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跟着护士走了。
穆钺息和顾云天等在抢救室。
“钺息,你去忙吧,这里没事。”顾云天抬起头看着穆钺息说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到楚荷,表面看上去,对于楚荷的生死,他似乎也并不在意。
但是,他们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顾云天的冷静,也无非是因为他经历过大风大浪,要比顾衍能稳的住一些。
“没关系,觅橙检查都已经做完了,我陪您等一下。”穆钺息其实想问一下,楚荷为什么想不开。不过,看顾云天的样子,他也未必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开口。
哎!
“我是他的儿子,血型怎么会不匹配?”
穆钺息和顾云天一直等着,可没多久,身后就传来顾衍着急的声音。
“即使是亲生儿女,也不一定就能输血。而且,你母亲的血型特殊,能匹配成功的人本来就少。”护士大步的向前走着,而顾衍一直紧随其后,对于护士的话,他好像不能相信一样。
其实,这么简单的道理顾衍怎么会不明白。可是自己的母亲现在危在旦夕,他更是关心则乱。
“可是……”
“顾衍,”见顾衍一直缠着护士,穆钺息马上上前将他拉了过来,“你不要着急,现在马上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如果有相同血型的让他们过来验血。”
说着,穆钺息也拿出了手机,将电话拨给江和。
在电话还未接通的时候,穆钺息转头看向护士,“请问楚荷女士是什么血型?”
“RH型阴性血。”
熊猫血。
这样稀少的血型,穆钺息没有震惊。可是另他一阵心寒的是,舒觅橙与楚荷是相同的血型。
对,他忘记了,她们是母女。
穆钺息握着电话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而后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等待着电话接通。
“江和,现在通知公司员工,有谁是RH型阴性血的,都让他们来医院。额外奖金。”说完,穆钺息挂掉了电话,他知道,江和会听明白。
而与此同时,顾云天和顾衍也都各自打起了电话。
穆钺息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不想将这件事告诉舒觅橙,哪怕他知道舒觅橙不会狠下这份心。
但是,打了一圈电话,联系了无数的人,都没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这个血型太过特殊了,就是在全国也找不出几个人。不然,这么大一间医院,也不会连血液都准备的不够充足。
楚荷的命在一线之间,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着急不已。就连主任以及院长都赶到了抢救室。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人们才会能感觉到医生的重要性,救死扶伤这样的词,向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全体医生以及护士,凡是RH型阴性血的,都请到二号抢救室门等待。院内所有的患者以及家属,现在抢救室里一位患者急需RH型阴性血输血,请大家伸出援手,挽救一个生命。”
这样的声音,在整间医院回荡着。
这是医院做出的紧急措施,他们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也是用最后的希望来挽救楚荷的性命。
顾衍和顾云天听着音响里的声音,都露出了感情的神色。而穆钺息,则一句话没说,迫切的跑开了……
舒觅橙还坐在唐纤雅的办公室。因为唐纤雅突然有事,所以她只有一个人待在这里。她的心自然是不定的,毕竟这么久,还没有楚荷的消息。
可是,越是当她担心的时候,越是会听到她不愿不想听到的声音。
RH型阴性血。
舒觅橙这几次受伤之后,总是恢复的缓慢,穆钺息又格外注意,就是因为她也是这个血型。所以,就算是之前,舒觅橙也会尽量避免自己受伤,除了这个血型难寻外,还很昂贵。
舒觅橙从椅子上站起身,听着医院里不停回荡着的声音,她开始纠结。
舒觅橙从未吝啬过自己的善心,如果是平常,躺在抢救室里的那个是别人。她会想都不想的就冲过去,献出自己的血液。可那个人,偏偏就是楚荷。
曾经,舒觅橙被绑匪吊在空旷的烂尾楼里,是生是死全凭运气。舒觅橙从酒店的房间醒来,全身赤裸着,被那些记者用无数的相机拍着。闪光灯的光芒,现在都还在舒觅橙的眼前闪现。她害怕,恐惧,只能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那个时候,她舒觅橙会生会死,楚荷又何曾在乎过?
她用最狠毒,最无情的方式,将舒觅橙一次次置于死地。就算她不知道舒觅橙是她的女儿,难道连一丝怜悯与善良都没有吗?
想着这些,舒觅橙还是会不自觉的涌起一股恨意。这恨并不浓烈,却如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舒觅橙的心。
穆钺息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舒觅橙站在窗前发呆。
穆钺息缓慢的走了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向窗外。可是除了那些干枯的树枝外,就连天空都灰沉沉的,没有一丝色彩。
“觅橙,你说过,与他们再无关系。”穆钺息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坚定的提醒着舒觅橙。
他了解她,所以也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舒觅橙转头,看向穆钺息,眼中多了许多的忧虑,“钺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听着舒觅橙的话,穆钺息眉头微皱,扶着舒觅橙肩膀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是啊,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丁敏言是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只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他与舒觅橙结婚后,她更是一再刁难。可是,即使是这样,穆钺息都深知那是自己的母亲。
虽然,楚荷多年未养过舒觅橙,更是在后来对她做过那么多的恶事。但是,有一点,他和舒觅橙都无法逃避,那就是楚荷是舒觅橙的亲生母亲。
“所以,你是决定了吗?”穆钺息的声音里透出冰冷,不是针对舒觅橙,而是因为楚荷让舒觅橙如此为难。
舒觅橙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下定决心,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发呆了。二十多年的生活,舒觅橙都一直告诉自己不计较得失,可是现在,她却无法这样劝说自己。
楚荷说过的话,以及她那张恨不得生吞了舒觅橙的脸,都不停的在舒觅橙的眼前浮现。而她是自己母亲的事实,更像一座钟一样提醒着舒觅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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