去干活去了?”白秋落给邵南初倒上一杯茶,轻声问。
吃完饭后她就没看到靳青了,想来应该是被邵南初派去查孟云舟的事情了。
“嗯。”邵南初应了一声。
白秋落眼中略带忧色:“虽然他应该会核实了你的身份再动手,但是靳青不在你身边,如果他不走寻常路,提前动手,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邵南初见她神色担忧,眸中生暖,“若是离了靳青我便活不了了,当初你看到的就不是重伤的我,而是一具尸体了。”
论武功,他并不比靳青差,论智力更别说了,靳青是他的心腹,此番他所谋不小,也只有将靳青派出去,他才能安心。
“呸呸呸,瞎说。”白秋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日子怕是很快会不平静了。
忍不住伸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低声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小心。”
“好。”邵南初反手将她纤细的柔荑抓在掌心,应了。
“等家中收拾妥当了,咱们去镇上医馆住吧。”白秋落低低的开口。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镇上的医馆坐诊了,虽说孟东海没有催她,但是她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白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往后她爹娘和老爷子在一起,她也留了银子给陈萍,不用担心他们的生活会受了委屈,今天邵南初的身份已经暴露,她也只好趁着这个时候跟他一起离开了。
反正要她丢下他一个人,她是做不到的。
邵南初抓着白秋落的手微微收紧,目光凝视着白秋落,低低道:“落落,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此刻的邵南初不知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想法。
既激动,又忐忑。
白秋落说让他和她一起去镇上医馆住,分明是要和他共同面对接下来的风雨的意思,可是,她那样聪慧,不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危险,既然知道,她还……
“当然,我还没有到老糊涂的时候吧。”白秋落笑着开口。
“落落,若是你怕,我可以……”邵南初话没说完,就被白秋落纤细的手指堵住了。
她食指中指并拢,抵在他的唇瓣上,轻声道:“南初,你要敢再这样说话,我就生气了。”
“落落……”邵南初动了动唇瓣,她的名字悄然流泻而出,呼吸的灼热喷洒在她的手上,让白秋落脸色不由得发红。
“秋落,过来帮爹一个忙。”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白子信的喊声。
白秋落闻声赶忙将落在邵南初唇瓣上的手收回来。
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白子信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
白秋落心里一个咯噔,心里明白,她方才和邵南初亲昵的样子,怕是被白子信给看见了。
心里懊恼她如今的控制力真是越来越差了,否则她是断然不会在家里和邵南初这样亲近的。
暗自吐槽一声,白秋落应了一声好,又给邵南初使了个眼神,这才快步朝着白子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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