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jul 06 12:24:48 cst 2016
夜,已深了,四下静得可怕。北风从云端抚过来,柔柔弱弱的,像煞情人的手。月光从徐徐挪动的云中展露了出来,明亮的月华,勾勒出了月圆满的轮廓。
“俊豪,你怎么看?”一个混厚的声音响起,在这静得都能听到一根银针落地的声音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只见在一个露天的大殿上站了三个清冷的人影,一个一身白袍的五旬老者,负着双手,面朝天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望着冉冉从云中崭露出头角的满月,他徐徐说道。
站在白袍老者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袍,脸上却扬溢出火一股的青春朝气来,特别是那一双的招子,更是精光如炬。这个叫做俊豪的人,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他听到那老者问话,如炬的目光,更加明亮了几分,朗声道,“依我之见,李青擅闯玄武殿,这是对我堂堂圣教的蔑视,自然是有死而已。”
这声音,激昂中又带着冰冷,仿佛要将这本就清凉的夜冻结了才好。这声甫出未息,却又听一个粗糙的声音响了起来,
“任殿主,李青虽犯了大过,却也罪不致死啊!”这声音却是站在最后面的黄袍人发出来的。他一张方脸,有着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目燎亮,身长七尺有余。只听他冲口道,“李青此人不同凡人,万万杀不得,其父母乃是名声在外的关东双剑啊!”
白袍老者转了个身,将那凌厉的目光落在这个黄袍者身上,双目怒火四溢,脸上的肌肉扭曲得厉害,他怒吼道:“我若非看在他父母的脸面上,在玄武殿上就一刀结果了这厮性命,又岂容他残喘到了现在!”这个情景可谓是声色俱怒了。
这声甫出,犹如晴空一道雷,四下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甚至于比原先还多了几分阴冷。
这白袍的老者,名叫任宏远,人送外号任意,乃是玄武神殿的正门殿主,玄武殿却是明月教座下的四大神殿之一,跟青龙、白虎、朱雀,合称四方神殿。这白袍老者,性情也正如他外号那样任意而又无常。乍听得黄袍者的话,血气直窜,怒火中烧,恨恨的忖道,教主高我一头,那也是教主神功盖世,我自然是没话可说的,然而,关东双剑算什么?还想压我不成?若是单打独斗,我自信不会输他一招,若是双剑齐上,凭着我的玄武守护这奇门阵法,他们想赢我,也是不容易的!如此一想,得意横生,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转念再一想,又是老大不悦了,既然与他们都是半斤八两,他们纵子行凶,来挑我场子,而我却非要将擒拿的凶犯拱手送返,这不是暗里逢承于他了吗?这要是传扬了出去,我教赫赫威名何在?我玄武神殿堂堂名声亦然不保?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日午时,于阎王顶斩李青,以示我泱泱神教赫然威名!”玄武殿上一声怒啸,声如霹雳,响倾九霄,原先的寂静荡然无存。愤怒的声音,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久久回荡不绝,宛若天神的咆哮。
黄袍者此时禁若寒蝉了,他自知殿主的自傲且好面子,之前之所以敢捋那虎须,也是故友至诚相托,委实难以拒绝,现在虽然恼了主子,却也能给了故人一个交待了:非我不尽力,实是要犯罪行过巨,无能为力了!如此一想,也没有对眼下的情景过分害怕,倒是宽心了不少。
要知道,人行江湖,以一个义字为先,有道是,头可杀,血可流,义, 不可断!但凡自诩侠客之人,如果丢了义气,那要比杀了他还可怕许多。这个黄袍者虽入了明月教,却也是条汉子,且胸腔中尚存有一份 的 气的。黄袍者,名叫白朴,乃是乃是殿前的玄黄双卫之一。在玄武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其功夫之高,仅次于殿主与元芳而已,其内力之高,却是玄武殿内找不出第二的。
“殿主息怒。”黑袍人乍见主子怒吼连连,也是吓得不行,赶紧退出一丈,跪伏下去,柔声劝道,“我赫赫神教,威名盖世,我堂堂神殿,名动八方!”
