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幅血淋淋的场景,顿时把我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我脸色发紫,一脸惊愕地看着那个座位上的男人。
头顶是吱吱呀呀地电灯泡散发出微弱地光芒,让我模模糊糊地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我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男人的脸皮被完全剥下来了,里头新鲜的血肉完全地裸露在了外头,一条条的肉丝横在脸上,甚至还可以看到里头依稀凸显出来的骨头,两颗杏仁大般的眼珠子牵扯着血管耷拉在了鼻子两侧,整个样子看起来像是西方解剖学里的示意图。
这番景象把我是吓得脸色发白,一时间坐在地板上,久久没有站起身来。因为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从这其中反应过来,而且我被吓得整个人都瘫了,四肢使不上多大劲来。
过了一分钟的时间,我才勉强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鼓起劲来走上前,伸出手来放在男人的鼻子下,没有半点的呼吸。这时候我才清楚地意识到:火车上死人了。
紧接着,我脑袋里猛地想起了中午那个特务在火车站对我说的话,他告诉我,晚上这列驶往郑州的火车会死人的。想到这里,我顿时脊椎骨一凉,后背冒出一身的冷汗。这个特务莫真的是没有在胡说?或许说难不成那个特务就是凶手,他中午只是在提前和我透露讯息吗?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那时候的火车上是没有警笛的,有什么事或者紧急状况都是得和列车员讲,然后列车员再报告给列车长的。所以我当时立马迈出了那间车厢的门,想要及时到前头报告这个状况。
我那时撒腿就跑,但我的神志和状态都没有立马反应过来,跑起来踉踉跄跄的,鞋不跟脚,脚底下像打了结一样总是拌到。车厢的灯光不是很亮,有种昏沉沉的感觉。从玻璃窗外头透进来的月光,毛乎乎地照在脸上,让我心中地不安和恐惧变得更加地骚动。
慢慢地,眼前出现了一团较为明亮地光斑,也就是我之前坐着的那节车厢。离自己只有十来步之远了。这种明亮多多少少会给我点安全感,我继续朝着那里跑去。
当我来到自己地那节车厢的时候,脚下忽然一膈应,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脚下趴着一个女人。她脸侧着对着我,和在最后一节车厢里头见到的一样,血肉模糊,脸皮被活生生地剥去了。
我顿时被吓得脚又是一软,差点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扶住了身旁的栏杆。我看着眼前的一番血腥样,胃一阵的翻腾,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紧接着,我又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座位上的乘客,整张的脸也被全部剥掉了!头垂在胸前,脸上露出来的肉像是涂上了浆糊,粘稠的血液呲啦啦地往下流!
这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粗鲁地冲进我的鼻腔里,呛得脑袋里一阵的嗡嗡轰鸣。我来不及去想怎么回事,连忙是跨过了脚下的那具女尸,继续查看车厢里情况。
我越看越是害怕,越看越是恐慌。大致的看了一遍过后发现,这节车厢里的人,全部都死了。
全部都死了,大概七八个的乘客,全部都死了。
尸体或正坐在座位上,或躺在地板上,他们死法一样,脸皮全部被残忍剥掉,人没有半点的鼻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列车被劫了吗?但是为什么这些人的死法都看上去那么的诡异?就在这时候,这时候我想起了老鸨。我立刻再一次环顾了下四周围,但没有半点这胖子的影子,那些尸体堆里也没有他,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我害怕极了,本来我的胆子就小,现在摊上这么多条的人命,刚解手完的我顿时又感到小腹一阵酸酸的感觉,膀胱似乎有尿液随时要泄出来了一样。
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我扯着被吓得发抖的嗓音喊了声列车员,但是所得到的就是空气里冷冰冰的寂静。试着又喊了一两声,还是半点回应都没有,我心里一疙瘩,一阵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但不去做些什么等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就是我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拖着我的两条散了一样的腿继续往前跑着,想要到火车头的驾驶室去和列车长说明情况。
奇怪的是,整列火车的灯泡似乎就我之前待着的那节车厢算是比较正常,不论是后还是前,其他车厢的不是坏了就是短路得厉害,半亮不亮的,只能照清楚里头事物的大致轮廓。
本来我就已经够惧怕了,但情况远远比我想到的要糟。在前面的几节车厢里头,我陆陆续续地发现了死掉了的乘客,死法都如出一辙,脸皮全都被活生生地剥掉了,他们都安详地坐在了自己地位置上,似乎死之前没有半点的挣扎。
这一幅幅地样子看得我胆战心惊,整个心脏怦怦跳地厉害,皮肤也不知道是在发热还是在发热,只觉得哆嗦得厉害,似乎有无数的鸡皮疙瘩要从里头迸出一般。
我跑的时候什么都不敢去想,见到那些场景后,整个人变得有些失神。
很快,我到了火车最前头的驾驶室前。此时,自己得衣服上、裤子上、脚上还有脸上,都斑斑点点地沾上了大小的血迹,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在意这个了,直接上前推开了驾驶室的门。
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奔溃了,骨架宛如散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因为我看到,驾驶室里面的所有人,列车员和列车长等大概五六个的人,全部都死了。
他们重蹈之前车厢里那些乘客的覆辙。
我看到列车长被剥去皮的脸贴在了仪表盘上,划出了一道血渍。
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除了我和下落不明的老鸨,火车上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了。绝望,我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股绝望,像是丢了魂一样,表情呆滞,眼神木讷。
这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那个列车长的大檐帽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开始还以为是诈尸,吓得我又是一阵哆嗦,随后帽子又动了好些下,我差点是咧着嘴就要哭出声来。但到慢慢地我发现,列车长的身体并没有动弹,而是那个帽子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挤。
帽子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把目光牢牢地盯住那顶大大檐帽。
大概三十秒的时间过后,我看到一只大拇子指甲盖大小的、带着黄褐色甲壳的虫子,从里头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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