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aug 18 19:47:40 cst 2016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或许在有些时刻,并不是每一个细节都可以透过来看的清楚的,我不知道我走离了多久的时候,也许那时候,我已经到达了南京,也许我即将踏上那片土地。
只是我都看不清的是,在那浓重的老城里,不知是谁倚靠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椅子旁,烟雾缭绕之中看不透彻的脸,只听着身边的小兵在报告着什么.........
“前面的路还是难走着,鬼子把控的太严,逃难的人也太乱了。”路上的一个稍年轻的小伙子与我们一起同行着道。
“兵荒马乱的,这种时候谁顾着谁啊,能跑的都跑南京去了。”另一个人说道。
“这么乱 啊。”小淑看着他们的交谈而更加忧心的说道。我看着他们低声的言语,脸上的表情却难过到极点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认识你的长官的?”冷不丁的林护士忽然问道。
“恩?”我听着话稍显一愣的转头看着她。
“你和你那位长官认识多久了,他这么帮你,看着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啊。”林护士看着我继续道。
“就是认识几年,没什么关系的。”我平静的回答着。
“怎么会呢,我看着可不像啊!”林护士轻笑了一下继而说道。
“虽说我并不认识你那位长官,但那长官负伤被抬进医院的时候,我可是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见你那模样啊。”
“其实呢,人与人之间啊,最怕的就是错过了,说了这么多,孔笙啊,千万别错过什么,不然就遗憾一生了。”林护士说完话后,便不再云淡风轻了,久久的时间里,似乎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脸色的表情,是如此的悲伤,叫之不言,却之感同身受着,完全与我的沉默不同。
“来了,来了!前面就到了!”领路的人焦急又惊喜的说道。我看着远方,朦胧之下的,熟悉面貌,不禁一叹着。
而同一时间的上海,却再次陷入危急之中,漫天的炮火连绵,在那炮轰之中所有人都在拼命的躲避着,却依旧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再无起来。
“长官,长官!前方断了联系!我们怎么办!”小兵焦急的喊话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被震的耳鸣了!”长官满目充血,似乎都在发疯的对着喊话。
山河地动,满腔热血,风在狂吹着,子弹与炮火都在进攻着上海,每一寸的土地,都有中华儿女围此牺牲生命,抛洒热血着.......
而这一时刻的我们,已经踏上了,这里,久违的南京。
“你可以带我,回到我家吗。”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心情是何。
“来福菜馆的路口里,那个胡同之中,是否完好,还有谁!”当我真正站在路口的对面时,我却一步也没有办法向前去,小淑在轻拍着我的肩膀,林护士站在我右侧,我看着那里,无尽的熟悉感一点一点的从心底传来,绵绵不绝的泪水也已经袭来,无声无息之中,我仿佛已经站了好久好久。
“阿笙。”隔着好一会的时间,小淑的声音轻柔的传过来。我点点头,以示我没有事。
“走吧。”我说着话,率先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进我最熟悉的地方,曾是我期望,最期待的,满心所向往的。
推开着半开的门,吱呀的一声清响,一扇门之间,我仿佛再次看到了,很久之前,家里所有的场景,历历在目着,只是不同以往的任何时间里,这一次我推开的门里,看见的身影,那么苍老,那么佝偻,甚至,心酸着。
“阿妈啊,谁来了?”
“你是?”
“姥姥!”我轻轻的唤着眼前的这个无比熟悉的老人,听来的却是下一刻盆子落地的声音。
“阿笙啊!”对面的老人一声高喊着,忽然之间各处都传来了不同的脚步声。而我站在那,早已泪流满面了。
“阿笙!”
“阿笙回来了啊!”
“阿笙啊!”
“是我,是阿笙,回家了!”我张张口,站在原地,泪水已经模糊视线,我看不清我眼前究竟都是谁,但那股熟悉的影子,早就印刻在心里,而
这一次,我总算是,跋山涉水,远隔千里,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候,终于回来了。
而此时,久久的声音似乎还在不停息的在回荡着,我看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无比的熟悉,我的阿妈鬓角已经两白,她紧紧地,直到我都坐在饭桌上还是握着我的手,我阿爹,高兴的样子,无法形容着,还有阿叔欣慰着的笑,爷爷,一个劲的夸我“长大了,我家阿笙,真的长大了!”
奶奶和姥姥都红着眼睛,紧往我碗里夹菜,大嫂神色温柔,大哥脸色的喜悦,婶子忙活着半天,做了一桌子,我最喜欢的菜,而倩倩,彼时正笑意浅浅的看着我。
“总算齐了!齐了啊!”爷爷苍老的声音响起来,慢悠悠的,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热泪盈眶的说道。
“我孔家的孩子啊!无论男孩女孩,都硬气的很!不愧我孔家的列祖列宗啊!”
“敬大家!”我站了起来,不知觉的抹着泪道。
“团圆就好啊!团圆着比什么都重要!”阿爹也说道。
“大家都慢慢吃,你们跟着我家阿笙回来,太不容易了!”阿妈看着小淑一脸的心疼道。
“你瘦的,连阿妈都不认识了,赶紧多吃点,都快皮包骨了。”阿妈说到此,忽然的泪流了下来。
“你啊,别让孩子累倒了,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着。”阿爹跟着身旁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就是心疼她啊,太心疼了啊!”阿妈继续抹着泪说道。
“这不是都回来了吗,你好好给调理着,肯定会好的。”阿爹安慰着说道。
“恩恩啊。”阿妈带着哭腔回答。
我看着他们俩,包括饭桌上,我们一家子所有的人。
“姥爷呢?”我问道。
“你姥爷身体不如从前了,如今还在病中,饭后你再去看看他。”姥姥说道。
“我吃好了,我这就去。”我说着话,立刻下了桌,并快步的去往姥爷的房间。
“哎这孩子!”阿妈还在后头喊着话。而这头的我,已经走近了姥爷的房间,推门而来的一股子中药的味道,我看着床上双目闭着的老人,白发苍苍着,甚至在病痛里,已经脸颊都深深的凹陷了。
“姥爷。”我柔声的叫着。
“恩?”慢慢的声音在回着话。
“我是阿笙啊,我回来了!”
“阿笙,回家了啊!”苍老,迟暮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流着泪,使劲的点头,甚至哽咽道最后只有断断续续的哭泣。
“我终于明白了,当年旅顺给您造成的伤痛,那些个伤痛,事到如今我全能感同身受着啊。”我喃喃着在姥爷的耳畔,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这难捱着的千秋岁月,从多少人开始经历着家破人亡,从多少人背井离乡,从多少人死在他乡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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