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魇石不算很大，只有一个半个篮球般大小，瘦弱的双臂因为长时间的支撑而颤抖不已。
如同绿宝石般的眼眸中是那般的纯粹，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显然这么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举着石头，对一个少女来说实属不易。
龙天南能从她的眼神看到自己的身影，明明到了极限，但却还在苦苦支撑着。
她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坚持到现在呢，也是不甘自己的人生黯淡无光吗，还是为了......
龙天南看向她，呢喃细语了几声，做了几个隐晦的手势，而那个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过来半刻手上的梦魇石轰然粉碎，她已经透支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来，龙天南见状赶紧过去搀扶住她的身体，负责此次考核的老师也拍着手掌走了过来。
“不错，不错，很好，你们俩合格了，现在带着她去旁边休息一会，虽然这只是第一关，但能通过这种考核，后面的也都不是问题。”
面色憔悴的中年人，看着龙天南的目光有着那么一丝满意，他根本没想过，有人能通过这一关，毕竟有些天生的东西......真的能决定很多很多事情......
“我抗议！凭什么这样的废物能通过考核！还有他刚刚明显是说了什么，还做了几个手势这个女孩才通过考核的，我们都看到了！”
那个和龙天南同样来自东方星域的那个世家公子喊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与不甘。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连堂堂五院之首的万道院也开始玩那种自欺欺人的肮脏手段了吗。”
有了一个人带头，那些无缘万道院的人纷纷附和起来，法不责众，反正已经是不可能进万道院了，今后也无半分瓜葛，还不如趁现在过过嘴瘾，说不定真的有问题呢，那样说不定他们还有一丝机会。
但眼前的中年人根本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意思，只是大手一挥说道:“现在还在坚持的，恭喜你们，意志算是合格了，休息一会，准备下一关。”
那些为数不多还在坚持的人，瞬间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巨石和手上的梦魇石一块狠狠的落下。
“这算什么？！你告诉我这算...啊！”
那人还想继续无理取闹，却直接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你...你敢打我？！”
他极度惊愕的看向面容憔悴的中年人，不过他刚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眼前这个中年人是谁啊？这次的监考员啊！有啥不敢的啊，更别说打一巴掌了，哪怕就是把自己弄死都没有任何问题啊。
“万道院，有教无类，只要还有些许可能，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放弃，但你们要记住，知道我们为什么把心性看得比天赋资质重要吗，如果连那颗最基本的求道之心都没有，呵呵......”
中年人慢吞吞的说道，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刃再次插在那些已经放弃的脆弱的心上。
“但是，刚才那个......”
那个人看了一眼龙天南和他搀扶着的那个瘦弱的少女。
中年人显然不会在废物身上浪费过多的口舌解释什么，直接领着那些人朝远处走去。
“多去看点书吧，星域通用手势都不知道，不过也对，像你这种人肯定整天吃喝玩乐，即使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绝对做不到她那样，直接粉碎梦魇。”
说完这个人便继续跟着中年人向远处走去，剩下的那些失败者面面相觑。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明明就是一个废物而已，凭什么，凭什么......”
听到他的话，不少人下意识的远离这种人，虽然他们都失败了，但也还是心有不甘，要么去别的学院，要么再磨砺上五年，等待下一次机会。
“喂，孩子，你能告诉我当时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吗，哦，对了我名叫金绝，你们以后可以叫我金老师。”
龙天南此时还是沉浸在哪奇妙的感觉中，听到金老师的话，努力回忆了一会，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憋了半天最后吐出几个被说烂了的字眼。
“有人对我说过，强者的心......”
龙天南将当初那个游吟者大叔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哪怕离当时已经过去十几年，这些话依旧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原来是这样...很精辟，看来你说的那个游吟者......很是不凡，不过你能牢记于心并将那些漂亮话做到，也是难得。”
对于老师的夸奖龙天南倒是没什么欣喜得意。
“金老师过赞了，我只不过......跨出了微不足道的一步，勉勉强强能看到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离老大他们还差很远......很远。”
“只要你能跨出这一步便代表着你有潜力，有可能，最初的这一步，有多少人止步于这道坎上。”
龙天南沉默不语，是的，他现在是即将踏入了那个梦寐以求的门中，但当初那个大叔的话，如同一根柔软却密布着锋利鳞片的鞭子，随时悬在心头上，升不起丝毫骄傲自满之心，因为他只做到了第一步，仅此而已。
“我一定会进入万道院，一定要进去，这里是无数强者从这里走出，而我也一定会是那其中的一员！”
龙天南看着那个金老师的背影，心中默默发誓道，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想变强，不想被欺负，不想嘲笑，更重要的是......身为井底之蛙的他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外面辽阔无垠，千奇百怪的世界......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眼神，金绝的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他们是最不被看好的人，当初同事们还因为他抽到了来监考这群天赋最低的人而有些怜悯，在他看来业绩什么的，真的不重要，他很乐意来这里监考这些天赋低下被称为废物也不为过的人，原因......
他当初也是从这些人里走出来的，他们的心情自己非常能理解，也知道那些人是真的想变强，那些人是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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