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子介明白,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他看见潜艇在离渔船仅仅五十米左右时停下,背上的舱盖打开,放出了一艘橡皮艇。
几位肤色类似丧尸般乌黑的军人钻出潜艇,跳进橡皮艇中,然后径直划向渔船。而潜艇的舱盖随即关闭,接着,庞大的艇身下潜到了水下数米,只看到一片巨大的黑影。
这些家伙行动倒谨慎。如果要袭击那艘潜艇,刚才舱盖打开的时候是唯一的机会。但程子介跳不过五十米距离,也不能下水,只能字面意义上地望洋兴叹。
现在,程子介是完全没有攻击潜艇的可能性了。乘坐橡皮艇来检查渔船的那不到十个人,他虽然自信能一瞬间干翻他们,但结果也显而易见:潜艇就在附近,就算是一个世纪以前的老古董,也随时可以让这艘渔船变成碎片。
到了那时,程子介就算本事再大,大概也只能和欧芝晴一起喂鱼了。
唯一的途径,还是只能和已经划着橡皮艇靠近,准备登上渔船的那些人进行交涉,打消对方的敌意,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刚才他们看到了国旗,应该也看到了程子介挂上国旗的过程,却仍然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让程子介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应对无论多糟糕的情况。
所以,当那些黑皮肤的军人当中的第一个大个儿翻过渔船的船舷,还没有来得及在甲板上站起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抬头看时,只看到一位身材高大健美,却少了一只手臂的年轻将军,身边跟着一名笑容满面,年轻漂亮的女性士兵走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十来头丧尸,排着整齐的队列。
虽然看起来是欢迎的姿态,也没有携带武器,但那位年轻将军的脸上表情却很严厉,洪亮的声音也带着恐吓的意味:“欢迎各位朋友。但这是本国的专属海洋经济区,这艘船是本国的船舶。各位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在此我代表本国,提醒各位不要恣意妄为。否则后果由贵国承担,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段长篇大论却又咬文嚼字的声明,程子介已经很多次从新闻里看到过。所以现学现卖,稍加改动之后,说出来倒也像模像样。只可惜,也和以前类似的声明一样,程子介这段声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对方像是当他不存在,那带头的黑大个儿在甲板上站起,回身招呼他的同伙全部爬了上来,仿佛这里就是他们自己的后花园一样。
其实程子介心里也清楚得很,什么“勿谓言之不预”之类的虚张声势根本是一点卵用都没有。他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看着对方几个人围住自己,另几个人就旁若无人地想要往渔船的舱门中走去的时候,怒吼一声:“站住。”接着就对那些丧尸发出了命令。
十余头丧尸挡在了那些人面前。他们马上哗啦啦地端起枪,但围住程子介的几个人眼前一花,定睛看时,那些端枪的同伴手中的枪都已经到了程子介手上。
程子介把那些枪踩在脚底,只用一只手就像掰麦秆一样折断了那些枪的枪管,冷笑道:“各位,贵国准备向我国宣战吗?还是打算不宣而战?但不管贵国有什么打算,我们都会奉陪到底。只要你们在这里使用武器,就意味着和我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诸位明白吧。”
直到这时,对方似乎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显然没有承担这种事的权力,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叽里咕噜地交谈几句之后,一位队长模样的军官走向程子介面前,接着又回头叫来一位肤色介于程子介和那些黑皮肤的异国军人之间,类似于褐色的士兵,大声交代了几句。
褐色皮肤的士兵马上转向程子介,用流利标准的本国语言,一样虚张声势地大声道:“我们是某某某某国海军某某某某舰队某某某部。这里是公海,离贵国十二海里范围的领海还有一段距离。贵国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行动。”
看来他们也按照惯例,在其他国家活动的侦察与收集信息的部队中,安排了通晓当地语言的士兵。这位褐皮肤的士兵,看起来是一位混血儿,相貌兼具两国人种的特征。
但程子介实在记不住那又长又拗口,每个字眼都透着奇怪的名字,也懒得记。他知道对方的身份确实是自己推测的那样,就足够了。其实程子介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对国际法之类的东西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有问题,自己应该指责哪一点。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回忆着一些模糊的知识,继续强硬地回答道:“当然。如果是我们的领海,我就不会在这里与你们交涉,因为你们已经被击沉了。正因为这是两百海里范围的专属海洋经济区,你们才有解释的机会。我相信你们也一样,把其他国家的军用船只擅自进入本国专属经济区的行为视作侵犯本国的主权。”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而程子介更加凶狠,毫不留情地喝道:“本人以本国海源野战军军长,连山舰队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安东号两栖登陆舰舰长,陆军少将,兼任海军上校的身份,命令你们马上离开,撤出我国的专属海洋经济区。如果执意侵犯我国主权,我不排除对诸位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
但对方既然敢来,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半公开的挑衅,显然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吓走。但至少,听了翻译之后,那位队长模样的军官不再说话,而是和其他人一起看向队伍中一名不起眼的士兵。
程子介这才真正注意到他,虽然不太清楚怎么判断他们这种黑色肤色人种的年龄,但很显然,这位士兵已经过了中年,卷曲的短发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斑白,皱纹围绕的眼睛也带着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智慧,看起来更像是一位部落中的贤者而不像士兵。
这位老者,应该才是这只小队伍的真正领导者了。他平静地走向程子介,在这过程中还和那位翻译交换了一个眼神。翻译则飞快地瞄了程子介肩上的将星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最后这位老者停下脚步时,倒也算是有些礼仪,欠了欠身,但问题却依然不那么友好:“尊敬的将军,您为何会只带着一位随从,在一条民用的渔船上?而且这旁边的海域还有危险的丧尸在活动。这种情况很不合理。”
这种情况当然不合理,程子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了。他从来没感到过自己的脑子转得这么快过,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这个问题,于是严厉地回答道:“贵国近期以来,已经多次侵犯我国的主权,而且拒绝我国的询问,不作出任何回应。我尝试过带着舰队寻找你们交涉,但贵国总是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拒绝与我们会面。我国不愿意挑起战端,因此这一次我才没有带领舰队来寻找你们。不然的话,你们恐怕又会逃走了吧?那就没有这次会面了。”
程子介不知道自己说的怎么样,最好的说法是什么。但这样的交涉,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如果没有效果,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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