听到这话,白袍老者神情渐复,怒气稍敛,清咳了一声,脸上略有些尴尬之色,似乎因为刚才的失态吧?人说,“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即今看来,此言当真不假。
黄袍者也吓得也不轻,跪伏下去,依着黑袍者的样儿,说了些软话,老话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任意素来性情无常,心狠手辣,即令白朴自诩内力不逊色于他,却也不敢过分放肆,毕竟双手难抵四拳呀。
四下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唯有月华从云里投下一道银光,如那杀手的眼睛,白森森的,似乎还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冷。
“嗖――嗖――嗖――”清凉的风抚在场上三人身上,清清凉凉之中,带着些许古怪的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在黑袍者话音甫出未息的当口,场上倏然多了三道人影,他们如炬的瞳眼,直勾勾的咬住场上三人,宛如三只饿极的野狼;冰冷的月儿将光洒向大地,把那三个人影拉得老长老长。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殿上:
“识相的速速放了李青,我们还能暂且饶过尔等三条贱命,倘若敢说半个不字的,便叫你们身首异处!”却是这三个新来的人发出来的,这三个人,俱是一身玄色夜行衣,手执长剑,脸上亦是蒙了一块玄色的布,只露出一双如炬般的招子来。
白袍人将目光落在这三个黑衣人身上,嘴角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来,只是淡淡地道,“年轻人不在家研读四书五经,却要装着大人模样,执剑耍刀的,也不怕闪了腰。”任宏远说到这里,双掌笼起拍了两拍,又道,“既然来了,便留下来陪我的小兵们耍耍也好。”
他这声甫出,黑衣劲装的待卫手执长剑潮也似的涌了上来,刹那间四面八方,俱是玄武卫的身影。那银白的长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将三个不速之客围在核心。
“大哥,不好!这老家伙有埋伏!咱们中计了!”三个夜行衣者转动身形,一个细细瘦瘦的人对着身材挺拔的人抱怨道。这身材挺拔的人握着柄银白的长剑,剑头在风中微微打着颤。原想来救人的他们,却未曾想自抛了罗网去,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大哥,不如与他们拼了!”另外一个夜行衣蒙面者,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右手上亦有柄烂银的长剑,一口大黄牙,说话间声音洪亮若钟,将长剑当胸一立,一双虎目精光如电,四下一望,当真如伏妖降魔的钟魁现世一般。避开敌人迎头一刀,把剑横里一挑,瞬间挑了两名敌人敌的手筋。被挑了手筋的敌人,长剑坠地,哇哇直叫着滚倒在地,退出核心。一个玄武卫退出去,便有几十个人补了上来。
见这一口大黄牙的汉子挥剑之间连伤数个敌人,那细细瘦瘦的人也按捺不住了,心下忖道,风头可不能全叫李战虎出了去。念头转动之间,身影一晃,?? 当真快若雷电,转眼之间已钻入了人丛之中,左手使剑,右手也丝毫不闲着,只见有一顶硕大的圆盾稳稳的安在右臂之上,乃的纯钢铸造而成的,圆盾边上镶有虎齿般的尖牙,当真锋利无比。右手挡住敌人的来剑,左手长剑横里一削,便如稻田里割麦一般,手到擒来了。
见两人已入了敌阵,另一个蒙面者也只好抄剑而上了,事已至此,多迟疑也无用处了。只见他纵入敌人阵营之中,冲着迎面刺到的银白剑锋,他傲然不俱,只见他右手一挥之间,长剑快若电闪,在一弹指间,分挑眼前围攻八人的膝关节,刹那间,残叫连连,八人站立不稳,纷纷滚倒在地。
三人冲入敌人阵营当中,愈战愈勇,颇有章法,丝毫未现败象。原还以为自投了罗网,抱定了有死无生的念头的细细瘦瘦的蒙面者,现下挥剑激战间,豪气横生,一时间,把那些玄武卫们打得丢兵弃甲,狼狈不堪。“原以为这些人会有多厉害呢?原来竟那么脓包而已。大哥,下一步是不是该解决那个老家伙啦!”细细瘦瘦的蒙面人一面冲杀,一面呢喃着。这三人却是关东双剑的四个得意高足之一,连同李青,一共四人。李宁是大师兄,那个被唤作大哥之人便是,二师兄李青,却是已被玄武殿关押着,三师兄李战虎是那个五大三粗的蒙面者,至于名叫李毅的小师弟,便是那个细细瘦瘦的人无疑了。这四人虽是同姓,却非同族嫡亲,除了李青之外,都是李氏夫妇从外面收养来的,四人自幼同门习武,情同手足。
“不错,不错!”混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个白袍者站在原地听了蒙面者的话,神情倨傲之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沉声说道,“关东剑法果然厉害,只是仅凭你等三人就想在我面前放肆,还不够格。”
黑袍者望了一眼场中三人,将手向着白袍者一供,请撄道,“殿主这等三流角色何须您亲自出马,我一人便足以搞定他们!”
“玄队长忠心可嘉,”白袍者望了元俊豪一眼,却又把目光移了开去,最终落在褐袍者身上,“黄队长的功力也不差吧?若让你一人对付这三人,你觉得有把握吗?”任意显然还在为着刚才白朴冲撞的话而不悦,心下恨恨地想道,既然你想为李青出头,我却偏要叫你替我擒拿了这三个前来营救他的人。
白朴心里明白,却又无法违抗,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把自己惯使的兵器烂银虎头双刀抽了出来,挺身而前,褐色的长袍在夜风里袅袅飘动,冰冷的双刀,折射着月的光辉,白朴一跃而出,到了三人跟前,劈头就是一刀,冲着细细瘦瘦的蒙面人迎面斩了下去,左手运劲,使动泼风大刀,横里自下往上来挑那五大三粗汉子的手腕,这一招左右逢源招式,快如电闪,却又妙到毫边,在蒙面人出招未及回防之际,左右开弓,教敌人手忙脚乱之际,手到擒来。
李毅眼见泼风大刀迎面劈下来,无暇细想,一面疾退,不待刀风临体,右臂圆盾即刻顶了上去,这才堪堪缓解了这一击。饶是如此,也吓得够呛。
李战虎乍觉刀风临身,便已觉不妙,眼见大刀堪堪刺到,不及细想,撤剑回防,幸好敌方分心应付两面,这才稍稍缓了一点,否则他的手腕早已不在。刀剑在虚空中相交,撞出了一片火花来,李战虎知道来者厉害,乘着这一撞的反弹之力,抽身疾退了出去。
李宁见此情景,知道之前是自信过头了,如今才知道山外有山这个词的涵意,他击倒了几个黑衣人之余,抽身到了两个伙伴身旁,面对如此强横的敌人,三人心下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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