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骑兵似踏云而来,气势骇人,卷起无数沙尘。
与之相比,气势上毫无压制的几十名无极宫弟子们,全部面无表情,他们身体站的笔直,安安静静的等着这一轮冲锋。
须臾之间,数百人杀到,长枪遥遥刺向那些弟子们的心窝,然而,就当那骑兵离着这些弟子们不足二十丈距离时,这些弟子们想商量好的一样,同时手诀一诀,刹那间,看似一片平整的沙滩上,竖起了一道高达丈许的屏住。
接下来,只听一阵惊心动魄的咔嚓声,长枪尽数折断,随之冲锋在前的马队撞在了一道无形无影的墙上,坚硬的马头爆出刺耳的砰砰声,撞击的力度有那头沿着身体向下,顷刻间便将一匹匹健壮的战马撕碎,登时间血雾开始弥漫,来不及跳下战马的骑兵,亦是被撞的支离破碎。
眨眼的功夫,几十名精壮的骑兵死于马前,但后面的骑兵依然速度不减的冲杀而来,无情的铁蹄踏过昔日同伴的身体一往无前,但最终也没能逃过将死的命运。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几百骑兵全部死在几十名无极宫弟子身前十几丈的位置,哪里是一条肉眼看不到的鸿沟,只可遥远,不可逾越。
随之,大队人马之中,再次杀出几百快骑,悍不畏死般的冲杀而来。
大部队之中,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战场上的动静,第一波人全部战亡,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几息之后,第二波人马再次受到重创,他只是轻微的皱了下眉头,淡淡的笑了笑。
旁边有人问道:“许长老,怎么样?看出了什么门道?”
许姓长老冷笑道:“无极宫这帮弟子比老夫想象的要弱的很多,而且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厮杀,守固然重要,但却枉费了大好的元阳之气,对于修行者来说,永远是进攻来的实在,守只是弱者。”
那人再问道:“既然已经看出门道,该如何将那帮人斩杀殆尽?”
许姓长老笑道:“不急,等他全部上岸,如果胧月不出面给个说法,咱们将准备好包饺子,费不了多少周折,只需一千张劲弩就能撕开他们的防御,到时候只需战马几个来回的践踏,这批无极宫弟子就的废掉。”
那人眯起眼睛,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担忧,便问道:“虽然这次无极宫将事做的有些决绝了,但如果真如许长老那般,难免会引起无极宫高层的震怒,到时候咱们的损失也将不小。”
许姓长老低声笑道:“无极宫不傻,胧月也不傻,如果他们能意识到后果,就当交出箫剑生,如果还是执意袒护,后果他们也应该知晓,这事应该无极宫先火烧眉毛,汪统领不必着急。”
那人低头而思。
骑兵和修行者的冲杀一直没断,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后,第二波骑兵只剩下几人拖着伤残的身体,胯下的战马已经倒闭在沙滩上。
很快,第三波骑兵出列。
同时,战况开始反转,几十名无极宫的弟子体力开始不支,那层防御更是在
一轮刺杀之中溃散,当第四轮冲杀赶到之前,修行者的队伍马上补充了近百人,重新筑起了新的防御,但依然有弟子虚脱倒了下去。
此时箫剑生背手而立,站在三圣殿石坪的角落处,从他这个角度能将山下的冲杀一览无余,当他看到那防御被冲杀的崩塌之中,狠狠的皱了下眉头。
如此防御,最是损耗内力,只是这帮弟子为何不进攻,他有些搞不清,莫非在等师傅的授意?但师傅又在哪里,为何迟迟不肯露面。
冲杀还在继续,但都保持在千人骑兵之下,源源不断的补充着战死的骑兵,不知道几波几周,终于有无极宫的弟子体力不支倒在马蹄下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箫剑生略显的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他的头顶之上快速的越过一道人影,虽然离的远了些,但他还是看清楚了,是大师姐秦墨染,背背一柄翠绿长剑,笔直飞向码头方向,紧随其后,有人几人从无极宫飞出,飞向码头方向。
秦墨染的出现无疑让那些体力不支的弟子们看到了希望,纷纷朝秦墨染围了过去,只是当他们看到秦墨染清冷的脸色时,脸上的欣慰之色渐渐又退去。
与秦墨染脸色一样清冷的还有胧月,她此时面对着十几号长老和一些无极宫德高望重的长辈,气氛显得异常怪异,这些人竟然在关键时刻齐齐出面,来说服胧月不要轻易得罪那支西荒三大家族的联军,他们找出了各种理由,甚至搬出了无极宫接近废除的宫规,为的就是让胧月在所有弟子的性命和箫剑生之间做一个选择。
不知不觉,日头从中天开始向西滑落。
