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jul 06 23:19:34 cst 2016
开篇语
人生一世不过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戏一场。悟者戏外观戏,迷者戏中酿戏。悟者如一,无须言;迷者千万,言不尽。那迷功者、迷名者、迷利者、迷禄者、迷恩者、迷怨者、迷情者、迷仇者,败者丢功、丢名、丢利、丢禄、丢性命;那成者得功、得名、得利、得禄、得逍遥。然,终亦化入一梦中。
列位缘友暂放下那功名利禄、恩怨情仇,且将一梦国中事来观。
既是“一梦”国中事,便无须考究其年代、人物之伪实。你我只须斟在盏中细品那梦中事滋味。
泱泱华夏年千载,
浩浩中国岁百代。
帝王仁德史书记,
英雄壮举众口传。
吾华夏古国,文明圣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数千年来,五方之地,合而分之,分而合之。朝代更迭,仁帝明君如日月,金辉炫映,爱民兴国,引得外邦仰瞻俯觑;更有那英雄豪杰似星辰,异彩闪耀,惩恶扬善,博得百姓夸传赞颂。
梦时幻世1,吾华夏五方之地又各成一域。居中者名曰:垚;居东者名曰:森;居西者名曰:鑫;居南者名曰:焱;居北者名曰:淼。
这五方属垚国之地最广,其辖共分十道一百七十一州。国都位于土州,实为锦绣繁华之地。土州东北方有一小观,名曰:虚言观。观主道号:云梦者。此人惯看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故而深居简出,每日里修身养性,览书阅卷,自得其乐。
甲子年正月初一,云梦道人对其徒代传语言道:“吾华夏四分五裂,已逾百载。今森国有一王子,将收揽霸业。五方之地定会因此狼烟遍起。我著有《五国集录》一册,今交与你。你可凭此《五国集录》云游四方,见机点拨天下英雄豪杰,促吾华夏早归一统。”传语道人喏喏连声,接了《五国集录》来看。但见其内人分忠奸,位有尊卑;行分善恶,事有大小。种种类类,始始末末,看得传语道人爱不释手。
翌日,传语道人拜别师父,带了两个道童往森国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来到森国边境。传语道人望着前方平静祥和的国度,想到今后数十年间,华夏英雄豪杰纷争乱世,皆以此为端,不禁慨叹。
森国共分六道六十四州。六道之中唯开延道与垚国接壤,故而人物风情与中元较为相近。其所辖境内有一榞州,此州刺史乃是森国九王子木纵。此人才智出众,仁爱有加,实乃上称君心,下得民意,在森国颇具盛名。
一日,木纵坐了官轿,缓缓由露机观前经过。忽听得有二童一唱一和道:“太平天下愿久长!久长?久长!金殿茅屋望永祥!永祥?永祥!汝愿久长!吾望永祥!久长!久长!永祥!永祥!”木纵听那稚纯甜悦的童声歌谣好生有趣,不由得向轿外望去。只见不远处,两个小道童每人手中拿了一支嫩竹,又是唱和又是嬉闹,前追后逐,已是乐不可支。木纵见了甚是欢喜。于是吩咐随从去唤二童前来。
不多时,随从将二童带至轿前。只见二童皆是头梳双髻,前发齐眉,后发披肩,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他们对轿内之人很是好奇。于是踮着脚,探着头,向轿内张望。木纵见他们这般懵懵懂懂的模样,觉得实在有趣。他步出轿来,和蔼地向二童问道:“你们方才唱的是什么歌谣?”唱童答道:“祈福歌!”和童紧接道:“哎!就是!”木纵见二童说话也是这般一唱一和,越发觉得二童好生可爱,便又问道:“这歌谣是何人教与你们的?”唱童答道:“是家师所教。”和童又接道:“哎!没错!”木纵看着面前的两个小道童,不免对他们的师父产生了好奇之心。他心内想道:“不知是何等样人,能够教导出如此乖巧可爱的两个小道童?”
