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而知了,这时常爆发的山洪,和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弄的这一带人和牲畜都不得安宁。”姜战也是深受其苦,山洪一来,他们以打猎为生的小村子便打不到猎。
“这里的州府不管吗?”楚弯弯看了看旁边的月青城,他表情严肃地听着,这些山叫做防山,是岚凌国与边境一道很重要的防线,而现在有人公然违反朝廷法制开山挖宝。
姜战看了一眼士兵:“我看你们好像是官宦人家……”
月青城笑笑,装作不在意:“只是家父在帝都当一个小官,带这么多兵是去娶亲的。”这些士兵虽然穿着盔甲,却腰间绑着红色腰带,本来就是为了给娆莫扬送亲的,这样一说也合情合理。
“娶亲的?”姜战看了一眼楚弯弯,羡慕地说:“想来这就是新夫人了,公子竟到这么远的地方娶亲啊。”
楚弯弯一呆,刚想说不是,月青城却把她往怀里一揽:“一见钟情,便娶了回来。”
说的好认真,楚弯弯差点就信了,但是还是好感动啊,这要是真的多好啊,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青城。
月青城眼里透出温柔,含情脉脉地看着楚弯弯,真的好像一对有情人。
姜战挠挠头:“哈哈,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呢?”
月青城还是看着楚弯弯:“姓……楚。”
虽然他是为了隐瞒自己的姓,但是,为什么和她姓啊,楚弯弯忍着笑,凑到月青城耳边悄悄说:“青城哥哥这么想和我姓吗?”
月青城领悟到她话里的含义,和女子姓,便是被娶回去做夫郎的意思了,这小丫头分明是调戏他。
楚弯弯看着月青城不自然地抿抿嘴唇,他害羞了,心里偷笑。
月青城却忽而将她抱地更近,同样小声地在她耳边回道:“弯弯这是调戏我吗?我这个人,可受不住调戏,会当真。”
楚弯弯一下心里像有个小人在擂鼓一样,砰砰地,不敢抬头看月青城的脸,心跳的声音清晰的。
“楚公子,不如就在我家住下吧。”姜战诚心地邀请。
“姜大哥娶妻了吗?”
姜战特别不好意思地说:“娃都4岁了,阿宝!快来和客人打招呼。”
一开始在门口的那个小男孩过来了,一开始羞涩地躲在他爹身后,得到姜战的鼓励,乖巧地走出来行礼。
“很可爱的小孩,你叫阿宝吗?”楚弯弯蹲下来和他说话。
他不像一开始在门口那么嚣张了,看着楚弯弯还腼腆地羞红脸,点点头。
“哈哈,我们进去说话,家里闲置着一件屋子,是我已故父母曾经住的地方,不介意的话,公子和夫人就住在这里吧。”姜战带着他们进去。
楚弯弯犹豫了半天问道:“一间吗?……”
姜战挠挠头:“这里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我娘子经常来打扫。”
不是简陋的问题呀,是她和月青城只是假夫妻啊,怎么睡在一起啦,而且刚刚她胆肥,言语上调戏了月青城,他可是说了要当真的,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要真来点真的怎么办?
楚弯弯为难地看着月青城,月青城用手指点点她的头:“别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现在知道怕了?”
屋里的姜夫人出来迎接:“大战,怎么请客人站着,快坐下,我去做几个好菜,山中难得有贵客,年前埋在桃花树下的酒也可以拿出来招呼了。”
桃花树下一张简单的木桌,几张坐席,席地而坐,树上的桃花瓣落在桌上,品着用去年初雪酿出的酒,清爽甘甜,鼻尖莹然着桃花香,太阳在山间摇摇欲坠,山间的云气仿佛是被这桃花林染成了粉红,如云霞一般美。
楚弯弯不爱喝酒,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嗯,姜大嫂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啊。”
姜大嫂不好意思地笑笑:“山中没什么好东西,随便做做。”“
楚弯弯摇摇头:“随便做做都这么好吃了,这是什么肉啊?”
“这是我昨天猎得的一头鹿。”
“鹿肉啊?这是经常有的吗?”楚弯弯以为鹿很好猎到。
“不是,赶巧了,大约是知道有贵客上门,哈哈,鹿狡猾且灵活,平时都不常见更不用说猎到了,我也是侥幸。”姜大哥虽然是自谦的话,却听得出他内心对自己打猎本领的自信。
“才不是,我爹爹射箭很好的,这里的猎户,就属我爹爹猎的最多,我以后也要变成像爹爹这么厉害的英雄。”阿宝敬佩地看着他爹。
阿宝的认真逗笑了大家。这个简单的小村子,简单的人,简单的生活,春看桃花,秋看落叶,如果能和最爱的人就这样简单地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那人生就没有遗憾了。
虽然因为山洪阻碍了回宫的脚步,却意外来到了个这样的世外桃源,喝着香香的酒,品味与皇宫截然不同的生活。
楚弯弯属于典型的一杯倒,才喝了一点儿便晕晕沉沉,月青城还在和姜战说着关于有人挖宝的事情,楚弯弯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月亮渐渐升起来了,万千星海流光相接,乍明乍灭。
夜深了,月青城看着楚弯弯睡着了,将外面的袍子给她盖上,姜大嫂抱着阿宝回去了睡了,姜战才后觉夜已经深了:“真是不好意思,和楚兄弟一见如故,聊到这么晚,楚夫人都睡着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月青城将楚弯弯打横抱起,和姜战道别后向小屋走去,怀里的楚弯弯脸上因为醉酒染上了粉红色,感到不舒服了嘴里还轻轻地哼哼,整个人窝在披风里很小一只,好像一碰就会碎,月青城轻轻地抱着她,生怕吵醒了她。
抱到床上放好,月青城解开裹着的披风,又挑开了楚弯弯的外衣,无意间看到胸前鼓起的两个小包包,没想到穿着衣服一马平川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也发育了。
月青城脱了外衣抱着她躺下,看着她睡的香甜,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很舒服,头发上也有淡淡的香味,从未有过如此安心,不知不觉竟然也睡着了。
窗外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地清脆,像风铃一样,月光打在月青城的脸上,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偶有几朵花瓣飘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宁静美好。
楚弯弯只感到很温暖很温暖,好像有梨花香,有一阵风拂过脸,柔柔的风,而脑海中原来楚弯弯的记忆又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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