箫剑生足足在哪里站了近一天时间,他看到了很多死人,且还有人继续倒下去,即便大师姐出面,依然选择的是防御,此时他很想走出去挡在那些师兄弟面前,替他们挡下那些铁蹄,但思来想去,他没有这么做。
夜幕降临之后,相继有十几具无极宫弟子的尸体被抬离了湖边,有专人送回了宫。
当天色渐黑之时,山下燃起了通天的篝火,篝火的亮起让山下的夜色显得很黢黑了,骑兵的冲杀因为夜色的缘故暂时停了下来,但箫剑生能感觉到正有源源不断的骑兵开始掉转劲弩的方向,那些弩箭直直的指向了无极宫所有的弟子,因为大师姐也在其中,箫剑生显得尤为担心,正如黄放翁所说,骑兵之中确实掺杂着大批的修行者,而且境界都不敌,起码在五境之上。
夜色越来越黑,不知何时,天开始阴沉了起来,黑压压的云层由远及近涌向无极宫上空,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清淡的月华。
起风了,夜风在山间开始呼啸,嘶吼的风声淹没了山下一切的动静,箫剑生看着那些伺机而动的骑兵,心越来越寒,当他准备转身下山之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孟凌霄来了,带着浓浓的酒气说道:“是不是有些安奈不住了?”
箫剑生点了点头,道:“有些担心大师姐的安危。”
孟凌霄嗯了声,平静道:“墨
染丫头自保的实力还是有的,况且李陌离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箫剑生笑了笑道:“二师兄或许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
孟凌霄点了下头,眼睛从山下的篝火中收回,看似仰头看天,不多时,他说道:“马上可以进入了,记得两样东西必须带出来”
箫剑生问道:“那两样,要不师公再安顿一次?”
孟凌霄白眼道:“半部遗书,你小子不能都吞了,带出来之后先交师公保管,还有画地为牢,这个是属于你的机缘,师公无权干涉。”
箫剑生勉强笑道:“尽量吧,我也不敢保证有那么好的机缘,关键时刻还是保命要紧,至于那半部遗书,在不在无极仙躯身上还是两说呢。”
孟凌霄打了一个酒嗝,狠狠的瞪了眼箫剑生。
接下来,他没再说话,忽然整个人便的安静了起来,继续开始盯着夜空发呆,双手置于身后缓慢掐算,不知算计到了什么,忽然说道:“遭了!”
箫剑生诧异道:“老孟头,什么遭了,你别吓人啊,我保证找到那半本遗书之后第一时间交给你看管。”
孟凌霄笑道:“我说的是忘了给你带几件御寒的衣物,外面虽说正值盛夏,但里面又会是一番景象。”
箫剑生登时有些不悦,开始准备动手扒孟凌霄的那件长袍。
孟凌霄将进入的时间算计的很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后,两人肩并肩开始向三圣殿走去,那扇被修补过的门紧闭着,他没有上锁,箫剑生轻轻一推门开了,他一只脚踩着门槛上,回身说道:“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味的被动只会挨打。”
孟凌霄摆了摆了手道:“你且记得那两样东西就是,外面的事再与你无关,人要看淡生死,少管闲事,区区死几个人而已。”
果然,箫剑生再没管闲事,依着记忆向那条漆黑的廊道走去。
最开始时,他还能记起第一次进入时的路,但摸着黑转悠了一圈后,脑袋就有点麻木了,错综复杂的廊道仿佛无头无尾一般,不知通往了哪里,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才摸到了笔直下行的悠长巷道,巷道仿佛没有尽头,越走越静,好似通往另一方世界。
箫剑生没做多想,沉下心来,细细的感知着周围的动静,缓慢的向下挪动,当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出巷道口的时候,他面前的空间豁然开阔了起来,一股极寒的冷风迎面扑来,正如孟凌霄算计的那般,这里却是很冷,仿佛极北之地。
在原地裹了裹身上的衣物,箫剑生靠着感知略微的辨识了一下方位之后,寻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在距离他百丈的地方,一具早已没了人样的干尸正端坐在一个石刻的莲花台上,石台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除了这具干尸,便是厚积的灰尘,距离干尸周围越一丈左右的位置,正有一个很平整的圆,被灰尘覆盖了无数年,似乎受到了风的侵袭,圆上的灰尘慢慢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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