就在此时,那唱童学着大人模样,掸了掸衣袖,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经地言语道:“今与殿下相逢,实属机缘所致。我有几句谶语欲赠殿下,望殿下勿作戏尔!”木纵见唱童这般言行,即觉好笑,又觉诧异。那唱童言罢,又现出顽皮本色,嘻笑着向木纵言道:“这是家师要和您说的话。”和童见唱童已然说完,便就围绕着唱童,一边拍手,一边蹦跳着笑道:“你学的真像!你学的真像!”木纵不经意间,已被两个娃娃童真乖巧的言行,勾起了一片童心。他见和童没再接唱童的话尾,便就逗那和童道:“你怎么不说‘哎!就是!哎!没错!’了?”和童挠了挠头,撅着小嘴,窘着小脸道:“我给忘了!”木纵见和童如此这般,实是忍俊不禁。
“这是您日后可解的谶语。”唱童手托一枚小卷向木纵言道。“这是您日后不可解的谶语。”和童也手托一枚小卷向木纵言道。木纵见二童均手托一枚小卷,献于自己面前,实当此举为儿戏。自己乃一州父母,岂能去收那两个娃娃手内的小卷。但当他看到二童那纯真的明眸,正急切地望着自己时,不由得念及二童种种乖巧之举,实是不忍拂袖而去。没奈何,木纵收下唱童手内的小卷,转而笑着对和童道:“这日后不可解的谶语,我要它何用?”和童见问,于是努着小嘴,歪着头,转了转那双聪慧的大眼睛,连声说道:“有用!有用!”然后踮起小脚,把那小卷放到了木纵的手中。和童见木纵收下小卷,便用衣袖沾了沾额头,深深地呼了口气。如同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一般。木纵见状,好生开怀。
“您为何不看呢?”唱童问道。“哎!就是!”和童接道。木纵见已然收了小卷,权当与两小儿一同游戏罢了。于是他展开唱童献来的小卷。但见那小卷上书有谶语数条。首谶曰:
君诏宣王子朝殿,
社稷安受储收贤。
兄弟嫌无非夺辇,
己勿歉风云当变。
木纵见那谶语实是莫名其妙,心内不觉好笑:“我缘何为了两个小儿,却当真看起这胡涂乱写的谬文来。此举愚极!”但当他欲弃小卷之时,那卷上的“雪尺刀”三字忽入眼帘,木纵心内为之一掠。再看那下面谶语,但见二谶曰:
新仇人举手无情,
雕翎箭熊煞傲显。
旧怨者拦路讨债,
雪尺刀碧鳄威现。
木纵看罢,觉此谶语甚是蹊跷。遂又看那三谶、四谶……
此时路旁林内传来小猫的叫声。二童相视一笑,同时用小手比划着:“别作声!一起去捉小猫来玩!”然后二童便就蹑手蹑脚地循声入林而去了。
随行参事支可见木纵全神贯注地看那小卷,并未在意二童已走,便近前躬身道:“大人……”不待支可言全,木纵便将手一摆,示意且勿开言。支可见状,只好唤来一个小厮,让他悄悄跟着二童,莫让二童走远。
木纵将那卷上谶语详看已毕,只觉得疑惑重重,如入云雾山中。待要向二童询问两卷由何而来,却不见了二童踪影。木纵见支可站在身旁,便就问道:“二童何处去了?”支可指着路旁的树林,答道:“二童已入林内玩耍去了。”木纵脸色微沉,吩咐道:“速将二童寻来!”
就在此时,方才跟着二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支可迎上前去问道:“米立,我让你跟着二童,莫让他们走远。你为何一个人跑了回来?而今二童何在?”米立垂首,战兢兢地回道:“回参事的话,我一直跟着那两个小道童来着……”米立顿了一下,偷偷看了支可一眼,接言道:“可这俩小破孩儿,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一起,一会儿分开;一会儿钻入草丛,一会儿躲在树后。到后来……我……我一个也没看住……全丢了!”支可闻言好生气恼,不过事已至此,又奈其何?只好如实向木纵禀告。木纵闻禀,愈觉二童实非寻常。于是命支可前往露机观寻查。
待支可返回,向木纵禀道:“禀大人,露机观内道众皆称观内并无道童。那二童的来历,他们亦是不得而知。”木纵自知露机观内道众绝不能对自己谎言相欺。悻悻然,只好作罢。
木纵回归府内仍旧闷闷不乐。当值书吏查(chá)延见状,呈上一本文书来。木纵问道:“哪里来的文书?”查延回道:“布雾县的文书。”木纵又问道:“何事?”查延回道:“熊煞山捕虎事毕。”木纵将文书详看一番,继而喜道:“恶虎已除!了我心中一桩大事!布雾县百姓无虎患矣!”言毕,木纵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查延,问道:“这文书可是单选出来的么?”查延道:“可巧是今日送到的。让小吏做了这报喜之人了!”木纵道:“确是喜讯!只是这布雾县将捕虎过程,写得神乎其神。送书人何在?我要细问实情。”查延道:“那送书人所知亦是众人口耳杂传。幸好今日府内来了一位亲见捕虎过程之人。大人若问此人,便知详实。”木纵道:“速带那人来见。”查延应声而退。
