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大概是楼下多了一个陌生人,前半夜我一直提防着他,没敢睡去。
想一想,也挺可笑的,都是男人,我怕他个毛?
楼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风清阳这人挺安静的,慢慢的我就安心了一些。
但是,脑袋里还是在胡思乱想。
我开始怀疑,拉面馆桌子上的那粒花生米,是不是这家伙提前就弄好的,是故意骗人的伎俩?
唉,我真是昏了头!
这个风清阳那么怂,他又不是漂亮女人,非要收留他干什么,何必找麻烦呢?
算了,明天早晨我就跟风清阳摊牌,还是把这位大神请走吧,大不了再给他一些钱。
心里有了打算,我的困意袭来,总算是睡着了。
可是,刚一睡着就做了恶梦。
我梦到那个贴在公交车顶上的人,推开我的店门,一蹦一跳地上了楼,来到床边,伸出长长的手臂,露出了尖尖的指甲,想要掐死我……
噩梦做到这里,我就被惊醒了,之后,就更是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走下了楼,准备赶风清阳滚蛋。
那家伙依旧端坐在沙发上,还在打坐。
他打坐的姿势有些独特,两只脚都盘在腿上,脚心朝天。
之后我才知道,这种坐姿叫做“金刚跏趺坐”,一般人可来不了。
但是,令我万分吃惊的不是这种高难度的打坐入定的姿势,而是风清阳的那张脸。
昨晚上,他被一群小混混臭揍了一顿,脸上有很多伤痕。
然而现在,脸上的淤青和伤痕都没有了。
居然能在一夜之间满血复活,这家伙的自愈能力可真够强大啊!!!
难道说,昨晚风清阳真的是不屑于跟那些小混混动手,他并不是真怂?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风清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种感觉,还真挺仙风道骨的。
将他扫地出门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却被我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早啊!”
“早,风大师,你这一晚睡的可好吗?”
“还好还好,对了,关于你的遭遇,我昨晚想了一宿,我觉得,你或许要有大麻烦了……”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那光球打在了你的脑门上,我觉得不只是被电了一下那么简单,加上昨天我给你把脉,发现你有两个脉搏,因此我猜测……”风清阳慢慢地皱起了眉头,“那光球很可能是进入了你的体内,才会令你的眼睛发生了异变,能够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怎么会是这样?那我怎么办?!”
“问题很严重,你这是属于不正当的修行,人家修炼了几十上百年的内丹,你却一下子给拐跑了,对于这种不正当的竞争,万一被天地大神察觉,肯定立刻用天雷地火试炼你……”
“怎么试炼?!”
“简单说,就是用雷劈,”风清阳上下打量了我半天,“你看你这小体格,经得住天雷地火的考验吗?”
“我肯定经不住考验,”我用力地摇着头说,“求大师给出个主意,能不能先躲一躲?!”
“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主动一些,”风清阳突然提高了声音说,“做一个仪式吧,求仙仪式,用于告知天地大神,你这个东西,你这样的才智和悟性,居然也想要求仙了……”
“我怎么成东西了,还要举行仪式,什么仪式啊?!”
“如何操作你不用管,自有我去主持,”风清阳竖起三根手指说,“不过,你需要准备三样物品,你要记住……”
“嗯,请说。”
“三根檀香,一只古瓷碗,白豆黑豆各二两,记住了吗?”
“记住了,很简单啊,我店里就有檀香和瓷碗,豆子可以去超市买,就这么简单吗?”
风清阳听我的语气一点儿不敬重,似乎十分不爽,吓唬我说:“别以为都很简单,如果在求仙仪式上你的心不诚,灵魂不够纯洁,或者天地大神觉得你这货不是成仙这块儿料,很可能就打雷直接把你丫劈死了也说不准……”
我大惊失色:“啊,这么严重?!!”
风清阳嘿嘿一笑:“你以为呢?”
可是我又一想,连风清阳这样猥琐且流氓的家伙至今都没被天雷给劈了,我跟他比就纯洁多了,所以我也放心了。
虽然风清阳说得神乎其神,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相信他。
总之,在潜意识里,我感觉风清阳这个家伙,他不会害我。
古董店里有一只青花瓷碗,就是上次没卖掉的那个大瓷碗。
然后我又拿了三根檀香和一个香炉,正准备到超市去买黑白豆子的时候,风清阳突然叫住了我。
“等一下,檀香可以用,不过你这个瓷碗,似乎年代不够啊?”
“这瓷碗绝对不是现代仿品,最晚也是民国的,怎么了?”
“这个碗不够老,沟通天地大神,你这个碗是不行的,起码也得有二三百年的历史沉淀,你这个不超过百年,对天地大神也不够尊重,我说的是古瓷碗,越老越好,你这个不行!”
两三百年前的瓷碗,那得是明清时代的。
没错,我承认,这个瓷碗的确不到代。
可是,就这一整条街,也很难找到我这样的一个碗了,已经算是麒麟阁的镇店之宝了。
那些真正的古瓷,大多出现在拍卖会上,动辄就几百万的天价,要我到哪里去弄啊?
“将就一下不可以吗?”我对风清阳说。
“你不要拿你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吗?”风清阳摇摇头说。
“别着急,让我想一想……”
我拿起手机给一个古董圈里的朋友打电话,问问他,哪里有明清时期的古瓷碗,我很想借用一下,让他帮我问一问。
朋友对我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没多久,就给我回了电话。
他说,一个藏友的手里真有一个碗,那藏友开价十万块。
我说这个价格有点儿贵了,而且我也不是有了下家想卖,而是只想借用一下。
听我这么说,我那朋友莫名其妙了,问我,借用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不瞒着,告诉他说,我想做场法事,就需要这么一个老物件儿做道具。
朋友听明白了,不过他说的也有理,他说瓷器这种东西算是易碎的物品,一般人都不愿意借出去的,他说他帮我再问一问,估计也不行。
我说,那就先问一问,也好。
等了十分钟,朋友回电话了,他说,那人同意借碗,但是要收五千块钱费用。
我想了一下说,可以。
这年头,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哪有那么多好人啊!
可是我那朋友又说,但是那人在借碗之前,必须抵押给他五万块钱,万一瓷碗碎了,这朋友之间也不好交代。
我一想,那人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问题是,最近我店铺半个生意也没有,而且还被风清阳敲诈了不少钱,这段时间,还真拿不出这区区五万块钱。
最后我对朋友说,五万块钱的事情我得先凑一凑,等凑齐了再联系他。
“唉,这年头,没钱什么事情都免谈……”挂了电话,我发了一阵牢骚。
风清阳见我愁眉不展,就问:“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破碗吗?我又没让你去找传国玉玺和氏璧?”
“碗是有,可是人家要五万块钱抵押金。”
“那就给他好了。”风清阳随口说。
“瞧你说的轻巧,我哪儿那么多钱啊!”
就在我循序渐进的给风清阳讲述现在金钱的重要性的时候,我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我那朋友打来的,可是打开手机一看,不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接通“喂”了一声,是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听着既陌生,又有些耳熟。
“请问,您是……”
“我是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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