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中,叶浩孤寂的脚步声不断的回荡着。他不知道自己不停的走了多久,也无法辨别方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停下脚步后的寂静让他更加的孤独,心慌。他只能别无选择不停地在黑暗中游走,每当疲累至极想停下。馨雅惊恐挣扎的脸总在眼前闪现,一双大眼睛里的绝望总在刺激着他。愤恨,焦虑,绝望的负面情绪一次又一次的让他透支着身体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跌倒了几回,当初的绝望,恐惧已经变得麻木。
在跌跌撞撞中前方终于出现一丝亮光,让他麻木的心绪刹那复活,用尽全身力量向前奔跑。又不知奔跑了多久,好像是一刻钟,又好像是一年或是几年,出口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亮。
一跃而出,光明的世界终于降临。
忽然,他感应到馨雅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模糊的看到了她的身影,他欣喜若狂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可渐渐的心情变得失落,馨雅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呼唤,背对着他,孤寂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天际里。
“啊……”一声凌厉的惊叫声在宽敞的屋子里回荡着,跌落在地上的涂飞满面惊恐,手脚不停颤抖的指着卧床上的叶浩。
毫无征兆的,叶浩突然坐起身,那千疮百孔的面孔凌乱的散发犹如厉鬼忽然出现在眼前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醒了?这小鬼面可真能吓人,醒了也不能安分,人丑怪多。”片刻后,门口出现三道小身形。正是天成,灵儿和黑岩,回想起之前被老爹吊打半天,黑岩仍是愤愤不平。
“黑岩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已经够可怜了。”灵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叶浩,她很是困惑,为何她会从他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不是馨雅。”从灵儿进门的那刻起叶浩就一直看着她,相似的气息,相似的身形,只是少了上颚的兔唇的完美在他心里却是有失的。
“呔,鬼面,你再盯着灵儿看,黑爷我就不客气了。”黑岩的喊声让他惊醒,感受到对面那个肤色黝黑的胖子的敌意,他怯生生的低下头。
“黑岩哥哥是吓你的,其实他人很好的。”灵儿轻声安慰道。
“我……还真不是吓你。”黑岩顿时像被戳破的球,好不容易架起的威势荡然无存。
“嘻嘻,你是从哪来的?”
“……”
“你为何会落入那黑水里?”
“……”
“你叫什么名字?”
“……”
“鬼面,跟你讲话呢。”
“原来是个聋子的哑巴。”
几人七嘴八舌的不停发问,只是毫无响应,叶浩依旧怯生生的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原本就是一张白纸。
醒来前,他从未离开过福利院,甚至福利院在哪个城市哪个角落他一无所知。就连那些作秀的人也因这张丑陋的脸而从未让他出现在镜头下。醒来后,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让他极度恐慌,只有本能的蜷缩在角落里寻找一些安慰。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沉闷的鼓声响起,鼓很是不凡,敲击的鼓声可穿透任何的障碍,仿佛近在咫尺。
“龙吟鼓……快走。”四人脸色大变,连最是顽劣的黑岩也不敢在作停留,匆匆赶去。
村中的鼓不知道已有多少年月未曾响起,即使黑岩的父辈都没未曾响起过,太过久远了,久到许多人都忘了它的存在,或者说他们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龙吟鼓起,生死存亡。
村里所有人从记事起,这八个字便要铭记于心。
鼓房,宽敞的大厅,一座三米多宽的皮鼓伫立正中央,散发出岁月的古朴沧桑。鼓皮不知是何物,震动的鼓面携着磅礴的威势笼罩四周,方圆所有飞禽猛兽皆伏地叩首,簌簌颤抖。
一个身材高大的的中年男子正在挥舞手中的鼓槌,那鼓槌长有三尺宽约五寸,竟是白森森的玉骨打磨而成。男子挥汗如雨,灰色长衫已经湿透,每敲击一次鼓面他的脸色便会苍白一分。一缕一缕的生命之力竟从他的双手传出没入玉质鼓槌,玉槌得到滋润,渐渐复苏发出一层淡淡的荧光。
飞仙村,上到耄耋老人下至三岁顽童聚集鼓屋。大人面带凝重之色,皆无交谈之意。安逸年月太长让众人一时无法接纳突如其来的危机以及对未知的不安。宽敞的大厅针落可闻,气氛极其压抑。孩童禁声默默落座,不敢再向往时般造次。
仙鼓起丧音……
“时至今日,飞仙村终是要面临至上古以来最大的劫难。在上古时期这块土地的小村曾出过仙而取名飞仙村,而今,后人愚钝未能荣耀再续,终被豺豹惦记。神山玄清门欲霸我家园,限我等一个月内搬离此处,今日召唤大家,是给大家抉择去留。”老村长面色沉重直奔主题道,几许无奈惆怅。
“玄清门号称西大陆第一仙门,竟会作出这等无耻之事,难道就不怕天人共愤?”
“玄清门,我等一介凡夫庶子如何抵挡?”
“是啊,门下弟子随意派出一个即可,哪还有去留可选?”
“话虽如此,但是天下诸国战火连年,我们又可去哪?”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有老者悲愤的哭道,一生未离故土,耄耋之年背井离乡的悲凉不曾经历又有几人可懂其中滋味。
“村长,我们追随您老去留,万死不辞。”有人喊道。
“没错,愿追随村长。”先前大乱方寸的众人渐渐平静,纷纷表态。
“我与天凡几日前商讨后皆认为,离那一月之期还有二十来天。我们皆可入土成灰,只是先人留下的传承必须有人继续传承,等待大世重现。从今日起,所有先人古籍皆可研读,所有孩童皆要背好其中精髓本。运送古籍出去已万不可能了,只愿他们可放这些孩童一条生路了。”
“村长,您的意思是一个月搬离之期其实是假,诱我们转移古籍古器,半道拦截掠夺才是真?”
“如我所料不错,定是这般。飞仙村曾为上古西大陆那些大能朝会圣地,如果没有先人圣物庇佑,这其中经历万年,飞仙村早已不复存在。只是怀璧其罪啊。”老村长又说出一些密事,其中神情即有傲然也有失落。
“即有先人圣物庇佑,那这次为何为最大劫难?”有人问道。
“先人是留有圣器,且是无缺的。但是历经千万年岁月,其中可复苏这圣器的法阵已经被时光冲刷贻尽。我等凡夫俗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也错在于我,其中有书推演这百年内法阵将会磨灭,只是我心存侥幸也不敢透露一分,恐怕走漏消息招来灭顶之灾。天要亡我,这一次竟是对上千年传承大教玄清门,只是不知是消息早已走漏还是有大能者推演出来。”
”那如此说来,留不能善了,走也不得善终了?“
“大概如此,今日让你等抉择,留者即死也要拼搏一番。去者,也希望你等能得上苍护佑逃出生天。”老村长话落,大厅一片悲戚。
“死也要死在故土,愿随村长最后拼死一搏。”有人沉思片刻后高声喊道。
“愿随村长最后拼死一搏……”
“死也要死在故土,他日泉下还能相聚,哈哈……”
“对,生时相伴,死后亦可相聚,并不寂寞,死而无憾……”
人无选择时,即可豁达,大厅悲伤一扫而光,瞬间豪情万丈。
“好,好,不愧是我好儿郎。既是螳臂挡车,我等也不能落了先人古贤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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