木纵命书童备好笔墨,便于书案前批阅起各地呈递的公文。第二道公文尚未批完,书房内进来一位赤服青年。何谓赤服?但见此人,头戴赤幞头,身穿赤锦袍,足踏赤缎履。真可谓:天生贵气掩不住,眉间傲色隐还来。那青年向木纵躬身施礼,木纵却目不离文,随口道了一声:“暂退一旁。”书童见状,欲向木纵进言。那青年却示意书童,切莫打扰木纵办理公务,自己先至客厅等候。
一个多时辰过后,木纵将所有公文批阅完毕。他向书童问道:“可有人来禀报公事么?”书童回道:“无人禀报公事。只是棪州的彦公子正在客厅等候大人。”木纵问道:“彦初来了?”书童应是。木纵得知彦初到来,不禁面露喜色。他来至客厅,只见那赤服青年双眉微蹙,面对着一幅异国山水出神。
赤服青年见木纵步入客厅,躬身施礼道:“殿下觐安!”木纵道:“元良,在此何必拘礼!”继而木纵命人摆上茶点,二人相近而座,细品漫谈开来。彦初道:“殿下巡察榞河大堤方回府内,理应休养几日。何必这般亲力亲为操劳公务!还望以贵体为重!”木纵道:“官勤则民安!况公务无大小,皆系民生。我怎敢稍生惰心!”转而木纵向彦初笑问道:“元良,你何时至此?怎不与我言语,便就在此赏起画来?”闻听此言,彦初与书童相视一笑。木纵见状,疑道:“莫非你早已至此了?”不待彦初开言,木纵似有所悟,继而笑道:“今日幸而是元良你遇到此事。若是别人,还以为我在显示官威呢!呵呵……”
二人谈笑风声,不觉已至申时。用过晚餐,彦初陪同木纵进入书房。木纵屏退侍仆,对彦初言道:“元良,此次唤你入府,乃为‘桃花擂’比武之事。我父王欲借此擂,选拔民间武艺出众者入各衙门为职。你可借此良机入都或入州任职。其中我自有道理!”彦初道:“殿下,小民这粗拳笨脚,怎敢人前卖弄。再则小民散漫成性,恐难久守威堂。”木纵诚言道:“元良,在我面前何必过谦!而今你已年至弱冠,理应谋取功名。岂可一世与商贾为伍!”木纵稍顿片刻,又道:“我本欲招你为幕宾,先熟悉公务,待时谋职。然一则,日后难免有人以你我私交为柄,没你才能;二则,若如此,我亦觉轻慢了你。故而不曾与你提及此事。如今此等良机失之难求,我岂能袖手旁观。此事由我做主,你近期不要再外出经商去了。就在本府,好生准备比武之事。”
木纵以往亦常劝导彦初弃商入仕。彦初只把言语搪塞。此番彦初见木纵十分在意,又知他一片赤诚,便起身深施一礼,道:“彦初怎能不知殿下厚意!日后若能常伴殿下左右,小民之愿足矣!”木纵见彦初已然答应参加比武,心内好生高兴,继而笑道:“元良,你为人正直,且文武兼备,他日必为森国栋梁!”
第二日,早来无事。木纵与彦初在庭院散步闲谈,查延来至近前向木纵禀明来取昨日公文。木纵略微点了点头,查延会意便向书房而去。忽然木纵想起一事,便将查延唤回,问道:“你昨日与我说的那个亲见捕虎之人,怎么不见他来?”查延闻言甚是不解,只把眼来看那彦初。彦初忙道:“大人,是小民昨日一时高兴,只顾着谈天说地。却忘了与大人讲述那捕虎之事了!”木纵笑道:“元良便是那亲见捕虎之人!”彦初应是,继而将那捕虎之事款款道来。
原来前几日,彦初由垚国经商返程。商队行至布雾县熊煞山山腰,忽闻一声虎啸,继而一只斑斓猛虎由山上林内跃出,落在路中。那虎却不理会商队,径直窜入山下林内去了。只这一啸一跃,商队之中马匹驴骡尽皆炸惊,四散奔逃。就在混乱之际,只见一人一骑由山上林中冲至路边。但见那人如何?真可谓:
羽冠金面傲冲天,
霓裳虹马纵人间。
画弓彩箭施神技,
百兽千恶化污泥。
那人无意停留,将马一纵,径直冲入山下林内去了。彦初见此情景,甚是惊异。怎奈货物要紧,彦初只得呼唤众商户及仆从笼络驮队。好不容易,众人将驮队笼络一处,即要起程,岂料那山下林内又是一声虎啸。方才笼络一处的驮队惊魂未定。这声虎啸吓得那群马匹驴骡连窜带跳,连嘶带叫,摇头摆尾,屁滚尿流,闹得一条僻静山路,俨然成了妖精窝了。待众人再次笼络驮队,却是费了许多周折。众商户及仆从皆叫苦不迭。待整理完毕,彦初欲带领商队继续前行,却见山下有许多猎户抬着一只死虎向山上而来。彦初为避免驮队再次受到惊吓,便让驮队先行。自己待在原处,欲看个明白。
待众猎户行上路来,彦初上前拱手道:“众位好本领!竟将此虎捕杀了!实是为民除害,堪称大功一件!”众猎户中有认得彦初的,忙拱手道:“彦庄主,我们哪儿有这大能耐!庄主刚才没看着金面天神么?这大虫是天神射死的!我们可不敢抢这功劳!”彦初疑道:“那人是天神?”猎户道:“那还有错?咱们凡人能吓得大虫满山跑?还有那箭法,绝了!一箭射中虎眼,一箭射中虎心,神了!”就在此时,山上又下来许多猎户,当他们看到路旁众人,便大呼小叫起来:“开眼了!真是开了眼了!”
1【注】梦时幻世:本故事因无实可参、无据可考,故造如梦之时、似幻之世,以置万千人事于其中。不至攀时附世,扰乱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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