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巴蜀,自古以人杰地灵山秀水美闻名,古来圣贤诸多而今有才人层出不穷。又是西部经济总量蝉联第一,西部重要交通枢纽之地,也是世界遗址最多的省份。户籍登记约九千万,常驻人口也有八千多万人,是名副其实的人口大省。
安城是巴蜀管辖内一个经济相对落后的地级市,因多山河窄而限制了城区发展,大投资客商极度缺少,而仅靠当地的一些税收自然难以支撑整个城市的运转。城建,城卫以及治安一直是安城弱项,算是个鸡勒城市。
逸峰坐落在安城西南方的城郊,山体长满各种花草树木,多年的封山育林政策让各类植物枝繁叶茂。而此时正有几道身影隐没在树荫下观察山峰下那个用铁艺栏杆围住的院子,院子大门口边上的混凝土柱子上有几个依稀能辨别大字:安城儿童福利院。
院子操场上,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正带着七八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在做着游戏,尽管是最幼稚的也是次数最多的游戏,依然能看到他们脸上纯真的笑容,纯净的笑声,因为这里大多数孩子的智力都停在一至三岁阶段,或许以后永远都停在这一阶段。
墙角的树荫下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定定的望着这些做游戏的小伙伴们,从身形上看,是个约摸三四岁的小男孩,和其他小孩子一样穿着皱巴巴的衣裳,一双小手满是污垢。和其他小伙伴不同的是他竟然留了一头披肩长发,刘海的发丝挡住整个小脸庞,星辰般的双眸透过因油腻而打结的发丝缝隙望着操场方向,眼眸里充满渴望。他很想参与其中,哪怕一次也行,只是他知道不可以,小伙伴不欢迎他,福利院的妈妈也不允许。
“小浩,我们一起玩吧。”不知何时,他身边多了个同样瘦小的小女孩,小女孩绑着两支小辫子,满是泥垢的圆圆小脸上镶嵌着一双大眼睛,正满是希翼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们是这个院子里最不受待见的两人,因为他们都是丑八怪,小女孩漂亮的轮廓却因兔唇而大受影响,就连说话也不能清楚吐字。
“嗯……”男孩转头看着女孩点了点头,在福利院的这些年他们并不是最早认识但是却是关系最好,相互陪伴最久的两人。因为这些年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已有五六岁却还不懂自己吃饭的孩子外,其他当初一起进来的小伙伴都陆续被人领走了。而他们因为相貌原因一直没人愿意领养他们,所以两颗幼小的心灵也因此贴得更近,时常相互鼓励,取暖。
“小浩,我教你一个新游戏吧,这是前几天吴妈妈来时教我的,她说让我和你一起玩呢。”
“嗯,嗯。”男孩看着女孩的笑脸重重的点头,虽然笑脸有缺,但是在他心里她是最美的。曾经,为了她,他使出他的大杀器让欺负她的小男孩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从此以后,整个院子里的小伙伴再也不敢欺负她,当然,也把他们完全孤立了。
女孩牵起男孩的手走出树荫,阳光下两道小小的身影相依相随进入自己的游戏小世界里,时而传来男孩女孩的笑声。
就算世界抛弃了我,只要有你,足矣……
夕阳西下,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负责煮饭的胖女人站在门口敲了敲手中的锅盖扯着大嗓门喊道:吃饭了……
在操场上做着游戏的,在沙堆里打滚的又或在发呆哭泣的都陆续走进破旧的饭厅里,连智力最低的小孩子听到“吃饭”两个字也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饿了要吃饭只是种本能,因为每餐的稀饭并不能维持他们的消耗。就像养殖户敲钟鸡鸭会主动来进食一般。
“叶浩,张馨雅,你们两个丑八怪快点滚到你们的座位。”小男孩和小女孩刚走进门口就被胖女人不耐烦的吼道。两人慌忙跑向角落里他们专属的座位上,胖女人的手段让他们每个人心惊胆寒,轻则没饭吃,重则打骂是常事。
“小浩,给你。”张馨雅从稀饭里捞出一小块肉放在叶浩的小碗里。
“不,你吃。”叶浩张口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那嘶哑的嗓音却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般让人心悸。
“吴妈妈说男孩子吃肉能很快长高长大呢。如果我们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好运气就好了,每天都有肉吃,这样以后我再被人欺负你就不用再用你的脸去吓人了。”
“……,他们欺负……你,我就……吓他们。”
“你今天比昨天多说了好多个字耶,太好了。吴妈妈说你应该多讲些话,以后你的嗓子会变好的。”女孩因为叶浩肯多说了几个字而欣喜不已,仿佛得到了心仪已久的娃娃。
“你们两个丑八怪闭嘴,长得丑不说还一个说话漏风,一个说话像扯大锯似的,别吓到了其他人。不吃就滚出去。”胖女人扯着尖嗓门吼道,唾沫四溅,泳圈腰在不停抖动着。顿时,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默默的吃着晚餐。
凌晨两点半,福利院大通铺上十几个孩子早已经进熟睡,有的在梦呓或悲或喜,有的眼角挂着泪水,有的在痴痴的笑着。
“怎么才来?我都要困死了。”一个肥大的身影鬼祟地打开福利院大门口对着外面几人问道。
“废话少说,人物色好了吗?我可是要最好的,如果让老子白白跑这趟,饶不了你。还有这监控都关了?”几道身影边低声交谈边走向儿童睡房。
“疤爷,放心,都准备好了。三号,四号,九号。”四道身影走进昏黄的灯光下,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左脸上有道疤的光头,透着阴狠。光头左手边的是个明显酒欲过度的高个瘦子。光头右手是个胖子,比起煮饭婆也不遑多让,一步颠得腰身脂肪颤三颤。三个男人后面跟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赫然是在福利院餐厅里煮饭的胖女人。
“嘿嘿……”推开门,光头佬看着并排躺着的十几个孩子仿佛看见了羊群般双眼射出冷光。
“疤爷,一号从左边数起。”胖女人赶忙指认道。
“嘿嘿,嗯,好。胖子……”疤爷很满意的给进门前落在后面的胖子示意道。
“咔哒……”黑暗中一声响亮的断骨声突然响起,胖女人贪婪的双眸中神光渐渐消散,肥大的躯体软软的跌落在地板上。
“为了大家好只能死你一个了。”疤爷残忍冷酷的声音响起,在黑夜里如同恶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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